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作者:鞋不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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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作者:鞋不拉 完结-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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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最接近天堂的那一刻,他一步却已经踏进了鬼门。
  
  不错,他顾惜朝便是那二十年前名动长安的怡红楼头牌名妓顾盼儿的儿子,一个娼妓之子。然而,他到底是不甘的,若是上天将他琢磨得再过平庸一些,顾惜朝始终觉得天道是不公的,天道既然赋予了超乎寻常之人的天赋,却没有能够赋予他一个能够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好地位。
  在习武一道上,他天赋异禀,根骨奇佳,旁人往往需要练上半年或是一年的功夫,他半个月便能将其融会贯通。旁人万般苦手的武功心法,他往往只需要看上一眼,便能记个明明白白,半天便能理解得通透彻底。
  在文之一道上,他三岁便能识千字,五岁能诵诗书,七岁通读经史子集,时年二十有四,已能著作一部天下的兵法战略《七略》,古有《三韬六略》,他便一著《七略》。
  
  顾惜朝还只是一个草莽书生的时候,便已曾投卷《七略》数回,世人只当他是一个真正的疯子,然而,很多人却还是不得不承认,顾惜朝是一个天才的疯子!
  
  如若顾惜朝不是天生那般的惊才艳艳,顾惜朝若不是那个心高气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琴棋书画,诗书礼乐无一不晓,无一不通,惊才艳艳的顾惜朝,或是顾惜朝不再那么惊才艳艳了一些,或许他顾惜朝会过得比现在更安稳更知足一百倍。然,他便已不再是顾惜朝了。
  上天独独却放任了这样一个出身低微偏又身负惊世才学的顾惜朝!
  
  一切只因为……他是顾惜朝。
  
  上天既然塑造了一个这般惊才艳艳,胸怀锦绣的顾惜朝,却没有赋予他一个能施展他手上所有才华的足够的地位,娼妓之子,仅仅只因为他是一个娼妓之子,他便只能成为一个贱民,顾惜朝又如何能甘心?
  
  顾惜朝选择了放手一搏,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
  
  可惜……他终究太自负了些。他自负顾盼儿的声名二十年前便该早已隐去了,他自负于他自己满腹的才学会成为自己仕途上一大重要的筹码。他自负于只要能给他一个哪怕微乎其微的机会,他都能抓住然后稳步地真正扶摇而上,他自负于……他终究还是小瞧了这天下人。
  
  顾盼儿在长安城中已经沉寂了近二十年,即使当时如何的名动长安,都已经成了如烟往事,顾盼儿的消息被挖了出来,背后定然有人在针对于他,有人在盼着他被革除功名,盼着他认下青楼名妓顾盼儿的儿子的身份。顾惜朝知道有人在针对他,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如何能盼着自己能以自己的一己之力说动一个便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不甘心……他顾惜朝又何曾真正甘心过?
  
  在市井之上,在江湖之中,人情冷暖,顾惜朝这几年来都已经见得多了。然而,昔日尚还与他把酒几盏的官场之中的有人如今与他却早已是避之唯恐不及。顾惜朝想到了翰林书院中那个向来对他推崇有加的老翰林近日来见他时那鄙弃的眼色,那老翰林日前还与他宽厚地说着翰林书院的日后,正是春闱之时对其青眼有加的那监查的从考官,而现如今……
  
  娼妓之子,呵,娼妓之子……这身份便当真那般的重要,竟能全然容不下他一个顾惜朝?
  
  “公子,顾公子,顾公子……”将军府上的一丫鬟将着手中的一杯茶水端了上来,那丫鬟眼色一瞬也恍惚几分后,方才终于不忍德缓缓唤道,“老爷早朝尚未归来,顾公子不如先饮上一杯清茶,想必公子这般瞧之清雅通透之人,也定是个爱茶之人。”
  
  顾惜朝瞧着那说话玲珑的小姑娘几眼,见其说话侃侃,算不上精致的清秀的小脸上倒是满目的真诚之色,顾惜朝抿了抿唇,端着手中的茶盏仔细轻轻啜上一口后,顾惜朝压下了那片刻之前眼中凌厉得近乎存着几分狠辣的复杂的眼色,蓦然再回首,已换上了一副温文尔雅的清朗俊秀的公子相貌,“劳烦姑娘费心了。”
  
  只见那丫鬟眨了眨眼,便已笑着缓缓说道:“公子言重了,这本就是当下人的本该张罗的小事,若是当真招呼得不周到,将军回头莫不是还会责罚起我们了。”
  
  那丫鬟嘴上虽然说得严重,面上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将军府中的下人少有被责罚之人,那丫鬟如此说来,多是些调侃玩笑的成分更居多些。
  
  那丫鬟见了此刻已然缄默下来的顾惜朝,眼珠子忽而转上一转,言道:“莫不然,顾公子可要先去厢房之中休息片刻,将军回来之后,自会有人来通知顾公子你的。”
  
  顾惜朝双眉已是不由的一拧,忽而言道:“我的厢房?”
  
  小丫鬟随即不卑不亢的言道:“老爷先前吩咐下来的,若是顾公子你来了,等不到老爷,可以先行在府中休息片刻,顾公子落在翰林院中的些许物什也已经一并帮取了回来,公子如今可要去瞧上一瞧?”
  
  顾惜朝如今的官职都已经是待办,迟早也该从那翰林院中的行馆之中搬出来,他也确有此意,然而苦于一直未曾寻到之后的住处,如今,却正在他还苦于自己之后的住处之时,有人竟已经来告诉他,已不必再多虑了,东西都已经搬好,只等着你后脚搬进去了,来我这里住吧。
  
  将军好歹也是圣上亲自赐下的府邸,便是府中再多住上几百号的人,怕也是宽裕的,更何况,不过也只多了一个顾惜朝。
  
  “老师他……”顾惜朝闻言面上随之便已显出几分的怔愣之色来,随后才终于迟疑着张口问道。顾惜朝的出身和他的经历早已定下了他天性多疑的性子,顾惜朝自负于他自己,却很难于一个人交托自己全然的信任,他只信这世上的利益,利益越大,才会觉得关系越加稳固。林子清准备留下他,准备留下他这个门生,他还没有放弃他?然而,下一刻,他已经习惯性的开始分析起了自己对于林子清能目前所能带来的利益,林子清所图究竟为何?
  
  顾惜朝虽然向来自负,却还远远不至于盲目。若论起谋政之能,此人才智定然不逊于自己,更甚至,林子清虽在疆场之上虚度了六年,然而,在官场之中好歹却也已经打滚了几年,在很多事情上,比之自己这个初入官场的小辈而言,怕还是要更老练几分。若说是因着那本《七略》,他虽自认《七略》是本不俗的兵法谋略之书,然对于一个三年便已大退戎狄大军,在战场上更素有白狐雅称的谋术大家而言未免多有些关公面前自耍大刀的窘迫之感来,即便是惜才,也远远够不上顾惜朝自认为有利可图之处。
  
  思前想后,本就是他累了林子清,而于他林子清而言,不仅半分的利益恐怕也无,恐怕还要搭上几分自己的名声,未免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顾惜朝至了喉间的话语梗过半晌,最后还是不曾果然的问出口。一方面,他并不确定这小丫鬟能对此事了解几分,而至于另一方面,不管林子清如今所图之物究竟为何,终究还是帮了他,他欠下了林子清一个几近天大的人情。
  
  “老爷尚还让我转告顾公子一句话。”那小丫鬟最后终于又笑着缓缓言道:“此事也许并不像公子你所想的那般糟糕。”
  
  ——此事尚还有足以转圜的余地。
  
  顾惜朝更想问那小丫鬟,便是他自己也没那般的自信,这小丫鬟又是哪来这般笃定的勇气。
  
  当然,若是顾惜朝当真问了,得到的答案莫非是“那是老爷说的。”“老爷说的自然都是对的。”“老爷从未错过。”“……”诸如此类的答案,听着似乎好听,实则又实在半分意义也无。
  
  所以,顾惜朝最终还是一句话都不准备说。
  
  片刻后,顾惜朝远远瞧见了一个看上去略显消瘦的人影正向着此间走来。顾惜朝随即下意识的起身去迎,然而,待到那人走得近了,才发现,竟然不是林子清林大人,而是一腰间配着长刀的青年。
  
  那青年面目俊朗虽是俊朗,一副从来不苟言笑的面孔,然而瞧着那人的眉目,却似乎无端透着一股子阴柔的邪气,瞧这好看是好看,却终究不怎么正气。
  
  只见那青年随手将手中的长刀一把压在了桌上,就着顾惜朝身旁的位子此刻已经坐下。
  
  “余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只见那小丫鬟眼前似是一亮,随后便笑盈盈地与那青年倒上了一杯的清茶。
  
  余晃含糊地应了几声后,胡乱的“恩”了一声,接过那杯茶盏后,仰头便已一饮而尽。
  
  ——办完了事,自然也就该回来了。
  
  ……
  

☆、77

  金銮殿上;
  观之天色;已近午时,而这日清早的早朝至今却还没有退下。
  
  百官持着手中的玉笏恭恭敬敬地垂首立于朝下;金銮殿外很快又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尖着的公鸭嗓子;是殿外负责传召的公公,“诏……戎狄十七公主耶律婉。”
  
  还当真是有些没完没了了。见完了戎狄的将军,每年送来战败赔款的银两;又见戎狄第一勇士,最后又出来一个什么十七公主;见来见去;这日的早朝莫非当真要没完没了了。
  
  多少知道这十七公主的身份的官员此时倒是勉强强打起了精神来;而至于不知道的,多少便有些不以为然了。戎狄王耶律木最小的公主耶律婉,耶律婉的名声也许在中土的名声不够响亮,然而,在戎狄,在边疆,却很少有人不知道这个十七公主的,耶律婉不仅是戎狄王最为宠爱的十七公主,还是边疆战场上多次令己方大军曾经一度闻风丧胆的女将茯苓!耶律婉以美艳之名闻名于塞外,而女将茯苓则以悍勇闻于边疆战场之上。
  
  戎狄女子周岁之时,会由圣殿赐下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在戎狄女成年嫁人之前会一直伴随左右,一直到女子嫁人之后,才能改回自己出生之时父母赐予的名字。耶律婉即是茯苓,茯苓便是耶律婉。
  
  好好的公主去当什么女将?去打仗?也许不止仅有几人这般想过,然而,戎狄的风俗可能毕竟与中土多有些不同,若是在当朝出了一个从军的公主,多数会为天下半数的士子诟病。何为妇道?何为女子?三从四德何在?这几顶不小的帽子扣下来,便是当朝的公主恐怕多少也要受不住的,更何况,中土女子向来以柔为美,女子过刚实在也多有些不喜了。然而,在戎狄,戎狄王的十七公主却是在戎狄百姓中口耳相传的“班达拉姆”,是上天赐予他们戎狄的天女,传说中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神女,可以说,在戎狄,十七公主耶律婉的地位是基本可以与戎狄王耶律木等同,地位超然。
  
  从另一方面来说,十七公主耶律婉出使中土,多少也能看出几分戎狄此番难和谈的决意,倒也是一桩幸事。
  
  说来,此次耶律婉出使中土的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作为出使中土和亲的戎狄公主。战后为了稳固两国之间的邦交,维系既定停战条约,最常见的稳固促进两国邦交的重要手段之一便是和亲,而戎狄王耶律木的女儿和王孙之女之中正在适婚之龄的十七之外已无第二人,耶律婉当为不二之选。
  
  此外,戎狄的民风相较中土尽管开放了些,然而,耶律婉以十五岁之龄征战疆场已有七年之久,如今已是个已过双十的女子,已过双十却还尚未出嫁的女子在中原少见,在戎狄只怕也是不多见的,耶律木虽向来宠爱耶律婉,独独在婚事上究竟还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不得再任性下去了。
  
  殿外铺上一层红色的绸缎之上很快便缓缓走来了一个身着红衣如火,头戴凤冠的曼妙女子,红绸铺殿,这是朝中对于他国使节最盛大隆重的礼节,那刚刚铺上的红色绸缎旁立着两排宫中低眉顺目的小太监和小丫鬟,而那从那层铺上的绸缎上缓步走来的女子身后也随着几个身着浓重异域风情轻纱衣物的女婢。
  
  茯苓,或者说是耶律婉抬眼在周围正在一阵私语的百官之中望了四周,随后,眼光一扫,那艳丽妖娆得近乎妖孽的视线便缓缓定在了那朝下一人的身上。一眼便能瞧见,或者,于茯苓而言,只要她想找到这个人,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这个男人,已经成了一种几近反射一般的习惯。
  
  能让茯苓记住的男人不多,而那人却自然该算是一个的,那挺得笔直笔直的脊梁,那即使缓缓垂首一眼看去仍是好看得让人不得不叹服的侧脸,两军对阵了整整三年,她便记住了这个男人整整三年,向来以常胜闻名的女将茯苓竟然几度败于一个她向来瞧之不上的文弱书生的手里,这对于向来心高气傲的茯苓来说确实多少存着几分心有不甘的心思。然而,另一方面,正也因为心有不甘,茯苓才得以完完整整的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林子清。
  
  面如玉,心性如狡狐,布阵如猛虎,出兵以迅疾,偏偏身形如弱柳,分明是个半分武艺不通,文文弱弱,真真切切当真白面书生一个。说是个书生,他却能上战场,能杀人,能排兵布阵,不输于人下,说是个将军,这人偏就当真是个半分武艺不通的文文弱弱的书生一个。
  
  茯苓看不透林子清这个男人,三年前初闻这个男人的死讯的时候她本是不信的,一日未见这男人的尸首,她便一日不肯轻信这男人的死讯,然而,三年来的了无音讯,就在茯苓准备说服她自己,相信或许这个男人真的已经死了的念头的时候,这个男人三年后回头却又恍若若无其事,坦坦荡荡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出现在了万千百姓,中原人和戎狄人的视线之中。
  
  从那一路铺陈而来的红色绸布上赤足而来的女子噙着嘴角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青丝半挽,垂下半数,头上珠帘隐绰,一身颇具西域风情的红色嫁衣愈发趁着这女人艳丽得近乎夺目的五官愈发惊艳,身姿曼妙。这个女人的美不同于任何一个中原的女子,中原女子眉目多为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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