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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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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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走一步,你随意。”顾易笙转身说道。
“今晚她心情不太好,你好好照顾她。”
“方楠是我老婆,我当然会照顾好她。”
容衍冷冷嗤笑,这种话谁都可以说,他都可以很风度地表示下赞赏,里面唯独不包括顾易笙。
“如果你还有一点尊重那份婚姻条约,就请尊重她一些。刚刚还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担心你身上有其他陌生的味道。”
“我以为和林琳走的近一些,会正和你心意,对吧,容先生!”
这一刻,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彼此对峙,眼中火光乍现。长日累积的纠葛,势必要有一个结束。
上次是他故意折腾方楠一夜,今天终于角色换了,轮到方楠折腾他。顾易笙其实真没照顾人的经验,就算是以前林琳缠着他,向他各种要求,他没拒绝,但也没真正答应做过什么。严格来说,他这位大少爷,一直是被人照顾的。当然,如果按照做家务的质量,他相信,他可以甩宅女方楠几条街。
醉猫什么的,最不会按理出牌。从把她扛上车吐了他一身,到回到家中继续吐,继续撒泼,大闹浴室,顾易笙又重新认识他老婆了。好似知道这是个欺负顾易笙的好机会,醉的不轻的方楠想着法子闹腾,顾易笙想发火,都不能。
“等明天起来,看你怎么收场!”顾易笙脱了外套脱衬衫,上面残留不明液状物体,他恶心地将他们丢到一边,然后把趴在马桶上还在吐的方楠腾空抱起,直接往盛满了水的浴缸里丢了进去,噗通,噗通。
看着在水里踢腿爬啊爬的醉猫依旧没清醒,顾易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到底喝了多少,摔的这么重也没效果,那个容衍竟然也没阻止,简直太特么混蛋了!
这一夜,方楠成了一只娃娃熊,任由“顾主人”随地丢随地扔,跟扔沙包一样,丢的很欢乐。
第二天方楠醒来时的第一感觉,不是醉后的头疼欲裂,而是四肢骨架在嘎吱嘎吱崩裂。
喝了点酒而已,怎么把骨头都给喝脆了?
她耸拉着酸软头疼的身体晃悠悠走出卧室,跟着香气来到厨房,不意外看到了熟悉的居家好男人形象代言人——顾易笙。
“去刷牙洗脸,然后坐着吃饭。”顾易笙头都没回,直接说道。
“哦。”方楠难得没回嘴,很温顺的按吩咐行事。
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别有用心的“鱼肉伺候”,今天这桌上除了粥还是粥,并且还真是白白水水的粥,一点也不搀和其他。
方楠摸着勺子,迟迟未动,她偷偷瞄了眼顾易笙,嗯,脸色不太好,黑眼圈也有点浓,最关键的是,额头上,颧骨上,疑似有被指甲抓过的红痕。她的手不自主抖了抖,记忆里某些画面模模糊糊闪了过去。
方楠的那些小动作,顾易笙怎么可能没看见,他比她还在手抖,不过那是他忍到极限的表现。
顾易笙一遍遍催眠自己,慢慢来,以后连本带利收回来!
方楠很是纠结地喝着白粥,喝的无比痛苦,等好不容易喝了一整碗,对面的人已经吃饱在等她了。
气氛有点怪,似有火药味即将燃起。
“又是喝酒又是耍酒疯的,说吧方楠,是不是终于宅的受不了了,准备重出江湖?”顾易笙懒懒靠在椅子上,声音也懒洋洋的,完全没有刚才脸上的那股阴郁。
方楠放下碗勺,终于到主题了,“怎么你们都对我喝酒这么大意见?才不过两三年而已,我以为很久以前,我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酒吧寻乐喝酒,就是我该做的事,不是吗?”
“为什么容衍会在哪里?还真是巧的可以!”顾易笙几乎没有思考,从昨晚就在他心上的一根刺,就这样轻易说出了口。
“碰巧而已,他正好在那里应酬。”方楠没料到顾易笙会问起容衍,且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怪异,她也懒得多想,“你呢,当时在哪里?又是怎么找到我?难道是容衍……”
“一个有夫之妇在酒吧醉倒在另一个男人是身边,方楠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重点的!”顾易笙暴躁了,方楠那句“你呢,当时在哪里”,不偏不倚就戳在了他的心肺上,毫不留情,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的暴躁已经无法控制了,“容衍对你什么心思,别跟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他是容正生的儿子,我是容正生的私生女,你以为他该对我存什么心思?顾易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
“你是容家的私生女没错,但他是容正生的儿子吗?当初容正生以权谋私,把你嫁到我家来,除了其他利益关系,还有就是他早已发现了容衍对你的产生的不轨企图,快刀狠斩,彻底断了容衍的路!”
顾易笙的话,犹如一枚地雷,被引爆了线索,在方楠的体内轰然爆炸。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方楠咬着双唇,狠狠盯着他,久久不言。
每个人都在伪装,一层又一层,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就会自动切换好伪装,正确面对,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主动权。这一刻,顾易笙成了一个残忍的侩子手,把她面对容衍的一层伪装斩的粉碎,露出最丑陋的一面。
她曾经质问容正生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却没想到,这个答案会有顾易笙来给她。
“你怎么知道容衍不是容家儿子的?”这个秘密,方楠也是意外中得知的,她以为这个秘密,不该有其他人知道,容正生那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让这种事情泄露。
“谁让他是容衍,谁让他顶着容家的姓。如果我再跟你说,林家的破产,林琳消失的这五年,全部都是容衍在操控,你是不是该对他重新认识一下?”
能无端失踪,五年后又无端出现,且还带着一个儿子,这个巨大的一张网,埋在顾易笙心底也是五年时间,他一向自认耐心不错,他可以等,等着猎物再度露出爪子。
可是,等到背后的爪子一点点浮出水面的时候,总有些意外来的措手不及。
比如某个瞬间的悸动,比如名叫方楠的女人。


、33

作者有话要说:冒出来捉虫,见谅一下哈
很多泡在网络里不死不活的人,都习惯用一些很生动的网络用词;比如捶地;比如掀桌。
然后,方楠第一次在现实里演绎了“掀桌”这个概念;重重的饭桌被九十度翻到在地;桌上的碗勺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顾易笙在最危险的那一秒,身体靠后;连人带椅子轻松往后退了三步,逃离战火。
“嗤……”忘了多久;方楠便再也没用熟悉的讽刺口味吐这么一个字了;仿佛生命终于回到了最初的轨迹上;“有时间还是好好清理你个人事情吧;保不住人民公仆们还在咬着你不放呢。”
方楠捶了捶胳膊;刚才那一用力,真的挥霍了她目前所有的精气。她转身向卧室走去,留下一地的垃圾碎片,顾易笙会收拾的,这是他的一个癖好。
方慧真的住进了那个房子,一点都没有勉强的意思。方楠看着她拖着个大行李箱过来的时候,精神还不错,至少没有上次苍白的神色。
“房租我会给的,不过要到我走的时候,一次性付清。”方慧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踹掉脚上的鞋子,如此粗鲁的动作,也能照旧保持着女人特有的风情,她单手拖着下巴平躺在沙发上,“看你病怏怏的,别说和我那位女婿吵架了?”
今天方楠状态的确不太好,大概是很多积累的事情一起即将爆发,前期等待的这点时间是最难熬的,也是最揪心的。
“我们吵架不很正常吗?难道你宁愿相信我和他会相亲相爱?”方楠扯了扯嘴角,这种话怎么说都拗口,索性全部说了,“也对,为了展现我比你有男人缘,是该表现一下腻死人的相亲相爱。”
方慧需要休息,方楠也不想多呆,把钥匙给了她后,就下了楼。昨晚容正生的秘书那通公式化电话还在耳边回旋,政府机关秘书听起来就慎得慌,更别提一些目的性攻击性极强的话了。
她和方慧的行踪,自然瞒不了某些人的眼睛,只要他们想,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容正生这样算什么,兔死狐悲?曾经相爱一场?
方楠可没忘记,那年方慧卷入官员性丑闻,即将淹死在权力和舆论的包围圈时,容正生的手段是何等无情和残酷。她和方慧被绑在了一条线上,逼到悬崖,无路可选。
她可以相信年轻时候的容正生是真的爱过方慧,但远远不够男人之于权位的恋栈。方慧走到如今,风情依旧,却明显多了份苍凉,那是看透世事后的无欲无求,平静的绝望。
红尘堕落,然后安静死亡。
方楠按着秘书给的地点来见容正生,外边看着毫不起眼的民宅区,里面却是另一番境地。容正生比她先到,正坐在檀木椅上看报纸。乍一看去,就跟一般老人无意。
侍者做了个“请”的姿势便离开,方楠站在门外顿了一刻,容正生放下报纸,朝她说道:“还不进来坐?”
上次把他轰出门,方楠自认是不理智的举动。但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也没有后悔的必要。
“容先生忧国忧民,有数十亿人的生计等着你解决,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会很压力的。”方楠拎起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唇上抿了抿。
“你妈妈安置好了?有任何需要,可以给小李打电话,他会处理的。”小李就是容正生的秘书。
“对她这么关注?是真念旧情,还是怕有不必要的麻烦?”方楠摇了摇头,和这种大人物聊天很伤脑筋的,又累还容易说歪,“当然,如果不想惹麻烦,以容先生的手段,方慧早就该消失的没了踪迹,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容正生脱下官服,放下官威,一如方楠第一次现实里见到他的那样,是个慈祥,甚至有些畏缩的普通男人。高处不甚寒,容正生是孤独的,这是必经之路。
“楠楠,你比你妈妈更懂得保护自己,这是对的。”容正生看着她,活到他这个年纪和位置,已经不是简单一个孤独可以形容的,方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天伦之乐,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谁人不想。“我希望以后凡事你都以保护自己为先,我能为你做的,也许只有这些了。”
方楠握着紫砂杯的手倏的一僵,直达胸口,“不是要见她吗?就这么走了,以后就没有可能了。”
来的时候,方楠想过无数种可能,却还是她把事情往美好的那一面想了。容正生是来做了结的,单独的私人问题,所以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没那个必要。”
这是容正生给予方楠最后的一句话,干脆,直接,锐利,斩断的彻底。
她没有为方慧感到悲哀,也没有为自己感到憋屈。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影响,大概让她近期各种混乱陌生的情绪悸动,终于在这一刻,豁然清醒。
“你让容衍收手吧,我不想你的儿子,和你为我挑的男人,有一天会斗的你死我活。”方楠将胸口的压抑生生平复了下去,那些和她无关的,她不会多言。
顾易笙和容衍的纠葛,容正生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年轻人的战场,只要没有扩大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他不方便插手。
“我会让他注意的。”容正生给了一个极为模糊敷衍的回答,方楠一听,连带喝在嘴里的铁观音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方楠站起来,这场见面已经没了意义,亦或者她跟容正生一直都在没意义的接触着,该有个终点了。所谓最婉转的说辞,对于容正生这一类人,完全多此一举。
“我想以后,我跟容先生都不会再见面。您好好坐着高位,关注民生大计,我过着我的小日子,柴米油盐。”
方楠推开椅子,没有再等容正生说什么,已经拉开了门。门外也有一只手伸出,正准备推。
三人尴尬一笑,方楠看清了其中的正主。一张绝对不陌生的脸,有那么一刻,方楠险些没能控制住,不屑冷吹出一口气。
面前的钟市长示意侍者暂可离去,继而对方楠微笑点了点头,方楠往旁边侧了侧,让出一条道,没人再多一言。
官官当然得多多联络,钟大市长来此找容正生,再正常不过,就是不知选在这么个隐蔽的场所,是合法公事呢,还是见不得光的私事。
方楠也想来一个偷听墙角,无奈这里环境不允许,她道行不够。
陆匪开着那辆可以回收再利用的破烂吉普在隔壁一条街等着她,见黑脸黑煞的方楠跳了上来,不由往座位上缩了缩,“怎么了,又和顾易笙打架了?”几乎是突口而出,陆匪不怕死说道。
方楠眼睛一眯,尖锐的尾光淡淡扫了扫,“你很希望我们打架?”
“怎么可能!”陆匪急忙否认,他总不能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说他每次撞见的,都是你们暴力行动吧,“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你的,跟那么个烂人能在一起这么久,要是我,早崩溃了!”
不无意外,又一记眼刀子呼呼射向了他,陆匪再次缩了缩。
“你衣服怎么回事?”方楠终于看到了陆匪的不正常,这家伙虽然平时不出门永远一副没睡醒的猥琐样,但必要的部位遮掩还是很注重的,他说这是矜持,听得方楠委实呕吐了一把。可是现在,他衣领衣角被扯破,露出的一块一块不算肌肉的肉,隐约还有被人抓过的痕迹,“女人的杰作?”方楠自动脑补,再度惊讶。
这么一说,陆匪更委屈了,他左拉拉又扯扯,上下兼顾,也只能遮了这处,漏了那处,“现在的女人真可怕,小孩子更可怕,简直就是两只恶魔!”
“然后呢?”方楠现在才意识到,其实她对陆匪了解真的很少,从知道他是在网上和她玩的火热的窈窕娘娘外,就是他和容衍关系密切,至于其他,泛泛而已。
陆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更多的是不知该怎么说,方楠炽热的压迫越来越甚,他也咬了半天牙,唯有招供。
“唔,路上遇到你们一老朋友了,随意聊了两句。”陆匪捂住腮帮,把脸扭到方楠看不到的另一边,“哎,女人啊,真难缠。”
方楠沉默,实在是在继续压迫他。
“不就是林琳和她那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儿子。”不堪回忆的一幕,陆匪平生第一次感觉他有时候的确抽风了,你说他好好开着破车吹风,怎么就遇上个“熟人”。遇上了就遇上了么,又不是他待见的人,还就那么……没阻止的了自己,碰上去了。
方楠不知道的是,比起她对容衍的影响,陆匪对林琳的排斥日积月累,快到爆发的边缘了。他这辈子本来可以风风光光洒脱放荡,不拘泥于世,偏偏被容衍折腾的没完没了。倒不是说容衍真的把他怎么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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