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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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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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连连点头:“孩儿放心!真的是猫,哪儿有什么狼啊鬼啊的,爹在这里给你守着,免得那个猫再来,又吓我家孩儿!”

陈经济咳嗽了几声,颤声道:“爹!娘!孩儿这一病,辛苦你们了!等我痊愈了,孩儿再不敢胡作非为,到时安下心来,说上一房有权有势的媳妇,便是丑怪些,又怎的?孩儿也都依了。慢慢过起来时,若能借丈人家的势将爹爹的官职复了,咱陈家又是极好的ri月,那时也算你们生养孩儿,孩儿孝敬你们一场……”

屋中的陈氏,听得泪如雨下;屋外的陈洪,背转了身,把手捂住了脸,眼泪如泉涌一般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西门庆听了,心中只是冷笑:“若你这爱滋也能痊愈,世上就没有死人了!”

正鄙薄间,却听屋中陈经济喉中荷荷而呼,显然是个痛苦之极的光景,这小厮哑着声音道:“爹啊!娘啊!你们割我几刀!割我几刀!身上拉几个口子,倒比这痒生痒死痛快些!”

陈氏听了,也顾不得哭了,急忙尖着声音叫道:“当家的!快到厨下去,烧些热水来,且烫一烫再说!”

陈洪答应着,脸上的眼泪也顾不得擦,急忙抱起些柴禾来,三步并作两步去了。

踏着陈经济嘶嚎的节奏,西门庆再次来到窗前,冷冷地着床上痛苦扭曲着的仇人,此时他的心中,却是清寒如冰雪,只是想道:“你这小厮,只图一时快意,却害了一个女子的终身幸福,让她一十八岁就孤零零地死去!你作下这等大孽,谁知道也有今天?嘿嘿!此刻我若一刀杀了你,反而便宜了你这条狗命,玷污了我的宝刀。且留下你这条命!让你好好的在将至的三伏天里,在苍蝇臭虫的陪伴下,享受最后两个月的寿命!”

死去活来的陈经济心中突有所感,挣扎着一转头,却到窗外那一双冷厉的眼睛又来了!一时间心胆yu裂,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这正是:

不见花柳来催命,可知报应有临头?却不知陈经济xing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五章 鸾轿人遥

在陈家夫妻俩大呼小叫救助儿子的时候,西门庆悄悄从窗前退去了。【:书飞身形出了陈家院子,耳中还能听到陈氏那惶急的哭叫声:“我的儿哟!我的儿哟!都是为娘的不好!因为只生了你一个,就处处顺着你的xing子,不肯让你受到半丝儿的不如意!但凡我能忍下心,对你略严厉些儿,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我的儿哟!溺子如杀子!溺子如杀子啊!苍天菩萨,你们灵灵验验,就收了我老婆子这条命,换回我儿子来!”

又听陈洪哽咽着喝道:“我说!你哭的这是些甚么?咱家孩儿,还没死呢!再这样哭下去,好人,也要让你这婆子马子给哭死了!你且撩开孩儿被单子,我给他擦擦!”

西门庆在夜se中哼了一声,暗道:“没死?也快了!”听到街道上更声渐近,西门庆一旋身,隐入了黑暗里。

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投宿的那家客栈客房,西门庆躺在床上,暗中思忖:“娇儿的大仇,已经算是报了!再烂上两个月,陈经济那小厮变了鬼也是个腌龌龊的货se,他就是死了也不得好去处!”

又想到陈洪夫妻两个的话来,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愤怒:“儿子已经遭了报应,这两口子还不知悔悟,竟然还想着害人,要吃甚么人血馒头!好!终有一天,吃喝人血的豺狼会被觉醒过来的众人齐心打死,尸骨无存!”

发了半天狠,突然哑然失笑:“为甚么我此刻会这般愤懑?只不过是因为满心里酝酿着要杀人,谁知事到临头,却省了下手的工夫!杀气发泄不出来,所以才暴躁了些!”

静心凝气,做了一会儿吐纳功夫,待心神镇定后,西门庆暗中思忖道:“陈经济那小厮罪有应得,两三个月后必死无救,也不用去管他了!民间无主,天下有饥的谶语,还有晁盖哥哥和宋江那黑厮的流言,也都播布出去了,这东京城中,已经没甚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明ri给月娘和女儿小凤买办些好玩的做礼物,妥当了就回梁山泊!”

又想到:“若宋江那黑厮是个省事的,五月底他就不会在浔阳楼上写反诗了。不过以那等志大才疏、羊质虎皮的jian雄,想要他省事?嘿嘿!岂不是缘木求鱼之想?”

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西门庆一早起来,收拾了卖卜的布招儿,结帐出了客栈,便往城中最繁华的天汉州桥而来。先去书铺子里买了些《齐民要术》之类的书,又挑了家最大的“天香楼”买了些胭脂水粉,都把来装在褡裢里。

正要再买些锦缎花绣时,突然间心神一动,感觉到有两道专注的目光,正落在自己后背上。

武功练到西门庆这般jing深处,全身上下,各处都有灵觉感应,一般人想要不动声se地跟踪他,那是痴人说梦。察觉到背后那一缕眼光的尖利后,西门庆暗中冷笑了一个,头也不向那边转一下,只是提了测字的布招儿,一转身拐进了旁边的一座酒楼。

楼高三层,西门庆拔腿就往楼上闯去,早有小二哥上前招呼:“先生您好!咱们都城酒肆有规矩,但凡入店,不可轻易登楼上阁,恐饮宴浅短。如买酒不多,则只就楼下散坐,谓之门床马道是也!”

西门庆笑道:“小二哥,你却不知,小生这几ri正行着财运,囊中收获颇丰,今ri便要在这酒楼之上,好生买醉一番,岂肯入酒楼而空归去?”

小二哥听了,满脸堆笑:“倒是小的不该,扫了先生的流觞的雅兴。先生这便请上楼,自有人招呼!”

西门庆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手挽布招儿,象个开路神一样,直上二楼去了。心中却想道:“到底是繁华的东京,连酒楼中的一个小二,也如此谈吐风雅。”

这座酒楼,南北向是天井,两边都是小阁子包房。西门庆拣了一间临街无人的阁子进去,早有另一小二哥手执箸纸,上前侍候,问西门庆菜点何名。

西门庆便或温或整,或冷或热,或绝冷、jing浇、膘浇之类,点了好几道菜,又要了一坛有劲道的好酒,那小二哥一一纪录,高声唱念,报与局内。当局的铛头高高吆喝一声:“着案讫!”然后便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厨子们忙碌起来。

等行菜之时,西门庆便随手推开窗子,向楼下四下里打量。却见酒楼前的脂粉铺前停着五顶轿子,四顶小轿都已经掀开轿帘,只有中间一顶鸾轿还是低垂着轿帘,西门庆心中一动,暗道:“是了!刚才那道盯我的目光,就是从这顶鸾轿里出来的!”

当下点手向伺侯的小二哥一招,小二哥马上过来,笑问道:“却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西门庆指着楼下的轿子问道:“这是谁家的女眷?竟然如此豪奢?五顶轿子挡住了当路,还有十几二十号豪奴把住前后,禁止通行,这还有王法吗?”

小二哥伸头向楼下一张,马上把脖子一缩,人都矮了三寸。他急忙将西门庆一拉,低声道:“先生且小心。那些顶轿子,可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中间那顶鸾轿,坐着的必是相府的孙小姐,莫说是封路了,就是把两边的房子拆了去,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西门庆沉吟道:“孙小姐?哪个孙小姐?本朝宰执里,可没个姓孙的啊?”

小二哥便道:“先生且休要乱说,小心招来祸事。这孙小姐,是蔡相爷的孙女,枢密直学士蔡攸的女儿,所以才叫孙小姐,哪里是甚么姓孙的人家了?”

西门庆便点头道:“哦!原来是蔡小姐。”

小二哥便笑道:“这位蔡家的孙小姐,倒是个心善的,平时也不仗势欺人。只是蔡相爷宠爱这位孙小姐,因此举动间才加倍的小心谨慎。封完路,这位孙小姐必然派人来谢打扰,先生坐着瞧便是。”

西门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正是:

昔年画像思君苦,今ri凝眸为谁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六章 侠骨傲岸

西门庆想起来了,去年在孟州城,义妹铃涵曾经对自己提起过,蔡京府上有一位孙小姐三不知的就把自己给画像了,弄得全天下勾栏行院里到处都是自己的影神图。【:书孟州城血溅鸳鸯楼之后,官府画了四不像的草图到处捉拿自己,却根本没想到勾栏行院里就有自己的写真。

想到这里,西门庆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如此结果,除了证明天朝百分之九十九的赃官都是蠢货之外,还证明了自己的幸运。

但今天碰上了这位始作画者的孙小姐,对自己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伸头向楼下一,却听燕沥莺语的女孩儿嘲戏声中,有四个丫环怀里抱了胭脂水粉、红绒彩缯等物,笑闹着从“天香楼”里出来,然后敛容到鸾轿前行礼。

轿帘微动,掀开了一条缝儿。从西门庆这个角度,不到轿中人的举止动静,但四个丫环都是连连点头,齐齐躬身后,来到街心里向四面福了一福,齐声道:“各位来往的仁人君子我家小姐采买东西,无意间阻挡了各位的道路,小婢们在这里向各位谢打扰了!”

西门庆慢慢点头道:“如此来,这位孙小姐倒是好家教。”

小二哥便大拇指一翘道:“孙小姐是咱们东京城中,有名的才女,画得一手好画儿,连当今官家见了,都点头称赞呢!”

西门庆点头,心道:“这个何消你说?若画得差了,我那铃涵妹子也不会只是一掠眼,就认出我是三奇公子西门庆了!”

再想到方才背后感应到的那惊鸿一瞥,西门庆暗道:“若是那孙小姐方才一眼又识破了我西门庆的真面目,倒是麻烦!不过这位孙小姐忒也托大了,如今楼上楼下,相距不过三丈。三丈之遥,又算得了什么?我要擒你为质,天下谁能救得了你?嘿嘿!若你识趣,就别来动我的脑筋!”

正想到此处,却听小阁外一声拉长了的吆喝:“来咧!”阁中侍候的小二哥飞身至阁门口,将门脸儿一掀,便见那传菜的小二哥左手杈了三碗菜肴,右臂由手至臂,驮叠有二十余碗,脚步沉稳,直入楼阁。

西门庆大开眼界,心说:“东京这大酒楼训练出来的小二哥,如果转行去了马戏斑,也不愁不是一把好手!”

两个小二哥快手快脚把西门庆点好的菜肴排布到桌子上,计有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只,然后是一坛美酒,拍开泥封,醇香扑鼻,摆列停当,更无差错。行菜的小二哥先点头行礼退出,然后另一小二哥亦躬身道:“先生且慢用。小人就在阁外侍候,若菜有增添,酒有冷热,先生尽管招呼小人。”说着,倒退出阁去了。

西门庆点头,暗暗赞道:“不卑不亢,进退有节,这才是酒楼服务生应有的样子。可笑千年之后,这片故地上的酒楼一味的只追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早忘了酒楼文化中真正的jing髓了!”

转眼向楼下瞄了一眼,却见那孙小姐的轿子还没走,那四个丫环围在轿前,也不知在掇弄些什么。西门庆冷笑一声,自顾自细嚼慢咽地吃喝起来反正今天有事没事,都是要好好饱餐一顿的。至于是闲饭还是战饭,吃完了再说!

正体味着那种从舌尖上荡漾开来的不含化学添加剂的古代美味,却听靴声橐橐,有人直上二楼。西门庆听其人脚步重浊,显然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夯货,便不以为意,只是心中道:“莫要寻趁我最好!”

谁知事与愿违,那脚步声到了西门庆所在的阁门口,有个趾高气扬的声音拖腔拉调地问了阁前侍候的小二哥几句,然后“呼”的一下,闯进一个人来。脸未露而肚先至,好象**内唯他独尊;言未出而指先来,仿佛四海内容他不下。

“你!就是那个测字的?我家孙小姐叫你,快快把自己收拾整齐了,随老爷走一趟!”

侍候的小二哥影在那豪奴的背后,不敢出一声儿,只是杀鸡抹脖子的冲着西门庆猛使眼se作手势。

西门庆不动声se,反而闭上了眼睛,慢慢地咀嚼着自己嘴里的菜肴,吃干抹净后,又“滋”地灌了自己一杯,摇头晃脑道:“好酒!”

那豪奴平ri里仗着蔡府的势,颐指公卿,奴视将帅,早养成了飞扬跋扈的脾气,潜意识里早忘了自己只是蔡京的奴才,而以为自己是蔡京他爹。此时见西门庆大摇大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大怒起来,喝道:“你这厮,没生耳朵吗?竟敢如此怠慢我家孙小姐,该当何罪?”

西门庆慢慢放下酒杯,慢慢抬眼盯住了面前豪奴的人头。那家伙被西门庆冷眼一睃,顿时全身都如被浸在了冰水里,一时间心惊胆战起来,颤着声音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咧了咧嘴,西门庆以为自己是在笑,而那豪奴却仿佛到老虎在呲牙一般,更胆寒进了骨髓里去。就听西门庆冷冷地道:“好个瞎了狗眼的奴才!你是甚么东西?竟然敢来打扰你家老爷的酒兴?回去告诉你主子!她再富再贵,也与我无辖,少把荣华富贵使到我的头上来!滚了出去!老爷要叫人来洗地了!”

那豪奴抖抖嗦嗦地举着手指指着西门庆,颤声道:“你……你竟敢不起我?……你这厮如此无礼,分明就是不起孙小姐!就是不起蔡相爷!就是不起当今天子!东京城中,岂容你这等狂徒?且待我回去禀报了孙小姐,一个口信儿,便叫开封府权府尹把你先关进了大狱!你有本事不要走,且等着!”说着,转身就要走。

西门庆冷笑着一伸手,将他耳朵揪住一提,那豪奴便杀猪一般惨叫起来。西门庆笑道:“我让你滚了出去,你没听到吗?这般没个眼力价的奴才,也能在相府上当差?当真是匪夷所思,天下奇闻!狗腿子!滚!”

说着闪电般一个耳光,直抽得那狗腿子左脸上入木三分,天旋地转中一跤滚倒,直摔了出去。在楼板上滚了几滚,爬了几爬后,勉强站起来,却犹在眼冒金星,不得不一屁股坐倒,晕晕乎乎地呓语道:“谁能告诉我,北在哪里?”

那小二哥早已吓得呆了,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去扶了那豪奴,直向楼下行去。西门庆淡淡一笑,坐回去继续吃喝,心中盘算着道:“那个孙小姐吃了这一辱,自然是要老羞成怒,身边有什么硬手,必会尽数遣出,上楼来捉拿自己。偏偏我却要从这窗户中跳到下面去,轻轻松松,把这小娘们儿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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