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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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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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此人当真厉害,决不可小觑。
园外传来一阵声响,玉轻尘神色一凛遂而将长剑放回床边,随后重新坐到桌边。
来人推开房门,只见宋培臣一身大红朝服未曾换下便先来了宋园。
“你下去吧。”走到桌边坐下,宋培臣下命让哑娘离开。
哑娘皱眉,转目看向玉轻尘,见她点头,这才转身缓步离去,却未曾走远,始终守在门外。
玉轻尘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继而径自沉默品茗。
“你是个有福气的。第一次见太傅竟能得他青睐,居然让你同桌而食。”宋培臣注视着玉轻尘淡漠冷静的表情,缓缓开口。
闻言,玉轻尘放下茶盏,一手轻抚杯身,嘴角边则噙着浅笑,双目半敛遮住满目的讥讽,漠然开口,“消息传的可真快。”
听出玉轻尘的言外之意,宋培臣面上却不见半丝怒色,只淡淡开口解释,“方才回府途中遇到你舅舅,是他将此事告知于我的。听说,太傅对你的欣赏不仅于此?只是,你注定是我宋培臣的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虽是问话,却已带着逼问之意,玉轻尘轻抚杯身的手改而轻贴杯身,缓缓抬头看向宋培臣,面沉如水看不出半丝情绪,只冷静问道:“我只知自己是玉轻尘,除此之外,皆与我无关。”
一句话,已向宋培臣说明自己拒绝被牵扯入两家的家事之中。
听之,宋培臣始终沉静的眼眸划过一抹不悦,却突然转变话题,“今日明雪郡主之事,做得好!”
简简单单一句话,已说明宋培臣不但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清楚玉轻尘是如何化解此事的。
玉轻尘并未回话,只平静直视神色不露的宋培臣。
宋培臣起身,俯视玉轻尘,坚定有力地吐出一句话,“这样的胆量与智谋,当得起相府大小姐的位置。”
语毕,宋培臣转身踏出宋园。
玉轻尘望着宋培臣消失的背影,忽而勾唇一笑,这世上,唯有无欲无求才会屹立不倒。
墨香院。
“小姐,相爷回府后先去了宋园,随后去了后山的祠堂。”菱兰走到窗边,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知临窗而立的宋书瑶。
轻握书卷的手微微收紧,宋书瑶将目光自书页上移开,看着外面已经苏醒的春色,轻声开口,“看来她是通过父亲这一关了。”
闻言,菱兰眉头一皱,带着一丝愤慨开口,“小姐今日何必帮她?若是明雪郡主得逞……”
“住口!”低喝声自宋书瑶口中呼出,只见她厉目射向一旁多嘴的菱兰,眼中皆是责备之色。
“你懂什么?杜明雪本就因为与我同为京城双璧而心中不平,此时又出现一个容貌在她之上的玉轻尘,她心中更是恼怒。否则,在永宁寺内,她就不会……”深吸口气,宋书瑶停了停,将目光继续放在满园的春景上,接着低喃道:“只是,杜明雪绝非莽撞之人,今日这般毛躁,只怕是有什么事情触动了她,让她感到莫大的危机。”
菱兰抬眼看向宋书瑶,眼中带着不解,“明雪郡主自出生便被册封为郡主,已是高人一等,又何必为一个玉姑娘费劲?”
“是啊,何必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玉轻尘费劲?呵呵。”轻笑一声,宋书瑶眼中划过一抹了然,高深莫测地吐出一句,“这世上,能让精明女子变蠢的,也唯有一个‘妒’字。”
夜,寂静无声。
相府众人早已熄灯睡下,放眼望去四周漆黑一片,远处传来打更声更催人入眠。
两股陌生的气流瞬间冲进宋园,玉轻尘猛地睁开双目,一手拿过床边外衣快速地穿戴整齐,一手取下悬挂床头的长剑,一脚用力踩着床板冲向窗子。
木窗被无声推开,玉轻尘右脚轻踏窗棱飞身而出,果然见月光下宋园内的大树上立着两道同样颀长的身影。
见玉轻尘有所察觉,两道原本对峙的身影同时往相府墙外飞去。
见状,玉轻尘目色骤然一沉,眼底皆是凌厉之色,脚下步子微转,朝着二人追去。
三人你追我赶出了相府,在京城长巷中穿梭,此时其中一道身影却突然转身,朝着玉轻尘奔去。
右手握紧剑柄,玉轻尘脚下步子却不见半丝停顿,直直朝着那到身影冲去。
长剑出鞘、寒光乍现、剑尖刺出,却被那人轻松避开,玉轻尘挑眉,快速收回刺出的剑却被那人握住手腕夺走了手中的剑。
‘噹’一声,剑身入鞘,玉轻尘右手心被塞入一块冰凉的物件。
只觉那人手上突然用力,玉轻尘的身子被他轻扯快速地靠近他。
两人力道相差甚大,玉轻尘抬头,暗夜中此人一袭黑布遮面,只露出一双含着关心的眸子。
“抓贼啊……”远处传来一道尖锐的惊呼声,随之一阵整齐地跑步声传入长巷。


第031章 暧昧基情

黑暗中,玉轻尘只觉落在脸颊上的目光透着熟悉之感,循着月光打算瞧仔细,却被远处的喊叫声打断。
“走。”低沉有力的声音传入玉轻尘的耳中,黑衣男子眼底划过一丝懊恼,一手拽紧玉轻尘的手腕,拉着她往长巷的另一头奔去。
右手手心传来的冰凉之感让玉轻尘皱眉,趁着黑衣男子转身之际反手挥出一掌,借以脱离男子的掌控。
重获自由的手腕尚未收回,却又被男子握住,玉轻尘面若寒霜,眼中隐隐浮现怒意,持剑的手加入打斗中。
长巷中,黑暗里,两条身影飞檐走壁你攻我守,均对已经涌进长巷的巡防侍卫视若无睹。
长巷中刮来的清风突然变速,一只大手猛地从一旁的弄堂中伸出,趁着夜色捉住玉轻尘的右手,猛然将玉轻尘拽入弄堂中。
‘啪。’
“这边。”弄堂的木门被猛烈的夜风吹得拍打在墙壁上,顿时引得巡防的侍卫们纷纷往弄堂奔来。
黑衣男子只觉自己左手一空,原本握在手中的手腕竟被人夺走,沉静的眼底划过一抹寒光,却见巡防的侍卫已近在眼前,不得不转身往弄堂的反方向飞去,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中。
“在那边……”领头的侍卫见人影离开弄堂门口,立即领着身后的侍卫追去。
玉轻尘被身后的人一手搂住纤腰,一手捂住口鼻,只留一双蕴含寒光的眸子露在黑夜中。
只觉自己的后背紧贴在一具温热的胸膛上,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缓缓热气喷洒入她的耳后,直到门外追逐而来的脚步声消失,身后之人依旧不改两人暧昧的姿势。
心头恼怒,却受制于人动弹不得,玉轻尘双目半敛看向地面重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突然抬起右脚,猛地往身后的那只大脚踩去。
“踩不到。”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身后之人瞬间放开玉轻尘往后闪去。
玉轻尘转身,目露冷光看向眼前之人,却发现此人亦是面蒙黑布,只露一双满含讥讽的眸子在外面。
望着重获自由的玉轻尘,男子并未急着上前再次将她制服,只见他右手轻转,一道清莹光影在月光下划过一道道圆圈。
玉轻尘挑眉,右手握紧,只见方才握在手心的物件果然被眼前之人夺走。
男子右手停止转动,两指捏住物件举过头顶,透过月光仔细看着,原本含着讥笑的眸子骤然划过寒芒,“真是大手笔。”
玉轻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知他定是还有后话要说。
不想,男子瞬间收回右手,将手中的物件揣入怀中,只对玉轻尘抛出一句话,“只是,你不需要。”
清浅微寒却无比肯定的语气让玉轻尘挑眉注视着他。
半晌,玉轻尘忽而低低一笑,继而缓声反问,“公子如何断言我用不上?见公子满目焦躁的模样,难不成,这是公子心上人的物件?”
“呵呵。”却不想,男子竟是不怒反笑,低浅的笑声顺着夜风传入玉轻尘的耳中。
笑过,男子目色平静地望向玉轻尘,一面开口一面缓缓走向玉轻尘,“的确是心上人。小姐甘愿将这物件送给在下,在下心甘情愿收下,岂不是两厢情愿?小姐便是在下的心上人。”
语毕,男子已站定于玉轻尘面前,两人只见不过一拳之距。
玉轻尘神色依旧,眼底却划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方才便觉此人绝不如外边这般。
此时近距离观察,更觉男子黑眸中寒霜遍布,仿若玉龙雪山上千年不化的积雪,永无融化的可能。
而这冰封不化的寒目却让玉轻尘心思微动,似有所觉,空了的右手出其不意地袭向男子蒙面的黑布,想要探清此人面目。
男子却早有防备,在玉轻尘的右手即将抓住黑布之际,他快速地出左手护住自己的面门。
却不想,玉轻尘的手腕却突然下沉,直直往他胸口探去,想要取出方才被他夺走之物。
男子随即伸出右手,神出鬼没地握住玉轻尘的手腕,以力借力将她原地转圈,挟制住玉轻尘双臂的同时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左手随后搂住她细腰,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带着玉轻尘往相府的方向奔去。
“你……”双方武功差距明显,玉轻尘被束缚了双手,加之身子处于失衡状态,唯有转头瞪向身后的男子。
“嘘,别吵。难道你想惊动相府的侍卫?或者想吵醒你的婢女?”男子低头看向相府偌大的后院,眼中寒霜隐去换上冷笑,凑唇在玉轻尘的耳边极小声地提醒。
闻言,玉轻尘眼中怒意散去,遂放眼看向身下飞逝而过的相府内景,只见此时相府众人早已歇下,四处一片寂静幽暗,看似寻常的高门大院,但玉轻尘心中却明白绝非双目所见的这般简单。
两人身影如鬼魅闪进宋园,顺着玉轻尘方才推开的木窗飘然落于玉轻尘的闺房内,与此同时木窗轻声阖上。
不等玉轻尘出声,男子抱着玉轻尘冲到床边,将她平放在柔软的锦被上,自己随之压上。
“公子不怕自己死无葬生之地?”被男子压制住四肢,玉轻尘抬眸看向头顶之人,心头越怒,表情却越冷静,同时右手却渐渐凝聚真气。
似是有所觉,男子右手猛地握住玉轻尘的右手手腕。
“咦?”轻微的疑惑声传来,男子手指探入玉轻尘衣袖下,摸到一条红绳编织而成的手链。
男子目色一沉,眉头微微皱起,正要开口,却被玉轻尘偷袭。
玉轻尘趁机猛然张开右手,一股真气猛地冲向男子面部。
男子一个翻身瞬间离开了床,不等玉轻尘追来已跳窗离开了内室。
待玉轻尘追到窗边,眼前早已没了男子的身影。
心知双方武功差距,即便此时追出去也无济无事,反倒真会惊动相府护卫,玉轻尘关上木窗来到哑娘的房内,只见哑娘睡得正熟,走近查看,才知她被人点了睡穴。
一人一马趁夜奔出京城,穿梭于月影斑驳的树林间。
一人一马静立于树林中,等候对手的到来。
“吁!”一声轻喝,疾奔的赶路人紧勒缰绳,让骏马停下,目光冷寒地盯着挡住自己去路之人。
“将东西交出来。”马背之上,等候的男子沉声开口,粗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与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全然不符。
“多谢相赠。”被拦的男子缓缓开口,清朗的声音中却夹杂着一丝稚嫩,与他周身冷寒透着杀气的气势更为不符。


第032章 祸水东流

“这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东西。”等候的男子再次开口,眼底已隐隐浮现杀意。
“哦?既然这么珍贵,阁下为何不看管好?四处留情,似乎与阁下往日的做派不同。”被拦的男子从怀中掏出对方想要夺回之物,在手中把玩的同时冷眼旁观对面的男子,眼中皆是讥讽之意。
看着自己珍视之物在他人手中沦为玩物,等候的男子却面不改色,沉稳内敛丝毫不见焦色,端坐马背缓缓开口,“这与阁下无关。且阁下作为,又有何资格指责旁人?”
两人相互打着哑谜,只是细听之下,又仿若是互相熟稔之人。
“既如此,就此告辞。”被拦的男子猛地将抛在半空中玩耍的物件握入左手心,两腿同时击向马腹,只见他胯下黑骏瞬间奔跑起来,朝着前方的男子冲去。
“休想离开,将东西留下。”月影斑驳,一道银光射向冲来的一人一马,等候的男子策马飞奔,一手紧握缰绳一手紧持长剑,迎面冲向疾奔而来的对手。
暗夜中,一人手中寒剑挥出,一人上身往后扬去躲开剑身,两人瞬间错肩而过。
与此同时,两片黑布翩然落在马蹄下。
两张同样陌生的面孔暴露在黑暗中,树影重重叠叠,两人同时停下胯下骏马静望对手。
两人并未因为对方的容貌而眼露诧异之色,显然两人心中早有所觉,对手不会轻易露出真面目。
‘吁吁吁吁’一阵响亮的哨子声突然响彻整片树林。
被拦的男子凝目望去,只见对方吹响口哨,树林的外围已传来一阵急速的奔跑声。
“想扳回一城吗?”冷目射向持剑男子,被拦男子眼底划过一丝冷芒,突然双手击掌。
只听得周围的树上瞬间传来沙沙只想,无数黑影从树梢上飞身而下,顷刻间将被拦的男子护在中间。
“至少不能让你走的这么容易。”将手中的长剑收起,等候的男子淡然一笑,眼底萦绕着少有人及的睿智,从容淡定自他体内散发出,仿若天生的尊主。
“焉知被抓的不是你?”被拦的男子冷声反问,脸上神情不见半丝畏惧害怕,冷漠孤傲中带着自信,强大的气势丝毫不逊于眼前的敌人。
只见他重新掏出那枚物件把玩起来,冰封如雪的眸子直射不远处的对手,寒声问道:“若要鱼死网破,只怕阁下所付出的代价更大。这可是个宝贝,若是我将此物交上去,阁下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阁下若是有心,这东西就不会还在你手上了。”等候的男子淡然开口,口气却极其肯定,直视对手的目光中不见杀气反浮现欣赏之色。
“未必!”被拦的男子将物件握在手中,指腹轻轻摩擦着上面的纹路,缓缓开口,“只是,留着它,用处更大。我们走。”
语毕,只见所有黑衣人顿时聚拢瞬间挡住了外人的视线。
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远,直到消逝无声,所有黑衣人一如出现时那般飞身上了树梢,顷刻间消失在树林间。
待树林中只剩等候男子一人时,树上骤然降下另一群黑衣人,领头之人走上前,皱眉看着对手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主子,他……”
“传令下去,令牌丢失,若有人手持令牌出现,一律诛杀。”收回远视的目光,男子依旧温文尔雅,只是眉心出却略显出一抹褶皱。
“是。”领头人立即应下,随即护着男子一同消失在树林中。
“主子,您的声音。”一行人马顺着山路奔出京城,紧随其后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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