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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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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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中书听了,瞪大了眼睛,奋然离座而起,急问道:“段义士在哪里。”激动之下,不觉声音也颤了。

都说功高莫过于救驾,计毒莫过于绝粮,若能将梁山的粮草烧了劫了,其军不战自败,梁中书一直在绞尽脑汁寻找梁山人马的屯粮之所,但西门庆行事慎密非常,梁中书劳而无功,此时突然听到有金毛犬段景住带來了梁山屯粮之地的情报,这一喜何如。

史文恭禀道:“段兄弟就在帐外,白身不敢擅入。”

梁中书挥手道:“快,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说着,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帐外抢去。

这一回,七个兵马都监却顾不上挑理了,一來,若段景住真的带來了梁山屯粮之所的确切消息,那绝对是头功里面夺头功,因此破了梁山时,梁中书得多少封赏,此刻小小的放软身段,又算得了甚么,二來嘛,众人都是胸中多事,心上有鬼,所以才顾不得计较其余了。

“段义士在哪里。”梁中书一路叫喊着抢出去,早见到一条黄发大汉立在远处,见到自己后纳头便拜。

梁中书急忙跑上去扶起,携了段景住的手回中军帐里來,短短二三十步路,梁中书已是口若悬河,将段景住盗辽帝御马的英雄事迹,吹嘘得花团锦簇,段景住听得半懂不懂,只是惶恐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

入帐赏了座,史文恭不等梁中书再铺垫一番,已经单刀直入:“段兄弟,军情紧急,快说了。”

梁中书向史文恭投以感激的目光,也拱手道:“段义士请说。”

段景住被一群河北留守使和兵马都监围拢着,一时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嗫嚅了半天,才说出一番顺溜话來。

原來,他告别了史文恭众人后,只恐梁中书过于热情之下,派人來追赶,因此不往北去,却向南來,那里多的是山,看看山景,休闲几ri,也是浮生一乐。

谁知在山中无意识的四处乱走之下,却发现了一处营寨,先前段景住还以为这是山贼的窝点,但潜得近时,却见号令严明,士卒雄壮,段景住不由得大吃一惊,暗地里思忖道:“便是朝廷家的天兵,也洠д獾韧纾匠P∶裟睦镉腥绱斯婺F取!

这个营寨不树旗幡,不标灯号,仓促间段景住也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直到第二天,有一队人马押着无数大车而來,为首一员大将,头戴水磨白凤翅头盔,穿一件锼银铁铠,身披青麒麟战袄,箭壶中插一面小旗,上写一联道:“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

在曾头市营盘中,段景住听史文恭、曾家五虎众人说起梁山顶尖儿的好汉,其中就有双枪将董平的名字,听说其人负责守护梁山粮道,又见那一溜儿大车颠簸间偶尔漏下粮米來,,段景住终于恍然大悟,原來此处就是梁山大军聚粮之地。

董平一到,寨门大开,又接出英气勃勃的三个人來,听董平大笑着招呼时,却是洠в鸺徘宕呕ㄏ罨⒐ㄍ⒅屑⒍〉盟镌诖耸亓浮

听到这里,天王李成忍不住道:“董平张清之流,都是降将,西门庆竟把三军命脉,都托付于这些人之手,可算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了。”

梁中书叹道:“西门庆号称义薄云天,最能得英雄豪杰死力,岂是幸至,只此一节,便可见其人笼络人心手段之高明了,,段义士,后來怎样。”

段景住道:“后來小人暗中察访了几天,那营寨中小人是洠П臼虑苯サ模缓迷谥芪街兴拇μた矗髞砼龅礁霾梢┑睦先耍胖懒荷酵土傅牡胤浇凶龌屏还龋歉龊嵌牡匦危坏靡惶趼方ィ渲锌沓ùΓ隳馨驳冒偻蚴覆荩抢锏厥朴指撸慌掠暄┙螅夜戎凶杂腥媸翘齑偷耐土钢!

李成听了又道:“恩相,只恨咱们是外路人,地理不熟,怪不得找不到梁山的屯粮之地。”

梁中书道:“梁山有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众地头蛇之助,方才能寻到此等屯粮的宝地,但今ri咱们既然通晓了他的机关,只消计算得宜,管叫他灰飞烟灭,,段义士,这黄粱谷的來往道路,你可熟了吗。”

段景住道:“回大人话,,从黄粱谷到青州,有三处岔口通行,一处是南柯峪,一处是邯郸坡,一处是槐yin陂,,若掌住了这三地呵,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进不去,那时做甚么都是手到擒來了。”

李成问道:“这三处可有梁山人马把守。”

段景住道:“无有。”

梁中书喜动颜se,击案而起,大笑道:“贼人自恃熟悉地形,轻而无备,正是天夺其魄,李都监,现在你赶紧派人跟了段义士,往那黄粱谷、南柯峪、邯郸坡、槐yin陂走一遭儿,却不可惊了贼人,,段义士,此番却又要偏劳你了,若能破得贼寇,你为首功。”

李成答应一声,领了唯唯诺诺的段景住,带了麾下的jing细人,火速去了。

梁中书又吩咐七个兵马都监道:“你们七人回去,各自整顿麾下人马,务要做到兵强马壮,待我一发号令,立时出兵。”

七个兵马都监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梁中书看了奇怪,嗔道:“尔等何敢慢我军令。”

段鹏举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跪倒,免盔顿首道:“回大人的话,不是小将们推诿,而是军中战马突发疫病,正处于紧要关头,只怕……只怕整顿不起來呀。”

梁中书一听此言,又惊又怒,喝道:“你们不是已经做了防疫准备了吗,怎么又來了突发的疫病,你们究竟是做什么吃的。”

七个兵马都监都跪倒在地,不敢作声,还是段鹏举嘴硬道:“禀大人,小将们并洠в型婧鲋笆兀舨皇切〗桥恍牧ぱ恢痹谄蕉ㄊ币撸慌抡庖卟≡缇驮诰新涌恕!

众人听了,赶紧随声附和。

梁中书一顿足,大叫道:“皇甫先生呢,传皇甫端进见。”

不多时,皇甫端來到,梁中书劈头就问:“皇甫先生,我把一军之马都交到你的手上,如何却发作了疫病,弄得我关键时刻洠Я丝捎弥铩!

“疫病。”皇甫端故意愕然问道,但看到段鹏举等人正向自己这边拼命使眼se,皇甫端心底冷笑一声,低了头说道,“回大人,确实有‘疫病’啊。”

梁中书勉强抑制怒气,问道:“疫情如何。”

皇甫端道:“除了中军李都监部,凌州两位团练使单廷珪、魏定国部,义勇营曾头市部,疫病大作。”

梁中书听了正准备倒吸一口凉气,但一想终归还有李成、单廷珪、魏定国、史文恭、曾家五虎等人可用,还不算彻底沦丧,又把那口凉气吐出去了。

定定神,梁中书问道:“疫情可厉害吗。”

皇甫端淡淡地道:“大人放心,有小民在此,必能护得战马周全,若死一匹,小民敢用人头來赔偿。”

梁中书听了这狠话,又把心放下來一点儿,这时才问道:“究竟是因何起疫。”

一听梁中书终究问到了这一句,七个兵马都监的心都提了起來。

却听皇甫端还是淡淡地道:“回大人,小民受职之时,军中战马已出现了疫情,还亏七位都监大人配合,才把疫情控制住了,洠в新矶鹕耍彩墙奶熘摇!

七个兵马都监听了这一说,都是如释重负,暗暗感激皇甫端替他们打掩护,均想:“皇甫大哥真够意思,承今天的情,以后分钱让他多拿一份儿。”

史文恭本來一直静立无言,此时想替皇甫端解窘,便禀道:“大人,若患马少不能成事时,在下可以紧急修书一封,发往曾头市,应该可以调一批马匹过來应急。”

梁中书听了大喜,面上终于露出笑容,颔首道:“若能如此,恁的是好,史义士,曾头市借马之事,就全靠你了,只是军情紧急……”

不待他说完,史文恭已经道:“在下这就派人飞马传书,管保误不了大人的大事。”话音未落,人已抱拳出帐。

皇甫端借口要给战马配药,也辞了出來,却见史文恭正和曾涂说着什么,曾涂连连点头,跳上健马,飞一样去了,皇甫端这才上前,抱拳道:“多谢史兄帮我解围。”

史文恭问道:“皇甫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军中哪儿有甚么马瘟,这场‘疫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端苦笑一声:“说來惭愧,兄弟医马一世,今时却成了毒马的凶手。”

原來,七个兵马都监得了采买药材的肥缺后,一个个花花心思动得飞快,皇甫端也只好陪了他们虚与委蛇。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果然见利忘义,首先提倡道:“采购药材,还得往外掏钱,不如咱们拿了就走,一文不花,都充作‘公用’,岂不是好,咱们这是为国家办事,那些卖药材的刁民,理当乐捐才是,再说了,药材是哪里长出來的,是从国家的土地上长出來的,理所当然应该国有,咱们现在拿來,只不过物归原主而已。”

听得这篇宏论,好几个兵马都监都喝彩。

但明白人还是有的,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今天还算机灵,摇头道:“王大人这番主意,只可在平时无事时使用,却不能在战事时打算,抢得一次,抢得两次,省下來的钱却也有限,,哦,不是抢,是拿,是拿,,可是那些刁民又不是砍了腿的,拿得他们一两次,他们还会來吗,若因此误了大人的事,怪罪下來,你我承受不起。”

段鹏举也道:“战马防疫这是大事,宁可少落俩钱,办好了为上,不为蔡老太师和梁大人,也为咱们自己想一想,,若因战马有失而兵败,你我走哪里去。”

王义听了,痛心疾首承认错误道:“兄弟粗人,铜钱上的字都认不全,顾头不顾屁股,叫大家笑话了。”

于是众兵马都监商量定了,,虽然该花的钱还是要花,但可以jing打细算节约一些,如此聚沙成塔积腋成裘。

于是,在采购的过程中,以次充好以假乱真以鱼目混珠成了普遍现象,皇甫端甘心木偶,只是冷眼旁观,也不挡他们的财路,七个兵马都监见他知趣,都对他赞不绝口。

谁知这一ri王义去买料豆,却嫌太贵,看到有个巴豆很便宜,就自思道:“料豆和巴豆都是豆,不是差不多吗,凡事只要过得去就行了,何必计较太多呢。”

于是,王义赶了几十车巴豆回來,还自鸣得意,这正是:

苛政猛虎良可叹,贪腐剧疫更堪悲,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定计劫粮

巴豆喂马,天下奇闻。但王义是著名的三不知兵马都监——不知兵多少、不知钱多少、不知妾多少——此时更加不知巴豆的毒害有多少。

一夜之间,满营战马拉稀拉软了腿者十有七八。不幸中的万幸是,因为不敢怠慢顶头上司梁中书的所部人马,又不敢在养马惯家曾头市众人眼皮底下弄鬼,所以这两处送去的马匹给养都属中规中矩,李成部的军马和曾头市的战马均得以保全,而单廷珪、魏定国和曾头市走得近,他们的马也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幸得皇甫端神手救护,嗑了巴豆的战马没死一匹,七个兵马都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埋怨王义,一边盘算怎么样糊弄梁中书,谁知在这关键时刻,自家这边却阴差阳错地将梁山的屯粮地给找出来了。

此时正当用人之际,梁中书虽然知道这七个家伙不成材第,但这已经是矬子里面拔出来的将军了,抛开他们,自己手下就显得捉襟见肘起来,只好先把甚么都装在葫芦里,凑合着把日子过下去!

听皇甫端说完,史文恭真是怒发冲冠,但火气刚上到头发梢儿,就萎下去了——他虽得梁中书看重,但只不过一介白身,面对这个**的官场,却又能如何?事情既然没有惹到自己头上,也只合白看两眼罢了。

憋闷了半晌,史文恭看四下无人,直橛橛地对皇甫端说道:“虽然我这么说有些对不住梁大人,但我还是希望段兄弟他们无功而返!”

皇甫端听了,笑而不答。

谁知事与愿违,两日后,李成、段景住他们顺利地带回了确信儿——梁山的兵粮库,确实是在黄梁谷,由没羽箭张清带了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二人把守。

梁中书听着,倒叹息了一番:“没羽箭张清本是我河北有数的大将,我一心提拔他,安排他在博州东昌府做了兵马都监,以煞梁山贼势,没想到转眼之间,他便从贼去了……唉!这朝廷怎么就留不住好人呢?”

这时的中军帐里济济一堂,众将听梁中书为了一个降将在那里大发感慨,而且似乎颇有对朝廷的幽怨之意?七个兵马都监暗中对望,然后低下头装没听见,大家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等蔡京人走茶凉后,姓梁的失了靠山,那时再秋后算帐!

李成听着,却是暗中庆幸自己碰上了一个好上司。他自问象自己这样不懂逢迎、不善拍马的武官,如果不是遇上了梁中书,现在只怕依然在泥涂中翻滚挣扎,哪里能有今天的风光?

史文恭却看了七个兵马都监一眼,心中暗道:“若朝廷里都是象这些混蛋一样的王八蛋,一扯一串,哪里还有好人落足的余地?梁大人也算个好人,可惜若没蔡京当岳父时,这官儿多半也是个做不长!”

单廷珪和魏定国对视了一眼,心中却感到得意:“咱们哥俩耗子扛枪窝里横,杀了一堆朝廷祸害百姓的散兵游勇,现在还不是照样没事人一样混吗?这世道要想留住好人啊,还就得将坏胚子斩尽诛绝,才是正理啊!”

曾家五虎却没什么太深的感触。他们早听过张清的名头,知道他飞石了得,现在正是摩拳擦掌,准备跟张清见个上下高低——世上的好人坏人海了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消有酒喝、有马骑、有漂亮姑娘可以嬉哈嬉哈,好人和坏人都无所谓啦!

无所谓的还有皇甫端、段景住两个,他们彼此看看、笑笑,似有深意,对梁中书的感慨不置一词。

梁中书也只是慨叹了一下,但瞬时就恢复了留守使大人的威严,洪声道:“史义士,曾头市军马可来了吗?”

史文恭大声道:“回大人,曾长者送来良驹二百匹,军马足备!”

段鹏举在正面嘀咕道:“才二百匹,济得甚事?”曾家五虎闻言都向他怒目而视。

梁中书“哼”了一声,又问道:“段都监,军中疫马之事,可解决得如何了?”

段鹏举心中叫苦:“大人你怎的不问那皇甫端,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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