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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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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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灯会,而是山,往往在开封府或者皇城前扎数十座数丈高的巨型大灯,或菩萨,或火龙。王巨居然还看到一些菩萨手中喷出流水五道,大约在金水河畔用竹筒将水喷射于水塔上,再用竹管将水引注于此,形成的宋朝喷泉。

不过在无数灯光照射下,飞流直射,喷珠溅玉,十分壮观美丽。

但壮观的是人潮。

不仅京城数百万百姓与商贾游客学子,还有外地来的百姓,即便御道两边的廊道都宽达五十步,但还被挤得水泄不通,在这一刻,王巨怀疑御道两边,包括相国寺以及皇城前的广场,最少能有两百万游客,这才是真正的游人如织,挥汗成雨。

“古代文化经济的巅峰啊,”王巨心中五味杂陈地想道。

清朝的不算,一是美洲杂粮的引进,二是疆域大,三是生产力提高,这才造就了四亿人口。

一行人,转到了三更时分,这才返回客栈。

第二天王巨便不打算出去了。

但吃过了晚饭,赵念奴与赵顼来了,一见面就说道:“你那个南北论又轰动了。”

“这个也轰动?”

“是啊,这几年南北进士的比例悬差越来越大,几乎南七北三。但没有人认真反思,直到你那天说出来,大家才想到,立春节前一天,父皇昨天与近臣于宣德门楼观灯后饮宴,大家还谈到这件事呢。韩公说不如拨一些名额分配给军中子弟。司马公认为不妥,若分,不如南北名额分开。富公说不可,那样会造成南北分裂,不利于国家一统。此事才作罢。”

后面是小声说的。

几人进去,李万元狐疑地看着赵念奴。

赵大赵二大饼黑脸,不大好看。但经过几代基因进化,到了宋仁宗宋神宗这一代,长相都变好起来了,眉清目秀。据传赵佶的几个女儿都是有名的美女。

其实到了赵念奴,已经很好看了。

宋仁宗长相本就不弱,苗氏若不好看,如何得到赵祯内宠,为赵祯生下一男一女?

其他人王巨不用解释,但李万元乃是他小舅子,李妃儿太小,王巨暂时不想成亲,因此必须简单解释一下。

他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二哥,赵大娘子乃是越国长公主殿下,赵大郎乃是颍王殿下,因为当年仁宗陛下听闻王家寨一战后,想召我进京城,后来因身体不恙,此事作罢。于是我进京后,长公主殿下过来替父亲过来看一看,还有颍王殿下也顺便出来解一个闷儿。你不能误会。”

只要说出这两个名头,李万元就不误会了。

王巨又低声说:“两位身份尊贵,可不能出事,你切莫对任何人泄露。”

“是,是,”李万元不停地点头。

然而他脑子里却在嗡嗡地闹腾,颍王殿下,长公主哪,怎么与妹夫交往了。

赵念奴看着他们,微微一笑:“你就是李家小娘子的二哥吧。”

“正是,殿……大娘子。”李万元又紧张又激动,哆嗦地回答着。

赵念奴也想起过去,不由好笑,道:“王巨,看到了李二郎,想来李家小娘子长相俏丽过人吧?”

“还不错,”王巨道。

“考得如何?”

“应当还行吧,不过因为诸举子对延州举子的排斥,我没有与其他学子交流,也难以判断大家水平的高下,能不能中,不大好说。”

他回来后与张得胜七人交流答案。

特别是王巨,这次进京还刻意花了一小笔运费,带了许多书籍过来,有模棱两可的答案,也可以翻查。

应当他与罗曾、熊禹方考得比较好了,葛少华亏在论上,张得胜亏在诗赋上。

罗曾与熊禹方考得也不如他,不要说策论,就是墨义与帖经这一关,两人都错了一两个答案。这也说明了程勘主持这届科举的公正性,一个是第一,一个是第二,一个是第四。

可这次省试难关远不及程勘刁难的那次科举,连这一关都错了,未必不能中,但是肯定不能高中。不过王巨这一关却没有失误,基本都做对了。

这个比较只是在八个人当中比较的,那不算。

所以王巨做了一个谦虚的回答,而非是象延州那样,未必中解元,但我一定能中举子。

并且王巨并不着急,即便这届不中,那怕中得低他也会拒授皇命,原因很简单,只要再拖几年,到了王安石发起科举改革时,他必中无疑。只是那样,又浪费了几年时光。

“那就好。”

“赵娘子,为何今天你有空过来?”

“昨天观灯,姑姑略有些不快,于是出来,寻你们一道出去转一转,散散心。”赵顼道。

王巨会意了,去年上元节是赵祯带着大臣看灯的,但今年赵祯却成了故人,赵念奴哪里开心呢,这才是真正的睹灯思人。

大家轰然叫好。

那就再转一转吧,中未中无所谓了,可来到京城,又遇到了灯节,怎能不看一个饱,只是李万元脑海里乱成了一团,还在想那个问题呢:怎么长公主与太子殿下也能与自己妹妹交好?并且如此熟悉。

妹夫,真生猛。

第一二四章观灯

“其实我认为的孝道与大家可能不一样。”王巨说道。

“说来听听。”赵顼现在对王巨那可是抱着很大信任的。

“孝道,第一不是多少礼仪,而是自己得争气,有作为,这样长辈在去世时才会瞑目,才会心安,才不会有牵挂。”

“这有理。”

“其次在长辈活着的时候要对他们尊敬,毕竟死了,无论烧多少纸钱,毕竟人鬼殊途了。”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出门。

元宵节不仅御街与相国寺热闹,实际整个大街小巷都热闹非凡,几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灯面上出谜面也开始了,还有的大户人家一边出谜面一边拿出一些小礼物与赏钱,有游人猜对了,还会打赏。

“这也有理……”赵顼顿了顿问:“你那个母亲……”

但不大好说下去了,王巨那个母亲让人悲催的。

然而王巨倒是答得很坦然:“所以我拜师时说了上下对立对等关系,君要仁,民要忠,父母要慈,子女要孝。但君王做得不好,难道就得叛逆吗?父母不慈,难道就要不孝顺吗?还得要忠,要孝。”

怎么办呢?只能这么说了。

实际做父母的无论是严爱,或者溺爱,都有一个爱。

不过确实有少数父母做得很不好,特别是在家中子女很多的情况下,或者家中贫困的情况下,往往有极个别父母脾气暴躁,对子女十分地武断。

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子女,想让他们对父母很孝顺,那会很难很难的。

政府也是如此,一味地宣传如何忠君爱国,可是政府将百姓当成了刍狗,那么百姓如何爱这个国?

什么为爱,不是爱,而是愛,有心,只有一心,并且心在正中,不偏不倚!

因此王巨很搞不懂,别的字简写可以,毕竟繁体字笔画太多了,然而为什么爱字要将心略去?没有心,能为爱吗?或者说嘴上讲一讲,就有了爱?

“但我那母亲情况有些特殊,她本来是想看看我们的,不过姜家认为我们很穷,怕母亲拿出姜家的钱救济我们,便不让她来。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不能去姜家打扰她了。或者未来考中了进士,去看一看她吧。毕竟她对我们来说,有生育之恩。”

不要说李定了,就是王巨,对这个母亲同样不抱有好感,但怎么办呢,自己不能做李定第二,表面功夫得做一做吧。

“你这样想很不错,”赵顼敬重地说。

“赵大郎夸奖了,还有一种孝,守孝礼,烧纸钱是必须的,这是对死者的尊贵。不过这还不算孝,最大的孝是自己要过得开心,这样死者才能在九泉之下瞑目,如果自己一直悲伤难过,万一他们看到了,如何开心,不让死者开心,如何称为孝?”

“王巨,你说得太好了,”姘儿道。

这个道理未必得到大家认同,如果父母去世了,做子女地还要开心,那是人吗?不过考虑到他是安慰赵念奴的,也能理解。

“对了,那个南北进士,你有什么看法?”赵顼问。

“国家重文轻武,又是科举用人,南方人渐渐上位,是谓必然。以经济用人,南方地区官员上位也是谓必然。如果国家恢复汉唐的一些制度,渐渐以武功做参考任命官员,北方地区的官员也会重新恢复比例。这个情况无法改变。”

说到这里,他略略压低声音,只让赵顼一个人听到了,其他人听得不清楚:“富公说得对,不能依照司马公的想法,那么会造成南北分裂。作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对搞地域的差距,特别要防范之。毕竟中国自古以来,有大一统时光,也是分割的历史。”

赵顼认真地点头。

只要一分裂,那就意味着宋王朝可能就会结束。

“不但要防范地域性的差距,民族也是如此。如太宗时,以为大军一出,燕云汉人归心,马上就收回燕云十六州了,可没想到韩德让带着幽州汉民浴血奋战,最终幽州未拿下来,导致高梁河惨败。但也不要生气,自古两国交兵,各为其主。燕云的汉人虽是汉人,但是辽国的子民,他们为辽国奋战,是合情合理的。就如西夏那边汉人一样。然而我朝当学习辽国之。”

“如何学习?”

“辽国虽是契丹人,但对汉人十分重视,因此汉人比较归心,西夏那边也是,梁太后就是汉人。但她是西夏人,不会为宋朝考虑的。可是比他们两国,我们大宋没有做好,对蕃羌蛮峒百姓又害怕又防范,又轻视。不错,安史之乱是胡人安禄山爆发的。但黑齿常之、高仙芝呢,高句丽人(高句丽不是高丽哈)。哥舒翰呢,西突厥人。夫蒙灵察呢,羌人。契苾何力呢,铁勒人。阿史那社尔呢,**人。屈突通呢,库莫奚人。还有尉迟恭、李光弼、李嗣业,都是胡人种。”

赵顼神情严肃,唐朝名将胡人几乎占据四分之一,但它却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只要出一个安禄山,可能就会大乱。

“即便我朝开国之初,象慕容延钊,党进,康延泽兄弟,都是胡人,就包括现在的折家,即便杨业,也能算是半个羌人。当然,防范是谓必然,在这一条上我们应当学习契丹,适中而已。不让进入权利中枢,不让领几十万大军就可以了。但也莫矫枉过正,特别是我朝,对羌人蕃人胡人十分排斥,就是基层官员,也罕与之开放,连异族婚都排斥之。不包融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大宋效力?请切心,不管是胡人,羌人,蕃人,蛮人,他们是我们大宋的子民,那就要平等相待,融合才是王道。”

如果王巨冒然提出重用少数民族,赵顼肯定会排斥的,但这个稍加防范、适度任用、包融融合,让赵顼沉思了。

“赵大郎,这些话题太沉重了,不如我们猜灯谜吧。”

一行人开始猜灯谜,结果许多王巨都没有猜出来。

赵念奴哈哈大乐,说:“看来你也有很多做不到啊。”

“那是当然了,这世上那有无所不能的人。不要说我,就是唐太宗那样的英主也不行哪,房杜魏征一去,在处理国政上同样每况愈下。”

赵顼摇头苦笑,这又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自己的几个老师,也做不到王巨这样万般的提醒。

其实北宋中期三大人君仁宗神宗与哲宗都不是昏君。

虽然赵顼没有赵祯那样的掌控能力,做事又急躁,看一看,一个熙宁西伐与永乐城,便将他活活气死了。

但其进取心还是可嘉的,自控能力也比较强。如果换王巨来做人君,恐怕都做不到他们三位的朴素能力,毕竟这才是真正的会当凌绝顶之权利。

然而赵顼之失便是失在缺少了好老师,那怕宋真宗都有赵匡义这个老师,毕士安这样的老成大儒。赵祯也是如此,他老师中不乏名臣,刘娥也是一个好老师。赵顼呢,随他父亲能学到什么?或者指望王陶他们吗?

并且赵顼上位太快了,年青,缺少经验,又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财政大窟窿,这才急于求成。

如果赵曙能做到赵祯的一半,然后再晚死数年,宋朝又会另外一种情况。

但总之,说西夏是幸运的王朝,北宋则是一个被诅咒的王朝。

连续史上前所未有的内治,然而赵大呢,还没有做好北伐准备,让赵二干掉了,赵二还是不错的,虽然有的事做得不地道,不过也爱民,内治更不错,但却遇到了辽国铁三角(萧燕燕、韩德让、耶律休哥)。宋真宗上位时也雄心勃勃,这才有了咸平之治,然而一个澶渊之盟,开始变得灰心丧气。宋仁宗做得更好,可是灾害连连,内忧外患,又无子。赵曙这个滚肉刀没必要评价,除了在濮仪这件事上滚过来滚过去外,几乎在政事上没做为,难以评价其好坏就死了。赵顼心更大,可他心高命薄,在缺腿的制度下,想灭西夏怎能不败,于是气死。哲宗之死,还要感谢高滔滔与程颐啊,生病了都不让看大夫,于是身体羸弱之病。好不容易换成了一个正常的人君,那却是真正的昏君。

所以王巨适当的也给予了一些开导。

只是碍于两人的位置,讲得不深入。

就当随便聊一样,一路走一路说了一些东西。

但王巨不知道的是,他为了避嫌,讲了很多,可是讲得含蓄,隐晦,又只讲了一个大约,严格说不是开讲,而是一种提示与暗示。

于是赵顼回去深思,这越想事儿越多。

他偶尔偷偷往王巨这边跑上一两回事情不大,但不能天天往王巨这边跑。

并且他也有些误会,认为王巨能想出这么多东西,真的不容易了,但也只是如此,毕竟出身贫寒,岁数同样小。王巨没有深讲,他也就没有深问,怕王巨为难,或者走火入魔,影响了科举。

因此便问王陶,结果王陶这三个老师囧了,答不出来呀,只能拜伏:颍王天资过人……

这不是敷衍吗,于是赵顼也囧了。

第一二五章有点难

牛员外正坐在家中沉思。

他来到庆州,不能吃老本,还得要经营。

不过初来乍到,得与当地的一些大户打好交道,摸清楚门路了,才能动手。

就听到”咣“地一声,他从窗子看向外面,见他家的大门被踢开了,一群衙役闯了进来,逢人就捉。

他气冲冲地走出来,刚要责问,忽然看到衙役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人,庆州知州知州孙长卿,他不敢作声了,而且脸色巨变。

万氏状告程勘与王巨。

大家很快就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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