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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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第一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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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楚家,像一个脔童一样被羞辱,是杜月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无法忍受的,比起一刀杀了他们还痛苦。而这最后五天,是离开楚家的一个最后机会,如果等到楚剑回来,那么,可能就不知道要再到何年何月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杜月不是蠢人,虽然现在内力全失,还被锁上了四肢,可从那天晚上后,我就发现他的眼神变了,在他发呆的时候,想的,应该就是怎样逃离楚家吧。 

            “你怎么”微微撑开一条缝,正好把杜月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窘像收入眼底……圆瞪凤眼,双唇开开合合,呆呆的好可爱! 
            杜月毕竟不是寻常人物,很快就收拾了心神,正襟危坐,“是的,然,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说完随即低下了头,不时地抬眼瞟一瞟我,十分害怕我会说出拒绝的话语。 

            室内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一口喝掉杯中的茶,作豪气状,“月,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把我当朋友的话,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 
            这句话是我的真心之言。从交上杜月这个朋友开始,我就一直想着把他带出去,让他逃离这个让他不堪回首的牢笼,这是我这个朋友唯一可以做的事。 
            杜月的眼中泛起泪光,却用力把眼睛睁大,想把眼泪紧紧含住,不在我面前流露出懦弱的一面。 
            “喂喂,不要哭!我熟悉的月,可是个遇到什么事都坚强得不会哭泣的人。这点小事,本来就是身为你朋友的我,应该做的。你哭,我会笑你的哦!想想看,我这张脸笑到扭曲的样子,你不觉得你在为祸人间吗?” 

            “噗!”杜月被我逗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呢?笑容其实真的很适合他,一笑百媚生。自由,对他来讲,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这样的不惜任何代价 
            “然,你真有趣!这样的你,单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白眼一翻,“得了吧你,快点解决正题!”脑海中尘封记忆又在心头掠过。 
            “也对!” 
            心动不如行动,定下计策的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由于楚剑古怪的独占欲作怂,反倒帮了我们的忙。 
            楚剑不在府内,那么这里认识杜月的人只有我和夏冷清而已。 
            这让我们省下了不少工夫,只要不动声色地离开这个院落,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府内进出了,前提是杜月可以离开那束缚他三年的锁 
            当我担忧地提出这一点时,他让我走近看了看铁链的交接处。 
            那腕口粗的铁链竟给他不知用什么,磨出了一条不易察觉的裂痕。 
            看着他向孩子现宝似的举起双手,在我面前晃动着,我心里竟升起了一丝苦涩。 
            要用多少时间才可磨出这一处裂痕,又是怀着怎样惊惶惟恐被人发现的心情默默进行着。 
            看着他喜悦的笑脸,我不禁在心里问了一句…… 如果没有遇到我,你会怎么做呢? 
            不过这是不需要答案的,不是吗? 
            “月,换上。”我递上一套摸鱼摸来的小厮服。 
            杜月跳下床,活动活动那被束缚已久的手脚。大大方方地在我面前脱下衣裳,利落的换上。 
            我转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侦察了一下。 
            回头时,杜月已换好装束了。 
            虽然一身寒酸的打扮,可这样的杜月反倒衬托出一股洒脱之气,依然耀眼。 
            拉着他来到庭院,在地上抓了把土。“月,得罪了。” 
            杜月笑了笑,欣然地闭上眼。 
            涂涂抹抹大半个时辰,直至杜月身上独特的气质,被我的泥土修饰得不再引人注目时,我才停了手。 
            易容得再高,遇上真正的高手,难免还会露馅,但打扮修饰就不同了!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人靠衣妆,佛靠金妆,任你如何的国色天香,如果没有与之相配的服饰,也只能作人群中的甲乙丙。 

            “月,这边走。” 
            带着他来到院落一个不起眼的偏僻角落。 
            向墙头指了指,打个手势,向自己比了比,意思是:让我先上去探探,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先回房等着,免得让人起疑。 
            杜月做个了然的手势,却又担心地向我比了比,要我自己要小心。由于害怕外面有人守,我俩都不敢说话,害怕被人发现。 
            点点头,定了定神,我开始行动起来。 
            费力地沿着倚在墙边的假石山向上攀爬,我好不容易上到了墙头。 
            从墙上向下看,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可我决不能大意,要知道,表面越是平静的地方,内里就越是包含暗涌。 
            不敢贸然尝试,如果失败,后果,都不是我和杜月可以承受的。 
            缩回墙后,轻轻探手入怀,提出一只被我绑住双翼的白鸽。 
            满怀惬意地对白鸽兄投去最后尊敬的视线,一手扯掉它身上的束缚,把它向墙外一抛。 
            “扑哧~”“!”!翔天际的翅膀还没来得及多拍打几下,就被人用暗器打落了。 
            “怎么?有什么异样?” 
            “没事,小小一只鸟而已。” 
            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躲于墙后的我,早已汗湿重衣。 
            如果没有这一只白鸽,那么现在躺在外面的,可能就是我和杜月两个冤大头了。 
            怎么办?守卫如此深严,凭我现在的本事,根本无法不动声色地带杜月走啊! 
            抬头,正好看入远处一双包含担忧的眼睛里。 
            原来还有一个人在担心我,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需要我的。瞬间,刚刚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就算拼了命,我也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不好了!不好了!”我大叫着,慌慌张张地跌出院门。 
            “怎么?惊慌失措的。”守院门的一个武夫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眼神里透着极度的厌恶。 
            “公子、公子他他”话说了半天,也没有接下去,我反倒用衣袖遮起脸,假惺惺地哭了起来。 
            看见我不断颤动的双肩,听着我那比杀猪还难听的哭声,武夫的耐心更是被逼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 
            “他什么了?快说啊!”看他额头冒起的青筋,我毫不怀疑再不说重点,他就揍我。 
            “公子、公子他不见了!”说完,迅速向后一大跳,状似害怕地缩到墙脚哭嚎起来。 
            “什么?!不得了了!”守卫们听见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立刻乱了起来。 
            “怎么办?少爷还在河阳,还有四天才回来。” 
            “通知夏管家这么样?” 
            “笨啊你!昨天夏管家不是才特别交代,今天他要到城郊收帐,要我们看紧点吗?” 
            “那、那怎么办啊?!” 
            “废话!快去分头找回来啊!不要被太多人知道,如果被少爷或夏管家知道我们连个人都看不住的话”说话人突然打了个寒战,其余的人也不说话的分头找人去了。 

            有的进院里细查,有的在楚府巡视,还有的已奔出了大门。 
            我就说,这么一群因奖赏而聚集起来的江湖莽夫,没了精明的夏冷情,就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不足畏惧。 
            挑没有夏冷情在的日子下手,果然是蒙对了! 
            一下从地上蹦起来,在院门后拉了一个人出来。 
            不用猜,正是刚刚才失踪不久的杜月杜公子无疑! 
            一招声东击西,就把这群四肢有力,头脑简单的家夥哄得昏昏然的了。连所关之人为何人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我倒很有兴趣看看他们如何把人找回来。 

            由我虚报杜月已逃这个假消息,再把这些人分散开来,借着楚剑和夏冷情两个均不在府的这个优势,和着天时地利人和,出逃到杜月在杭州的朋友那里。 
            带着杜月,我光明正大地在走廊上慢慢前行。反看杜月,倒是有点紧张,小心地不住张望着,害怕随时有人出现把他再次带回那个牢笼里。 
            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明显的一颤,发现是我,随即又慢慢镇定下来。 
            “不要紧张,还有我。”放慢脚步,在杜月耳边低语。 
            杜月立刻点了点头,虽然还是紧绷着唇,但动作已明显放松下来。 
            紧了紧握着杜月的手,然后,我又放开了。 
            我在楚府始终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与杜月如此紧密地拉在一起,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路平安,遇到巡查的守卫和打扫的家丁时,我们都恭谨地低头弯腰行礼,有时,我还会故意上前奉承几句,让人不耐烦地轰我走开。 
            这样我离开,应该就没有人怀疑了吧,只是可伶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如此弱势的杜月,要向这一群畜生低头行礼。 
            歉意地回头看了杜月一眼,他立即领会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放在心上,还是逃命要紧。 
            有朋友如此,此生何憾啊! 
            离后门紧有一步之遥,我和杜月都因快到手的自由而莫名兴奋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李业摇着一把大蒲扇,慢悠悠地度了过来。 
            真是奇怪,初春还没过,风还冷得很呢!不过现在,我也顾不上他的奇怪癖好了,总不能功败垂成吧。 
            “李总管好~~”我尽力堆起一脸阳光笑容,向前打躬作揖道。 
            “恩~~是你啊~~”李业装模做样地点了点头,毫不以名不副实为耻……这家夥不喜欢别人叫他‘副总管’,‘副’字使他总觉得低夏冷情很多,所以都要我们在私底下称呼他为‘李总管’。 

            “干什么去呢?”李业眯着眼,像狐狸一样,状似无意地问。 
            “没什么,就是刚才碰见小五不,是五爷。他说小人闲着也是闲着,要小人去通知夏管家回来。”眼珠转了转,把要到通知卖菜的收帐改为了夏冷情。 
            “什么?!有什么事非要他出面不可的,现在主人不在,府里由我做主。”李业一听,声音立刻尖起来。 
            “是是是!是小人的疏忽。”连忙赔罪地假笑。 
            李业不认为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反倒常怪是因为夏冷情是养子,才做上了总管的位置,私底下鄙夷不已,但在夏冷情面前却又恭敬得不得了,我看,就只差摇尾巴了。 

            “到底是什么事?”李业不耐烦道。 
            “其实”故意装做神神密密地样子,趴在李业耳边小声嘀咕。 
            “什么?!府里丢了人?!”李业大声嚷嚷,随即被我赶紧捂上嘴巴。 
            “李总管,这种事不已外传啊!如果被外人知道防守比皇宫内院还要严的楚府丢了人,而且还是个武功全失的人,可就丢人了!”我故意紧张不已地说,还慌慌张张地左右探头,一副担心被人听见的样子。 

            “猪头,我当然知道,你在鬼嚎什么!”李业在我后脑上用力一拍,我连忙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退离他身边。 
            “那么,李总管,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废话,我会没有方法吗?就是就是”看他一副有口难言的尴尬模样,我心里直偷笑。 
            “当然就是由小人去通知夏管家,然后让他回来主持大局拉总管,想想看,这次夏管家不在而你又丢了人,如果你再找不回人,少爷回来后,你想会怎么样”故意压低声音道。 

            “有、有什么事?少爷对我对最好了”结结巴巴,心虚地答。 
            李业已经慢慢堕入我的圈套了。 
            “李总管,你可有所不知了!夏管家没有回来而你丢了人,错,就在你身上;他回来而你丢了人,错,就在他身上,是他不该擅自外出以少爷对那个院内的人的迷恋程度来看,夏管家很可能会丢掉管家之位”一番连哄带骗,李业早已被我迷得头昏转向。 

            “你还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把人带回来!” 
            “是是!”我转身,拉上僵在一旁的杜月,就要迈步。 
            “等一下!那个人是谁?” 
            看来那个蠢货还没蠢到家嘛。 
            “禀总管,这是新进的家丁,也难怪总管没有看过,总管每天都有很多大事要忙嘛我不大认识城郊的路,而且也不会骑马,我们想出门后租一匹赶去” 
            说着,趁着李业不注意,用力地在杜月的腰眼上掐了一把。 
            痛!杜月反射性地一把甩开我的手。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连忙抢话,“总管,小家丁一直很不乐意和我出去,我、我没有办法!”做出很苦恼的样子,堆出一张幽怨的脸。我不相信,李业还能忍受如此的我超过一刻锺。 

            果然 
            “喂,小子!你们现在骑马去,这是我的令牌,到马厩挑一匹,快去快回!”说着,李业毫不怀疑地把一面令牌抛了过来。 
            再三谢过李业后,我拉上愣愣的杜月快速跑向马厩,不敢停留。 
            这样呆呆的杜月真的好危险,我可不想再生波折了! 
            一路下来,都很顺利。 
            取马,上马,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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