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手偷闲作者:贼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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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手偷闲作者:贼小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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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御风尧的示爱,他元穆易总是躲着避着,不是不愿接受,只是怕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本是无牵无挂的来去自由,一个人独来独往管了的,却不想尽有了一丝不明的牵绊。
  思想着,元穆易只觉心口一暖,缓缓合上目子。
  只感觉周身上下,一团团内力源源不断注入其中,仿佛还未出生时在娘亲的肚子里一般。
  火光摇曳的洞中,御风尧静静坐在昏睡过去的元穆易身侧。
  望着此刻眼前安然入睡的面容,御风尧伸出手轻抚上元穆易的面颊。
  不想,这倒惊动了元穆易,只见那细长的睫毛挥动了两下,随即目子便睁了开来。
  “你的师兄师弟们已经先走一步。”御风尧见元穆易悠悠转醒后便抬目环顾四周,道,“你这‘偷儿’如今终是可以云游四海,偷闲过日了。”
  元穆易坐起身,望着御风尧道:“那么……御教主可愿陪我一起?”
  御风尧闻言,目中光芒一闪,凑近元穆易的耳旁道:“自然是再欢喜不过……”
  夏末初秋,树木的叶色渐渐转红。
  此时京城的宰相府里飞进一只信鸽,那信鸽通体乌黑,嘴却是鲜红如血。
  “看来是四师弟的毒已经清了。”年轻的宰相坐在凉亭中不紧不慢地喝着手中香茶,并不急着取下那鸽儿脚上绑着的木条,神情中也是犹如他这一身的青竹锦缎一般自在悠然。
  “你为何要骗我兄长说北方蛮夷又来侵扰我朝边疆?”小皇帝一身淡紫华服,银丝织绣出的翔龙游走其上,仿佛一个仙童坐在这人间的凉亭中。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本书册,正是这眼前的年轻宰相不久前新弄来的藏本。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救我的这位四师弟吗?”张青衣伸手自一旁点心盘中捏了一块桃酥,放入嘴中细细咀嚼,良久方道,“想那魔教中高手如云,自然是不会缺能替四师弟运功驱毒的高手。再则,既然有了慕容及他的那位宝贝前辈亲自出面,少我一人也是无妨。我这次不救他只是想给他提个醒,以后别随意触怒龙颜,这皇帝的‘外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取得。”
  姬子婴闻言眉目一拧,道:“他不是你的好师弟吗?记得你曾说过,当年是你救了他,且在那青山派时你俩人也是极好的……”说罢,便又将脸转向了亭外景致。
  “是我的师弟又如何?”张青衣站起身,放下手中白瓷茶盅,步到姬子婴这一侧来,俯下身道,“婴儿的外号只能由我张青衣来取。” 
  热气喷薄到姬子婴的耳侧,只觉面上一红,还不待他回神,脸颊已被张青衣转了过来,自己的唇又被这狡猾之人捉了去。
  直到张青衣吻了个尽兴,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姬子婴。
  姬子婴面色绯红一片,一双目子似雾似水,撩拨得张青衣下腹一热。
  正待此时,侍卫李暮在亭外低首禀道:“宅相大人时候不早了,皇上该入宫了。”
  “你且在门外候着,我随后就送皇上出来。” 张青衣面色一沉,再看那姬子婴正捂着被自己咬红的双唇,撇开了脸去。
  “我送你回宫。”张青衣再次转过姬子婴的脸来,道。
  “为……为何?!” 姬子婴脱口道,想来他每每来这宰相府,这张青衣从未有亲自送他回宫过。
  “今日我想了。”那五个字说得极其暧昧,张青衣随即抓过姬子婴的手引向自己的腰下一处。
  姬子婴一惊正要缩回手去,何奈自己的手被张青衣抓的死死的。
  从宰相府邸一路赶着车马銮驾到那皇城宫门,只需半个时辰。
  可不知为何,今日这皇帝的銮驾行得是特别的慢,足足化去了有一个时辰。
  皇城百姓纷纷猜测,是不是今日这小皇帝突然来了兴致,想看一看京城街景,所以还特意招了宰相大人相陪。
  天真的百姓们又怎么会知晓,此刻这行在京城街面上的皇帝銮驾中,正上演着一出癫鸳倒凤的精彩戏码。
  青竹小屋,琴声款款,一袭红衣迎着这时不时吹入屋中的秋日凉风轻轻舞动。
  前方一个白袍青年合着这时快时慢的音律,挥舞中手中青山绿水宝剑。
  只见这剑招挥洒自如,好似行云流水,而那青年也是面如冠玉,俊朗非凡。
  “慕容你已在此舞了快两个时辰,等会儿到了晚间在那床榻之上,可不要没了力气才好。”只见修长的十指突然在那琴线上翻飞跳动,犹如那急急自山涧倾泻而下的激流一般,狂狷四起。
  “只要前辈你停了这琴音!我自然是不会再舞了!”白慕容手里继续舞着青山绿水剑,笑道。
  近日不知为何,只要自家前辈一弹奏起这七玄古琴,自己就情不自禁地舞起剑来。
  白慕容只觉叫苦连天,可面上却依旧摆着一张笑,心中却道,这剑也不是他想舞的啊!
  “这功夫好得邪门,如今我尚未练成,只好占时委屈了你。”弘影悠悠开口道,手中却未有停下的打算。
  “唉!”白慕容心中不免唉叹一声,手中的青山绿水宝剑随着琴音又快上了几分。
  想起当日,自家前辈答应亲自出面以救他四师弟一命,但要用魔教一本绝世秘籍作为交换。
  这秘籍说来古怪,不是什么绝世功法,却是一本稀世琴谱。
  于是乎,自家这位宝贝前辈自从得到这本稀世琴谱之后,每日必要苦练上两三个时辰方才肯罢休,而他白慕容就成了首当其冲的陪练者。
  这边白慕容在心中连连叫苦哀叹,那边弘影也是心绪不定。
  为何至今我一弹这琴谱上的曲子,慕容就只会舞剑却不会再做其他?
  弘影在心中暗道,他本欲想让慕容合着这琴音跳出那早已失传的绝世艳舞,可不想偏偏却只见人每每舞剑不见再有其他动作。
  这本稀世琴谱怎么就这般难学?想他也是百年难得的武学奇才,不管何种再难学得绝世秘籍到他手里,也不过是一日两日的问题,不想如今尽是要败在这么一本琴谱之下了。
  弘影这边自顾自地思想着,就见那细长十指不知不觉间在那琴弦上动得越发快了起来。
  再看那前方的白慕容跟着这加快的琴音,剑也舞得更快更急。
  噗通——!
  因这突来的响声,弘影终是收回飘忽的心神,琴声随即戈然而止。
  此刻他早已摘下那张白慕容要他带上的白皮面具,一张绝世倾国的脸上一对如秋水的目子正搜寻着四下,却是不知为何白慕容忽地就凭空消失在他面前。
  原来那白慕容因剑舞得太快,一时收不住脚,掉进了一侧石桥下的鲤鱼池中。
  漠北草原上,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如闪电般疾驰而过,踢踏的马蹄声似洪钟一般震颤着这漠北之地。
  只见跑在前头的少年一双黑如琉璃的眼中光芒一闪,手里挥舞着马鞭回过头向后望去,就见后方那紧跟着自己的人眉目隆起好似不快,不免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遥定将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只听马儿发出一阵嘶鸣往前狂冲而去,追上前方少年。
  下一刻,遥定一甩手中鞭儿,直直往少年身上飞去,随即马鞭缠绕上那还未褪去得意之色的少年腰身。
  那马鞭儿犹如灵蛇一般缠上少年,再一收紧,人已被拉入遥定的怀中。
  “看你往哪儿逃?” 遥定牢牢将人固在怀中,伸手掰过叶琦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前方夕阳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映射在这漠北的大草原上,而那高高空中正有两只雄鹰迎风展翅,犹如这底下的二人一般。
  遥定扛着叶琦,穿过眼前纷纷向他低首行礼的一干教徒,径直往自己的大帐而去。
  再看这些教徒神色间却也不见一丝慌张异样,自家教主和他们的这位叶大护法时不时就要上演这么一出,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过去这叶护法还是教主贴身护卫的时候,就常被教主叫入帐中。
  只是后来叶护法不知何故冲撞了教主,被教主驱逐北坛。
  直到五年之后,叶护法已魔教总教主的师弟身份重回北坛。
  而自此自家教主也突然改了心性,似是换了一个人般,每日与这叶护法同进同出,片刻不离。
  遥定掀开帐帘步入帐中,将趴卧在自己肩上的叶琦往前方床榻一甩,随即人便压覆了上去。
  “教主今日的心情似是极好。”叶琦一双黑如琉璃的眼珠,望着正盯着自己凝神细看的遥定,嘴角一勾。
  “此生我绝不再将你放手!”那平日里笨拙的口舌,如今却说出仿佛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帐中火光摇曳,似是漠北草原上的落日霞光,照射出此刻正水火交融在一起的两具人影。
  天山以北林木苍翠,一座木屋前的空地上正晾晒着从河里刚打捞上来的鲜鱼。
  华容坐在木屋外侧的石凳上,用一根粗针缝补着渔网。
  眼见冬季即将临近,此刻正是忙碌着存储备粮的时候。
  转头却见不远处坐在那粗木桩上的人,倒依旧是一副闲散的模样。
  “喂!”华容停下手中的缝补,对晟康喊道。
  “何事?”晟康也不睁眼,眉间显露出一丝不耐之色。
  “这冬日眼见着就要到了,你这些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林中多猎些山鹿野兔来也好备着过冬。”
  “好。”话音一落,就见那粗木桩上已无了人影。
  “动作到快。”华容看着那空空的木桩,随即继续低头缝补破了的渔网。
  说来这眼前渔网会破,还是因为那小子不知收敛,想他华容用了这么许多年也不见将渔网撕扯弄破成这般模样。
  可如今倒是要他华容来补,而那罪魁祸首倒是能逍遥自在,想来自己前世定是欠了这小子一屁股债,才会在这后半生为他做牛当马。
  一个时辰之后,华容眼前突然多了二十七八只野兔、几头山鹿、几头野猪,还杂带些野鸟野鼠,算起来也有五六十样。
  “打这么多!就是吃上两个冬日也吃不完啊!”华容惊道。
  “吃不完你就拿去镇上卖了,换些米粮衣物来,怎么这般不会过日子。”晟康一甩衣袍,又坐回那粗木桩上。
  华容冷哼一声,憋了一眼那再次闲着没事的人,再看了一眼那石凳边还未补完的渔网,从鼻孔中喷出一团气来。
  日落西沉,天色渐暗。
  华容手中的渔网也差不多快要补完,抬头望一处望去,却见那粗木桩上尽不见晟康的影子。
  “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华容站起手,收起手中渔网,往前方木屋步去。
  却在此时,忽闻一股饭菜香扑鼻而来,那木屋的门也随之被人推了开来。
  “你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华容张着一张口,讶异道。
  “我见你专注于补那渔网,想来那渔网也是我的之过。便也不打算叫你,难得今日来了兴致下一回厨房。” 晟康立在门边,道,“还不快洗手进屋,此刻已是入秋,这做好的饭菜冷得极快。”
  闻言,华容急急将手中渔网放于院中竹架上,心道,这小子还是懂得体恤人的。
  却是不想,茶饱饭足之后,那晟康却借做饭之由把他拉入浴房洗了一通鸳鸯浴,直直把他老腰颤得再使不上力,方才得以罢休。
  秋高气爽,那火红的枫叶随风落入湖中,掀起阵阵小小的涟漪。
  石桥两岸秋菊绽放,就见那石榴树上接满了似女子石榴裙色的果实。
  再瞧向那几处农家院落,也已是红柿累累,压弯了枝条。
  “如今你我这般可比得上那些王孙公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元穆易举起手中的酒杯,送至唇边。
  “怎能说是无所事事呢?我们每晚不是都要在那鸳鸯帐中……”御风尧俯身,凑近元穆易的耳旁道,“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像我们这般,偷得这几日的闲情?便是那王孙公子也是要整日勾心斗角,想着那些如浮云一般的功名利禄,思量着如何攀龙附凤趋炎附势。”
  “你这话里的意思可是说当今的宰相大人,也是个趋炎附势与皇帝的小人了?”元穆易目中精光一闪,嘴角向一边撇开。
  “好你个‘偷儿’!这话题是你先起得,到变成我的不是。”御风尧佯装不满,抢过元穆易手中酒杯,将残留在杯中的美酒仰头一饮而尽,“我可不敢得罪你的那位二师兄。”
  御风尧正与元穆易在一处湖岸凉亭里品酒赏景,忽地一只通体黑羽的信鸽儿穿过那摇曳的柳条,飞落在俩人面前。
  “看来这偷闲的日子是过不了了。”御风尧将手中纸条化为尘烟,转头对身旁的元穆易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同门之情

  数日之后,御风尧站在一座红漆的木门前,那木门两侧各立着一座石狮把守。
  再抬头,一块黑底金字的匾牌上写着“松隐山庄”四字。
  御风尧翻身下马步上前方石阶,叩响那红漆木门上铜环。
  只见木门开出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老儿的头。
  “在下有要事特来拜访松老庄主。”御风尧向着眼前满目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头道。
  “松老庄主已离世两年,妇人与小姐早已离庄回娘家去了。此庄也已荒废一年有余,只有我这个老头和几个老奴打扫看护。”老头依旧探出个头,并无开门迎客的意思。
  “哦?怎么江湖上并未听说此事?”御风尧露出疑惑之色道。
  “老庄主死的蹊跷,夫人命其暗中发丧不得对外张扬,江湖中人才未能得知。”老头两眼一眯,道。
  “那为何老人家你告知与我呢?”御风尧笑道。
  “我见你千里迢迢来了此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故而才好心告知。看来尽是老奴多话了。”说着,老头缩回头,就要关门。
  “松老庄主何必编这些谎话,诓骗在下。”御风尧伸手阻了那老头动作,又道,“松老庄主即便不愿迎我这客,也不该咒自己死了啊。”
  正厅中,刚刚那面目老态的老头此刻正坐在前方一张太师椅上,一只脚拖了鞋子盘在椅凳中,手里摇着一把蒲葵扇,尽是一脸傲慢不耐之色。
  “快说快说,你好好的南坛不待着,来我这里是有何事?”那老头道。
  “前些时日总坛飞鸽传书与松老庄主,却迟迟不得庄主回信,故而总教主特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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