《腹黑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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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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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的三人面面相觑,刘远抬头,“将军,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魏将军道:“将军,我等犯的是大罪,还请将军从重发落!”
  “既然如此,明日再挑五十担。”说完,转身出了营帐。
  剩下三个跪在地上的将军满脸诧异,魏将军看向其他两位,“这如何是好?”
  刘远轻叹一声道:“将军这是有意不追究。”
  刘珂率先站起来,“既然将军不追究此事,我等还是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都起来罢,挑水去!”
  刘珂出了营帐,挑起空水桶往河边去,魏将军和刘远也随后跟上。
  傅清尘回到帅帐,坐在榻上,从怀中取出他给的那瓶伤药。宽下衣裳,肩头和手臂上的伤口已变成深红色。扭了一张帕子擦去伤口周边的血,再往伤口倒了些药粉。
  换了一身衣裳出了营帐,归程在外头站着,看模样似乎等了许久。
  傅清尘从心底里不喜欢归程,不为别的,只因他也对纳兰瑾枢抱有非分之想。
  归程抱着剑看着他,“侯爷可还好?”
  “他好得很,不劳你挂心。”
  归程轻笑一声,“你不必当我情敌看,他是你的,谁也抢不了。”
  傅清尘瞥他一眼,不回话。
  “下一步做什么?”归程问。
  “他的计划你不是早该知道了?”
  “他只让我协助你,其他的我一无所知。”微不可查地叹了一息,“他只在你面前话多。”在别人前面,他并不喜欢开口。
  晚间,傅清尘提着一壶酒上了魏将军的营帐。魏将军看到傅清尘时,脸上诧异,这还是第一次傅清尘主动找他。
  取了两个杯子,喝了几杯酒,魏将军劝道:“傅将军,你身上有伤,还是少喝点酒。”
  傅清尘喝酒的动作顿住,放下杯子看着魏将军,“魏将军跟随侯爷多久了?”
  魏将军歪着头想了想,“大抵有八年了罢。”心里好奇傅清尘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怎了?”
  “问问罢了。”
  “那将军与侯爷呢?”
  傅清尘沉默半响,论初遇到现在,他和纳兰瑾枢相识十三年,但中间有十二年的空白。
  “一年未到。”傅清尘淡淡答。
  魏将军很惊讶,道:“这……”
  傅清尘微微偏着脸,“嗯?”
  魏将军笑了笑,“平日里见侯爷对将军十分上心,我还以为,将军和侯爷知交多年。”
  傅清尘瞥到右手手腕上那个紫色的鸢尾花图案,淡淡答:“不是。”
  “将军无论是智谋武功都出众,我等无法企及,也难怪侯爷会重用。”
  “过誉。”
  “对了。”魏将军端起酒杯要喝,突然想起,“今日将军怎会这么好兴致来同我饮酒?”
  “有些事想问你。”
  原来是有事,魏将军道:“将军请说。”
  “可是无论侯爷做什么你都会追随?”
  魏将军想都不想,“那是自然。”
  “若是逼宫呢?”
  魏将军目瞪口呆良久,听到逼宫一词,不禁出了一身虚寒,再看了看营帐入口,压低声音道:“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你不必管,你只答会还是不会。”
  以为傅清尘是试探他的忠心,魏将军张了张口,下定决心道:“我一介武夫,只会战场上耍刀枪,经侯爷栽培才到今日的地位,这等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若是侯爷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刀山火海我绝不迟疑。”
  傅清尘听了他一席话,从怀中取出那块纳兰瑾枢给金色令牌。
  魏将军睁圆了眼睛看着傅清尘手上的金色令牌,良久说不出话来,“将……将军……”
  傅清尘收起金牌,道:“魏将军是自己人,我也没甚好隐瞒的。”
  傅清尘将与纳兰瑾枢联合逼宫之事说了一遍,这一切对于魏将军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久久不能接受。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纳兰瑾枢设下的局。
  “不知魏将军意下如何?”
  魏将军从茫然之中拉回一丝理智,看着傅清尘,心里犹豫了半响,坚定道:“将军,我方才说过了,只要是侯爷的意愿,我刀山火海都跟着去。”
  “既然如此,魏将军日后可就是自己人了。”
  魏将军点了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刘远和刘珂两位将军,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刘远和刘珂是皇帝名下的将领,受皇帝直接差遣,逼宫一事若跟他们坦白,要得到他们的迎合,恐怕不容易。
  次日,傅清尘遣人将刘远和刘珂一并叫到营帐,说是要商讨作战计策。刘远和刘珂一齐进了营帐,两柄冷冰冰的钢刀猝不及防地分别架上了刘珂刘远的脖子。
  握着钢刀的一个是魏将军,一个是归程。刘珂狠狠瞪向一旁的魏将军,“魏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将军使了个眼色,“傅将军有话要说。”
  刘珂看向负手立在地势图前的傅清尘,眼神不善,“傅将军有什么话一定要借助这种方式说?”
  傅清尘往前踱了几步,“两位将军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只可惜,投错了主子。”
  刘远和刘珂两人心里一颤,傅清尘的言下之意他们一听就清楚。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若是给两位将军再选一次,不知两位将军会选哪一方?”
  脖子上的钢刀还在,刘远和刘珂能选的路子早已定下。刘远道:“将军,如今敌军侵犯,我朝外患无穷,可不是挑起内乱的时候啊!”
  傅清尘道:“外患一事刘将军不必担忧。”
  “如何不担忧,敌军侵占我朝一城至今未收回,若是挑起内乱,两败俱伤,敌军坐收渔利,这值不得!”刘远皱起眉头,苦劝道:“将军向来深谋远虑,这一层比我要清楚,还请将军三思。”
  “我说了,此事不必担忧。”顿了顿,“两位都是将才,若能为我所用自然为好,若不能,我亦不强求。”
  刘珂心里窝了一股火,板着脸道:“将军不如直说,若是我两执意坚守,下场如何?”
  “那可就要委屈两位将军了。”
  “委屈?”刘珂不屑道:“倒不如直接点,要杀还是要剐?”
  魏将军开口道:“刘将军,将军方才说了,只是委屈你两,或许找个别的地方安置安置,何时说过要取你两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嘻嘻……
  

☆、阳奉阴违

  刘远看向傅清尘,再次劝道:“将军武功智谋皆是不凡,刘某心里向来钦佩,只是,逼宫反朝廷一事,还望将军再多多考虑,毕竟,这事关大郢存亡!”
  “刘将军不必再劝,此事我自有分寸。”
  刘远轻叹一息,默不作声。魏将军道:“傅将军,我看还是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若是他们清楚后还是执意为皇帝卖命,再来打算。”
  傅清尘也不想错失刘远和刘珂两位将才,想了想,将事情再给他们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刘远和刘珂也是极为震惊,没想到此次逼宫的幕后主谋是瑾阳候。且这一切也是瑾阳候设下的局。
  傅清尘道:“我的话就说到这,是去是留,两位将军做主。”
  “这,这可是真的?”刘远问。
  魏将军笑着接话,“傅将军身上有侯爷的兵符,假不了。”
  “那侯爷……?”
  “他暂时在怳军手里做人质,事成之后就会回来。”
  刘远和刘珂相互看了一眼,这一切太过突然,他们还未接受。魏将军脸上不耐烦,“我这刀举得手酸,两位快做决定,也好让我歇息歇息。”
  营帐里气氛变得沉默,就只等着刘远和刘珂两人表态。
  刘远低头轻笑一声,抬头看向傅清尘,“常人笼络人心总是会摆出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威逼利诱,傅将军却对此只字不提,少见。”
  刘珂也应和道:“可偏偏就能打动人心。”
  傅清尘眼里划过一丝喜色,魏将军嘿嘿笑道:“那是傅将军晓得你两为人正直,不为功名利禄所诱。”
  刘远看了看刘珂,道:“做久了忠臣,做一回乱臣贼子似乎也新鲜。”
  刘珂回应,“早就想尝尝这滋味,就是没找着机缘。”
  魏将军道:“点头还是摇头,来个直接点的,绕弯子这算什么事。”
  刘远和刘珂再对视一眼,心照不宣,齐齐单膝跪下,抱拳道:“承蒙将军不弃,末将愿追随将军!”
  事情发展至今,可谓是皆大欢喜。
  纳兰瑾枢虽身在怳营,依旧能为傅清尘出谋划策。
  傅清尘下午用侯府的信鸽给纳兰瑾枢送了一封信,告诉他事情进展,晚上,便收到回信。回信上回道:远留驻军营,珂回京面圣,你与魏前去调兵,一月之后举兵都城。万事小心。
  傅清尘召集几位将军在营帐里头商议具体事宜。
  刘远带着这十几万兵马在这里驻守,以防怳军有变数,刘珂则上京骗取皇帝兵权,傅清尘与魏将军两人前去调动瑾阳候手中的四十万兵马,一月之后刘珂与傅清尘汇合在京城城门楼下,直取皇城。
  疑心重的皇帝在军营里头处处安插眼线,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即禀报。瑾阳候被敌军囚禁一事,想必皇帝很快会知道。
  次日,探子来报,敌军援兵已到陵城,看情形至少有二十万大军。刘珂当着众将士的面说敌军人多势众,我军只得敌军一半兵力,一旦交战必定是我军占得下风,于是回京请求皇上增派援兵,当日带着一名校尉几名将士踏上回京之路。
  二十万援兵不过是傅清尘虚传敌军军情,为的是让皇帝布下的眼线听到。从而回京禀报皇帝,让皇帝早有心理准备。
  当日,傅清尘与魏将军以亲自查探军情为由,离开军营。
  刘珂回京后,立即被皇帝请到御书房,“皇上,敌军增派援军,已有二十八万之众!我军与怳军对战两次大捷,收回一城,但兵力损耗泰半,如今陵城未收回,兵力无法与敌军相匹,还请皇上立即调派兵马前去援助!”
  皇帝眯起眸子,“那瑾阳候被敌军俘获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敌军阴险狡诈,派了奸细,侯爷一时大意被奸细所伤,才让敌军有机可乘。”
  皇帝一掌重重排在书案上,“瑾阳候一时大意,你等也跟着一时大意?!”
  “末将知错,请皇上恕罪!”
  皇帝目光凌厉地看向刘珂,“那敌军囚禁瑾阳候,是为何事?”
  刘珂假装沉吟,支吾半响抬头道:“此事,末将不知当不当讲。”
  “有甚不能讲的,给朕如实说!”
  刘珂道:“敌军早知瑾阳候手握重权,就想……”
  皇帝怒目打断,“就想拉拢他是不是?”
  刘珂点头,“是。”
  “那瑾阳候是怎么个回应?”
  刘珂道:“侯爷还未答应,但敌军无论如何都不愿放人,恐怕不会轻易死心。”
  “也就是说,瑾阳候迟早都要归顺怳朝。”
  “末将并非此意。”
  “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瑾阳候在他们手上,日长月久总有动摇的一天。”说话时,皇帝的眸子眯起,眯缝里透出凛凛杀气。
  刘珂抬眸,正好看到皇帝眸子里透着的杀气。
  “你且下去,调兵一事,朕要从长计议。”
  刘珂迟疑片刻,拱了拱手,“末将告退。”
  对瑾阳候被敌军俘获一事,皇帝心里难以下决定,一整日坐立不安,于是当日召见宠臣中书令范晟。
  范晟拱着手道:“皇上,以臣看,既然瑾阳候落入了敌军,倒不如派人……”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帝道:“朕也正有此意。”
  瑾阳候对皇室来说本就是威胁,这么些年,皇帝人前人后都佯装与瑾阳候交好,一方面是为了笼络,一方面又是做给天下人看。毕竟没有纳兰一家,大郢亦不会存在。
  如今瑾阳候落入敌军手里,他心里惧怕瑾阳候带着他的兵权归顺怳朝,郢朝失去一半兵力,怳朝增加一半兵力,后患无穷。
  皇帝思索片刻,颇有疑虑,“只是,若是事情一旦败露,瑾阳候没死,反而让他坚定归顺怳朝的心,可就适得其反了啊!”
  范晟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
  皇帝追问,“那爱卿可有万全之计?”
  “这……”范晟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凑近了去,“皇上,臣倒是想到一计。”
  “快说!”
  “瑾阳候既然在敌军手中,不好下手,若是救了出来,再下手,岂不是容易得多?再则,将他救了出来,即便没能置他于死地,也断了他跟怳军勾结的路子。”
  “瑾阳候的武功并非常人能比,又有谁能刺杀得了?”
  “皇上,民间有句话说得好,家贼难防。”范晟的三角眼眯起,“若是选亲近他的人,给他个措手不及,要比与他正面交锋好得多。”
  皇帝捋着胡须满意地点头,“这不失一个好办法。”
  再次面圣,是在次日下午。
  刘珂进了御书房,皇帝临窗而立,范晟也在一旁侍立。问了安后,只等皇帝开口。
  “朕昨日深思熟虑,决定听取爱卿谏意,增派援兵。”
  刘珂心头一喜,道:“皇上英明!”
  皇帝负着手,半眯半眛着眼皮,“刘爱卿对朝廷忠心耿耿,朕一直看在眼里,若是此次退敌,封官加爵必少不了你的。”
  “多谢皇上抬爱。”
  “只是,朕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多年郁积,近些日更是寝食难安。”顿了顿,睨着刘珂,“不知爱卿可愿为朕分忧?”
  刘珂摸不透他到底想暗示什么,皇帝的话他也只有迎合的份,“能为皇上担忧,乃末将本分!”
  皇帝叹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朕时常在想,这大郢至多只有半壁江山掌控在朕手上,还有一半,你可知掌握在谁手上?”
  刘珂沉吟,“末将愚钝。”
  “是在瑾阳候手上。”皇帝径直说出,仰面再叹一气,“这么多年来,朕做梦也想把握住大郢的整个江山。”
  皇帝身边的范晟道:“刘将军,皇上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想必你也清楚了罢。”
  皇帝意思鲜明,刘珂也知不能装傻,拱手垂头道:“末将愿为皇上分忧!”
  皇帝与范晟对视一眼,露出狐狸般的笑。
  “朕明日便发兵十万,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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