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道可逆，也必定可毁。毁去后，创造新的道便好。
水澈此时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因为暗夜的能力而稍微想得远了些。他不知道，在不久之后，他真的逆了天，毁了道。虽然，他们重新创造出来的道并不算得真正的道，却也拯救了不少茫然的人。既然那条道才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不仅不是每个人都能体悟，甚至在途中由于过分崎岖而有不少人“夭折”。
水澈与墨月打算在外面稍打听一些消息，然后再去寻凌宇他们。先进云中塔一瞧，以水澈与墨月现在的修为，进出云中塔已经很是简单。若他们不在云中塔之中，他们便再想其他办法。
五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修真无岁月，对于一直在修炼或者说，一直在入定中的仙人来说，五千年可能不过中途一次小小的醒来，然后继续感悟。然而，对于一直在变化的仙界局势来说确实一个够长的时间。
秋桐门因为手中的准神器，以及知秋的醒来，还有真桐一直以来的“不离不弃”，已经摆脱了一开始的困境。现在，说起秋桐门，另外的三大门派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对待。原本以为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却不想对方一下子拿出了不少的高品阶法宝，门派内还多了一个经常进进出出的九转散仙。更甚者，他们打听到对方手中有准神器的存在！
丹韵门那时闹得风风雨雨的丹鼎门依旧存在。只是炼丹与炼器终归是不一样的，秋桐门的实力大涨让丹鼎门的规模一直维持在那里已经是花费了不少心思，要与现在的丹韵门匹敌那便是痴人说梦罢了。
用幻术将外貌稍作改变，如今两人的修为到不必担忧谁会将他们的幻术看穿。到人多的地方打听消息是不变的真理，水澈听闻了秋桐门现在的状态不由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知秋与他的师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甚至知道，水澈从前的名字叫做鸢洛。要与清风多么熟识，才会知道他有一个徒儿，然后在对方的只字片语中就认出了对方？
清风所说的“不可说”又是代表了什么，知秋所告诉他们的都不过是事情的一半半。就犹如，将好几股线拉出一个头来给他们，却又不告诉水澈和墨月，他们手中的线头是否对应了一个真相。
一切都还要他们自己寻找。
卷四 第33章 巧遇熟人
水澈他们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艾米和逸、迩、散。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巧遇。
一开始艾米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三个大男人一直围绕着少年模样的艾米，轻声说些什么。四人之间虽然已经极力隐藏了那份亲昵，还是引起了不少同样在器具店中的人侧目。
水澈突然想到，上次与披绣他们见面见得匆忙，也没来不及将买的礼物给他们。想来，小秋天买的发带也没有送出去。
“澈儿又在想别人了。”墨月轻轻捏住水澈的下巴，把他转向自己，“怎么，我在澈儿身边还不够么？”
知道是墨月的“孩子气”又犯了，水澈状似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耳骨，然后走向艾米。
即使幻化了容貌，水澈与墨月的气质也经过了收敛。在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却还是会不由自主就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气势。
艾米他们四人并没有注意到水澈，等到水澈走近了，逸、迩、散才全身都处于戒备的状态。这个陌生的男人给他们一种很强的压迫感，逸达到仙君已经有好几千年了，迩和散也在前段日子达到了仙君修为。虽然，迩和散的境界还并不稳固，他们三人却极有信心的。三个仙君和一个金仙后期的艾米————所以才会并不那么房间地极力隐藏四人之间的那份亲昵。
然而，他们现在却完全看不出这个人的修为。与仙界大多人一样长着好看的脸蛋，这个男人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慢慢走近他们。脑中一晃而过的熟悉感后，是满满的戒备。
看着这样的几人，水澈笑意更浓。他走到蒋米身旁，拉起了他的手。感受到那三个男人不仅戒备还突然暴虐起来的气息，以及本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现在正举步走近的墨月，轻笑：“艾米的身体看来是全好了。”
原来，水澈不过是拿起艾米的手把脉而已。
待睡着这句话说出，艾米惊讶地张大了嘴。他刚才不是没有想收回手的，只是在水澈温和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完全无法动作。心中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不认识的人突然来抓住你的脉门。在听到水澈的话后，艾米却是又惊又喜：“水澈！”他反手握住了水澈的手，刚想再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却突然不见。
楼墨月拉过水澈，将他拉过艾米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简易消毒。”
听了墨月的话，水澈眸里盈满了笑意。艾米有些委屈得撇了撇嘴，喂！他这个当事人还在这里好不好，不过是碰到他的手，消毒什么的……
刚想到这里，却不想刚才被水澈拉过的事被逸、迩、散分别抓去，并且用指帕擦过。他抽了抽嘴角：“你们这又是干嘛？”
“有样学样！”异口同声。
几人一番笑言之后，才找了个清静的地方谈起了正事。
艾米很久没有见到水澈了，自然有些想念的。水澈和墨月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秋桐门没有办法去帮他们两人，而他也什么都无法做，心里同样有些愧疚：“水澈，你们什么时候从朝露派出来的？其他三个门派四千多年前一直在到处搜索你们，现在稍微好些。我们不见你们来找，担心死了。师傅和知秋前辈都说，要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如果你们出来了一定能等到的。”
知秋和真桐也的确算了解这两个小辈了，知道这两人多么骄傲。虽然觉得林从朝露派逃出可能性不大，只是看着艾米他们担忧的样子，两人才会这样一说。因为身上的责任，他们不能去救水澈他们出来，更加不能公然与其他三个门派对抗。知秋心中终究是难过的，他是真的很喜欢水澈的性子，更何况水澈还是清风的徒儿。
所以，即使抱着“不可能”的想法，还是存着侥幸心理。
“辛苦艾米了。”从艾米的话中就可以知道，这四个人在这里已经等待了千年之久了。“你师傅只交代了这些？”水澈挑眉，这样也太不像那两个活了几千万年的人的风格了。
逸把艾米抱到怀中：“那老头说，如果在那事情发生的五千年内遇到你们就告诉你们：那几个人在云中塔之中。五千年到了，老头他们就会接那几人出来。”
“在五千年之后遇到我们说什么？”水澈问道。
艾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上，咳嗽了一声，学着知秋的模样说道：’你们这两个死小孩！难道不知道要偶尔装得弱小一些，寻求一下长辈的帮助的么？！”
连楼墨月的眼中都不由有些暖意，那两个人即使无法为了他们与三大门派对立————他们也的确没有这个必要和义务————却是在告诉他与水澈，他们这两个长辈，替他们提供庇护之所还是可以的。
他们当时的“交易”里面的确有“提供庇护”这一条件。可在他们知晓了清风与知秋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的时候，定 条件会议被墨月和水澈在心里抹去了。于水澈来说，清风是特殊的存在。在不清楚所有事情之前，他和墨月两人都尽量避免损害到清风的事情。
“水澈，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出来的这几千年又去了哪里……师傅和知秋前辈暗地里也有寻过你们，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艾米微皱着眉，少年柔和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担忧。“你们的竟涨得那么快……”
他们分开的时候，修为都是金仙，逸是仙君。如今，迩、散在五千年里突破了金仙达到了仙君。艾米看不出水澈与墨月的修为，而从刚才逸、迩、散的反应看来，连他们都看不到岸这两个男人的修为。
大短短的五千年内，这两个男人到底用什么样的恐怖速度在修炼！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水澈说道一半突然转过头，看着从他们的疆界外走过一个窈窕女子。蓝色的衣服有很大的衣摆。随着她的走动荡漾出美好的弧度。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气，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距离感起来。
他们在很少有人经过的郊区，却也不是不会有人走过。会让水澈那么惊讶的原因是，那个人他们认识。
水澈走出疆界，出现在那个窈窕女子面前：“卿淼。”
卿淼抬起头，已经完全长成的女子有着美艳的脸蛋。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比普通女子更加有生气的眸子，以及带着英气的眉，眉目间的沧桑戾气是记忆中的她从来没有的。
她看到了水澈，身上的杀气散去了些，露出一个还算柔和的笑：“水澈，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了你……们。”看到突然现出的楼墨月，卿淼在句子末尾加了一个字。
跟在墨月身后的艾米他们，对这个姿容姣好的女子他们也有几分好奇。心中想着，大概是墨月和水澈的旧时。不过这女子也已经是金仙初期的修为，那两个男人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不简单么？
用力地眨了好几下眼睛，卿淼脸色复杂地看着水澈和墨月：“你们两个果然是怪物么？”她的修为已经是金仙了，这要利益于她本就是在金仙的时候死亡的，靠着以前的经验和累积，卿淼才会畅通无阻地在这样短短的时间内堪堪达到了金仙。
而面前两个男人：“太刺激人啦！”卿淼终于露出和以前想像的模样，微嘟起了唇，“照着你们的修炼速度，我们还要不要活了啊！你们到底什么修为了啊，我连感受都感受不到？”
看着空着一袭华美衣物还跳脚的卿淼，水澈露出暖融的笑意。从流光中将一对耳环拿出递给她：“这是给你的礼物，上面我和墨月加了一些玻璃粉，稍加炼制了一番。也算一个防御类的极品灵器了。”
银丝缀，湖绿的淬琼溯。简洁而雅致的一款耳附，卿淼很是喜欢。当场就把自己耳朵上面的湖蓝色耳坠给摘了，带上了这一款。她一边带着耳坠一边调笑着：“这可是你们两一起加工过的，我定会好好珍惜。”
虽然与衣物的颜色并不相称，这款典雅的耳坠倒也不显得突兀。她用现场的手指轻轻撩动着挂下来的银双缀，又呢喃了一遍：“一定会珍惜。”
水澈轻叹：“若是你能更珍惜自己，想必云桅也会更开心些。”
卷四 第34章 物是人非
卿淼放下拨弄耳坠的手，笑了笑：“云栀他们还好么？”与这些人生活了那么久，感情也比想象的深很多。看着那个倔强的小孩子长大，偶尔逗弄一番，卿淼的确是想念的。
“他们离这里不远，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如今他与墨月的能力就足够把那几个人从云中塔中带出来，倒是不必麻烦知秋他们了。
卿淼转过身，声音有些低：“不了，今儿个我还有事情要办。若是有缘，必会相见的。”
“是么？”水澈轻叹，他不会逼迫任何人，卿淼要如何选择是卿淼的事情。只是，卿淼说有缘便会相见。她这般行为，不正是在故意掐断与他们的联系与缘分么。水澈又拿出了一只簪子给她：“三思而后行。”
拿着样式简单的簪子，卿淼晃了晃手，衣服划出好看的模样：“知道，水澈可不是多话之人。如今这般巧遇倒是让我得到了不少好处，”她往一开始前往的方向走去，一会儿便离开了水澈他们的视线。
卿淼好看的脸上一片泪痕交错：“若是有缘……”缘分这东西多么怪异，你想寻它却寻不得，不去寻它它却处处寻着你。
她一直在等着回到仙界，因为这里有她想要完成的事情。却未曾想到，时过境迁之后便是物是人非。心里最不愿想的结果呈现在面前，卿淼突然就红了眼。她的门派不大不小，前世作为一个金仙她已经是门派中的长老级人物了。
连她都出事了，其他人呢？还有……那个她一直当成敬爱长辈的人，联合着那个黄毛毁了整个门派。她长大的地方，她慈爱的师傅，还有可爱的妹妹。这些全都没有了，一整个门派，千百来号人只剩下她一个了。
他怎么可以不恨，又怎么能不想着要杀了那两人。明明是她最喜欢的人，最后却利用大家对他的喜爱毁了所有。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卿淼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簪子用来盘发，这簪子是什么品阶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两个男人几乎看透了她要做什么事情。卿淼清楚地明白，以她现在自身的能力根本不能手刃仇人。但，这已经成为了她的心魔。修为再也涨不上去，一闭眼修炼浮现的就是那个有着金灿灿的头发的蓝眼睛男人。还有，门派中其乐融融的景象。只有解决了，她才能将心中的魔驱除。
明明知道是万劫不复的地方，卿淼依旧步履坚定。她留给水澈和墨月最后的那个背影，华美的衣物，窈窕的身姿，还有轻轻摇晃的手臂。成了她留给水月宫的众人的最后一抹印象，从此，再无卿淼。
没有那个胖墩墩的，喜欢坐在高处悬空着腿摇晃的小女孩。没有那个拉着楼云栀到处跑，逗弄变扭的少年的二八少女。也没有了这个，完全成长后混合着女子的芬芳和些许英气的绝代佳人。
……
水澈与艾米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让艾米回去与知秋和真桐说一声，不用来接凌宇他们了。也让他们不必担忧，他与墨月两人如今很好。交待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去云中塔。
离凌宇他们约定的五千年还有二十六年，是时候在出口处等他们了。不过水澈也相信，五千年，那几人在云中塔之中即使无人接待，也能够从里面安然出来。
看到水澈和墨月的时候，众人的表情可谓精彩。他们相信这两个男人，可是同时也明白，要从一个那样的大门派手中逃脱是多么困难。他们甚至做好了长期抗争的心里准备——然而，面前两个并肩而立的男人让他们突然失了语言。
“走了，我们回家。”水澈温温地笑着，用手摸了摸云栀的头发。望着这群人，他心中满是感慨。外面的五千年，这些人过的也丝毫不容易。没有一个人不狼狈的，连披绣这个女子都不例外。
感受到水澈温热的掌心，楼云栀竟稍微有些眼眶发热。他尴尬地把头移开：“其实不用来接我们也行的。”
五千年，心中有着执着的东西，他们竟都到达了金仙。
“我知道。”水澈轻笑，云栀的性格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