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正本打算攻击的手一顿，皱眉：“天赋？”
“也可以说是天赋吧。”水澈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些人天生就是某一方面的天才，也就是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有些人则是拥有全方面的天赋。有些人则是每一方面都平平，但是至少肯钻研……而你……”
水澈的眼神很明显——而你，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只属于庸才，并且还不知道走已经选择好的路。
虽然不知道水澈为什么要怎么说，秦文正手上停下的动作又继续：“想要混淆视听或者惑人耳目，此时都来不及了。”比他的手指挥下更快的是，汹涌而来的神力。
水澈与墨月的身体被打散成烟丝，在空中挣扎了一会儿就消失了。秦文正脸色骤变，不可能！周围是他设下的结界，那两个人一定还在他的结界里。但是刚才的攻击明显是落空了……他正色起来，看来浩瀚的人果然不能小瞧，仅仅是两个低等修为的神就有如此能耐。
“找我们吗？”墨月带着冷意的声音在秦文正耳边响起，他神识里却见不到有其他人。明明对方的修为在他看来弱的不堪一击，此时面对的情况却是秦文正从来没有想过的。
“看来浩瀚果然有不少好东西。”秦文正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无论你们是用什么法宝造成现在的情况，只要我的结界不撤掉，你们就只能一直在这里。”
水澈与墨月早就在一开始就与流光建立了联系，从墨月靠着的树被燃烧、两人的动作变化开始，在秦文正面前的就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影像了。
所以前面水澈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些人真的只是庸才。他与墨月的修真方法能学得会的人少之又少，能如同他们两人的更是不存在。有些时候，仅仅是差一个“等级”而已，却是怎么都跨越不了的鸿沟。
流光中的两人举杯对酌，吃着水澈准备好的点心，脸上满是惬意。结界不撤掉，他们要不被秦文正知道就离开的确不可能，可是在被发现的时候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是能够做到的。他们在这里只不过是在等——
无论是流光内还是流光外，都是几天过去了。水澈与墨月到不急，在流光里面吃吃东西。顺便青天白日里亲热一番，朗朗乾坤下翻云覆雨。日子别过得太滋润。
反观秦文正，他一直在结界里面呆着，不敢离开一步。就担心在他离开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躲过他的神识的两人离开。
“浩瀚的人都是缩头乌龟吗？”秦文正的声音里面带着鄙夷，“果然有什么样的领导者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水澈轻叹，秦文正是以为他们两个都是傻的吗？这样的激将法有点智商的都不会中，更何况是已经修炼了那么久的神。不过从秦文正的口气听来，浩瀚貌似也有麻烦了。
秦文正一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守着，只能说明因为某种原因，他必须一个人等着。最有可能的原因是，浩瀚身上有什么让秦文正势必要得到的东西。而浩瀚却一直没有露面，秦文正认为同样是浩瀚的成员的水澈和墨月可能成为他手上的某一种筹码。
只是，秦文正小看了水澈与墨月的实力。更加不知道，浩瀚也还不知道浩瀚里面多了这么两个成员。
在秦文正自言自语中，水澈与墨月已经把事情猜想得八九不离十。
“如果浩瀚只是普通的隐藏身份‘体验生活’，我们寻找起来还方便些……”水澈轻叹，“现在，我们要找他是难上加难了……”
流光外的人不解决，这一次能躲得过，不代表下一次也同样。对方的修为摆在那里，是绝对的优势。秦文正在这里，水澈与墨月可能要庆幸，至少浩瀚在这个星球的可能性非常大。
给水澈揉了揉眉心：“办法有不少，就是没有一个完全的。”墨月倾过身，舔去水澈唇角的点心碎屑。
“你说这个？”水澈用手挑了挑墨月腰间的玉佩，“外面那个修为应该不到尊神，浩瀚的麻烦不小啊……”
“麻烦不小我们也要想办法啊。谁让我们现在也是‘浩瀚’的人。”墨月握住水澈拨弄着玉佩的手，“有最快的方法，试还是不试？”
水澈抬起眼，看到那双紫晶一般的眼眸看着他，里面满是缱绻的温柔。只是这样看着，水澈就明白了墨月打算要怎么做。他微眯了眼睛，想到那个在海底，坐在一堆晶石上面的伊人，还有从未蒙面的浩瀚：“果然，小半个浩瀚不是那么好得的。”
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对的代价，甚至更多。小半个浩瀚在神界代表着什么水澈和墨月现在还不完全知道，但是，他们也明白绝对超过伊人一开始与他们约定的事情的价值。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水澈直起身，轻吻墨月的唇角。微眯了宝蓝色的眼眸，里面浮光掠影几乎摄去了别人的心魂。
墨月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唇齿交缠中，他呢喃：“知道……”
卷五 第11章 计
所谓的办法，是楼墨月自觉做“饵”。他身上的玉佩是属于伊人的，除了他们知道其中的关系，无人知晓。可以看出，秦文正最主要的是要逼出浩瀚。按伊人的表现，浩瀚对于伊人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
不过，这是一个赌，而且能不能赢五五开。依浩瀚的能力的确不会被眼前的秦文正难住，怕就怕浩瀚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儿。他们如果再来这么一出，算是雪上加霜吧。
“这个代价还真是不小。”水澈微眯了眼睛，“我有办法……”
水澈把墨月腰间的玉佩摘下来：“稍微再等一段时间。”
墨月挑眉：“你这么做不会露馅？”
“相信我的枝术。”水澈笑。
墨月捏捏他的耳垂：“不相信你还相信谁。”
楼墨月也明白，他们需要制作的不是真正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虽然这个形状按照水澈的能力模仿起来很容易，整个玉佩之中有着很多难懂的阵法。好些是他这个修为还不能看懂的，有些线条是掩人耳目的废线。
水澈要做的，只要能够瞒过秦文正就行。至于浩瀚，无论有没有看明白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无所谓。
在一旁看着水澈动手雕琢玉佩，然后是用心念在玉佩中布下阵法。墨月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动手从一旁一堆天才地宝中拎出了一个东西。
水澈闭着眼睛，任由自己的神念进入雕琢好的玉佩。左手是伊人给他们的原玉佩，其中的线条深奥又难懂。有些到底是水澈还不能领悟的，硬记下来反而让水澈有些头晕。果断放弃了这些阵法，挑了其中几个布置在玉佩中。
等到水澈睁开眼睛，面前有两个人影。他看向墨月：“用了什么，做那么像？”
“那堆东西里面找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有用。”墨月指了指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只要用一缕精神力控制就行了。”
玉佩不能用真的，被秦文正拿走了小半个浩瀚就没了。先不论这小半个浩瀚对于水澈与墨月的作用，光是身为旭云派的人得到小半个浩瀚就已经不得了了。而墨月本人，水澈担心另一件事就是他们体内的双珏珠。
双珏珠，流光。这两样东西会引来多大的轰动，甚至是灾难，水澈心里非常清楚。所以，无论谁拥有都不能轻易被人知道。更何况，他们拥有的是两样。秦文正看起来就心术不正，不知道会对墨月做什么……
水澈用手碰了碰，轻笑：“再怎么像，也不是啊。”
“那是，如果澈儿认不出我来，我岂不是会伤心死。”楼墨月搂过水澈，纤长的手指在水澈的脖子上轻轻划动，语气暖昧。
侧过头，水澈吻住墨月：“怎么可能认不出，墨月那么美味……”
按住水澈的后脑勺，墨月加深了这个吻。紧紧相拥的两人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以及身上肌理的起伏，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喘着气抓住墨月探入他衣服的手，水澈安抚道：“正事要紧。”
“澈儿老用这个理由。”墨月舔了一下水澈的唇角，“遵命！”
被墨月的样子逗笑了，水澈用手指点点他：“快点。”
然后把他雕的假玉佩给假的墨月戴上，又把对方送出流光。水澈拍拍墨月的脸，笑眯眯地说：“好好用精神力控制着，不要让我担心。”
“澈儿放心，即使我一心二用，也足够我们两人舒舒服服的。”墨月一把拉过水澈，印上那张还有隐约笑意的唇，辗转亲吻。拔开凌乱的衣襟，探到水澈的火热，墨月轻笑，语句模糊：“澈儿也很想呵。”
墨月的衣服衣襟褪尽，水澈的手在他光滑的背上轻轻弹动，感受肌肤下的肌理起伏，随着墨月的呼吸震颤出诱人的韵味。
“我什么时候对于你有抵抗力了？”水澈迎上身，两人紧紧相贴的胸膛能感受到对方激烈的心跳，每一声心跳都似在诉说着对于对方的渴求，“墨月，你是我一直无法度过也不想度过的劫啊……”
先不说流光中的旖旎风光，流光之外——
秦文正已经等得不耐烦，正打算离开。他觉得反正水澈与墨月是学生，看他们是有事情才会来这里的，否则就不会真的以“学生”的身份出现。所以只要还在这个星球上，只要还在星际学院，秦文正就不相信他搞不定两个不过亚神修为的。至于浩瀚，人家的修为放在那里，什么时候恢复秦文正说不清。如果错失了这一次机会，依他的修为，依他的身份，依他的地位，再也没有更多的机会了。
正当秦文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结界中产生的细小波动惊动了他。眼中露出暗喜，秦文正的身影一晃，再出现的时候手中已经扼住了墨月的脖子。墨月浑身动弹不得，丹田被封，精神力也被禁锢。
秦文正不愧是做这种事做得得心应手，大概与他相同修为的人都会被轻易制伏。
……
水澈醒来的时候墨月正坐在一旁看着一些图纸，上面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阵法。水澈看得出来，是玉佩里的阵法。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水澈靠在墨月的肩膀上，身体完全恢复了，但人还是有些懒洋洋的。
墨月回过头，与他交换了一个吻：“没有什么发现，这些阵法只能算深奥，不算得奥妙或者玄机。”
水澈轻笑，虽然墨月的口气大了一点，不过听起来一点都不惹人讨厌——至少不惹他讨厌。相反，水澈觉得这样的墨月迷人的要命。修长的手按住那些图案，“你知道，我问得不止这些。”
墨月按按眉心：“我想澈儿你不会对那些有兴趣的。”
见墨月这样的表情，水澈微眯了眼睛，宝蓝色的眼眸中露出兴味：“看来，是很有趣的事情……”
“的确有趣。”楼墨月浓紫的眼睛一片冰寒。
“多有趣，有趣到你杀气都露出来了？”水澈轻吻墨月的耳背。
“哼。”楼墨月这一声中带着刺骨的冷意，他用一只手在空中轻轻划动了几下。面前犹如水波晕开，看到其中展现的画面，水澈唇角温润的笑意变得更加明显，只是宝蓝色的眼睛却呈现一片冰冷。
“真有趣……”水澈的手一挥，面前犹如真实的景象一下子就破裂。面前依旧是浮动着淡淡灵力的空间，残留着两个男人压抑的冰冷怒火。
“墨月，我都未曾这么对你。”水澈俯下身，坐到墨月旁边，“还是——墨月你故意流露了这样的信息给他？嗯？”
“澈儿这般冤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呢？”楼墨月凑近了水澈，嘴唇若有若无地贴着他圆润的耳垂，“又是——在暗示着我什么呢？”
水澈微微退开身：“好了，说认真的。”把墨月的头挪开，“虽然看不出秦文正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既然你都已经牺牲了‘色相’了，那么我们当然要收取额外的利息了。”
刚才墨月给水澈看的其实不过短短的一幕，正是秦文正撕开了楼墨月的衣服，把他丢在浴室里。接下来的上下其手水澈没来得及看，他不知道自己看下去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这样对待……”水澈舔了舔嘴唇，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与墨月相似的邪魅表情。
墨月拉过他，吻住他：“澈儿，虽然你为我生气我很高兴，也很喜欢欣赏你这个样子。不过……我可不舍得……”
水澈拉过墨月，狠狠地吻回去，以减轻自己心中涌起的不甘和生气。他是修真者，他经历了那么长的年岁，应该已经没有那么剧烈的情绪波动。时间可以磨去一个人太多的东西，同样的也可以沉浸更多的东西。
是的，墨月是他的劫，一直无法度过也不想度过的劫。
这个吻那么暴虐，那么激烈，与水澈温润的性格完全不同。楼墨月张开嘴，享受着这样与众不同的对待。他喜欢水澈为他露出各种各样的神情，喜欢水澈为他做出不同的反应……长久的岁月里，好像就只有这些事才是他的执念。
两个人互成执念，比一个永远落空的执念好太多太多。
水澈与墨月在流光中伺机而动，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只是偶尔交换一个吻。直到，秦文正真正用那块玉佩引出了一个人。
卷五 第12章 打斗
“该我们出场了。”墨月拍拍水澈的后腰，说道。
这几天他们过得很是悠闲，水澈又研究了不少好吃的，墨月吃得几乎就没有停过。
水澈轻笑：“的确需要出去运动运动，否则，墨月可能会变成胖子。那个时候，我可不要你了。”
捏捏水澈的耳垂：“澈儿真狠心。”
两人虽互相调笑着，心里一点都没有放松。从流光中出去，水澈与墨月尽量掩去了自己身上的气息，选择了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观察着。
此时，浩瀚和秦文正的战斗正在白热化当中。浩瀚的脸色很差，看起来根本没有恢复多少实力。身为尊神，即使受伤，浩瀚也略胜一筹。
墨月做的假人早就已经灰飞烟灭，连一点点踪迹都找不到了。
水澈挑眉，用精神力与墨月交流：“如果不小心被波及到，我们两个人一定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挂了。”
墨月捏捏他的耳垂，脸上同样露出笑意。楼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