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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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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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来了,一千四百名宋兵中伏,全部杀个干净,郭恩战死,黄道元被俘,只有武勘逃了出来,这就是忽里堆之战。

死的人也不算多,只一千几百人,但宋朝苟和派多啊,大捷看不到,一旦打败了,那就闹翻了天,看看三川口之战死了多少人,不过几千人罢了,却一直在传,若那样,元昊在猫牛城被唃厮啰干掉了近十万兵马,还不得鞭尸哪。

事情大条了,司马光傻眼了,赵祯也派人下来查问责任了。

这件事与庞籍无关,可司马光乃是庞籍的门生,而且司马光父亲司马池与庞籍乃是莫逆之交,因此替司马光扛了下来,贬到了青州。

本来这件事到此结束,但黄道元几个月后又被西夏人放了回来,那么意味着朝廷就能迅速查出真相了,司马光立即先发制人,连上《论屈野河西修堡状》和《论屈野河修堡第二状》,严正要求朝廷“独治臣罪,以正典刑”。

但满朝上下对司马光这一套都不感兴趣了,只是有人略略说他借机以沽名钓誉,故作姿态,博取美名。

司马光无所谓,只要不治我罪就行,管你们怎么想。

可这事儿干得就不厚道了,于是司马光连续写了好几封信给庞籍,庞籍这下子也识穿了司马光的虚伪,然而司马光乃是他一手提拨上来的,有苦难言,于是置之不理,至死都没有回一封信给司马光。

韩琦让司马光闹烦了,于是又将这件事翻了出来。

王巨瞠目结舌:“我听说庞公去世时,司马光曾披麻戴孝,以子奔丧。”

“他内心羞愧吧,没有这件事,说不定庞公还能返回朝堂呢。”

不一定是真,也不一定是假,毕竟是从韩琦嘴中冒出来的。但这事儿……

王巨最后也乐了起来。

“以后他找你,最好拒绝,上次因为三丁刺一,韩公略对你有些不满。”

“殿下,用人用人之所长,若是一味翻旧账,终失了大臣庄重得体,也失了朝堂威仪,甚至与市井泼妇并无二样了。”

“说得好。”

“不过凭良心讲,无论三丁刺一,或者这里大肆编置厢兵,朝廷是做错了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

“殿下,能想,但不能说,现在是你学习观察的时候。”

“你啊,本王几个老师都不……”如你没有说出来,毕竟是赵顼的老师,也要尊重:“对了,母后让本王问你,对庆历新政范公十条举措怎么看?”

“我不参与!”

第一四二章见好就收

“说说吧。”

“殿下,我真的不能说。”

“为何?”

“一是我可能想法会出现失误,能误导殿下与皇后,甚至官家。其次范公十条前面还有韩公八条,选将帅,明按察,丰财利,遏侥幸,进能吏,退不才,谨入官,去冗食,意思差不多。”

赵顼听明白了。

说范仲淹十条做得不对,代表着韩琦八条也是错误的,说说范仲淹也就罢了,毕竟他死了,可是韩琦还活着,当朝首相,佐立父亲继位首功大臣,母亲也相信,万一谈论起来,韩琦会更加生气。

“那你就对我说一说。”

“也不说,终是过去了的事,何必再言。”

“惩前毖后。”

王巨让他缠得没办法了,只好说道:“那么殿下只可听,但不可传。”

“好。”

“首先明黜陟,以前官员是三年一磨,只要不犯法,就可以慢慢磨成高官,所以许多官员不做为,因为一做为终会有受益的人,受害的人,就会引起纠纷。因此范公提出以能力用官。这个用心倒也不错,可得成立一个考核制度,然而范公却是很简单,只要他认为不合适的,眼生的,名字认不出来的,大笔一勾,撤职了。富公劝,范公答道,一家哭总比一路哭强吧。试问范公有什么样的能力,能清楚了解每一个官员的能力,这样做大家服不服?”

“是有道理。”

“第二条抑侥幸,荫补官员多了,赏赐多了,国家财政支出就会严重。可这一抑,会不会得罪人?再说抑侥幸,范公次子范纯仁未中进士之前,就荫补了太常寺太祝,自己没有理清楚,如何理别人?臣以前劝殿下看一看咸平之治的史书,看看宋真宗是如何做的,那是真正裁减不必要的官吏,一下子裁去了近二十万名官员胥吏,财政才变得健康的。可是范公呢,做得不干不净,又得罪了大家,自己还有尾巴,更没有见效,大家服不服?”

“是啊,看来范公确实不如李沆相公。”

王巨笑了一笑,范仲淹操守那是没话说,包括他几个儿子,但这个宰相确实做得很不合格,哪里及得上圣相李沆,两人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

“第三条精贡举,这个臣就不说了,一个必须于县学就食,难倒了多少贫家子,况且还有一个州县开卷制,那样,寒门子弟还想高中吗,朝廷还能不能齐人齐民?”

“他也是寒门子弟出身。”

“这倒不是他忘本,有些想当然造成的失误。第四择长官,对第一条的补充,派中使下去看一看,实际汉唐也有,我朝以前同样也有类似制度,不过能保证中使个个能有识眼的慧眼,这只是一个监督机制的补充罢了,更是老生常谈。”

“第五条,均公田,将职田重新分配,给了一些低层官员也能分得一些职田,增加他们收入,实际就是高薪养廉,但薪水高了,贪墨现象杜止了吗?即便治水以疏为主,也要堵堤吧,防在哪里,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陈留桥,闹得那么大,范公,王尧臣公,欧阳公这些重臣一起出来了,还不是为了朝廷给王溟定了一个私罪,可是范公都看不下去了,贪污不严惩,如何能防止贪污?高薪是一个办法,但得高到什么地步,一个宰相薪酬得要多少百姓才能供担得起?”

“厚农桑,还用朝廷说吗,百姓不重视农桑?试问具体措施在哪里,农桑就要水利,水利呢?朝廷以牛为资产计等,于是百姓不愿意养牛,没有牛,农桑岂能厚起来?贫困百姓一无所有,朝廷有没有做过资助之举?”

“修武备,密定规制,相时而行,这就是武备?甚至在京畿到处抓丁,连一些市井地痞也抓了进去,这就是武备?”

“减徭役,连差役都不敢动,谈何减徭役?”

“覃恩信,靠嘴上说的就有恩信了吗?想要百姓爱国,国必须爱百姓。具体措施又在哪儿?有没有奖惩条例?”

“重命令,难道以前朝廷诏令是放……”屁字让王巨忍了回去:“这不是重朝廷的命令,而是要重他们君子的命令。这十条执行下去,新政如何不败?”

“难怪仁宗有那五问。”

“是啊,不过范公是好心,可迂阔了,志向太大,然而到了落实时,又没有明确的步骤,所以有点想当然了。”

实际范仲淹改革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过确实存在着种种原因,不要说改革就一定会头破血流。

如果手段温柔一点的改良呢,如咸平之治以及宋孝宗的改革。

或者破釜沉舟地决心呢,如商鞅变法。

软是一种策略,硬也是一种策略,就怕心大,决心又不够,比如未来的熙宁变法。

但确实范仲淹的变法着了下乘。

同样是失败的变法,就用熙宁变法来比较吧。

王安石着手于财,范仲淹着手于人事。

不要说宋神宗时财政危机,庆历革新时财政危机更严重。

然而范仲淹拿出手的东西要么老生常谈,要么假大空。假,挂羊头卖狗肉,如范仲淹的人事改革。大,用心是好的,也能实现,可实现的土壤不够,如王安石的青苗法。空,实现不了的却拿了出来,或者没有明确目标与具体步骤。

王安石变法也过于急躁,用心多少也有些不良,不是富民,而是敛财富国。同样也有老生常谈与“大”之嫌,但不假不空。

不错,官员才德兼备,国家必然大治,可能有多少官员能做到才德兼备?

朱元璋扒皮都不行!

官本位哪!

况且范仲淹连一个私罪都舍不得加工官员,没有惩,难道高薪养廉就能使官员才德兼备吗?或者他与欧阳修大笔挥一挥,选出来的官员就是好的吗?

再问一句,天下官员两三万人,你范仲淹如何能知道每一个官员的能力与操守?

可能范仲淹没私心吧,但欧阳修他们绝对有私心,顺昌逆亡,因此所谓的人事改革,不过是为了所谓的君子党上位的旗号罢了。还不如宋真宗呢。

能不着下乘?能让大家服气?

所以王巨将范仲淹十条的弊病全部指了出来,就是给赵顼加深印象的。

“国家这些时弊如何动之?”

“殿下,你这就为难臣了,臣以前以学习为主,见识又少,那能想得那么多。”王巨嘿然道。

这个真不能说的。

此次进京已经是惊喜连连,那怕韩琦不高兴,可韩琦能在这个位子上呆多久啦?

中了省试第三名,又让赵顼产生好感,这太出忽他的意料了。

国家的弊病能说一说,也能隐晦地给赵顼一些启发,其实这已经说得太多了,多少也起了一些作用,未来赵顼继位上,会因为自己而去认真地思考。

但如何变,则不能说。

首先说了不管用,赵曙听吗?

其次不变则己,一变就有利益纠纷,弄不好那真的会让韩琦欧阳修动怒。或者让赵顼保密?只要说了,这是为国为民,赵顼能保密吗?

人得知足。

并且实现不了的事,最好不要去做,这就是王巨的准则。

而且他岁数小,现在连一个官职都没有呢,也不能懵懂的往这滩浑水里钻。

所以王巨见好就收了。

但是赵顼也不相信,他忽然乐了起来,也不错啊,王巨只是这个年龄,就算说了这些,那也相当了不起了,就连赵顼自己似乎都觉得自从认识到王巨后,自己每一天都在进步。

可他的视线迅速转移到赵念奴身上……

第一四三章拐子

这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电影电视等媒介。

赵顼还没有走上前台,赵念奴更是一个女子。

但两个都是有来头的人,就象韩明与蔡旻对赵顼就有些熟悉,可能在某种场合见到过赵顼,只是离得远,所以印象不深刻,于是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

于是这一行人人数虽多,却很低调。

转了很久,大伙便在繁台的一个偏僻角落里休息。

这里略有些冷清,但也有景色,几十株桃树全部含苞欲放,褐干紫苞,草色菲菲,就象一幅雅静的中国画。

姘儿在地上铺下了毯子,又拿出一些果子,赵念奴让王储与王娩坐下,然后小声地说着话,有王巨以前说的各种“离奇”故事,不要小视了这些故事,它们给二妞与王储带来太多太多童年的欢乐。特别是在王巨才来到宋朝的第一年,那是兄妹三人最苦的一年,正是这些故事,让二妞与弟弟忘记了悲伤与世间的黑暗。

不但他们,连张载儿子张贵,在兄妹三离开云岩时,都哭了起来。甚至张载也偶然听一听……

还有兄妹三以前在王家寨的苦难生活。

这个王巨从来不说的。

赵念奴听了时不时地叹气,自己以前觉得很苦,真不懂事啊,那点苦算什么呢?

然后又看着赵顼与王巨在说话,一个是自己欣赏的人,一个是与自己关系好的侄子,看到他们关系好,赵念奴便觉得很开心。

赵顼却微微叹气。

以前姑姑一直不开心,自从王巨来了,给姑姑带来太多的欢乐。

可这个欢乐不能持久啊,马上一放榜,连自己都要“避讳”,当然,王巨也要离开京城,然后回家乡庆祝一下吧,随后朝廷授命就要下来了,进入馆阁那是不可能的,必然去地方,等于离开京城,说不定他一回去就成亲了,到时候姑姑还能不能快乐呢?

于是说道:“王巨,在京城这段时间,尽量对我姑姑好一点吧。”

王巨脸上冒黑线,大半天说:“剪不断,理还乱,适可而止,否则我就失了臣子之道。”

赵顼也无语,主要时机不当啊,若王巨没有订下那门亲事那多好啊,看看,人家二舅子就象盯老虎一样将王巨盯住,王巨敢悔亲么?

就是李万元不来,王巨也不会悔亲。

赵顼拍拍王巨:“做好准备吧,就这几天要放榜了。”

又转了转,一行人回去。

各相分别后,王巨说道:“快了,还有几天就要放榜了。”

李万元已知道赵顼的身份,自然会意,那可是内部消息,于是说:“妹夫,能不能中一甲。”

没有提状元,那可得真靠运气,不过若是按省试榜的排名,王巨便是探花,在一甲之内。

王巨摇了摇头:“殿试非是省试,没了策与帖经墨义,只有诗赋与论,论又是次要的,而论是我之所长,诗赋则是我之所短,因此一甲可能性极小,若能中二甲那已算是幸运了。当然,五甲那是不可能了,若是五甲,那会引起外界争议的。”

李万元与全二长大乐。

这就是省试榜名次高的优势。

省试榜名次不代表着最终名次,但能影响。不要说前三,就是前十,即便殿试发挥不好,也不会名落孙山,提也要提上去,否则外面士子怎么想?

“大约会是三甲吧,”王巨又说道,这次殿试发挥得不错,无论那首诗或是那篇赋,放在自己以前写的诗赋当中也算是好的,这还得要感谢张载,张载逼着自己每天写两首诗,作一篇赋,又抽空指出它们的缺点。当然更感谢朝廷,将张载放在云岩这个小县城,政务不多,张载才有时间……

“不过四甲也能接受。”王巨最后说道。

“是啊,就是四甲,也创造了延州的奇迹。”陆平道。

不要说四甲了,就是五甲,延州自宋朝立国以来也未中过一个。西夏将延州害苦了,整成了一个边区。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客栈里走。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大汉在捉一个小女孩子,小女孩大约五六岁,一边逃一边喊娘娘,然后朝王巨这边逃来。

王巨皱起眉头。

大汉恶狠狠地扑上来,一把将小女孩子按住,抽了几个大耳光子:“洒家让你逃,让你逃,抽不死你。”

“哥哥,”二妞拽住王巨的胳膊。

王巨有点弄不清楚情况,可能这个长相凶恶的大汉乃是小女孩的生父,也可能是继父。但还有几个可能,比如其父母将小女孩卖给了大汉。

这种情况在宋朝太多了,普通百姓哪里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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