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二十四监- 第438部分

“张柏楠，这夫妻之事，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说清的，皇后一时失察为奸人所乘，也是爱国情怀而已。此种情况非一言可尽。如此。你等先行散去，朕会召告天下的。”

“皇上，草民等虽然粗陋，但也知道知恩报恩之理，皇上为天下万民之圣天子，为天下做了如此之多。大明不能没有圣天子，更不可为一女子而误国，张嫣为不祥之人。草民等愿效古人死谏，以警醒圣天子，请吾圣天子远离张嫣。”

张柏楠的脑子已经处于了停药的状态了。但皇上的推拖之词。头已经磕的头破血流面目狰狞了的张柏楠，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子。

而剩下的九人也是如此。抽出了藏匿好的刀子。（因与皇上相见一个在天安门上，一个刚刚过了金水桥，相隔太远，所以没有搜身，因为不必要。）大喊：“草民等以死谏言，请皇上远离张嫣！”

大汉将军大惊，对于这种行为，基本上可以认定是刺客了。立刻大喊着“保护皇上”直接的就护在了皇上身边。

“拦住他们！”朱由校大惊，他推开身前的大汉将军，这下麻烦大了，没想到这人怎么这么偏激。逼着自己离婚，不离就自杀，这丫找谁说理去。

守在金水桥边的军士立刻扑上去，但太晚了，张柏楠第一个下的手，那牛耳尖刀，照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就狠捅而下，好象跟自已有生死大仇一样。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皇上、、、、、万岁、、、、、、”

另外的九个也不慢，一样的动作，真不知道他们在下边是怎么彩排的。

几十个军士冲过去，但那十人已经是东倒西歪了。

“火速抢救，快！快！快！”正阳门上的朱由校脸色苍白，这嘬死能嘬到金水桥上，已经不容易了。但这算怎么一回事，算是你义民还是烈士，甚至是、、、、、、这还没完，十人倒下后，跟在后面的人群之中，也有上百人，挺身而出，跟着掏刀子大喊。

“请皇上远离张嫣，永世保佑大明，”

这下却是在人群中发生的，那鲜血四溅，太让人震惊了。

人群里一片大乱，军士们冲过来相救，围着看的百姓们谁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局面。

“这丫儿算什么？几百个人以死相逼？”

“是啊，一旦惊了驾怎么办？”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这些人为了圣天子抛头颅洒热血，连命都不要了，不值得人崇敬吗？”

“就这还让人尊敬？有那力量，多干点活，帮着皇上修修路多好，跑着给皇上玩下马威，这算什么？”

“人品可敬不错，但是非有点不分了。人家圣天子他老人家两口子的事，碍着他们什么了？”

“是这道理。”

“兄弟，你不知道死者为大的道理吗？”

“不知道，建奴死的不少，你以他为大？”

“那能一样吗？我说的是人，不是建奴。”

“行了，别说了，这事够皇上头疼的了，一边是自己的皇后，一边是这些子民，不头痛都不行。”

“就是啊，这好好的日子不过，这是要闹啥啊。”

朱由校真惊呆了，完全不适应这种集体自杀，这怎么算？正阳门前满月事变？清君侧？操，我媳妇关你们屁事，想死一边死去，跑这里恶心谁？

“皇上，怎么办？”徐光启也没明白怎么回事，这算是什么？死谏？

“怎么办？凉拌，看看能不能救回来几个吧。”这他娘的叫什么事，累死累活的在辽东打仗，回来大臣们给气受，这老百姓也过来将自己的军。话还没说完，直接来个以死相逼宁死不屈。活生生的过来绑架自己。

朱由校真的气着了：“田尔耕。”

“在！”

“给朕彻查！”朱由校用牙挤出来说。

“是，皇上，”

“别光是，听清了先彻查这些百姓身上谁还带着兵器！”朱由校没好气的说，这个时候最讨厌这锦衣卫头头了，你他娘的号称天下第一特务机构，连官员夜里说个梦话都查的清，这么样的大事，事前连个屁都没闻出来，你丫是不想干了吧！

“是，皇上，臣这就去。”田尔耕也是慌，就知道不可能有好脸看，这不果然吃了挂落。

张嫣逃似的回到了坤宁宫，太可怕了。宫变之事至今没有被人忘记，“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背叛根本无法原谅，更不值得原谅”别的话什么艳后之类的她可以不理，但宫变中的背叛却是一个永远的痛，一个她自己都不能原谅的痛。

“艳后？”这个词真是太伤人了，张嫣自认一直没有过任何越轨之事，除了漂亮之外，哪里有过任何的事情与这个‘艳’字粘上一点的边。

张嫣熟读史书，对于四大艳后当然知之甚祥，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一日，她也能被编排进了这个行列，这是多么的耻辱之事。

宫变当日，被皇上误解与信王有私，皇上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让她当场想以死证清白。但被魏忠贤所阻。不过皇上也因新月之语明白了那是误会。更因妒火中烧，才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语。

但为什么还有人耻辱的给自己盖棺定论，归类到了五大艳后呢？天呢，自己应该怎么面对？

整个正阳门前，都是血，百姓以死而谏，这让张嫣相当的迷茫。自己真的还配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吗？

皇上一直以民为天，现在张柏楠却带领着十万百姓，过来求皇上远离自己，这算是民意吗？皇上何其为难？对于大臣，他可以苛责，甚至是动用国家机器。但对于这些明显忠于皇上的百姓，他要如何处置？能处置的了吗？自己与十万百姓摆在皇上的中间，这算是鱼与熊掌吗？

张嫣虽然聪慧，但那百余人的死却是如此的深刻印在了心中，挥之不去。一失足成长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错了，真的无法弥补吗？背叛了一次真的不可能被原谅吗？

这等等等等的问题缠绕着她，让她脑子很乱很乱。宫变之后，他想的是帮助皇上，但现在相当的明显，她的回归，给皇上造成了相当的麻烦。

城门外已经与群臣闹翻了，现在要与百姓再闹翻吗？

不，不能，皇上是一代圣君，不能因为自己而得罪群臣，更得罪百姓。那样将会使皇上在大明寸步难行，大明将重回乱政的局面，那是张嫣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娘娘，不用太过担忧，相信皇上一定会处理好的。”新月在旁排解着说。

“嗯，我相信他。新月，扶我去休息一会吧。”看看新月，张嫣更是一阵凄苦，当时若是听了新月的劝，又怎么会有今日之苦呢？为什么当初就不相信皇上呢？

古有楚庄王一鸣惊人，皇上又何曾不是呢？重用阉党默默的发展自己的势力，最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而自己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看扁了他。自己多么的可笑又多么的可悲。

“嗯，娘娘休息一下也好，一觉醒来，又是艳阳天。”

“把那木偶给我。”

“好的。”

第七百七十八章　红颜薄命

新月离开房间后，张嫣起身，在床旁边的梳妆台上，写了自己的遗嘱。自己借张家的名义所创办的商会，的确也着实可以赚到一些钱，可以帮着皇上一点点。她不想自己撒手人寰之后，就如风一般的吹散。

新月才思灵敏，从商这个主意就是她出的，而且商会上下也是她在打点。而且这个丫头对自己忠心耿耿，是自己的好姐妹。希望皇上能够收了她吧。

接着就是张家的问题了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养恩更比生恩大，父母将自己养育之恩不能忘。不要求皇上再有什么恩赐，只求保持现状就好。

然后就是写到了，与皇上相识、相恋、相爱、相欢；到相误、相敌、相离；再到相思、山西相遇、辽东相聚；最后的相别；死后相报，愿生生世世与皇上相伴。写到了这些之时，张嫣早已肝肠寸断，泪涌如泉了。千古艰难唯一死，生离死别，但好想再看一眼那曾经背弃，又得君原谅的皇上。

张嫣不愿怪罪别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这错，这个苦果她愿意自己来独自承担，一死以谢天下，赎罪，谋反之罪虽得皇上谅解，但这个过错别人无法原谅，百姓更无法原谅。皇上遭到百姓的问责，也是因为自己，自己不能让皇上坐蜡。

熟读史书的张嫣当然明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这句话的道理，就是指阻止人民进行批评的危害，比堵塞河川引起的水患还要严重。指不让人民说话，必有大害。

皇上为了堵住大臣们的嘴，已经让与朝廷闹翻了，现在再去堵百姓们的嘴吗？

不能。自己可以去帮皇上来赎自己的背叛，但绝不是对帮倒忙！

现在只有死可以赎罪，解脱一切。

最后，自古圣贤，皆崇俭薄，惟无道之世，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为有识者笑。但请因山而葬，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则是不忘妾也。

“自古红颜多薄命，美中不足叹人生。想自己，虽然生得天生丽质，款款风情。古之回眸一笑。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皇上叫自己美女，称为人间之宝。但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别了，皇上，你的嫣儿从此而去了，皇上，遇到你，嫣儿终生不悔，不要忘记了嫣儿。”

拿出了一瓶，那是以前藏匿好的鹤顶红，为了宫变失败之用的，但宫变之后，就被皇上给休了出去，更有新月死命的看着，没有机会使用。

现在终于有机会用了，张嫣心里一阵的凄怆，走到了床边。

“皇上，别了！今生有负，来生世世嫣儿愿意长伴君前，永不相背。”最后说了一句之后，将那鹤顶红一饮而尽。然后躺在床上，将皇上给自己做的木偶，拿住抓好了，放在心口。

广场上经过了田尔耕带着人搜索枯肠，竟然还有二三百人藏匿了刀子，朱由校大怒，这种以死而谏的方式的确让他头疼。这都什么精神，有那精神头，带到战场上去多好。在这里玩自杀，太可惜了。

经过抢救，那百余人，救过来三十余人，刀子都是自己找来的，有的本身锋利度有问题，有的手法力度上都有问题。所以这些人虽然有死志，但还是没能死成。

田尔耕命人抢救了之后，当然也在同时开始不断的收集情报。一方面他们面对的都是老实八交的百姓，一方面锦衣卫的办事效益还是可以的，很快就收集到了一定的情报。终于知道他们的怎么就突然出现的了。

“艳后，这谁这么无聊！”朱由校了解了情况之后，那个气啊，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真不知道谁那么无聊，整出这个五大艳后出来。还把张嫣放在里面。这丫不给郭德纲说于谦老婆漂亮，有四大美女之称，苏三、杜十娘、赛金花，并列三个妓女一个意思吗？

妈的，瞧瞧前四个艳后，一弄就是好几个丈夫，就曹丕他媳妇还好点，但还是爷三一起恋人家，又是诗又是曲的。但这张嫣又有哪样能与她们沾边呢！除了朱由检没别的事了，这不是毁人吗？

这龙找龙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从来都是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都是一类人，所以给归一块了。但你把这四个私生活闹绯闻的女人，给自己女媳妇放在一起排列着，漂亮是漂亮，但朱由校的心里怎么就这么的别扭。

“皇上，问了一些百姓，这些言论都是一些人传出来的，来的时间也是那些人提前说好的，百姓们感念皇恩，被这些人迷惑了，才来的，而那些传播人很杂乱，有京城人士，也有其他地方的，但都没出现在今天的现场。”田尔耕硬着头皮说道，这以大的失职，这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别有用心啊！”不用查也明白，那些人不是容妃，就是大臣们搞的鬼。但这帮百姓，一个个对自己死忠，偏偏被洗了脑，感觉张嫣就铁定是那个五大艳后，这才是事情最恼人的地方。

红颜祸水这个词是何其的深入民心，有史料记载的大多就是褒姒、妲已、武媚娘，杨玉环等人之流。在君主时代的中国几乎是历代仁人志士所绝对的接受。当然这种说法多指与帝王相关的女子。

存在就是道理，这点朱由校从来没有想过否认，帝王那嫔妃是按群算的，孳生女人争权夺利，是相当正常的。红颜易老，青春有限，更有诸多家族的利益在内，所以为了争宠，宫廷里的这帮娘们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讨好皇帝。而如何讨好争宠，他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献媚，迷惑等等手段，当然说白了，就是靠着脸蛋和双腿了。最后才有了褒姒、妲已、杨胖女这些。更可怕的还有那些乱政的女子，才是重中之重，比如经常提到的武则天这头淫驴。

第七百七十九章　这事大了

大明才在皇后方面专门的找小家小户的女子，对于高门大阀，丝毫不去理会，就这样还是出了万贵妃、客氏这样的人。所以女人有时候很可怕，别有用心的女人更可怕。当然这些仅指美女，长的丑的的确安全。

百姓一旦有了五大艳后这个印象，那就难改了。而且朱由校自己也不舒服，好象被别人指着说，你老婆漂亮，但却给你戴帽子一样。这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了。

对于大明精英们，朱由校可以不在乎，反正指望着他们大明就是一个亡字而已。但对于这些百姓，更让朱由校警醒，看得出来，这帮百姓多数是出于真心，真心实意的过来谏言。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而已。这种利用不得不让人警醒，这是嘬死的前奏啊。

大明百姓经过了自己这一年多来的鼓动，政治觉悟在不断的加强，参政议政的素质是有了，但政治水平低下，是非观念不清。又对自己这个大明皇上，因为怀有感激，而最终变得无限扩大化、神话化，这可不是一种好现象。自己以前利用他们搞了点政治风波，发动群众斗群众，眼前的这群人一转眼不就变成了一群红卫兵吗？

朱由校不由的一惊，自己是不是膨胀了？这样下去，大明上下成了一言堂，这是自己想要的吗？自己在城门口是罚治了一下两个跳出来挑战自己权威的大臣，但利用的不是以德服人。是以势压人。他们其心不纯用心险恶，但他们运用的却是大明的规则。自己凭什么可以压制住他们，还不是掌握了民心这一条。但这民心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