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氏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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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氏王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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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功夫,湛洵的亲随护卫头领卫绪将军来了,给湛凞叩首行了礼。
  湛凞示意武师德、卫绪坐下,道:“我一时不察竟犯下如此错误,真是妄为父王的嘱托。”
  这二人将她镇定异常,暗自赞叹。武师德道:“世子不必自责,就当是次很好的历练。如今之势,我们再查也没什么用,我看不如做好万全之策,以静制动。”湛凞甚是尊重武师德,不许他以奴才自称,武师德十分感激,也就改了口。
  卫绪也道:“不错,现在所有嫌疑都指向我们王府,明显就是有人陷害。世子也别出王府了,小心有人背后下刀子。”
  闵仙柔冷笑道:“我看亢望南已凶多吉少。闵踆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北狄那么羞辱他,他怎会轻易放过?这次他真是一举三得,报了羞辱之仇,又借机想挑起北狄和端地的事端,又可以借审案为名软禁湛凞,这步棋他想得到很妙,可惜,能不能实现由不得他。”
  湛凞问道:“这个道理,难道亢藏金不知?”
  怎么突然变笨了?闵仙柔有些怀疑地看着湛凞,“亢藏金知道又如何,他既然把这个儿子送到闵踆面前,就表示他根本不重视亢望南的死活。也是,他十几个儿子,死一个又何妨。”
  武师德和卫绪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虽知道湛凞和闵仙柔的关系,但到底闵仙柔还是姓闵,总要顾忌些,所以才婉转又婉转。既然闵仙柔这么说,看来他们能直说了。当下武师德道:“公主所言不假,亢藏金也许就巴不得亢望南出事,好找个借口南下。我看闵踆会装模装样找几天,然后翻出亢望南的尸体,将矛头指向世子,名正言顺地将世子软禁。”
  卫绪也道:“世子,我们应该做好出京的准备。”
  湛凞笑道:“你们到底为我齐心了。”她见自己的爱人和心腹虽面上没什么,但内里格格不入,有心打破隔阂却找不到入手处。今日她故意装作无知,终于等来了想要的结果。
  武师德和卫绪赶紧跪下,道:“我等不该疑心公主,请公主责罚。”
  闵仙柔嗔了一眼湛凞,道:“我原是姓闵,你们疑心也是本分,只要为了湛凞,我一切都可以不计较。”
  趁人不备,湛凞冲她做了个鬼脸,笑着把武、卫二人搀扶起来,道:“二位不必担心,父王早有完全之策,我们先看看闵踆这戏演得如何再说。”
  京城上下足足被翻腾了十天,才在一个枯井中找到亢望南的尸体。闵踆假装刚下令刑部彻查,又有端地密报,说端王遇刺,伤势严重。
  在这节骨眼上,也太凑巧了吧。闵踆思量了半天,问那密使,“这次刺杀是你们干的?”自从田浮等势力被湛洵连根拔除后,闵踆更恨湛氏,日思夜想要置湛洵于死地,派出了许多死士去刺杀湛洵,只是一次也没成功过。所以听到这消息,他不得不深思。
  那密使道:“确是我们干的,只不过半途又杀出另一帮人,是他们将湛洵刺伤。”
  “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那帮人中有人蒙面巾被划到一角,我们有人瞧见了,络腮胡很重偏棕色,像是北狄人。”
  闵踆沉吟,“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密使又道:“我们的人见过端王妃,憔悴消瘦的可怕,除了端王还有谁还能让端王妃如此。”
  闵踆听了这话才点点头,不多时有个辫奸卫来报,说是见到一个面生的人匆匆进了端王府,然后王府的人开始有收拾东西的迹象。
  闵踆的心这才安了下来,对那辫奸卫道:“给朕盯紧了,跑了湛凞,你们拿头来见朕。”他对赵福全道:“告诉刑部,让他们这两天就让湛凞来问审,然后找个由头将她扣下,若有反抗,除了湛凞一律斩杀。来人,”闵踆又吩咐道:“前日进宫的那几个美人,带来给朕瞧瞧,叫御医再给朕弄些龙虎丸来。”闵踆放松了心情,闭目养神,一切都在掌控中,该是享受一下了。
  京城端王府内室中,湛凞和闵仙柔坐在桌边默默不语,桌上有一封发黄的旧信封和一张崭新的笺纸。笺纸上的笔迹工整娟秀,只有寥寥数语——“你父伤重,凞儿速归!娘亲书。”
  良久,闵仙柔才轻启朱唇,缓缓道:
  “走!”
  “好,我们走!”
  “不,你走我留!”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湛凞只觉得自己心中有团火烧了起来,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激动,也不知是该对父王还是对闵仙柔,一个个把自己当什么,三岁无知弱到需要人保护的孩童?一口气堵在她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都是自己至亲,她又能把火发到哪去,只得干涩地道:“仙仙,你别任性赌气,我们一起走。”
  闵仙柔面色一变,冷冷道:“我一孤女,无所凭依,所持不过是你的一点宠爱,哪有资格任性赌气。”
  湛凞的眼瞳猛地一缩,面容立时扭曲,几乎是吼叫出来,“你这样说是在剜我的心。”
  闵仙柔心里后悔不迭,不该拿这么重的话刺激她,可年轻人面皮薄,开口道歉总会扭捏,又想着这事明摆着这样,你还怨我?不由更觉委屈,眼一红,泪珠含在眼眶中,几欲落下,“你何必这样说。你父王母后一向伉俪情深,如今你母后来的信笺上说是你父王伤重,可瞧那字迹如此端正秀丽,哪有半点伤心慌乱的感觉。再者,你我的关系分明是你父王母后认可的,信笺上为何偏单单强调‘凞儿’速归?我不信你母后那么个聪慧的人,会犯如此错误。”闵仙柔掏出锦帕,捂着嘴角,带着哭意,指着桌上的泛黄旧信封道:“还有,这老旧的信封里装得是当年李朗给赵岩的亲笔信,你也听到来送信的人特地交代说,你父王让他务必将此这信亲自交到我手上,这还不是让我留下,想法子离间闵踆和李朗。你心里一百个明白,何苦,”说到这,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湛凞又心疼又气急又无奈,狠绝道:“你放心,你不走我不走。”
  “我是要你这样吗?你是湛氏唯一的血脉,你一人的性命关系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难道你想背弃你父王母后?你这样做分明是想让我立时就去死。”闵仙柔哭得更加伤心。
  湛凞给她哭得心里酸苦,忍不住哽咽起来,“你放心,我自有法子保全。”
  “什么法子?不过就是你的那些暗卫,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的那些暗卫就是武功高的和大罗神仙一样,那也架不住他们人多。这是闵踆的地盘,御林军、戍京军加起来二十万呢,又有城墙又有弓弩,你的人是铁打钢做的?以一敌百还是以一敌千?”闵仙柔的泪水几乎要把锦帕浸湿了。
  湛凞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让你独自在这虎狼环饲的地方,我宁可去死。”
  听她这么说,闵仙柔顿觉身子一软,仿佛这泪水竟将自己一同化了去,“我知你心,你也应明了我心。我曾在你父王前面发过誓言,此身此心只属于你,断然不会负你。”
  湛凞红着眼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我是这为这个吗?我真是想要你身子,何必等到如今?仙仙,你的苦旁人不知,我最清楚。你心里最是自尊自强,绝不能对外人敞开心扉。我若不在你身边,你累了,靠着谁去?你哭了,谁给你拭泪?你偶尔想使小性子,找谁撒娇去?你说我如何忍心离开你。”
  闵仙柔紧紧抱着湛凞,恨不得化作蔓藤紧紧绕进她的血肉里。湛凞见怀中的人儿面上雨带梨花,如晕染般显出一抹夕红,娇柔得让人百般怜惜,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她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模样,心中顿时喷出一丝丝难耐的渴望,猛然间理智游离而去。小臂一使力将闵仙柔腾空抱起,急步来到床榻,将她放下,俯身压上去深深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樱唇。
  闵仙柔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存激得“嘤咛”一声,也渐渐迷离起来。衣带渐松肌肤渐露,夜晚的微凉让闵仙柔有了些许清醒,见湛凞眼神直白,在自己身上喘息声渐重,暗道不妙,使劲照着湛凞的双唇咬去,紧接着抬手就是一耳光。唇上渗出的血腥味和脸上的红印让湛凞回过神,直盯着闵仙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吃进肚中。
  闵仙柔轻轻地拍着湛凞的背,替她平复气息,柔情万分地道:“我若这时把身子给了你,将来见面我如何证明我的清白?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若不能自保,将来何以和你并肩天下?这里虽是虎狼窝,我便是那伏虎擒狼的好手,若谁敢拿我生事,哼。”
  湛凞伏在她身上,心静了好一会,才翻身下来将闵仙柔搂在怀中,“话虽如此,可我就是止不住担心。”
  “无非一死。”闵仙柔目光炯炯盯着湛凞,“你若有心,和我同生共死就是,何必发愁。”
  湛凞只觉得精神一振,“好。真到了那一步,黄泉路上奈何桥边绝不让你独行。”
  闵仙柔只觉得心中一阵又一阵的热流不停歇地喷薄而出,她突然不想和湛凞离开,很想很想和湛凞说我们一起走,可是她到底是闵仙柔,竟硬生生忍住了,待眼角的泪水滑下,才强颜欢笑道:“说说你父王有什么妙计让你平安回去?”
  这一切怎能瞒过湛凞,不过她也知道爱人的性子,再劝说也是无用,只能掩住欲哭的声音,故作轻松道:“你且猜猜?我只告诉出城不难,回去更不难。”
  闵仙柔道:“当年我娘带给你父王的山河社稷地理图怕是要用上了,你既不担心闵踆会封城,莫不是有地道通往城外?”
  湛凞轻松地笑了,“还有什么能瞒过你的?这些年我父王让人按着这图跑遍了天下,发现了不少不为人知的荒废小路,平安会端地不成问题。当初我祖先选这块地方做府邸,就是看中这里地形。这宅子几乎靠着城墙。这段城墙下的土质相对比其它地方软些,好挖但也容易坍塌,短短十丈,足足耗了十年之功。”
  闵仙柔也逐渐平静下来,“又要掩人耳目,又要避着地下厚厚的墙砖,十年也不算长。怪不得你小时候老跳进你家后花园的湖中游泳,你母后脸都吓白了,你父王却还在旁帮腔,看来这城外的护城河也是难不倒你了。”
  湛凞长叹一声,“父王?他就是太替我考虑,否则我们也可以一起走了。”
  “别像小老头一样长吁短叹,未老先衰我可不要你。”闵仙柔的声音里明显没有了伤心,居然调侃了一句,“你也别怪你父王,即便不是他的决定,我也会这么做的。现在闵踆所有的精力全部盯着端地,我要和你一起走了,他手中没有棋子,更要绝了你们湛氏方才罢休。若是我在一天,闵踆便安心一天。如今有个天大的契机在我们面前,你也知道守着北方门户的闵炜不顶事,范赫又是个鬼精滑头,和闵踆互相猜忌已到了极致。再来一次五年前的北狄军长驱直入,闵踆能容忍?我若能寻到契机,让他把守着雁翎关的二十万精兵撤回,将来你率领端军可兵不血刃直取京城。”
  闵仙柔说得这些,湛凞何尝不知,只不过年轻人心高气盛,在心爱人面前凡事总要争上一争,当下不服气道:“我就不能带兵打仗?”
  “能出五分劲办成的事,何必要用十分力?如今闵炜闵煜皆拥兵自重,北狄又虎视眈眈,你若不保留实力,将来恐怕麻烦重重。”闵仙柔其实也知道湛凞不过是冲动之言,不由抬起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湛凞内心十分甜蜜,悠悠道:“真想带你离开这纷扰世界,另寻一世外桃源你我就这样过一辈子。”
  闵仙柔白了她一眼,道:“说什么傻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权者真想让你不得安宁,掘地三尺也不会放过你,又能躲到哪儿去?何况乱世小民命比蝼蚁,你我这等样貌,真要成了无权无势的平凡百姓,下场可想而知。”
  “你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不为天下不为黎民不为湛氏,只为你!”湛凞一字一句,坚定异常。
  “顺便为一下也未尝不可。”闵仙柔得意的声音不加掩饰,顿了一下又道:“我身边只有申菊、酉阳可不成,把子端留给我。”
  湛凞略一思索道:“丑花、亥腊这两队中多有会奇术之人。未桂、午瓜这两队——”话音被闵仙柔打断,道:“毕竟是你的暗卫,我这儿不用这么多。丑花和亥腊也许有用,留下她们吧。”
  “你知道她们的身份?”湛凞真的奇了。
  “我也不能蠢顿到这种地步,你父王起的这些名字不就是让我知道的?”闵仙柔颇为不满湛凞小瞧自己,“这些暗卫的名字是用十二地支和每月的俗名相加而成。一月又叫端月,二月又叫花月,如此类推,十二月又叫腊月。这么明显的规律,哼,你父王其实根本就想让我知道吧。”
  湛凞纳闷道:“是啊,那为什么父王还不准我对你说起?”
  闵仙柔口气酸酸的,“你这是当局者迷,你父王这么做无非是告诉我,暗卫是你的,端地是你的,将来的天下也是你的,让我不要恃宠而骄。”
  湛凞被她这小女儿姿态给逗乐了,轻轻捏捏她的鼻子,“你和我父王都是小心眼。”
  闵仙柔听她这么说自己的父王也不禁乐了,两人又温存着说了好一会私语,眼见夜色越来越来晚,闵仙柔推开湛凞下床,整理好衣裳,回头勾了一眼她,手指轻捻她的衣带,将她拉起,仔仔细细替她将衣裳上下打理整齐,伏在她耳边柔柔地说道:“走吧。”
  湛凞也只是怔了一下,然后紧呡嘴唇坚定地点点头,打开房门吩咐道:“去请卫绪和武先生。”既然决定了何必犹豫!
  卫绪和武师德早已准备好一切,立时出现在湛凞面前。两人引领着湛凞和闵仙柔等人来到王府后院一处偏僻的柴房。武师德挪开那些堆积的柴堆,跪在角落,启开一块砖,拧了一下机关把手,一道地门缓缓打开。湛凞紧紧握住闵仙柔的手,命令道:“子端、丑花、亥腊你三人留下。你们记好了,仙柔的命就是我的命。”
  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了两位样貌平凡的女子,和子端一起叩头领命,然后又突然不见了。在场的人也并没有惊讶,只有银月的目光和子端对视了一眼,又立即闪开了,这一切全落在了闵仙柔的眼中,不禁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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