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曾忘了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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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不曾忘了守护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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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双休日了,自从与凌忆嘉分手后,她在假日里几乎都没外出,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孤独寂寞,想想大街上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她却孤单一个人,这光想就会引发内心深处的那道伤疤。这样她还不如在家看看电视,听听歌。
叮咚!
叶之怡正在打扫卫生,门铃就这么突发其响了。
她放下手中的活,放下卷起的手袖,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将近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一席深蓝色西装,面容端严,后面正停着一辆名牌小汽车,看样子是位有钱人,可是她家何时跟这么有派头的人扯上关系?
之怡心想着,再认真看看,怎么会觉得有点眼熟?
六年前,对,是六年前,恒枫带她去见他,他是恒枫的爸爸。
事隔六年了,他依旧这么威风凛凛,不同的是多了一分苍老,一分慈蔼。
……
“韩伯父,请喝茶。”
虽多年不见,虽她和恒枫已分手,但无论如何,对长辈的尊敬她还是有的。
“不知韩伯父今天亲自登门拜访是为何事?之怡跟恒枫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分手了,所以……”
她坐在他的对面,不知为何,眼前的这位她一直感觉有压迫感的任务在此刻却能让她无所畏惧的与他交谈。
“我知道,那……都是我的错。”
她的眼睛瞪大了些……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嘴角抽动着说:“六年前,恒枫不分青红皂白的便与你断绝关系,其实……是被我所逼。”
他神情安静的说,有一丝丝忏悔的感觉。
“什么?”
之怡猛然站起身,这,太让人惊讶了,对他似乎已遗忘了六年,在她脑里留下的就是当初他狠心把自己推开的影象,还有那声声逼人绝望的回音……
“六年前,恒枫把你带到家里吃饭的那晚,我问了你的家境,清楚以你的出身根本就配不上他,于是……我逼他必须和你断绝关系,他反抗,我便以你的前途相逼,他为了你……便顺从了我的意思……”
他的嘴角在抽动着,脸上有着歉意,是对她的歉意,可是,她能原谅他吗?一个看重权势的人。
她瘫坐回沙发,“您知不知道您的这一相逼,让我怨恨了恒枫六年之久?您知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心?”
她再不顾他是长辈的身份了,这么残忍又卑鄙的人不配她敬重他。
她的怒气在向他洒,如此可恶的人世间少有……
“我知道我做错了,也许是得报应了,恒枫……在四年前竟被查出患了……脑癌……”
这个可怕的消息让这怡吃惊,恒枫他是高中蓝球队的队长,体育跟成绩一样好,他看起来如此的健康,怎么可能会……
“高中刚毕业,我便马上把他送去美国治疗,那边有更好的治癌症的医生,他在那时病情已相当严重了,连美国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韩伯父越说头埋得越低,隐约看见有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落在地,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具有威严性的人物落泪,这滴泪似乎在倾刻间浇灭了她心中的怒火。
“然后呢……?”
她压抑住自己因震撼而胡乱跳动的心,嘴似乎感觉麻木,声音低沉无息……
“他说他想回来,他说他要死也在死在这个城市……”顿了顿,他在抽涕,“于是,我把他送回来了,让他住进了城里最好的医院,他常常在昏迷中,而昏迷的时候,他嘴里喊的……是你的名字,他……从来没忘记过你……”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泪垂然而下,六年中的苦恋他是如何度过的?他宁愿被她怀被她误会,也要护着她的前途,这种爱,太伟大,她甚至觉得,她承受不起,……
病痛的折磨,对她的深深痴爱,也许只有像他这般强又有恒心的人才做得到,六年的光阴,一挥而去,可对于他,或许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光年那么漫长……
承受完忆嘉给的伤痛,难道她还要再为自己的盲目误会而痛彻心扉吗?
“我希望你能去见他,就算……是去见他最后一面也好,我不想他带着遗撼离开,我所能补偿他的……也许只有了了他想见你的心愿。”
眼前的这位年仅五十的中年人似乎又苍老了十几二十年,从神情、言语,让她感到他的生命似乎随着恒枫的离去而也在慢慢耗尽。身为一个父亲,或许他以前的做法是错了,可是,他懂得忏悔,明白过错,他甚至可以为了儿子一个死前的心愿而降低自己的身份来拜托她去见他,这一点,叶之怡是感动的。
“好,我答应你,现在……就去吧!”
她不想再等一分一秒,只想马上见到恒枫,对于他,她欠得太多了,他一直默默的在自己一人忍着痛,即使她以前从未喜欢过他,就因为他的痴情,她也该去完了他的这个心愿,这也是他唯一所能做到的。
之怡留了张纸条给外出买菜的妈妈后,便急匆匆的上了韩伯父的车。
医院里所拥有的最多色彩就是白色,医生、护士、病人,都穿着那洁白的布料做成的衣裳,让她想到了“白衣天使”这个词。
空旷的草地是供病人们散步用的,穿越它,再穿越这条无尽头的走廊。
医院晨的空虚气氛远远超过了她心里的空虚,走廊里的踏步声步步在回响着,安静本应就是医院里该有的,可这时她却觉得连她这无病无痛的人也在畏惧着死神。
病房里无声迹,暖暖的阳光照射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以及病床上那个安静得像死去般的人……
他的脸很白,那种无血色的白,与这医院里该有的白色可以说是相融合的,唇很薄却没有像玫瑰一样的红色,它紧抿着,像在咬紧牙关与死神对抗……
手上的输液管通过他的皮层肉层直射血管,点滴在输液管的顺从下通入血管直过全身各处……
那个帅帅的,阳光型的帅哥现在像一个在熟睡的婴儿,那么的乖巧,不哭不闹,往日那个阳光帅气,动感活泼的他不曾让她联想到有一天会看见这样神情安静、呼吸安静,无生命力的他。
恒枫恒枫,永恒的枫叶,应该就是这般的淡漠、寂寥的样子吧!以前的他,就是因为有风才可以在人群中飘逸穿梭,可现在风停了,他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下一阵风把他卷起,再次飞往那他向往的地方去,曾几何时,她一直都在迷恋这片随风而飘的枫叶,那现在呢?停靠在地上的枫叶能不能再让她一直迷恋下去?
她走进病房,耀眼的日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病房里格外的寂静,韩夫人正坐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手里拿着面巾纸,眼圈发红,眼里有着潮水,大概是哭过了,她的头发有点凌乱,她的苍老比起她的丈夫要更加一等。
昔日之怡感叹着她的美与高贵,可现在,那种美已精力瑞延续下去……
临近窗边,徐汪纯正倚着墙壁,呆呆地看着熟睡中的恒枫,她那长长的发丝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而微微起舞……
多年不见,之怡见到她就像是见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面对一个与自己感觉如此想像的人,她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徐汪纯一席白衣,粉裙,高跟鞋,看不出有用心的打扮,也许是对于她,打扮是多余的,何况看着自己爱的人即将离去,谁还会有心思去打扮?
见之怡走进病房,她们都抬头看她,之怡示意问好的向她们点了一下头。
走近恒枫,他现在是多么的安静,毫无察觉他一直深爱的人正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靠近他……
叶之怡坐在病床的边缘上,手凑近抚摸他的脸,那张苍白得如同纸张的脸,那么的光滑,还是像六年前一般……
她的手握住了那只没有输液的手,牵着他的食指,像六年前一样,每一次牵手,她都会习惯性的只牵他的食指。
“刚刚……医生刚来抢救完,恒枫……他又头痛了,他很……痛苦。”
汪纯抽噎着,泪在漂然垂下,爱哭的女孩儿不只叶之怡一个,六年了,她在默默的守护着他,就像他守护着之怡一样,痴痴的等,痴痴的爱,从不求回报的,他们都像太阳光一样在无私的奉献着,这样的爱太让人要不起,太让人有罪恶感。
“恒枫,我来看你了,你知道吗?赶快睁开眼看我好不好?”
之怡轻拨着他的手指,像在撒娇般的,两年来,她以为她会忘记笑,忘记痛,但在见到病床上安静的恒枫后,她所封闭去的部分似乎在悄悄复苏……
“恒枫,你很困是不是?为什么我叫你,你都不应呢?是我不好,我误会了你,你醒来吧!醒来我就跟你道歉,你再不醒来,我要走了哦!”
她两手紧握他的手,他的手那般的大,那般的厚实,她紧握着放在胸前,静静的呵护……
他的脸是安静无异样的,点滴的滴落声在病房中荡响着,听到了韩伯母与汪纯的声声哭泣声,细微的……
病房里最重要的就是安静了,她们按捺住哭泣声……
“恒枫,你始终不肯原谅我是不是?我误会了你六年,你却在默默的为我付出,我好笨,竟连寻问你原因的一点时间也不留给自己,我只会哭,在别人怀里哭……”
叶之怡的眼里空寂,望着恒枫,偶尔嘴角会勾出一个浅笑,痛到麻木的笑容……
然后眼睛会微微眯起,恒枫在她的眼里的影像也会缩小一些,他平静,她也平静,如果生活也能如此平静,或许那才是最美满的。
“恒枫,醒来吧!我们再去坐摩天轮,再去约会好不好?求你马上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她的世界在摇晃,如地震般的将在倒塌……
他的手背多了一颗水晶闪亮的泪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它微微反射出光芒,那么的纯洁的光芒……
“之怡……之……怡……”
微弱的声音,那是从恒枫嘴里发出来的,他在呼唤她,或许此刻她正在他的梦中吧!
“之怡……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一直……”
恒枫断断续续的说着梦话,之怡把耳朵凑近听,随即一滴泪又滑落在他的脸上,又顺着脸的弧度垂然再次滑落在地上。
“恒枫,我在这里,不在你的梦里,醒来吧!不要睡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之怡的呼唤声,恒枫的眼皮缓缓的向上张开,瞳孔黑而亮,虚弱的全身,感觉只剩这双眼睛还有生命力。
他静静的盯着之怡看了几秒之久……
“之怡……之怡,是你……你来了……”
他的声音是虚弱的,没有磁性,没有以前让她暖心窝的感觉,也没有让她心寒的感觉……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她亲吻他的手指尖,凉凉的感觉窜遍了她的全身……
他的全身也都是这般的凉吗?
“我来了,真的,我来看你了,你好傻,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呢?你想让我难过是不是?你好坏,好坏……”
她的眼泪像下雨一样的直直垂落,落在他的手尖,她的嘴里,空气中有她的抽泣声……
“你知道了吗?对不起,是我害你伤心了,是我不好,原谅我吧!”
……
不知在何时,病房里已只剩他们两人,她在哭,他在道歉,可错的人不是他呀!
“你个大傻瓜,你道什么歉?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是我,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她不爱他,却是心疼他,这样的一个男生,直到自己将死去的前一刻,他都这般的担护着他爱的人,不感动的人是冷血的。
“之怡,不要哭,不要哭……”
他努力靠着枕头坐起来,之怡扶着他,让他坐稳了,“我不要为了我的爱而让你失去了前途,我怎么可以呢?不要哭……”他擦拭着她的泪,苍白的脸在醒来的那一刻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难道你就可以任自己被人唾骂吗?我气自己,我气你,让我蒙在鼓里那么久,你怎么能这样……”
她已扑进了他的怀里,胸膛竟是这般的寒冰,心跳很微弱,它在启示着他是一个即将死亡的人,而他的怀抱却让她感觉如此的温暖,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怀抱是恒枫的。
泪在肆意的故纵流落……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之怡伤心流泪了,对不起,对不起……”
轻呵的呼吸在她的耳颈边,痒痒的感觉像在挑逗她一样,她没有因此而停止落泪,反而哭得更凶了……
泪流不干,流不尽,因为它是无底的……
“还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不好,我让恒枫在暗里一个人忍受着伤痛,老天应该惩罚的是我,得癌症的人也应该是我,不是你……”
无权怨别人,该怨就要怨自己,一生的道路都是自己在选择怎么走,既然走错了,那么也只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
“之怡,我不许你胡说,你会活下去,长命百岁,如果真有错,那么让我来承担这一切过错。”
他把他拉出怀里,狮吼地在摇晃着她,她的一句:得癌症的人也该是我。引起了他的愤怒,明知他在乎她,在乎她的一切,可她还这以刺激他。
他开始扶上头,他的头又痛了……
“恒枫,你怎么了?好,我不胡说了,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去叫医生,医……”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往外走,“不用……我只想……现在单独跟你……在一起,好……不好?”他在恳求她,忍着头痛恳求她,那个眼神,那种语气,都在刺痛她的心。
心在淌血,往外淌着鲜血……
“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看着恒枫的头痛渐渐在缓停,之怡又坐回了病床,两手托着他的脸,这一张她当初多么迷恋的脸……
她又靠在了他的怀里,心不属于他,至少让他这一刻拥有她。
他的双手拥紧她,在吸取着彼此的体温。
“真的可以陪着我吗?以后你都陪着我好不好?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在这仅剩的日子里让你陪着我,好不好?”
他低头问着怀里的她,还是像刚刚那样恳求的语气。
她怎么可能拒绝他呢?对于他,她不会再说一个“不”。
“好,我陪着你,天天都陪着你。”
她不会说她爱他,因为除了忆嘉,她再也爱不了任何人了,心只专属于他。
可是她可以陪着恒枫,陪着他过完今后的每一个日出日落,一直一直的陪着他,永远有多远,她就会陪着他多远。
“那他呢?他不会生气吗?你来陪我,那他怎么办?”他深思了一会又问。
“谁?哪个他?”之怡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问。
“忆嘉,凌忆嘉,你们不是在交往吗?他会吃醋的吧!”
他摇头浅笑,似乎在笑自己提了一个不该提的请求。
“我们分手了,两年前,不要问我为什么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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