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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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5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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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有了一个蒋之奇,就算是很不错了。

赵顼微微叹息。

王巨又说道:“曾巩也病重了。”

那一天过后,富弼回到洛阳,羞愤之下,病情加重。

王巨无辄,然后在常朝会上提议,加拜富弼为中书令,是职官哦,不是老王那个真材实料的中书令,同时传诏,表彰富弼一生的功劳,再刻意说明这次进京,只是富弼受了小人蒙蔽,请富弼不要自责了。又加派了好几名御医,风尘朴朴赶到洛阳,替富弼诊断。

不然怎么办?

老富一死,又有人说是王巨逼死的。

如此,就是老富死了,也与王巨无关了。

同时病重的还有好几个人,也就是洛阳那群老家伙,都不愿意离开洛阳。

但他们是痴心妄想了,朝廷安慰富弼,乃是富弼的声望,这些老家伙,好洗洗睡吧。

然而有一个人确实真病重了,那就是曾巩。

老了,生病了,死了。

很正常。

王巨说的是人选:“陛下,曾巩病重,不能理政,臣想以苏辙代之。”

“小苏?”

“恩。”

“苏轼如何?”

“陛下,论才情,古今往来,苏轼可以说当为第一,即便李白也不能比拟,无他,因为苏轼全能也,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可以冠绝天下。但这方面的才情,与吏治却没有多大关系。就象李白,如果让他担任宰相,能做好宰相之职吗?尽管他梦想着想做谢安。”

赵顼被说乐了。

“因此朝廷可以稍稍重视,不能让其受到太多的委屈,但不可重用之,一个太平之州的知州知府就好了。然而苏辙不同,他才情虽不及兄长,但比较稳固。稳重才是一个大臣的根本。”

“卿与王公所言仿佛,但王公未说出所以然来。”

原先赵顼想调苏东坡回京修国史,老王感到为难。赵顼看出来了,就说,不用苏轼,用曾巩如何。老王说,用曾巩便好。

人家也是唐宋八大家,文笔不差的。

赵顼忽然突发奇想,问,苏轼与古人比,与谁更近些。老王不假思索地答道,颇似李白。赵顼说,不然,李白有苏轼之才,无苏轼之学,苏轼既不修国史,以本官知江州如何?老王说,苏轼诽谤慢上,不便起用,请陛下三思。

因此才有了赵顼这一句。

而且王巨更公正。

这样有才情的人也不能慢怠的,但苏东坡的才情与政治才能无关,而且小苏稳固,话外之音大苏就不稳重了。所以能当一个知州,但不能进入中枢担任朝廷的重臣。

老王也隐隐觉察到了,可没有说出所以然来,仅是什么诽谤慢上,缺少说服力。

想到这里,赵顼心中又叹息之,如果王巨不与姑姑有着暧昧关系,还让文彦博抓住尾巴,那就好了。至少各方面的才能,远在王珪之上的。

“准了,”赵顼又说道。

曾巩不过是一个中书舍人,用小苏代替问题不大,赵顼也就同意了。

实际王巨这时推荐小苏,是大有深意的,如今朝堂以新党为主,就如以前王巨都不大注意的蒲宗孟都属于新党范畴。其实在另一个时空,蒲宗孟更激进,赵顼叹无人才,蒲宗孟说,人才半为司马光邪说所坏。不是没有人才,而是个个听信了司马光的邪说,以至全变成了坏人。但在另一个时空,王安礼得到了赵顼重用。

这个反骨仔听到后,大怒,于是再三挑唆,又蛊惑御史弹劾其荒于酒色及缮治府舍过制,于是赵顼将蒲宗孟贬知汝州。

然而再府舍过制,能及上富弼与王拱辰那个府舍?

这一条王巨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也不惊奇,出自反骨仔王安礼之手,岂不是太正常不过?

因此总的来说,朝堂重臣大半是新党。

如果是章惇这样的新党,王巨最是欢迎不过。

然而这些新党大多数与他素无往来,特别象谢思温他们,对王巨同样排斥着。

只不过旧党力量不小,所以不会对王巨抱着太大的恶意。

但自己将洛阳耆老会生生拆散掉,旧党的压力立即竭减。新党与他交好的人却是很少,许多人还是王安石的信徒,自己呢,马上又要大肆矫正王安石变法中的弊端。

一旦到了那时候,说不定又会产生新的变数。

因此将属于保守派的小苏提拨到京城,并且担任着中书舍人,对王巨会有很大的帮助,同时还能赢得一些温和派的旧党支持,最少能缓和这次拆散耆老会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至于王巨与小苏的友情,那算什么?至少王巨不象大多数士大夫那样,到处与权贵结儿女亲家吧。

“其实彼岸也不错,”赵顼忽然说道。

王巨却吓了一大跳。

其实赵顼还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他开始隐隐觉得彼岸的许多制度,应当比宋朝更先进。

这也是王巨所要的效果。

实际很多还在继续保密之中,比如王巨对彼岸的掌控力度,未来的君主立宪制,还有四大行省与中央行政已经设立。这些都是不能透露的,至少在这五六年当中,绝对不能公开。

不过大半情况,已经对宋朝公开了,赵顼不是傻子,他也在反思,可反思后,却往往越发地惆怅……

这是好现象,然而王巨也怕赵顼想歪了楼,解释道:“彼岸与内陆是两样的,就象绝对不能将农耕文明管理的方式,代入到游牧民族去管理,河湟还好一点,属于半游牧半农耕文明,如果是全游牧文明,我朝用农耕文明的管理模式去管理,那就会是一场灾难。彼岸也是如此,彼岸那种管理方式如果全部代入到我朝来,也是一场灾难。”

“并且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彼岸地广人稀,就这一条,在我朝就做不到了。陛下或者换一个思路去假想,如果我朝不愁耕地,以我朝的经济,会出现如何的繁荣?再者,海商又利用手中的经济,以及我朝的力量,再加上彼岸的地广人稀,又几乎全是赤贫百姓,有了地则个个能放下身体劳作,于是彼岸似乎比我朝更安定。”

“我朝的力量?”

“那是当然,不提迁徙的百姓,如果没有我朝的经济基础,彼岸如何交易?当然,这种互动,对我朝更有利,比如双方的进出口数量。”

如今彼岸与宋朝的贸易数量几乎接达了一千万贯,但出口到宋朝的数量只有四百余万贯,从宋朝进口的数量却达到了五百多万贯。但这不是向彼岸出口的,一半以上运到了倭国与大食那边换金子银子木材了。

但倭国与大食那边与宋朝没有关系,也就是宋朝从彼岸每年进出口差达到了一百多万贯,那么无疑,会化成宋朝急需的金银或铜铁,留在了宋朝。

并且这么大数量的贸易,造就了多少产业?

就象杭州那两百万贯商货,如果最后不是彼岸海商妥协,承诺南下时折向杭州,将这些商货采购下来,那么就不知道会有多少商贾会破产,多少工匠会失业。

这个浅显的道理,王巨就不会再表功了,他继续说道:“这是现在,未来若是彼岸人口增加,开始产生巨大的贫富悬差,同样也有着类似我朝这样那样的毛病,只是彼岸的地盘太过广大,这个时间段会来得更慢一点。”

“若那时,他们会不会脱离我朝?”

这句是试探呢,还是无心之问,王巨心中想到。不过他还是迅速地回答:“陛下,想得太……遥远了,想达到那一步,以彼岸的空间,还不知道得要四百年五百年时间,但臣也提前做了防范,比如百姓到达后,必须宣誓,我是中国人,永远不得背叛中国,否则将会判决死罪。还有,人口数量不达到九成,不得与异族联亲。实际这也是臣为国内士大夫所逼,否则是永远不得与异族联亲。并且各个学校里的课本,也在一再地提醒着各个学子。如果是在彼岸成年的,还要进一步宣誓,保证不得背叛中国,方可发放成年的身份证。”

在一般人眼中,中国就是宋朝,不会注意这两者差别的。

但赵顼更惆怅了,王巨话外之音他听出来了,四五百年后,宋朝多半不存在了……

难道真没有一个万世长存的国家?

王巨不知道他能想得那么长远,也就回去了。

到了中书立即草写两道诏令,老王也感到惊奇,王巨将小苏调回来,他能理解。但这个不杀,他想不通了。

王巨笑道:“王公,你以为我真是屠夫哪?就是屠夫吧,我对大宋百姓,可不是屠夫。”

但老王很精明的,马上就醒悟过来,道:“子安,深谋远虑。”

不能说王巨这道诏令软的,一旦让这些商贾将高利贷剥削上来的钱帛,一一归还给各个苦主,并且勒令他们将各个苦主的家人一一释放,卖掉的妻子儿女一一赎回,他们本人则发配到陕西劳役,那么将会有一半人家会破家荡产。

然而一个不杀,却能化解很多矛盾。

“不敢,王公,银行司开业吧。”现在开业是一个大好时机啊。

王珪说道:“好。”

折腾了这么多事,可不是为了这一天吗?

第773章开业

汴水南岸银行司共分为两个部分,一是银行司的衙门,二是制钞作坊,也就是印钞工厂。

银行司衙门又分成两个部分,一是真正的衙门,处理公务与纠纷的地方,二是庞大无比的营业厅,营业厅后面就是更庞大的仓储。

在衙门后面才是印钞作坊,把守森严,就连来做工的工人与织女每天上下值,都要派专门的男吏女官搜查身体后才能放行。

王珪带着王巨、张璪、蔡确、章惇、蒲宗孟与范纯仁走了进去。

张商英立即迎了出来,说道:“参见王公,太保,张公,蔡公,章公,蒲公,范公。”

“天觉啊,就不必多礼了,如今印了多少绢交?”老王问道。

“最先来的是朔丝与胶丝,其次就是浙丝,因此一百文与八十文的绢交各自印制了近四百万贯,二十文的绢交印制了近七十万贯,至于五十文与十文的绢交,才刚刚印制。”

“才开始工匠织女们有些不熟悉,加上丝料一直不足,有点慢,不过现在各个工匠织女开始熟悉,丝料渐渐充足,年底前能完成朝廷的任务。”

朝廷什么任务呢,那就是今年必须发行五千万贯交子。

五种交子,各自一千万贯。

非是金银数量不足,之前就准备了两百十多万两金子,一千三百两银子,仅是这个数量就相当于六千四百万贯,后面朝廷还能凑集一些金银,另外今年可能还会从私人手中得到不少金银。

关健原因就是王巨到京城时,快到了六月。

对于丝料来说,时季已经很晚了。

并且让商贾下去凑集丝料,已经带来帛价的变动。

不要小看了它的影响,因为印染技术的拘限,这种绢交厚实厚密,密度几乎相当于后世美元的近三倍,而且面积更大,一张十文钱的绢交质量几乎超过了三点克,至于一百文的绢交因为有金丝银丝,几乎达到了六点五克。

当然,这也是王巨有意而为之。

成本越高,越是厚实厚密,才不易让一些不法商人伪造,才会让百姓认可。

虽然比较重,但相比于铜钱呢?

这里首先说一下宋朝铜的作用,都知道的有铜佛像,铜镜,但实际铜在宋朝用途很多,比如各种大件用具,最多的就是盆。

这时代肯定没有塑料脸盆,也没有铝制品,至于烧制陶瓷大件,依然很困难的,或者有人说我小时候用过瓷脸盆,那是陶瓷吗,不是,是搪瓷,现在哪里有搪瓷,就连珐琅技术还没有完善呢。但锡偏软,铅偏脆,铁容易上锈,木材太笨拙,所以各种铜盆占据了近半市场。另外还有各种挂件与其他器皿,再者就是镀金,有钱人家会镀上真正的金粉,没有钱的,就用镀铜代替镀金了。

但相比于上古时代,宋朝对铜的应用范围又不及之,比如上古的各种大型青铜器,以及兵器。这些现在都被铁所代替。

然而为什么铜的价格相当于铁的十倍?

无他,铜多数用来铸币了,物以稀为贵,因此是铁的十倍以上的价格。

再说铜币的构成,实际铜币不完全是铜铸造的,那样亏得连裤子都没得穿了。才开始宋朝还好一点,一个铜币里面能有两克多铜,但后来随着铜价上涨,铜越来越少,只有一克多,余下的就是铅锡了。

因此宋朝铜币越往后质量越差,但一块铜币肯定不止一克多的,就象熙宁元宝,正常在四克以上。

现在将贯统一起来,一贯钱就是真正的一千文钱,一贯钱质量会达到四千克,八市斤重!

想一想到樊楼吃一顿饭,起步价就得好几百贯,得用好几辆车子装钱,才能吃上一顿饭。

当然,不会有人真的那么做,去樊楼吃饭的,多是用金银旧交盐钞茶引等准货币,而不是用铜钱,但这样,必然还是很麻烦的。

现在因为绢交的出现,这些问题会全部得到解决,如果用十文钱的绢交,一贯钱质量只有三百克,用一百文的绢交,只有六十五克。

至于大型交易,比如说五万贯以上的交易,几十万几百万张绢交,体积大,重量大,还是不易携带,那也容易,通过各银行司的行务转汇就是了,手续费不过百分之一点五。

这样银行司赚了少许手续费,当然也不算是少,对于个人来说很少,但对于银行司来说,那是聚沙成塔。但个人也方便了,从杭州运来一批商货,售得十万贯钱,然后揣着一张汇票,骑着马返回杭州,就能将钱支取出来,这样一来,商业会变得何等的便利?而且汇票只能本人或其家属领取,如果弃失了可以于杭州挂失,凭借挂失凭条,还能到京城凭借银行司的存根重新补办汇票,那么安全也得到了绝对性的保障。

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虽然这样会让百姓认可度增加,然而需要的丝料数量同样吓人。

就象今年发行的五千万贯绢交,因为错过了收购丝料的最佳时季,许多百姓都将丝料变成了布帛,因此最少将百姓手中余下的三分之一丝料收购上来,才能满足五千万贯绢交的需求。

特别象浙丝与广丝,因为它们针对的是十文钱与二十文钱的绢交,丝料需求更加庞大,说不定最后连印制一千万贯绢交的丝料都不足。

这么庞大的丝料收购,立即让绢价产生了波动。

去年起,宋朝陆续地出现了一些棉花作坊,影响最大的就是葛与麻,葛布与麻布每匹几乎下降了二十到五十文钱,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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