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掩妆之世子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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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之世子要出嫁-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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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一般,“不如我们下一局棋?”

“有何不可,一人下棋,未逢敌手的感觉,还真是寂寞!”容瑾城似笑非笑地说着,明明是嚣张霸气的一句话,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他的眼光如一潭深邃的池水,仿若期待着什么,又似要摧毁什么,又似在暗示着什么。

暖亭里的琉璃灯光芒淡淡,周围弥漫着温暖的光辉,打在桌子上冷暖玉棋子之中,滑过盈盈之光,流光涟漪。公子桀轻抚着棋盘中的白子,玉质温润,是一副绝世好棋,价值连城。

容瑾城眼睑微垂,看着刚刚的残局,他淡淡地出声询问,“是重来?还是继续?”

淡淡的一句话,温润而无害,眼神是那样的平静,背后的意思,却是高深莫测的。

公子桀是何许人也,岂会不懂,棋盘上,黑子遥遥领先,白子被困囹圄,难以脱身。公子桀眸光微动,不由得勾起唇角,“左右手下棋,竟然相差如此之多,实属罕见,三弟,你的心乱了么?”

容瑾城微微蹙起的眉宇缓缓地舒张,笑意却不达眼底,“乱,自有静之态!”

“是吗?”公子桀闻言挑眉,他伸手拿了白棋,“三弟向来自信,不过不知三弟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可要小心了,虽然如今棋局相差甚多,我若是想要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的。”

公子桀声音刚落,白子从三道切入,瓦解一个缺口,四道防线,出现裂痕。

容瑾城微微一笑,想都不没想,拿起黑子落下一子,淡然道,“五星连环之象,比四环更难解,二哥请!”

公子桀闻言,他看着风云变幻的棋局,双眸微微一拧,暗自称赞,刚刚容瑾城落下一子,四劫连环破了一口,不仅被堵上,更形成新的深邃局面,五星连珠,似从哪儿入口,都是死棋。容瑾城下棋的思考时间极短,下棋却极为精准,一步一步,把白子逼如绝境,如同他的人一般,对待敌人向来不留半点情面。

这本来就是一盘残局,普通人接手之后定然会留三分情面,不然对弈太不公平,赢得也不会很光彩。

然而,在容瑾城的眼里,似乎没有这个顾虑,仿若这是一盘正常的比试。

公子桀清冷的眼睛,深沉地剖析着局面,并无马上举棋,而是心中暗探好精妙的棋局,这也是他第一次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虽然接手一盘残局,不过他也无须他让。

“从小到大,和我下棋的人,从来没赢过。”容瑾城从棋局上抬眸,眼光掠过空中飞舞的梅花,不紧不慢地出言,好整以暇地等着公子桀下子,语气中的傲慢,竟是那般平静,“二哥恐怕要多费心思,不要输得太难看!”

“再难解的棋局都有漏洞,再完美的布局,也有破解之法!”公子桀缓缓地回应,既是围攻,他便单拆,公子桀优雅地落下一子,挑衅地道,“或许,今日会给你不一样的答案,三弟,记住了,凡事都会有例外!”

闻言,容瑾城深邃的眸光掠过棋盘,眉梢一挑,算他有点本事,若是太弱,他还提不起兴致!

“结局,毫无悬念!”容瑾城勾唇浅笑,言罢,又落下一子,大杀一片。

公子桀看着棋盘上的局面,冷峻的双眸掠过了然,容瑾城的杀招,把他的防御瓦解,而他的攻势却纹丝不动,局面中,胜负已经毫无悬念,似乎是容瑾城赢了,因为不管他走哪步,都是一局死棋。

“三弟下手可真够狠的!”公子桀不温不火地道,声音淡淡的,姿态似赞似讽,让人琢磨不透,琉璃的温润光辉映着男子的脸,流光溢彩,比平时的清冷,多了一抹神秘的阴柔。

容瑾城不动声色地抿唇,话语中略带着挑衅,“怎么样,二哥认输么?”

“认输?”公子桀似乎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笑了笑,手起,棋落,“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谁会轻易认输?三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闻言,容瑾城冷笑,趁胜追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叫不放弃,别说结局未知,即便是明知战败之局,也未必能认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知道最终会是什么?”公子桀沉静应对,扫着这盘死局,心情似乎极为舒畅,一点儿也没有手下败将的颓然。

“自古是有风水轮流转一说,不过也要看形势,不管河东,亦是河西,最终都只有汇集在大海,谁也改变不了什么!”容瑾城微微一笑。

“诡辩!”公子桀冷哼,又落下一子,把东南口全部堵死,自寻死路。

容瑾城眸光一扫,深思隐入心底,手起子落,他微微一笑,淡然道,“置死地而后生,不失为一种自救的方法,然而这种把戏太老套,已经不新鲜了!”

公子桀笑而不答,容瑾城静谧如水,稳坐钓鱼台,八风不动,自有两股强烈尊贵的气场,在暖亭中冲撞,势均力敌,这不仅仅以棋论输赢,更是两个男人之间,一种自信和自尊的较量,旁人参不透,这种诡异的局面。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后,公子桀落下一子,西北口,破!

他抬眸看向容瑾城,笑得别有深意,“三弟,机关算尽太聪明!”

容瑾城亦是微微一笑,眼光清傲而透彻,看着棋局道,“精彩!就算如此,二哥亦是胜不了!”

“你也赢不了!”公子桀淡淡地反击,把一副残棋从颓势下到平局,虽然解不了容瑾城的棋局,也不至于会落到挨打的局面。

就在两人棋逢对手,下得火热的时候,忽然房间里传来女子“啊——”的惊呼声,两人皆是一惊,房间里的侍女已经点起灯来,两人随即放下手里的棋,冲了进去。

房间里,凤倾歌猛地从梦中惊醒。

身上冷寒涔涔,她坐在床上,美眸里一片空洞,神情一阵恍惚。

刚刚她梦见了夜儿。

在梦中,夜儿哭着朝她跑来,他边跑边朝着她大声呼喊着什么,可是她竭力想要听却根本听不清,她想要冲过去抱住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动都动不了,只能在另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夜儿在黑暗中呼喊,朝着她伸出手……然后渐渐的,黑暗降下,如魔鬼张开血盆大口将哭喊着的夜儿吞没,她再也看不见他了,只能在那里无能为力地站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凤倾歌喘息着,她抚着惊魂未定的胸口,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因为她的惊呼,守在一旁的侍女已经过来,她们点燃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看着那柔和的火光,凤倾歌渐渐回过神来,她慌乱的心这才安静下来。看着侍女们为她端来安神的燕窝牛乳,给她点燃了宁神香。

“几更天了?”凤倾歌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来,她撑着床头,沙哑地问道。

“才一更天。”侍女说着,上前担忧地看着凤倾歌惨白的面色,问道,“凤姑娘是不是做了噩梦?”

“是啊,刚刚那个梦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凤倾歌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了侍女手中的燕窝牛乳,她低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问道,“不对啊,我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容月小苑啊,凤姑娘今晚被少爷抱回来的,凤姑娘不记得了吗?”侍女疑惑地问道。

“我是被容瑾城抱回来的?”凤倾歌这才回忆起之前的情景,她只记得七杀宗主将她打昏,她本以为他会借机把她掳走,没想到他竟然是把她留在了那里,想来是后来容瑾城上来找她,见她昏倒把她抱回来了吧?

不过,七杀宗主最后临走时,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她怎么记不清了?

凤倾歌只觉得头沉沉得,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着,忽然,她猛地抬起头,眸光一紧。

她记起来了!七杀宗主临走时对她说的话,竟然是……

“若是你想明白了,就找到轩辕旗,自己带着它回去……别忘了,夜儿还在七杀呢,你就算是狠心扔下连城,难道你还能狠心扔下夜儿吗?”

夜儿!

他竟然拿夜儿威胁她,让她帮他拿回轩辕旗!

怪不得今天晚上自己会梦到夜儿哭,梦到那样可怕的情景,原来竟然是因为……七杀宗主,他要对夜儿动手吗?还是已经对夜儿动手了?!

忽然,凤倾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又似乎被人狠狠地抓住,痛得窒息。

不!他不能对夜儿动手!她决不允许!

凤倾歌的心忽然慌乱了起来,就在她神情恐慌地扔下手里的碗,要挣扎着下床时,忽然门被推开,容瑾城和公子桀一前一后冲了进来。

“歌儿!”见到凤倾歌醒了,容瑾城惊喜之下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将她抱在了怀中。

凤倾歌的神情还在恍惚中,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乎什么人也不认识,她依然是挣扎着,推拒着容瑾城的怀抱,就要出去。

☆、第二十二章 是谁挟持了谁

“歌儿,你怎么了?”见凤倾歌神情有些不对,容瑾城一边抱着她,一边担忧地问道。

只可惜凤倾歌此时神情恍惚,她脑海里全是夜儿慌乱无助的脸和让人心碎的哭声,根本听不到容瑾城在说什么。

“凤姑娘刚刚好像是做了噩梦,一醒来就这样,神情恍惚。”见凤倾歌不说话,一旁的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噩梦?”容瑾城微微蹙眉,担忧地看着凤倾歌,试探着问道,“歌儿,你刚刚做噩梦了吗?别害怕,那都不是真的,相信我,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不,不,那种感觉好真实,真的好真实!”凤倾歌摇头,急切道,“我刚刚梦到的人不是别人……是夜儿!是夜儿啊!我梦到他在那里哭,他在喊我,可是我却抱不住他!容瑾城,我要去找夜儿!夜儿他现在有危险!”

凤倾歌说着,她反手抓住容瑾城的胳膊,急切道,“不要拦着我好不好,让我离开去找他,我现在就要去找他,不然我真的不能放心!”

“歌儿你冷静点!”见凤倾歌情绪那么激动,容瑾城赶紧安慰她,“你先冷静一下,那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你先告诉我,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是灵犀族的人和你说了什么吗?你为什么知道夜儿有危险?”

“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凤倾歌拼命摇着头,她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容瑾城,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几乎是哀求道,“容瑾城,能不能求你帮我个忙……能不能送我去找夜儿?刚刚我梦到我找不到夜儿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

“别怕歌儿,你先告诉我,夜儿是谁?他应该在哪里?我帮你去找,我帮你去找他。”容瑾城将凤倾歌揽在怀中,柔声安慰她道。

“夜儿……夜儿是,是我们的孩子……”凤倾歌说着,眼泪已经簌簌地落了下来,她伏在容瑾城的怀中,回想起自己刚刚那个梦,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们的孩子?!”容瑾城闻言震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凤倾歌,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七杀。

夜晚,一个黑影悄悄摸进了七杀主殿,摸到了七杀宗主的房间外。

到房间外后,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木管,轻轻地捅破了窗户纸,吹了些迷香进去。过了一会儿,等他确定里面的人已经被迷昏后,他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朝着床边摸去。

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着的人,那人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紧接着他举起手中森寒的匕首,朝着床上那人刺去。

就在他用力刺下的一瞬间,房间里的灯亮了,那人心里一惊,借着光亮,这才发现床上根本就没有人,只是用被子装成了一个人形模样摆在那里。那人大惊中计,他立即警觉起来,猛地转身回头看向光亮处,却发现门前站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一个三岁大的精致男孩儿。

“你是谁?这么晚了,到我爷爷的房间里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吗?”男孩儿眨眨眼睛,看着那人奶声奶气地问道,“难道你不知道,爷爷昨天就离开了吗?”

“离开了……”那人看着无害的小男孩儿,心中放下了警惕,他自然而然地收起了手里的匕首,柔声问道,“孩子,你是谁?你刚刚说,七杀宗主是你爷爷?”

“我不知道七杀是什么,不过他们都管爷爷叫宗主,而且这个就是爷爷的房间,应该是的。”男孩儿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问道,“叔叔,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你爷爷的朋友,我来这里,是来找你爷爷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做个了断。”那人慢慢靠近男孩儿,走到他面前后,他蹲在了他面前,诱哄道,“孩子,告诉我你爷爷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爷爷去找我娘亲了,他说找到了娘亲就会回来。”男孩儿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眸中好奇的光芒流转,“叔叔,你别骗我了,你如果真的是爷爷的朋友,就不会半夜拿着匕首来找他。”

男孩儿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人藏在身后的匕首,“叔叔,你是刺客吧?”

“呵呵呵,你这小孩子,知道的倒不少啊!”那人呵呵冷笑,接着从身后把匕首拿了出来,在男孩儿面前晃悠着,却是笑吟吟地问道,“怎么样?怕吗?”

泛着寒光的匕首在前,若是寻常孩子,早已经吓得腿软颤抖了。而男孩儿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神情静谧如水,倨傲的神情里还有着几分不屑。

男孩儿静静地抬眸,精致的脸上笑得很古怪,他奶声奶气道,“我娘说,只有心里害怕的人,才会问别人害不害怕,因为他想要找个同伴!”

闻言,那人顿时愣住,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阴谋斗争,此时此刻,竟然被一个孩子身上发出来的气势给震住了。

这个孩子……是七杀少宗主连城的孩子?可是看这眉眼,竟是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男孩儿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人,他的目光优雅而高贵,笑容古怪中有着难言的沉静,似是冷眼旁观着一名小丑在戏台上表演,而他却是那位付了钱,却不满意他演技,正在嘲笑的观众。

男孩儿的眼神倨傲清然,语气却是一派斯文,透着优雅和含蓄,目光仿佛三月的湖水,纯澈清透。

那人看着面前的男孩儿,震惊的表情缓缓地褪去。

好厉害的孩子,那么小的身子,却有这么震慑人心的魄力,如此出色,将来绝非池中之物。

七杀里竟然有这样的孩子,那可真是后患无穷……看来,今日来得倒也不错,杀了他,以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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