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氏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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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氏王朝-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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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桦真是失心疯了,竟命人糟/蹋女儿为他董家谋划,简直无耻到了极致。这种人还想图谋我的江山,痴心妄想!好个董姝韵,竟敢私养禁/脔,暗通曲款。”湛凞的语气没有一丝责备,反而有点好奇,“你是想让那个宫女潜入武威郡替我们做事,再用董姝韵牵制她?”
  闵仙柔摇头道:“我早命人调查过这宫女为人,心机浅显一派天真,能干什么?但若是董姝韵从旁协助,就不一样了。以董姝韵的心机和坚忍,隐藏在武威郡绰绰有余。” 
  湛凞认同道:“你说的不错,董姝韵这女人是不能小瞧,在大婚之夜,面对皇上,她还能和我讨价还价。而且明知我想除去她,仍然不动声色极力隐忍,却是个人才。不过你让董姝韵和昌福一同去武威郡,那后宫中的另两个女人该由谁来除去?万一董姝韵反水投了范赫,岂不是给范赫个绝大的把柄?她可是名义上的皇后啊。”
  “除去那两妃自然还是要借董姝韵的手,不过现在还不到时机。等你真正掌控了豫平,剪除了董氏党羽,税改又成功后,那时方可出手。至于反水,你大可不必担心。让董姝韵出宫必定是要做个她身亡的假象,若她在别处抬出个皇后的身份,董家就首先不会承认。董平精明的很,女儿是一国之母,突然逃出皇宫,到了外臣的地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难道他认了女儿,以便给你借口杀了他全家?范赫他也不敢,历代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没听说挟着皇后起义争天下的。范赫要打着皇后的名义,不怕担了夺人妻的恶名?这不正好给了你起兵征伐的借口。”闵仙柔悠悠而谈,“董姝韵毕竟是董家长大,这点大局还是能看透的,皇后这个名头,对她和旁人都是祸害。真的要去投靠范赫,又如何博取信任?我曾许偌过董姝韵,她若肯乖乖听话,我放她出宫。她是颇有心计之人,我答应了她所求,她心里自然明白靠着谁才能保全性命。”
  湛凞不解问:“为什么你老是会用些女子做事?以前有个柳玉陵,现在你又想用董姝韵,真是费解。”
  闵仙柔淡然一笑,“女子的心思细腻缜密可要比男子强上百倍,且在世人眼中女子一向柔弱无能,男子怎会防备?如此最好行事。”
  “那何必用董姝韵?这样的女子多了。”湛凞不以为然,闵仙柔却说:“机敏智慧的女子是很多,但是历经磨砺仍心坚如铁者却寥寥无几。柳玉陵与董姝韵表面看去都是软弱无依,不得不遵从家族安排的闺秀,实际却是替自己步步谋划,不肯受礼教约束的刚强女子。现成的人才放着不用,难道再让我去培养一些来?这要浪费多少银两和时日。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本该就是你我的职责。”
  “我的仙仙就是不同凡响,连董姝韵都可以想着利用一番。”湛凞来了兴头,“今晚我去见见那两个——‘奸/妇/淫/妇’。”说罢自个先哈哈大笑起来。晚膳时,她用的有些匆匆,闵仙柔也不去管她,知道她是那种性子上来怎么也压不住的人。
  那边延福宫也正温馨融洽着,董姝韵屏退了左右,只留着心爱之人替自己更衣梳发。铜镜中的女子依然明眸皓齿,可如今的脸上再也见不得以前的焦虑。想来真是神奇,那一日回家省亲竟受到如此的奇耻大辱,无处发泄后在湖边伤感难过时,这人就出现了,一双明亮单纯的眼睛,一块滋味平平的糕点就这样“收买”了自己。日后夜夜便衣出宫湖边幽会,心情一点点开朗,其实当时也没存着心思,只是觉得这人好相处,不用费心劳神,人生头一次这么轻松过活。这人也傻,相处了那么竟就没有怀疑过自己。要说真正有了进一步的关系,还要追溯了去年的八月十五,这人带了点桂花酒,自个也饮了些,没曾想就上了头,恍惚间就做了那羞人的事,原来唇齿相依竟是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事,不然自己的心怎么跳的这么快,自己额头怎会有那么多汗珠泌出。后来自然是落荒而逃。真是可笑,堂堂一个皇后竟让个小宫女戏弄了?想她董家家教极严,虽逢年过节自己也被允许饮一两杯果酒,但那些酒淡的都没有酒味的,进了宫后时刻小心,再不敢饮酒让自己糊涂,可怎会在那时犯了糊涂?都怪月亮太圆了。
  董姝韵悄悄抬眼看了铜镜中上方的面孔,见这人没注意到自己的脸红,不由暗骂了句“笨蛋”,思绪又飞扬起来。书上说,一寸相思一寸灰。意境很美,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中秋之后的几天,自个害羞的几天都避而不见,心里却像有什么破土发芽,刺激的她坐立不安,这恐怕应该算是自己第一次领略相思的威力。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又去了湖边,原想着只看一眼就走,却不料被那忽闪的大眼睛逮个正着。不知为什么,心就这么软了。算了,哪怕是偷来的幸福也想好好享受一下啊,这么些年在家中在宫中,何曾舒心过?人生在世,如此悲惨过活,还有什么盼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丝阳光,再不抓住,难道就让自己一辈子在黑暗中挣扎?心屈服了,人自然也跟着坦然了。只是自己不似这呆子一般天真,有些事还是要谋划的。宫中的一切如何能瞒住清漪宫,卿卿我我了这些时日,却没人出来警告一番?肯定是闵仙柔授意的,这呆子必是受过调查过关了。既如此,自己是否应该去求求闵仙柔,让这呆子到自己的身边?闵仙柔不是也让自己选个安全的人在身边吗?思前想后了三天,还是跨进了清漪宫。果不其然,闵仙柔是痛快答应了,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让这呆子改名为范莺,还特别提醒说是黄莺的莺。这又是为什么,虽不能理解,可照做是没错的。
  抬眼又看了这呆子,专注的眼神让自己心中发烫。想当初为了让皇后的身份不成为阻碍,自己可是费尽了心机。虽将老实人调入到延福宫,却还要夜夜装作小宫女与之幽会。只是个普通人,谁能抗住“皇后”这个头衔所带来的压力,可不能将即将到嘴的鸭子给吓飞了。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表明身份呢?瞒着总是个隐患,万一有人捅了出去,碍于颜面,皇上和闵仙柔可不会保着自己和这呆子的。最好是能让这人成为贴身宫女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身边,在延福宫还是自己说的算,做到这点并不难。最终难办的还是皇后的名分。实在想不出好主意,只好再次踏进清漪宫,得来的竟是“色/诱”这两个字。咬咬牙跺跺脚,心一横,也罢,俗语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自己也得下点血本才是。腊月一过便到了元宵,这夜,在个不起眼的小偏殿,自己终于享受到了大婚前被那些教习嬷嬷教了很多遍的床笫之欢。现在想想自然好笑,别人做这事或是情不自禁或是新婚之夜,只有自己是谋划着将自己送出去了,羞煞人也。可是看到这呆子拿着落红的锦帕又是心疼又是柔情看着自己时,突然觉得一切都值了,所以毫不犹豫说出身份时自己的心是坦荡的,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果然这个呆子立刻僵硬成了山顶上千万年的岩石,不过所幸呆子没逃跑也没吓得腿软。不过后来自己才从这呆子口中了解到,当时这人压根就吓得失了反应,也是,这人要是真的镇定自若,那肯定是先行知道了自己身份的别有居心之人。当然那夜漫长的等待也让自己心焦,如果这人不能和自己一心,哪怕忍着心伤,恐怕也要永绝后患了。最后还是自己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出言让这呆子快走从此再不相见,这才让这呆子有了反应,傻傻得只说了一句话,生死在一起。激将法真的有用,就这一句已经让自己放心了。
  董姝韵的心又稍稍荡漾起来,她主动一些,今晚定也会是热情似火,这呆子对自己可没抵抗力。以前对于这呆子和那出去的宫女的过往,她还是有些在意。后来又想,在这深宫中找个真心待自己的是多不容易,还在乎那些干嘛。想透了,心胸就跟着开阔了,这些时日她过得真心快乐,那烦人的桃苒、梅苒早被她撵得远远,延福宫再也没人让自己碍眼,此时不享乐更待何时。缓缓站起,轻解衣带,眼眸一闪,不过三招,这呆子就上钩了,瞧这痴痴傻傻的模样真让人又好笑又满足。
  才要往罗帐里去,一声“皇上驾到”的高呼犹如天雷般将两人震醒。二人慌忙要去找外袍套上,殿门却被猛地打开,皇上径直走到了凤床边坐下,脸色却是很平静,这让董姝韵放了一半的心,忙悄然拉着身边人跪下叩首。
  湛凞命章固去外面守着,只留下子端伺候,然后漫不经心打量着董姝韵身边的人。虽然跪着,但看出身量似乎不错,至于样貌,这宫女低着头也看不清,想来能进宫的也应该不差。不过她还是好奇,命令道:“抬起头。”这宫女愣了神,被董姝韵捅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湛凞一见不由有点感慨,竟然长得一副忠良样,尤其那双眼睛,透出的质朴和纯善让人顿时心生好感。怪不得能让董姝韵一头栽进去。她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昌——”宫女又被捅了一下,才慌忙道:“范莺,黄莺鸟的莺。”
  湛凞笑了,这明显是闵仙柔借机提醒她当年范四巧和黄莺儿的事。杀这二人她不后悔,只是心中多少有点疙瘩。本来这世上如她一般爱慕女子的女子就几乎没有,她何尝不希望天下间能多一些像她一样的女子?而范黄这么痴情的一对却被她杀了,叫她如何不遗憾。仙仙正是拿一点打动自己,也好借着董姝韵和这宫女的事来抚平自己的遗憾。她暗叹一声,冷淡道:“朕知道皇贵妃的意思,说,你的真名。”前一句是对董姝韵说的,后一句问得是那宫女。
  那宫女也实在,不假思索道:“回皇上,奴婢叫昌福。”
  “好名字。”湛凞笑得自然,“皇后你也敢染指?朕想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的胆有多大。”
  “不干皇后的事,是奴婢,奴婢愿受一切责罚。”昌福拼命地叩头,很快就让额头流出了血。当初要了董姝韵的清白让她既感动又愧疚,可皇后的身份突然压了上来,她确实吓得恍惚了,甚至一度想逃,她虽然以人为善,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生活了这么些年,也不会真的是个什么也不知的傻子,她已经是踏上了不归路。不过在那句“再不相见”的刺激下,她终于反应过来,反正在宫内宫外已经是孑然一身,这么美好的书儿再失去了,她还有什么盼头,如果真的东窗事发,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一死,能和书儿做对鬼鸳鸯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旦想定,她再不犹豫,。其后的日子就像是坠入蜜罐,换做神仙也没她快乐,她常常想,能过上这种日子,就是立时死了也值得。今晚皇帝的突然驾临,让她头一次有了即将死亡的恐惧,不过既早已做了必死的决心,倒也没怎样失态,只盼着自己将所有罪名都扛下,能保住书儿一命。
  董姝韵已经泪流满面,她何尝不知昌福的想法,不由感动地暗骂了句“傻瓜”,抽泣道:“皇上,民女愿随她一起。”
  湛凞讥讽笑道:“董姝韵啊董姝韵,你明知皇贵妃的话如同圣旨,还在惺惺作态。看看这小宫女感动的样子,想必她是逃不出你的手心了。”话虽如此,但湛凞心里还是叹服闵仙柔的眼光。真不愧是董家的女子,收服人心是有一套。“好,既然仙仙答应了,朕也不为难你们。不过朕给你们自由,你们也要替朕办事,这世上可没有白白便宜的事。你现在就给朕好好想想,明华宫、建和宫的那两位,朕不想再看到。”说罢,拂袖而去。
  董姝韵连连深呼了几口气,慌忙上前扶起瘫软的昌福,轻轻拿丝绢拭去她额头的血迹,哽咽心疼道:“万事有我,你何必出这个头。若皇上真要怪罪,就算让我活下来,也会是生不如死。你这样苦苦哀求,若真要有事,我岂能独活。”
  过了好一会,昌福才哆嗦道:“不是的,我知道。我不是傻子,做皇帝的,不会在乎女人,他们最在乎他们的面子。我见过的,前朝晋末帝时,很多很多嫔妃都是从来没见过那个昏君,但是如果她们搭上了侍卫、哪怕是个太监,要被捅出去,下场也非常惨。我们这么做,让皇上没了面子,就怕会被折磨。你从小养尊处优,我哪能让你吃那种苦。”
  董姝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轻轻捶打着昌福,“你真是个傻子。我都说了万事有我,我不准你再操这个心。你以为皇上会信任我?这宫中到处都是监视我的眼线,我和你的事早瞒不住清漪宫的。我既敢和你做这真实夫妻,便早已谋划好了一切。否则,我怎舍得将你卷入这是非中?”
  经过这一出,昌福隐隐也明白了些什么,死命地搂住董姝韵,垂泪道:“书儿,你就是我的命啊。我,我什么都听你,你让我干什么,我绝不皱下眉头。”
  有了这表态,董姝韵心下一舒,精神便觉得不济,昏昏地想要睡去,只是脑子倔强地还要思考算计,如何才能将淑妃、悾ツ兀
  此后的时日,董姝韵常常借口无聊,约着淑妃、悾匆恍穑还舛故且斐0参龋皇奔湟材貌坏桨驯W劬偷搅死茨甑恼拢谏舷乱慌上楹停蚝芗虻ィ实鄣男那楹谩T丛テ绞∠破鹆司齑蟀福蛹渲煳耐蝗涣熳疟哺Ш喂瘢床焓雇跏榱郑颊寡τ赖纫慌笤比款垦骸>菟瞪细嬲庑┤说陌傩斩啻锛赴偃耍龈龆际巧砀貉I畛稹2还庥星俺陌讣癯木挂灿泻芏唷Lと缟剑钊朔⒅浮;噬吓闪俗蠖加诽⑺扇ゲ榘齑耸隆L⑺珊涡砣艘玻巳四芙枳拧巴踅跎揭话浮苯哟菏〈笮」僭币煌蚓。慵笫侄巍K庖蝗ィ喂竦然鼓苡泻孟鲁。棵恍┦比眨憬崃税福喂竦扰辛苏读⒕觯伊鞣偶也瞥涔L⑺捎直换噬习绷耍皇背闪顺凶钪耸挚扇鹊娜宋铩6煳脑蛭奚尴⑸搜哺В煳湟不鼐┥斯伲ㄒ宦┩氖茄卧耸构持摇Q挝褚幌蚴撬笆盏拇笸罚苯犹诨实郏栽谇敖彼湎牒投业秤鹄瞎叵担嚼霞榫藁吕L实垡尚模识桓液退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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