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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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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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知足了。
在这古代,比任由别人安排,嫁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要强。
她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加油。
她有了新的目标,就是安安稳稳地长大,嫁与那个青梅竹马的男子,努力地经营自己的小家,带领全家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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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小户 三十八、分离
晓妍的日子过得很安宁,很踏实。
因为她的现在和未来,似乎尽在自己掌握中,现在和亲人恬适的生活,未来有年少倾心的杜浩真。
虽然经常很忙、很累,可是她觉得心里满满的,她有自己的小目标,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家过得更好。
说到农活庄稼,说实在话,她不会比村里的老农更在行,而发明创造,到了古代才发现,这不是易事。
古代的很多生活习惯、生活用具,很多与现代是完全不同的,生产水平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将现代用的东西搬到古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晓妍只能努力地依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更多的财富。
她帮着爹爹和虎子经营田地,她在灯下做出精美的绣品,让小顺带到镇上卖给绣坊,她打络子,在家人赶集时捎去卖了……就凭着这样慢慢的积累,除了补贴家用外,她那小小的陶罐里,除了半罐子铜钱外,还有了几两碎银子。
嗯,并不算多,但是,却让晓妍心里踏实又满足。
李春玉是个爽利勤快的女子,将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对比起村里有些人家娶了媳妇后婆媳不合,闹得鸡飞狗跳的,一家人便觉得幸运,虎子娘更是对李春玉疼上十分,婆媳好得如母女一般。有时候晓妍还假装吃醋,笑娘对媳妇比对她这个女儿还好上几分。
一双弟弟妹妹,正是好玩好闹的年纪,挖土扬灰的,几乎每天都整得灰扑扑地回来,但却个个都可爱又讨喜,很惹人疼。不感有多累,晓妍都会抽出时间,用现代的教育方法,教她们学学写字、也教山歌,至于儿歌,她只敢偶然教一两首,就是这,已经很令人惊奇了。她只得应了是自己胡编的。
家庭和睦,家境渐好。她的日子似乎在向着她的目标稳步踏进着。她盘算着再过段日子,家里就可以再买几亩田,建桑基鱼塘,种些果树,树下养些鸡鸭,唔,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可是,生活中总有意外出现。
这天杜浩真家里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似是主仆两人,衣着华美,锦车俊马。
村里人孤陋寡闻,大多没有见过如此华美的马车和轩昂的人物,纷纷前来围观。有大胆的小孩儿还慢慢凑过去,摸摸车辕、车身,一脸的艳羡和惊叹。
村里人都在暗暗猜测,是不是杜家攀上什么贵亲戚了?也私底下纷纷议论佟家烧高香了,难怪不肯与别家结亲,人家有眼光呢。也有人说佟妍从小言谈举止就和普通庄户女子不同,果真不一般呢。
可晓妍却直觉不安。但她知道,杜浩真必会对她有个交待,所以倒也如常未多想。
晚上,晓妍正要安歇时,却听得窗棱上“嘟嘟”的几声响。
她心猜是杜浩真,依然低问是谁,杜浩真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心下一惊,虽觉得不妥,可还是开了窗户,隔着窗道:“这么晚了杜哥哥可有什么事儿?”虽然已经定亲,但未婚男女晚上私下相会,可是不合规矩的。
杜浩真这当儿寻她,定是与两个贵客有关的事儿,晓妍心里暗暗猜测着。
杜浩真低声唤她出来。她略一思索,便放下窗户,匆忙地整好衣裳,轻手轻脚地随杜浩真出去。
只是开院门时,发现院门竟然是栓着的。她心下益发惊疑,若未发现了什么事,杜浩真怎会晚上爬院墙过来寻她?
她心下焦急起来,待跑到僻静处时,急促地追问:“咋啦?家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有啥可以帮忙的?”
杜浩真反而不急了,并不搭话,只低头踢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儿。转头看了看晓妍焦急而担忧的目光,微叹了一声道:“没什么事,你别担忧。”
晓妍吐了口气,可心却似悬在半空一般,受不了这疑惑的感觉,想起杜家来的贵客,追问道:“到底是有什么事罢?”
杜浩真转身面对着晓妍,低头看着晓妍半仰着的脸上,略带担忧的眼神,无奈地叹道:“晓妍,我要离开梅花村了。”
晓妍怔了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若只是几天、若只是几里路,绝不会是这样无奈又愧疚的表情,更不会晚上急着约她出来。
一颗原本一直搁在实处的心,突然就空荡荡没了着落。晓妍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虚浮地问:“可知道去哪里?多久?”
杜浩真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定定地看着她不语,半晌才艰难地道:“也许是千里之外,时间……也许是一、两年,也许是三、四年。”
千里之外?三年、四年?
虽然预料到了,晓妍亲口听到他说起,心头的凉意一丝一丝地泛起,全身都渐渐凉了,仿佛有什么一直在握的珍宝,忽然间有些握不住了。
千里之外,在现代也许不算什么,可这里是车马不便的古代,这一去,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与杜浩真的未来,以为按部就班的未来,会因这一别变得如何?
杜浩真拉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发凉,双手拢着,慢慢地揉着,似乎想将自己的安慰和决心揉与她知晓:“晓妍,你放心,至迟,在你十五岁及笄时,我定会回来的。晓妍,等着我。”
指尖的热度慢慢传来,似乎抵达了晓妍的心房,让她没有那么失落和迷茫,虽然心情沉重,却生出勇气,她抬头定定地看着杜浩真,轻声却坚定地道:“我等你。”脸上的笑容虽淡,却温暖。
她要他记住,还有一个未婚妻在等着他,她要他将她刻在心上。
杜正清站在暗处,看着月色下,一双执手而对的年轻身影,轻叹了一口气。
因为自己的缘故,真儿这孩子从被逼离家逃命就变得沉默寡言。幸好近几年,因了晓妍,因了佟景新一家,才让他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所以,他也喜欢晓妍,喜欢她年少却勤快而沉稳,喜欢她与其他庄户女子不同的气韵和性情,喜欢佟景新一家的善良朴质。
可是,他没忘记,那些夺了他家产,逼得他远离了家乡躲进山村的人,若非自己的过错……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些,他怎能、怎可忘记?
本以为就这样压在心底,平静地过了这一生,想不到秦大哥会千方百计地寻了来。
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纵横商场,秦大哥看重的是自己在商场上的才华,而自己,内心难道就从来没有过重振雄心的yu望吗?
而且真儿随着秦大哥,还怕找不到好的夫子吗?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读书。而且,秦大哥还答应了,让官场的朋友举荐真儿,这可比贫门寒家自个无依无靠地考取功名要容易得多。
所以,他决定,随秦大哥离开乡村。
他要去的是千里之外的边关,为秦大哥打拼开通出一条通外小岳国等异域外国的商路。
这一条路,并不好走,可他却决心走下去。
只是,这一去,何时能返回?两年?三年?
他不知道。
对佟家不是没有愧疚的。晓妍,她是定了亲的人,若真儿未回来,她便要一直等下去,等下去……未退亲而另嫁他人,便是失贞;而退亲,晓妍再无法找到好人家,也会误了晓妍一生。
若是现在成亲带了晓妍离开,一是晓妍太过年少,二来他尚不能把握自己的未来,如何敢拖累了人家年幼的女孩儿?
思来想去,都是两难。
当他为难地与杜浩真说起这些时,杜浩真低头沉默了半饷,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在晓妍及笄时,我一定会回来的。”声音不大,却坚定。
他怔了怔,沉沉地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杜浩真的肩膀:“好孩子。”
第二天,佟景新一家知道杜家要出远门,甚至可能几年才能回来时,出于对晓妍婚事的担忧,震惊且愤怒,反而是晓妍表现得平静而从容,反而劝着自爹娘和哥嫂。
虎子爹娘纵使有百般不愿,又有什么办法呢?杜家是谋前程去的,作为亲家,怎可阻拦挡路?
惜别,却终有一别。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块自己绣的手绢,默默地递给杜浩真。她用了十二分的心绣,也要杜浩真能将自己刻在心上。
杜浩真送给晓妍的是一个小包,里面是杜浩真常用的笔墨纸砚:“这些是我日常用的东西,你……留着做个念想罢。有空也练练字,别生疏了,还有……我会赶回来的,在你及笄之年。”
晓妍觉得心上空落落的,默默地接过,里面含有一块平日用来镇纸的半圆白石,这是杜浩真与晓妍在村边的小河里拣来的。晓妍握了在手里,石头的凉意一点一点地沁入手心,而石头却是实实在在的,沉甸甸的。
她紧紧地握住、握住,好像这样,才能握住自己的未来一样。
寒门小户 三十九、家事
河边的杨柳荡悠悠地在风中飘着、舞着,“杨柳岸晓风残月”这句词突兀地出现在心头。
原来一首好的词,就是让你此情此景中,发现它是多么的贴近你的心声。
晓妍特地挑了正午的时段去河边洗衣。这当儿在地里忙的尚未回来,在家的都忙着煮饭或者饭后休息一会,所以河边静悄悄的,只有淙淙的流水声。
当村里人知道杜家竟要远行几年之后,对佟家原来攀上好亲戚的羡慕变成了讥讽或同情。
不管是讥讽或同情,晓妍都不愿意面对。所以,在类似八卦聚集的洗衣时段,晓妍特意避了开来。
而现在,晓妍的心思随杨柳荡漾着。杜浩真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不知道是否已平安抵达边关?
回过神来,却发现放在石头上的一件衣裳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去,随流水荡了出去。
晓妍一惊之下踏水追了过去,不料一个不慎踏在溜滑的鹅卵石上,脚下一滑,便面朝下摔了下去。
眼看那衣裳也追不上了,手脚被石头磕得生疼,身上湿透,晓妍似找到一个情绪的宣泄口,眼睛一酸,滚下泪来。
耳边响起一片趟水声,眼前一件水“滴答”而下的衣裳,正是被冲走的那件。晓妍怔了一怔,眨了眨泪眼模糊的脸蛋,满脸是水,也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泪的脸,忍痛爬了起来,从方贵手里接过衣裳,闷着声道了谢,抹了把脸,回转圆石边继续捶着衣裳。
方贵如往常一样沉默寡言,也不搭话,往对岸趟了几步,迟疑了一会,却回头对晓妍道:“你手擦破了,还是少沾水的好。”
晓妍这才发现手臂上竟擦破了好大一块,渗出血来,沿着手臂滴下河水之中,一落下便失去了踪影。
刚因心里有事,竟未察觉。这时才觉得一阵阵的抽痛传来。
一时找不着包扎之物,晓妍索性不理,庄户人家,哪个不受些磕磕碰碰的小伤?
刚收好了衣裳,方贵却又回转了来,手里抓了一把草药捣烂了递给晓妍。
晓妍愣了愣,平日里与方贵并无甚接触,不知他为何对她如此关心?接过敷在伤口,抬头要向方贵道谢时,才发现方贵不知何时离开了。
李春玉有喜了,一家很是惊喜,虎子娘对待李春玉更是对待宝贝蛋一般,不但让她少做活,也不许一双小儿女闹着她。
但却突然爆发了未知名的病疫。这世界的医疗条件极为落后,疫情根本没有有效的控制方法,村里好些人家染了病,免疫力差的老人和小孩首当其冲。村子里陷入了一片惨淡和恐慌之中。
娇儿、福儿都染了病。
李春玉有了身子,一家生怕她也感染了,是不许她接触娇儿、福儿的,整天闷在房里不敢出门。
大夫对这突发的病疫束手无策,只开了些暂时延缓病症的药给患者吃下去。几天后,福儿、娇儿的病况益发严重了,小脸儿烧得通红,嘴角起了泡,嘴里说着胡话,一家人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替之,却又毫无办法。
虎子娘和晓妍心疼得默默流着泪,一边按晓妍说的方法,用淡酒精擦拭着娇儿、福儿的身子降温。
看着弟、妹皱着眉头呼痛的样子,晓妍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听着虎子爹和虎子的说话声低低的传来,外村已经有些染病的人熬不过去,病死了,她陷入了恐慌之中,这世界的医疗水平低下,现在尚没有医治的方法,娇儿、福儿怎么办?怎么办?
福儿清醒了些,睁开烧得雾气迷茫的双眼,看着在一边替他擦拭身子的晓妍,虚弱而漂浮地道:“姐姐,我好难受,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她觉得担心、压抑快要发疯,无力地安慰着福儿,帮福儿系好衣裳后,她猛地冲出门,往村口唯一的一座破庙狂奔而去。
病急乱投医。她平日里并不信神佛,可她现在却宁愿相信有神佛,能保佑她一家。佛像前凌乱地摆了一些祭品,看来抱着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拜在已经掉了金漆的佛像前,她嘴里慌乱地祈祷着,保佑弟弟妹妹快些好罢,她愿意用她的一切换来弟弟妹妹的平安。
这多灾多难的家庭已受不起打击了。
她不能失去自己的弟弟妹妹。
村外有消息传来,有个游方大夫配出了治疗瘟疫的药,只是开价极高。
但是虎子爹娘看着一双小儿女的模样,心疼得恨不得以己身替之,哪里还能分辨真假,只要有一丝希望也是要抓住的。
李春玉对这个游方大夫的真实性很是怀疑,但看着虎子爹娘那一脸焦急担忧的模样,自己一个做媳妇的若阻着,如果药方真有用,娇儿福儿出了什么事,坏人都自个担了。因此,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待晓妍回来时,虎子爹已急匆匆去了外村寻那游方大夫,被讹了不少钱,换回来的,是一小罐黑呼呼的“神水”。
晓妍略尝了尝那水,只觉得一嘴涩味,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熬制的。
这称了“神水”、“神药”的,她本能地不敢信任,却未能阻止虎子爹娘给弟、妹喂下这样的水,连大夫都束手无策,这“神水”对虎子爹娘来说,可是救命稻草了。
福儿、娇儿被灌下了那水,却一点起色也没有,又拖了一天,村外才传来消息,那游方大夫是个骗子,已经被抓了起来。
虎子爹娘又急有担忧又愤怒,急的担忧的是娇儿福儿的身子状况,气的是那无良的架大夫几乎将家里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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