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剧情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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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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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檀。”他放下手,忽的喊道。

陆庭蓦地绷直了身体。

这是楚衡第一次喊他的字。往常他总是一口一个陆大人,偶尔会喊陆庭,即便是身陷情海,抵死交缠的时候,逼急了还会骂两声“姓陆的”,可“成檀”这个字,始终没听他说出口过。

“陆成檀。我会回山庄。”楚衡道,“那里是我家,那些佃户都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不顾他们。”

“可以派人……”

“那不一样。”楚衡摇头,“我是山庄的主人,但凡有什么事,我就是他们的天,做着他们的主。”

“那我呢?”

是啊,那陆庭呢?

楚衡沉默。

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还没有深到放不开手,但好不容易有个合心意的,哪怕是主角,他也忍了,早想着慢慢培养感情。

可这个男人的世界也不在燕都,而在远离燕都的那座归雁城,在归雁城外的战场上。

他们之间,即便没有别人插足,也注定隔着千山万水。

“我会给你写信。”

等不及楚衡的回答,陆庭几步上前,猛地将人抱进怀里,眼神幽深,“我会经常给你写信,你要回信。我会争取经常去看你,我会……”

“还会什么?”楚衡笑着,一把抓住已经抵在自己小腹上的家伙,听到陆庭的闷哼,笑着眯起了眼。

“我还会一辈子把你放在心里,每天都想着你。”

和楚衡对这份感情的犹豫不同,陆庭很早就想明白了一切。

子嗣对他而言,并不是必须存在的。

他喜欢那个站在廊下说话时,自信中带着小小轻蔑的黑发青年,喜欢他认真切磨草药时专注的脸庞,喜欢他说话的时候带点江南味道的口音,喜欢他狠心时毫不犹豫的模样。

更喜欢他心甘情愿雌伏身下时,喘息的神情,和拥吻着时眼帘微垂的样子。

不常说情话的男人,一旦爆发起来,还是蛮猛烈的。

楚衡有些惊讶,随即看见男人一本正经的脸上,两侧耳朵已经通红,当即笑得差点站不住。直到被人一把抱起压倒床上,这才仰起脖子强忍住笑。

“我会给你回信,也会等你来看我。然后,”他忽地挑眉一笑,伸手揽住陆庭的脖子,撑起上身,主动吻上男人的唇,“然后,等你来干我。”

有的话不能说,一说就好想烧着了引线的爆竹,“砰”的一下,炸得世界都亮了。

桌上的烛台被陆庭隔空打灭,床侧的帘子“簌”的落下。

楚衡仰面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向身上脱下中衣的男人,眯起眼,忍不住想,其实这一遭穿书,倒也没亏。

起码,让他遇上了一个很棒的男人。

一个或许,能让他日后爱上,并且戒不掉的男人。

第35章 【叁肆】上险

从燕都回扬州,楚衡决定还是和来时一样,先到江城,再改水路,坐船回扬州。

在江城请的车把式之前已经送楚雍回去了,楚衡要坐车,便需得另外在燕都租赁。哪知,到了出门那日,却是庆王府的马车奉命在靖远侯府外等候。

陆庭也和赵笃清告假,牵来疾幽,打定主意要护送他一路,直到上船。

袁氏得知庆王府的动作,只垂眸品茗并不在意。倒是靖远侯,听说这事后,冷哼了一声:“难道侯府没有马车么,庆王府还真是什么都要搀和!”

侯府管事尴尬地连连应声,却是不好说,府里的马车昨夜得了侯爷自己下的令,今日楚郎君远行,一辆都不许动。

出燕都城门时,梁辛安骑着马追了上来。

在燕都这些日子,楚衡同梁辛安有了一番来往,心知这一位如今是赵笃清心头上的珍宝,见他骑马来送,便知里头有赵笃清的意思在。

“世子方才想起,之前扬州地动,欠了三郎大笔粮款。如今户部吃紧,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银钱来,这是世子从自己的私库中拨出的,暂且先还三郎一部分。”梁辛安递上一袋沉甸甸的包袱,“如今户部有些吃紧,兵部的军备粮草也有拖欠,世子和庆王为了归雁城的将士们,几乎把自己的私库都搬空了,这些已经是此番世子回燕都后,新得的部分赏赐,余下那些……还得送回归雁城去买粮草,实在是拿不出更多了。”

楚衡如今车上装了明德帝赏赐的那一箱金子,对于赵笃清当时欠下的银钱,并不着急。听闻归雁城的情况,他更是伸不出收去接梁辛安手里的这袋东西。

“米粮是世子为扬州百姓所欠,这笔钱等日后朝廷给了世子,世子再还于我也无事。归雁城若是缺粮缺钱,这些多少可以填上部分花费。”

楚衡说着,见梁辛安张嘴想要说话,忙抢先一步,“再者,那日欠条上写的,担保人可是陆大人。世子若是还不出钱,陆大人可以代为归还。反正我这里,也不止一张欠条了。”

马车再度往前走。车轮滚动时,楚衡忽的听到车帘外,陆庭一本正经地喊住梁辛安。

“我很穷。”

“……”

“还烦请世子跟陛下多讨点赏,欠的钱让他自己还。”

“……”

“我很穷,还没娶媳妇。”

“……”

庆王府的车把式,赶的一手好车。一路上十分平稳,夜里在中途一家邸店中落脚。五味和邵阿牛吃饱喝足后,很快就在屋子里睡得四仰八叉,大小呼噜你起我落。

就住在隔壁的楚衡揉了揉眉头,借着烛火,摊开了手里的书。

一刻钟后,窗子被人抬起,已经爬惯了窗户的陆大人果不其然从外头爬了进来。

楚衡看看根本还没上闩的房门,再看看捡了凳子就坐在身边的陆庭,问:“不走门?”

“不走门。”陆庭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门的确还没上闩,“这家邸店开关门动静太大。”他顿了顿,“五味会醒。”

你倒是知道!

楚衡丢开书,直接道:“做?”

他原以为明日就能到江城,如果凑巧正好可以找到回扬州的船直接走人,因此陆庭十有八九会在今晚爬床,但意外的是,他话音刚落,陆庭竟然摇头了。

“不做?”楚衡一愣。

陆庭起身,一把把人抱起,一道躺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看着,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不做,就这么让我抱一晚。”

楚衡一时无言,然而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紧,直到将人整个拢进怀里,这才听到耳侧一声叹息。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垂,靠着陆庭的肩头,闭眼数羊。

两具身体靠的很近,彼此的心跳也都清晰可闻。

一声一声,比催眠的曲乐更能令人缓缓入睡。

第二日的行程依旧十分顺利。

车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并不多,陆续有几个商队经过。停车休整时,邵阿牛下车向商队询问,得知江城码头上确有一艘船,正准备晌午后出发去扬州。

等到了江城码头,楚衡很快就找到了那艘说要去扬州的商船。恰好是之前送楚衡来江城的那一艘,船老大殷勤地将他迎上船。

船工们正在做开船的准备,楚衡从舱房出来,意外发觉陆庭仍旧骑着疾幽,留在码头上。

楚衡盯着他看了会儿,扭头道:“五味,取包里的那支笛子来。”

陆庭一直留在码头上,目送楚衡上了船,身影消失在甲板上。可船未开动,他便也跟着没有动。

疾幽习惯了听从指令,这会儿嘴里嚼着楚衡临走前特地做的麦芽糖,跟着主人当望夫石。

收起登船跳板,船工在甲板上扯开嗓子吼:“开船啦!”

船帆张开,呼啦啦被风吹响。疾幽像是不喜欢船帆鼓动的声音,冲着缓缓开动的商船喷了几下响鼻。

陆庭俯下身子,拍了拍马脖子,准备调转马头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北风猎猎,江水滔滔,从船上忽有笛声,悠扬入耳。

明明船头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陆庭就是知道,这悠悠远远的笛声来自那个青年,来自他赠予的那支白玉长笛。

疾幽不动了,舌头舔了舔马嘴,扭头向陆庭讨要麦芽糖。

从笛声中抽离出来的陆庭低头拍了拍马脖子,低声道:“就那两包,吃完就没了。省着点。”

商船上除了楚衡,还载了另外几名顺路的男子。听船老大说,是经商的胡人,出钱拜托商船送一程。

楚衡并不在意,吃过船工送来的吃食后,转头便躺在舱房的小榻上闭眼小憩。

舱房外,能听见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有些沉。

还有他听不懂的说话声,似乎是胡语。

楚衡翻了个身,很快就在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胡语中睡去。

这船一坐,就是半个月。

外头的北风太大,吹得楚衡连舱房的窗子都不敢打开。只开一条缝,冷风灌进舱房,就能让他冷上一整天。

这日,他难得开次窗,却是因为几个月前,他送给陆庭的那只机甲鸟飞到了窗外。

彼时,已近黄昏,舱房外能听到急促凌乱的脚步。五味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瞧见楚衡盘腿坐在床上,怀里躺着只古怪的木头鸟,手里头却拎着一枚做工粗糙的流苏结。

“听说是位胡人客商病了,底下的几个随扈忙着照顾客商,所以动静大了些。”五味盘腿在榻前坐下,见楚衡一直拎着流苏结,问,“三郎,这是哪儿来的,瞧着做工不大好,是要挂在笛子上吗?”

“先不挂。”楚衡摇头。

就这做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出自陆庭那双拿惯了刀剑的手。虽然不怎么精致吧,但是稍微收拾收拾,串上玉,当腰饰还是不错的。

楚衡想着,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舱房的门这时候忽的被人敲响。

五味起身开门,门外几个精壮的男子突然挤了进来。

舱房并不大,一时间挤进四五个壮汉,顿时显得空间拥挤起来。楚衡随手把流苏结塞到腰侧,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那几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料到这屋里做主的竟会是个面庞白净,看着弱不禁风的青年。良久,出来一人,有些生疏地抱拳施礼,直言家中主子突然得了急症,船上又不大夫,听船老大说这屋住的旅客会看诊,便冒昧前来相请。

楚衡将这几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下有些迟疑。

刚开船时,听船老大提起船上另一拨人,只当是普通胡商,可寻常胡商带在身边的随扈,怎么会各个身强力壮,一副武人体魄?

这几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就这么挤在舱房内一动也不动。

楚衡无奈,只好叮嘱五味留在房中。自己拿上随身的家伙,跟着人去了不远处的另一间舱房。

舱房内意外地烧着炭火,窗子开了一条缝,倒不至于叫人在里头呆久了被炭火熏到。那几个壮汉进门后,像是怕惊扰了里头的主子,不多会儿又一个接一个地出去了,只把楚衡留在里头。

楚衡往床侧走,低头看清床上那人的长相后,蓦地握紧了手里的药枕。

是之前在江苑见过的,那个大钺氏男人。

楚衡敛去面上惊愕,眼角瞥见舱房外一动不动守着的几个壮汉,顺势坐下,将男人的手放置于药枕上,为其诊脉。

床上的人陷入昏睡,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楚衡号完脉,扭头向唯一留在屋内的一个随扈询问情况。那随扈据实回答,面上的担忧不像作假。

“你说你家主子之前身体疼痛难忍,不时呕吐,因为实在冷得不行,这才在舱内点了炭火?”

随扈忙不迭点头。

楚衡沉吟:“是伤寒。”

伤寒搁在现代,那就是感冒发烧。但古代,即便是书里的世界,伤害还是能折腾死人的。

“虽未发热,但身感恶寒,体痛,呕逆。再看脉象,阴阳俱紧,是伤寒无疑。”

他找来纸笔,写下药方:“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甘草二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药方递给随扈,“今夜商船要中途停靠,到时赶紧去抓药。”

楚衡说着就要走人,随扈作势拦了两下,正要说话,听得床上的男人突然闷哼,一伙人忙挤进舱房,再顾不上别人。

楚衡趁机离开,回到自己那屋,抓过床头的机甲鸟,对着五味便道:“取纸笔来!”

一刻钟后,楚衡停下笔,将疾书的信卷好塞入鸟腹,开窗将其放飞。

而后,面对聚在舱内的五味和邵阿牛,楚衡拧起了眉头。

“还有半个月,商船方能到扬州。今夜停靠码头时,趁着船工补给,我们下船改走官道。”

“郎君可是发现了不妥?”

邵阿牛比五味见识多些,见楚衡如此吩咐,当即想到船上偶尔遇见形容古怪的另一拨人。

“那些人……怕是有很大的不妥。”

但好在,如今是在船上,那个男人又伤寒缠身,他的那些随扈应当不会在船上动什么手脚。

不管好人坏人,这一行人的身份都十分可疑,楚衡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已然传信回燕都,只盼着给陆庭提一个醒。

而后,他再中途下船改走官道,必然能避开这堆麻烦。

入夜,商船靠岸休整。楚衡见那随扈果然下了跳板去抓药,当即准备带着五味和邵阿牛也下船去。

只是没想到,他一个转身,忽的被人一计猛击,砸中后颈,眼前的世界当即一下,连星光都消失了。

第36章 【叁伍】入山寺

楚衡是在一个逼仄黑暗的空间里,被外界大力的颠簸给震醒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小的连手也抬不起来。

脚边有一团东西,辨认不出是何物,却发出阵阵叫人作呕的恶臭。

楚衡咬牙,试图伸手去敲打周围,却只传来闷闷的响声,找不到哪里是出口。

突然又一阵颠簸,楚衡屏息,终于听到了外界的说话声。

“停下,进出城都需要检查。棺材是空的?”

“官爷,这里头躺的,是主子的宠妾,跟着主子进大延经商,哪知水土不服,得了急症没了。主子命我们把人送回故土,好生安葬了。”

“死人?不行,还是得打开看看。”

“官爷,真不好打开……”

这个……竟然是棺材?

楚衡愣一下,他被人装进了棺材里?

有着别扭口音的男声还在试图劝阻,城门口的守卫并不打算就此让人通过。

楚衡躺在棺材里,忍着从脚边传来的恶臭,以及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的四肢酸麻,想要伸手去敲打棺材,好叫外头的守卫发现。

这口棺材被人用木楔固定住了棺盖。楚衡伸手抵在头上,准备等棺盖被打开的时候,从这里挣脱开。

然而,木楔被拔开,棺盖不过才被推开一条缝隙,外界的光甚至连楚衡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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