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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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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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快她一步,按住那白瓷杯子。

“你……”

他笑了,当着她的面,缓缓饮下那杯茶。

她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背脊上窜过一阵凉意。

他……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气息忽然再次笼罩下来!

那只手,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这姿势真令朵澜反感,可那手上彷佛蕴含了强大的力量。

她挣了一下,下颌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

这男人,果真下得去手,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细嫩的肌肤。

缓缓倾下的身子,在她的身上,投下一道暗影。

干燥的*,被他准确地寻找到,抬高,吻住。

一股清流,从他的口中,渡给她。

这样亲密,又带着无限私密的动作,被他做得,自然娴熟,毫不生涩。

“嗯……”

朵澜挣扎,无奈手脚都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原本因为冷而苍白的脸,因着他灼热的吻,而染上瑰丽的粉色。

茶香四溢,溢满口腔,她愤恨,却忍不住*起那茶水来。

温热清香的水,顺着喉咙滑过,说不出的滋润可口,她禁不住,滑溜溜的舌如同一条小蛇,卷起来,嗓子里不再干渴火辣。

双唇微微张开,露出细白的整齐牙齿,那是标准的美人贝齿。

她恼怒他的孟浪欺人,忍不住轻轻咬住他四处作乱的*,不许他逃开。

第五鹤闷声一笑,猜到她的小心思。

他原本也不想躲开,这么馨香的小*儿,他舍不得放开。

身体里潜伏的烈火,被点燃,火星儿四溅,焚身。

他的舌上,有着清新的味道,还有浓郁的茶香,她喜欢。

短暂的分开,彼此的湿润*,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说不出的淫靡。

那丝线,拉长后,断裂开,黏在她的红润唇边。

她下意识地,将那银线舔进嘴里,看得他眼睛冒火。

“好喝么?”

第五鹤气息不稳,沉声问道。

朵澜浑身的力气都要被吸走了,不渴了,可却更累了,懒懒地靠在软垫上,眯着眼儿。

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她慵懒地裹紧身上的大氅,暖烘烘的皮毛擦过肌肤,痒痒的。

他气结,不知该怎么接下句,明明是他自己先惹的火,却好似被她气到了。

坐回原位,第五鹤执起茶壶,本想再倒一杯茶,可是想起方才她那糜烂的沉醉神情,手上一顿。

白色,明明是最纯洁的颜色,可是她眼中,看到的他,却越发像一个最彻底的恶魔。

朵澜暗暗捏住拳,私下腹诽。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少女,笑容凛冽。

“我们现在,前往京城,我的王府。”

眼前浮现出森严的府邸,大批的下人,修剪整齐的花园,宽敞明亮的房间。

毕竟生活过好一阵子,朵澜这般寡情的人,也不禁有些陷在回忆里。

见她愣神,第五鹤突然靠近她,倾身凑到她的耳边。

马车突然极其应景儿地颠了一下,他满头的白发倾泻下来,与她的黑发纠缠。

黑白分明,三千烦恼丝*,形成*又暧昧的画面。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起一缕她的发丝,将它缠在手指上,似乎随时准备用力一拉。

朵澜抬起眼,眼中那一抹浅浅的水意来不及藏起来。

“我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作为一只鸟儿,我有担心的必要么?”

第五鹤讽刺地勾起嘴角,满脸显出讥诮的神情,手指不轻不重地拉扯着。

“你是不是还以为,汲家那两个男人,会救你回去?”

她一愣,是啊,她半夜里不见了,寒烟和香川一定急得发疯,说不定会殃及池鱼,那客栈就惨了。

只是,这男人的表情,令她心寒,且不悦。

见她不吭声,第五鹤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别指望了,那两个人现在说不定正在往相反的方向找你呢,呵,关心则乱,你应该明白。”

叶朵澜的脸色,霎时阴沉起来。

看清她的脸色,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阴冷的气息顿时散发出来。

“不管怎么样,既然你处处都表现出跟本王很熟的样子,那么,我就带你见识下京城的*吧,呵。”

她不愿与他逞口舌之快,昏睡了这么久,方才看见外面天色,竟然已经第二天傍晚了。

马车速度很快,看来早已驶出效商县好远。

想起那曾生活过的王府,她不禁有些隐忧。

尤其是面对现在的第五鹤,还有那即将入门的王妃。

这边,男人幽黑的眼眸变得迷离,她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他的心上。

牢笼?她说他的府邸是牢笼?

好,真好,他不在意,用可怕的爱欲,将她抓紧,藏好。

*****抱歉,电门今天发现自己有点儿感染了~女孩子真是麻烦呀~不能多写了,抱歉了~早点睡了~*****

卷三 盛放 076

瓶插映山紫,炉添沉水香。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如今白雪皑皑,京城的冬日到底不比江南。

冬日的光,格外明亮刺眼,更兼有小院里的积雪反光,映得屋子里愈发透彻,窗棱上像是笼了薄雾。

抓紧了身上的雕花羊绒披风,袖笼里捧着小手炉,看看案几上的铜壶滴漏,叶朵澜叹了一声。

他又该来了呢。

身后有细微的脚步传来,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姐,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现在就去么?”

是第五鹤指派给她的婢女,昭儿。

昭儿的脸儿冻得微红,手中捧着个不大不小的双耳陶罐。

朵澜住在王府中的一处偏房里,少有人来,她也乐得清静。

院落中,有一株老梅,寒冷的冬天里,却也不畏寒意,颇有凛冽的美感。

一丛丛的梅花,花瓣上呈现出一种单薄的质感,半透明的白色花片,梅蕊纤细。

昭儿捧着罐子,给朵澜围上一条兔毛的围脖儿,生怕她着了凉。

这小姐是何方神圣,昭儿不知,只晓得,王爷挂心得紧。

怕是王爷看上的人儿,可惜无法明媒正娶,只等着正妃过门,再收房纳妾吧。

一想到那即将入门的王妃,昭儿看叶朵澜的眼神,就不免多了一丝怜悯,妙人儿又如何,还不是在人家的眼色下讨生活?

正想着,只见朵澜已经推开房门,率先走出去,脚一踏上雪,半只靴就没入。

她伸手聚拢在唇边,笑着呵了一口气,搓搓手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呢。”

昭儿连忙跟上,笑吟吟道:“不知小姐要这罐子做什么?”

朵澜裹紧了披风,回身接过了那陶罐,捧在怀里,径直走到树下。

风吹过,簌簌的雪从树上落下,她小心地避开,不要那些。

素手一伸,白皙的手腕露出,她擒住一枝半高的枝桠,让那一朵朵花瓣倾下来。

“原来小姐是要梅花雪!”

昭儿也是个伶俐丫头,很快明白过来,上前帮着朵澜压低树杈。

树上的,挂落的,皆不要,单只要那洁白瓣片上的雪。

自从她这次在山庄大病一场,不知为何,脑中总是有着各种流转的影像。

她几乎以为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可不知为何,每每梦魇般地出现在自己眼前,都熟悉得令她有种想哭的感觉。

纤细的女子站在树下,弯下一枝含着苞儿的枝桠,递给身边的孩童。

应该是个精致的娃儿,踮起脚尖,咯咯笑着,伸手够着那花儿。

朵澜晃晃头,试图将那纷乱的想象画面甩掉。

花瓣上的雪,数量极少,等到朵澜身上微微冒汗的时候,那雪也才堪堪铺满罐底。

抱紧陶罐,朵澜停下动作,慢慢擦净了额上的汗。

身子不那么羸弱,可许久没动弹过,到底是虚弱了。

“小姐是要做梅花糕?”

昭儿偏过头,大胆地猜测。

她有些弄不懂眼前的这个新主子,有些冷清,可对下人,倒也不摆架子,不欺负人。

朵澜只是淡笑,一身的浅烟灰披风,衬得娇小的她,添了几分修长。

三年前,她来王府时,还是初夏,过了几个月时间,走的时候,也不过是深秋。

这样的冬日,倒真的是她说的那般,第一次见到。

才片刻不动,她就觉得,脚下、指尖有些麻了。

跺跺脚,刚要喊上昭儿继续,只听得身后一声清脆脆问好,“王爷!”

乍一听见,朵澜的手指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一松,那罐子,“噗”的一声,栽进了雪中。

第五鹤冲昭儿一挥手,叫她退下,弯腰捡起那陶罐。

幸好,绵雪厚重,那罐儿安好无损。

第五鹤拍拍罐身上沾到的雪沫儿,微笑着递到朵澜手中,假意责怨道:“本王便这般可怕,一见到我,澜儿连罐子都要扔掉不成?!”

一身儒雅,刚刚从宫里回府的第五鹤,连朝服都没换下,直接来到她的小院儿,没料到,她竟在这冰天雪地里,玩得像个孩子。

她抬眼,无声地看向他,面前的男人,已经隐隐有了王者之势呢。

怪不得,怪不得那夜,有人要将他置于死地。

他身上的金色丝线,在晴好的阳光下,金灿灿一片。

他固执地,仍旧叫她“澜儿”,叫人怀疑,他究竟是真的忘却,或者那只是他人生路上的障眼法。

熟稔的称呼,记忆一下涌向三年前,她曾用一个最孤苦伶仃的形象,抓住他的脆弱,伺机接近了他。

三年后,她却马失前蹄,被他掳来,无法逃脱。

因果报应,环环相扣。

她原以为,可以在与他缠绵的时刻,找到机会逃出来。

却没料到,他每日都来,却只是与她闲话家常,喝茶下棋,她没有半分机遇。

兴致被打断,叶朵澜接过陶罐,却再没有继续的欲望,转身便往屋子里走。

第五鹤今日似乎故意要她不得舒坦,她的冷淡,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转身也跟着进屋。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一撩衣袍,黑色的靴子,踏着她的小小足迹,一步步进来。

原本窗明几净的屋子,彷佛因他的到来,而显得狭小起来。

矮塌上,四方的小桌上,还有朵澜因闲极无聊,而研究的一局棋。

第五鹤自自然然地脱靴,身子倒在矮塌上,拈了片昭儿端上来的糕点,咿唔道:“用膳还早,下盘棋吧!”

朵澜一怔,却无奈,慢慢伸手,将那黑子白子,一一分拣出来。

“屋子里冷么?”

他忽然出声,她手一抖,幸好没掉,禁不住暗自嘲讽自己,怎么如今胆子这么小?

“还好,炭盆燃得旺呢……”

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儿,一句也不肯多说。

朵澜习惯执黑,先落了一子。

他只是微笑,好像就是专程来下棋一般。

黑白子渐渐多了起来,逐渐铺满整张棋盘,眼看着密密麻麻。

“下个月初一,吕书辞要带着他女儿来京城,虽说与礼制不合,但是那吕家小姐要进宫学礼仪,所以就先过来了,你准备准备。”

似乎思索了一下双方走势,第五鹤缓缓开口,拈着棋子儿的手,彷佛在空中顿了一下,这才落着儿。

叶朵澜平素最喜将棋盒抱在怀里,犹如怀揣糖果盒子般,落一子,拿一子。

这会儿,听了这话,惊得她差点扔掉手中的棋盒。

眉眼止不住一跳。

这算什么,正妻来了,她这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又该怎么样?

她抬头,刚巧对上他灼烫的视线,避无可避,只得垂下头,将视线转移到棋局之上,却是已经要到被他赶尽杀绝的境地。

“准备什么?”

她见自己大势已去,反而镇定下来,将怀中的棋盒放在榻上,那黑玛瑙雕琢的一粒粒棋子,随着动作蹦跳起来。

“宴席啊,我这府中除了你,还没有旁的女人,这会儿大事小情,还得你*办起来。”

第五鹤若有所思,手指拨拉着一枚棋子,慢悠悠道。

朵澜扯了下嘴角,却是唤了一声:“昭儿……”

门帘儿一动,昭儿适时地捧上茶来。

吹了两下杯中的浮叶,第五鹤轻啜了一口,眯着眼慢慢在口中品味。

她竟然还不怒呢,这性子倒是较三年前,稳妥了不少。

朵澜也接过杯子,只是不喝,在手心里握着,见他喝了几口,这才淡然道:“王爷当真是说笑了,且不说我无法担起此等重担,单是有的没的闲言碎语,就够我吃够我喝了。您还是赏我几天舒坦日子吧,要不,便放我出府……”

话音一转,她把话儿拐到别处去。

他大笑,手中的一碧茶水泛起涟漪。

“本王说使得,就使得,便这么定了罢!”

“你……”

朵澜又急又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第五鹤命叶朵澜*办宴席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偌大王府,下人们嘴上不说,可心里终究是犯了嘀咕。

然而,因着第五鹤的指令,没人敢忤逆叶朵澜。

说是好生准备,然而前后不过是数日时间,不等王府上下焕然一新,已经到了初一。

第五鹤娶妻,自然是大事,宫中早就安排了相应的人来教导礼仪,只等着那广宋山庄的庄主携爱女拜访第五鹤之后,便有专人接进宫中。

叶朵澜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好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喧闹,寒风阵阵袭来,吹得衣袂翩跹不已。

昭儿捧着新做好的衣裳进来,吓了一大跳,慌忙将她往里间拉。

“小姐,小姐您是心里不痛快么……”

朵澜掀起眼皮,有些疑惑,“我只是有些困,怕耽误了事情,吹吹风,精神一下……”

昭儿松了一口气,赶紧拉她坐下,准备梳妆。

束金*,紧紧地勾勒出腰身,水红色的广袖罩袍,灿若云锦。

颦笑顾盼间,眼波婉转,风姿嫣然。

铜镜中,朵澜瞥到昭儿手上选了几样配饰,翻来覆去地拿不定主意,便淡淡道:“拣个素净些的,戴上便是了。”

开什么玩笑,今天的场合,她根本不可能出席,便只是在后面催促下一众下人,何必浓妆淡抹?

一枝斜堕墙腰,向人颤袅如相媚。

三缕珠帘,坠在金色步摇的尾端,行走之间,摇曳生辉。

她在镜子前映了映,刚想说,这一身装束,是不是太显眼了,门帘被人掀开。

是第五鹤。

新裁剪的黑袍,下摆袖口,均用金线缝制,端得是奢华无双。

一张如玉的脸,愈发显得白净英武,只是眉间隐隐有着淡淡的凶煞之气。

第五鹤进门,视线黏着在朵澜身上许久。此时已是傍晚,冬日天黑得早,此刻天色浓黑得一如一碗墨。

他忽然开口,怒声道:“来人,将这*婢拖出去,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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