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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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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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温柔的为席绍文把水晶碗中的汤用勺子搅凉,抬眼间就是流光溢彩的情愫。席绍文看到艾甜并没有尴尬的神色,只是招呼她坐。倒是岑沐女主人一般,先放下碗为艾甜冲了茶:“这是上山毛尖,席绍文最爱喝这个,可能有点苦,不知道艾小姐喝不喝得惯。”
艾甜接过茶喝了一口,很苦,可还是微笑致谢:“很好喝,谢谢岑检。”
岑沐点头笑了笑继续回到床边,她一边用翠玉的勺子轻轻搅动碗中的汤,一边温言道:“我没有放姜,医生说你还是吃清淡点有益伤口愈合,葱姜蒜这些都是发物,所以不能放。你就凑合吃点。”
艾甜低头攥紧了保温杯,席绍文刚想说话就被艾甜的话打断:“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席律师,希望你早日康复。”
席绍文微微皱眉:“不是要你给我做汤吗,你手里的是什么?”
艾甜的手已经在门把手上,她没有回头:“我的汤中放了姜汁,不适合你。”
爱情有时候是讲适合不适合,就像岑沐,她就会细心的去问医生,席绍文应不应该忌口,这样的爱情事无巨细,这样的爱情温润无声,这样的爱情认真执着。而艾甜自认为就像这汤一样,她也是不适合席绍文的。岑沐才是好的那个,那么了解他,那么在意他。
席绍文的电话打过来,声音淡漠:“回来。”
艾甜什么都没说就挂掉了电话,长按关机键。
周末实在无趣,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后来干脆去肯德基解决午饭,喝了自己保温杯中的汤,汤汁温热鲜美,入口就沁人四肢百骸般的舒服,可是她的心里一点也不舒服,仿佛有根小小的刺扎在肉中,痒痒的,还很痛。
吃了饭她依然不想回家,于是慢慢的走,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公园,她学过画画,以前总是来这里画大朵的桃花。
满树桃花,风中漫漫,不时有花瓣落下。她常常在公园中的湖畔作画,那时候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走过弯弯绕绕的石子路,撩起旱柳枝叶,熟悉的地点,有一个人正在阴凉处用颜料涂抹画纸,画中是一个女孩在画画,那是她年少的模样,而那个作画的人,只是专注的调颜料。他画的很好,很传神,她的导师以前说过,人物画最难,因为想要画的传神必要心中怀有浓烈的情感。
那人眉眼如昔,黑色的衬衫衬得他那么深沉冷峻,走近他,有一朵花瓣落下,垂在他的肩头。这样美丽的画面,就仿佛是她的梦中。她多希望这是场梦。
他还是注意到了她,叶江澜立刻收起颜料盒与画架,艾甜沉默的看着,冷眼旁观。
叶江澜每周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因为以前他们常常来这里画画,慢慢成了习惯,就像爱情,也成了习惯一样。轻易是改不掉的。
他心中慌乱,他从来是冷漠从容的人,此刻却觉得无处遁形,她眼中毫无波澜,如果说感情的话,他只在那双眼眸中看的出怨。
“叶江澜。”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一管颜料,他知道他无异于掩耳盗铃,她什么都清楚。
“我不准你画我。”
叶江澜不说话,背起画夹就走,她和那次的语气一样:“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珍惜,我说过你再说喜欢我爱我,我都不会稀罕,都不会允许。我也不准你画我。”
叶江澜把那幅画扔进了垃圾桶:“我不会了。对不起。”
艾甜笑起来:“那就好,你记住了,你不配,你不够资格。”
这两句话像尖刀一样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捅在叶江澜最柔软的地方,他突然回身疾步走过来,那双清俊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知道不配,我没有资格。我只是想亲耳听到你告诉我,你这三年是不是受了许多苦?”
艾甜的头发长长了,比记忆中长了许多,她离开的时候只是及肩,现在已经垂在腰间。大概每个男人都有长发情节,叶江澜觉得这样的艾甜美的让他窒息。
桃之夭夭,她是最美那一朵,如同桃花仙人一样,纯真而妖冶,恨意让这美丽更盛。
她和以前不同了,她以前那么胆小,那么乖巧,如今却张开了全身的防卫,只要靠近就会被刺伤。
“叶江澜,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好。”


'20121031 第十七章,爱多一秒恨不会少'

艾甜从没有想过,还会有一天可以这样,和叶江澜心平气和的一起喝酒,面对的还是茫茫的湛蓝的海。
他们碰一下酒瓶,都畅快的喝,仿佛这愁绪越喝会越淡然。
艾甜的长发随着海风会轻柔的飘在叶江澜的衬衫上,声音柔软,就像是对爱人的抚触般。
“叶江澜,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什么?”
艾甜灌了一大口酒:“你一直都知道,我之所以那么谨小慎微是因为什么,是不是?”
叶江澜不置可否:“你是个好孩子,从来都是。”
艾甜哈哈大笑,其实她没有醉,她只是借酒装疯:“你也不错。”
他仿佛在心中渐渐明朗了某些事情:“你这么恨我,是因为我的家人差点毁了你的家。”
艾甜偏过头,眼中倒映着蓝蓝的海面:“你不会懂得,家对我有多么重要。我的生命从来都是颠沛流离的,是爸爸伸手对我说,和爸爸回家,你不会再受苦了。以后你就叫艾甜,我和妈妈会把爱都给你,让你的生活每天都甜蜜。外婆对我说,有所畏惧才能有所规矩。我的畏惧从来都源自于孤苦无依,而叶家差点害死我的父亲,差点让我成为孤儿。你说,我恨不恨?”
叶江澜不敢拥抱她:“对不起。”
艾甜声音些微哽咽:“你知道吗,你的继母,是我的妈妈。她是我的妈妈。”
叶江澜不可置信的问道:“陈姨?小甜,你会不会弄错了?”
艾甜咬着自己的手指忍住眼泪:“我为了爸爸给你父亲下跪,可是她就在旁边冷漠的看着我,就仿佛小时候她厌恶的骂我拖油瓶,她舍弃了我,等我终于有了家,有了对我不离不弃的家人,可是她却还要让我流离失所,她的女儿被人收养,那也是她的恩人,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甚至充当一个帮凶的角色。你说,我寒心不寒心,我伤心不伤心?你不知道我多想报复,多想复仇,想让她后悔,想让她对我说一百个一万个对不起。想让她知道自己错了,想让她后悔丢下我还要毁了我的家。”
叶江澜一句话都说不出,原来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原来她的心里是这么酸涩,原来她那么怨,那么恨,偏偏她恨的人又是给她生命的人。
艾甜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更像是哭:“那天是我不对,你没有错。我怨恨的不是你,我只是迁怒你。只是因为你姓叶,因为陈欣华把全部的母爱都给了你。叶江澜,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参与我父亲的案子?你有没有害我的家人。”
一只海鸥低低的飞过,就像儿时最爱折的纸飞机。那时候看着飞机划出漂亮的弧线,仿佛自己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而如今无论自己变得多优秀,都只会感受到对于一些遗憾的无能为力,对于过去的无可奈何对我未来未知的莫名恐惧。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甚清晰:“你觉得我会那么做吗?你相信我会伤害你吗?”
艾甜看着蓝天大海,轻轻摇头:“我不信。我不相信。”
叶江澜这一刹那几乎要掉了眼泪,他什么都不能再多说,只是怯怯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像是对待最爱的小女孩,
艾甜只是叹息:“都过去了,我从来都不是恨的你。你也放过自己吧。我看到你画我的时候,我就想,你这样念着我,怎么可能伤害我的家人?”
叶江澜捧起她的脸:“你会给我机会吗?”
她摇头,坚定的摇头:“我说过,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再说喜欢我说你爱我,我都不会接受的。我还是会恨,还是会迁怒。我不是圣母,我只是个平凡的,会爱会恨会伤会痛的人。”
他笑得很苦涩:“就因为我是叶家人?真不公平”
她无奈耸肩:“如果叶家没有差点害死我爸爸,我都会将那件事情瞒到死,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只要你说嫁给我,我就为你穿上婚纱。可是现在,叶家和艾家,是血海深仇,是永远阻隔不断的。我不能自私的要求你和你的家人脱离关系,他们给你生命给你完整的家,你的魂魄都刻着叶家的姓氏。
你也不能自私的要求我,忘记仇恨,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是圣母,我会记仇,我会怨,我会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妈妈,也不会原谅你爸爸。是他们让爸爸差点在看守所死掉,我爸爸现在一到下雨天腿就疼得冒汗,我下雨天从不敢回家,他不想让我看到。每次我问他疼不疼,他都只是摸她的头一句话都不说,只要他开口就会疼得哼出声来。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尽量不迁怒于你,我曾经对你的爱也只够这样,只够抵消对你的迁怒。”
叶江澜放开她,他把酒瓶中的酒喝光,一个小孩子被一只螃蟹追着跑过,他站起身:“你说的每一句,我都会好好记住。谢谢你让我的爱情没有死不瞑目。虽然你不会再接受我的爱情,可是我还是要说一句。我爱你,从没有变过。”
艾甜看着他渐行渐远。
谢谢你。
能够理解我的苦楚,能够*我的心酸,能够心疼我,能够把我当做一个任性而倔强的孩子,你从来纵容我,谢谢你的纵容,谢谢你纵容我不再爱你。我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这世界上,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恩情,比如道义。
外婆曾经说过,养恩重于生恩。她从没有忘记过。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了,迷迷糊糊的睡了沉沉的一觉。快半夜了,米斯又不请自来,似乎还气鼓鼓的。问她怎么了,她说云天公司的老总云杉是个乌龟王八蛋,又奸又滑,今天谈合同她陪着她老总江潮去,江潮也是人精晚饭的时候倒还没有吃亏,可是云天一会儿一个理由的灌她,米斯的酒量不差,可是也比不过一个大男人啊。于是被灌得去卫生间吐了好几次才算让那位爷满意。
她各种抨击,什么资本家无良啊万恶啊,什么社会主义才是正道啊,什么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之类的。就差背*语录了。艾甜问她:“谁送你回来的?”
“就是云杉那个王八蛋!”
艾甜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我和云杉共事过几次,他不像是那种热络的人,对你这样注意还特意送你回家,没准是对你有意思。”
米斯冷笑:“老娘能看不出他那些弯弯绕,我可是良家妇女,绝对不能投靠资本主义阵营,我平生最恨以权谋私、欺男霸女的勾当!要不我报了你的地址呢,我才不能轻易暴露大本营!”
艾甜心想,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聪明,人家云杉只要打个电话她米斯幼儿园的档案都能送到他手中。
把这个醉鬼安抚睡着她却睡不着了,下午睡得太多了。
打开手机,没有信息。
她在期待些什么呢,真傻。
她正自嘲的时候电话铃声却响了,她怕吵醒米斯赶忙接起来,磁性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没睡呢?”
废话。
艾甜关好卧室门:“啊,你有事吗?”
席绍文的声音透着疲惫:“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艾甜沉默对抗。
他笑起来:“呼吸声也好。”
她终于败阵:“你不要误会,我白天是不想让岑检误会,所以才走的。”
席绍文最擅长的就是从言辞中找住敌人的致命弱点:“我没有误会,她也没有误会。我觉得也许是你有点误会。”
她条件反射:“我误会什么?”
“误会我喜欢岑沐。”
这样直白,他早都忍够了她的退缩,他的律师职业不只是防守,更多时候他是极具攻击性的,他喜欢把对手逼到死胡同,让那人自己举手投降。
“你喜不喜欢岑沐,与我何干?”
“你说谎。”
“我没有。”
“你吃醋了。”
“我说了,我没有!”
“是因为岑沐更了解我吃醋?还是因为她更细心所以吃醋?”
“我没有吃醋。”
“那你关机干什么?为什么不想面对我?你开机的时候有没有期待我给你发信息?”
这男人,就是妖孽,就是半仙。她在电话的这端都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她强撑:“我说最后一遍,我没有吃醋,我也没有误会,我也不喜欢你!”
席绍文倒也不再逼她,逼太紧了会跑掉的。
“你明天来看我好不好?”
“我不去。”
“你怕再遇到岑沐?”
“我是不想看到你。”
“可是我想看到你。”
艾甜心里突然一暖,电话都要拿不住,她从不知道情话听起来会这样暖心:“你以前追过多少女孩子啊?”
“你知道的,向来是女孩子追我。”
“你就没追过?”
“追过。”
“追过岑沐?”
“追过艾甜。”
“我不和你说了,我困了。”
“那,晚安。明天来看我。”
艾甜想了整整有一分钟。
“好。晚安。病人应该早休息。”
“我是一直在等你接电话。怕你乱想。”
“我没有。”
“那就好。”
“晚安。”彼此的声音融合在一起,融合成一句晚安,融入到了这浓浓的夜色和洁白的月光中。
有什么狡猾的种子已经开始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这温暖和暧昧,让她贪恋。佛说,众生皆苦,源自贪恋。她就在贪恋,骗不过自己,艾甜,你那么喜欢席绍文,你喜欢他对你好,你喜欢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对你笑,你喜欢他。
只是你不敢承认,不敢靠近,不敢拥有罢了。
艾甜这一晚都没再睡着,干脆开电脑看电影。她最喜欢的陈凯歌的早期的文艺电影《和你在一起》,看到片尾小春追到飞机场给父亲拉小提琴的时候,艾甜心中的感到满溢。
父亲就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个港湾,她可以任意的依靠,可以安心的依赖,只有亲情是没有理由又不计回报的,只有亲情会是永恒不变的。不知道爸爸有没有经常用她买的按摩椅,不知道妈妈的眼睛最近还花不花,应该带她去配老花镜了。
作者有话说:“好评在哪里啊,好评在哪里,好评在那阿音的席爱里,这里有老席啊,这里有甜甜,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阿音(星星眼,卖萌中~~)”


'20121101 第十八章,承诺是煎熬'

叶江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叶盛餐桌上发了脾气:“两个儿子,一个没有正经事,去做什么空少。一个每天朝九晚五,不过就是关长,还能忙的忘了自己的家!我看就是都忘了家法,告诉他们今天晚上不回家,就再别进我叶家的门,我没有这两个不孝子!”
陈欣华温柔的安抚:“两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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