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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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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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年龄,平卫公主似乎至少比卫青大了十二岁。

特别是鄜县王巨要离开时,她差一点想冲上去,准备将王巨带回京城。

不过那时还是一个玩笑,两人一有一些年龄的差距,二是离得太远,三那时也有一些地位的差距。

赵念奴暂时不想嫁人,敷衍父亲。

女儿“疯了”,和离了,赵祯也不想立即决定女儿的亲事,以免司马光们来罗嗦。

真不行,过几年再说,但赵祯也没有想到自己连六十岁都没有活到。

也就是有这个“风”。

现在看王巨,长大了,这几年营养也跟上了,长得越发地丰俊明朗。

而且一考便是解元,不管是那个州府的解元,终是解元公是么。

在座的有两个尊贵的主,一个是未来的皇太子,一个是公主,王巨侃侃而谈,这份风采也不是寻常人跟得上的。

又风趣,不象那个李玮,乃是一个闷头疙瘩。

姘儿越看越不错,自家公主也不能拖下去吧,这小子无疑是一个好人选,至少比当初的李玮强上十倍,还有一条,他家不会有一个凶恶的婆婆,婆婆这一词赵念奴怕了,姘儿也怕了。

于是不由自主冒出来这一句。

不过她父亲乃是一个拳社的武师,后来选秀入宫,赵祯看她身手不错,便让她侍候赵念奴,保护赵念奴安全。

这一陪就是十几年,乃是赵念奴的贴心女婢,因此赵念奴呵斥,她也不怕,吐了吐舌头。

“王巨,姘儿只是一个玩笑,其实我托颍王请你来赴宴,乃是为了完成父皇的一个承诺。当年父皇本来想召你进京的,可那你还小,又正在随张载学习,父皇便没有召,等你得中秋闱进京参加省试,再来召见你。没有想到父皇早早驾崩……”

赵念奴黯然神伤。

早知道如此,那怕自己在李家吃那个恶婆婆侮辱,也不和离了,从而不让父亲操神。

“因此闻听你进京,我见你一见,再说当年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只是这件事有些不好公开,否则父皇不用科举,也早授你一官半职。若在京城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请说出来,我与颍王会替你解决。”

“放心吧,尽管说。”赵顼拍着胸脯道。

“谢过。”王巨笑了笑。

但在心里说,就是有为难的,也不能找你们,不要看你们身份尊贵,弄不好就成了你们天大的麻烦。

然而心中也高兴,虽然赵念奴与赵顼还想不到,但自己搭了这条线才是真正搭了一条又粗又大的粗线。

赵顼又说道:“原来姘儿是玩笑啊,刚才将本王吓坏了。”

也将王巨吓坏了。

赵顼又兴致勃勃地问王巨以前的经历。

既然赵念奴说出来了,王巨也不隐瞒了,连黑蜂盗的事也说了出来。并且将自己在宝藏案中扮演的角色说了。

“真厉害啊。”

“哪里,我在暗处,所以那宋吉吃了亏,还认为有高人呢,连程公都要找这个高人。”

赵顼笑得前抑后合。

其实这就是一种比较高明的毛遂自荐。

国政现在最好不要谈,但这机会上哪儿找去,得及时将自己推销哪。

然后王巨又说了幽儿被杀案。

赵顼又是一阵赞叹,不过随着叹息:“官员腐败,胥吏苛薄,士兵坠落,大宋江山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特别是禁兵,国家为了军费用了海量的钱帛,几乎三分之二的收入就用在军费上,却养成了这种军队。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我刚到京城,韩公将我召见。延州几名举子纷纷向我恭贺,说我见龙在田,利见大人,然而我却不大高兴。”

“为何?”

“因为韩公召见臣问的就是王家寨一战。”

“那有什么不对?”

“很不对,因为沾到了兵家。殿下,试问狄青与张亢下场如何?再问我朝面临辽国压力,西夏不停地侵犯,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将才?”

赵顼不语了。

“在韩公府上,我只淡淡地说了一个练兵选将,实际还不是那么简单,重要的乃是制度。”

“制度?”

“我朝制度过份地重文轻武了,殿下,你再想一想太祖朝与太宗朝,虽然太祖以惩唐朝藩镇割据之害,罢去了各个节度使手中的权利,但还有许多武将担任着边镇大吏,手中多少拥有一些自主的权利。因此高梁河与岐沟关兵败后,我朝于边境屡屡获胜。即便澶渊之盟前,我朝军队也多次打败辽军。如非王超将十几万主力军队放在定州摆那个莫明其妙的大阵,说不定那次萧太后与辽圣宗都不得回辽国。”

“是啊,那次有些可惜,若以寇莱公之意,说不定我朝一改命运。”

“不大好说,那段历史臣侥幸得知,一是王超的军队离得太远,辽军兵临澶州城下,王超的军队还在定州。二是王超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其实辽军兵进大名府,任谁都知道再摆阵不起作用了,朝廷也多次下诏让他班兵回援,可王超就是不动,以至让朝廷差一点产生误会。手中的兵力不足,又误会王超有不诡之心,真宗陛下这才不得不与辽国议盟。”

“有这回事吗?”赵顼狐疑道。

王超王德用父子在宋初颇有名气的,特别是王德用担任了多年的枢密使。

看来自己回来得翻一翻以往的记录。

“这个不要紧,那时候国家军队还能堪堪一战。但现在却远不如那时了,武将权利进一步剥夺,连一个发言权都没有。”

“可是朝廷曾用过葛怀敏为将。”

“他是将吗?一个二世祖,夸夸其谈的衙内,赵括好不好?何谓将,看看潘美、杨业、李继隆,那一个不身经百战。葛怀敏有几战?这一条特别重要。”

高遵裕啊。

宋仁宗犯了葛怀敏这个严重错误,这个小赵顼犯了高遵裕错误,而且是更严重的错误。

第一〇六章捉他

“是啊,若非有定川砦一战,我朝岂会狼狈如此。”

“胜负乃兵家常事,主要的是能不能从失败中接受教训。但因为大家都不能领兵,于是从轻视武将,转为憎恨懂军事的文臣,甚至痛恨兴兵强军。若是这种制度不改变,将领只成了文臣的傀儡,术有专攻,各就各位,国家才能正常运转。实际武将已经不再有节度使实权了,吏政与经济又被文臣掌控,哪里会有多少武将判变发生,即便象王则那样叛变了,也能迅速镇压。”

“可制度如此,武将有没有信心作战,会不会为君王效死力?武将贪生怕死了,那就开始贪财了。殿下不妨有心去查一查,恐怕我朝每一营最少有五十名虚额,那就是武将在吃空饷。武将如此,上行下效,还能指望禁兵们变好吗?或者靠文臣,古今往来,名将不计其数,可真正的儒将能有多少?但现在连文人都不大愿意碰兵事了,包括我。”

“先帝对狄青是有些薄……”如果赵祯当初借助狄青之风,说不定就能将这个不好的趋势扭转过来,但赵顼没敢往下说,赵念奴还坐在这里呢。

“也不是,先帝对狄青太厚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只好将狄将军贬下去。”

“咦?”

“士大夫们群起挟攻,做为人君,能换掉几个大臣,但能换掉天下所有大臣?因此为了牵就,狄将军只好成了牺牲品。但仁宗陛下在心中还是很赏识狄将军的,否则不会在狄将军去世后赠中书令,谥武襄。”

不要以为做了皇帝,那就欲所欲为了。

“为什么会这样?”

“权利啊,理政权,话语权,决事权,以及他们的薪酬……如果殿下有兴趣,可以将水洛城事件翻翻,分析一下各方面角色的心态。”

如果说往后新党与旧党还是为了利益之争,那么再往后朔党、洛党、蜀党与新党,那纯粹是为了权利之争。

抛开执行能力,单论远见,谁能及王巨?

但因为双方尴尬的身份,王巨点到为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顼恭敬地说。

其实抛开他的掌控能力差外,赵顼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至少他勇气可嘉,为人也谦虚,勤奋好学。

至少这段话他的王府翊善王陶,王府记室侍讲韩维、孙思恭是不敢说出来的,甚至都根本想不到。但说出来了,便使赵顼受益非浅。

“殿下,此事牵连重大,还望殿下替臣保密,否则泄露出去,黑岙岭那一战风波更大。”

“放心吧,本王轻重还是知道的,再说本王还比你大呢。”

“那是,颍王殿下智慧过人,岂是臣能及的。”

一边说话,一边吃饭。

古人说食不语,王巨不在意,赵顼也不在意,照说无妨。

“王巨,你好好考,我替你向父皇引见。”

“万万不可,切记,如果我侥幸得中,以后最好不要召见臣。”

这话往坏里说,那就诛心了。

离间赵顼父子关系啊。

但往好里说,这是发自肺腑之言。

至少赵顼不是糊涂蛋,也比他老子强,先是脸色变了变,最后叹口气,还是那句话,权利。

于是这个话题大家就自动避开了。

吃过饭,王巨感谢。

“不用感谢本王,乃是姑姑请客的。”

我就知道如此,王巨笑了笑说:“那就谢过公主殿下了。”

“我还要谢谢你呢。”

“那个不用谢,公主殿下用那钗子做了价的。”

姘儿与赵顼一起大笑。

“况且我还要感谢殿下给我的一千贯交子,让我能带着弟弟妹妹进京城。”

“在那个客栈?”

“大盛客栈。”

赵念奴点点头,又问:“你刚才不是说那种玉盐替你赚了一些钱吗?”

“是啊,但那钱又放在另外一个产业上了。”

“什么产业?”

王巨挠了挠头,说道:“如果没错,过段时间我送一样好东西给你与颍王殿下。”

“哦。”

“就是那产业生产的物事,那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

然后王巨告辞。

走出来,几个人将他围住:“颍王殿下与你说了什么?”

好奇啊。

“也没什么,就是听到王家寨一战,便好奇地问了问。”真相打死王巨也不说的。

“那一战风光,进了京城更风光。”葛少华道。

“孟华兄,未必啊,我为什么来京赶考,是想做士大夫,也不是想做武将。”

这一讲,几个人蛋不痛了。

赵顼也与赵念奴回去,在路上赵顼说道:“姑姑,本王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小子真的厉害。”

“顼儿,我没有骗你吧。”

“没有,我感到他比我几个老师都要厉害似的。”

“顼儿,这话千万不能乱说啊,捧也能捧杀人。”

“我知道,不对,刚才他说的这些话,不仅是讲道理,似乎是在教导。”

“教导什么,他比你还小呢。”

“不对,”可赵顼越想不对劲。

事实王巨虽然刚才为了避讳,不敢深讲,但也能算是谆谆教诲,一提出了宋朝缺了一条腿的制度,二就是含蓄地告诉他一件事,就是当了皇帝,很多事同样也会力不从心,三那怕是父子,沾到皇权这个最大的权利,如果不小心,也会父不父,子不子。

只是说得隐晦,夹杂在议论缺腿制度中说出来的,所以赵顼隐约感到不对,又不知道哪儿不对。

想了一下,便没有再想,然后又说道:“姑姑,这小子倒是一个不错的好人选。”

“什么人选?”

“就是那个下嫁……”

“你胡说了,人家可是有娘子的。”赵念奴哭笑不得地说。

“那又如何?只是订了亲,又没有成亲,况且只是延州的一个普通商户。”

李家也有几万贯家产,但放在京城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家产十万贯,在京城都不算大户,真正有钱人家乃是百万贯家产!所以赵顼眼中,李家只能算是普通商户。

包括王安石在内。

看到这些人家这么有钱,他急啊,为什么有钱,不是从土地上俭出来的,而是行商得来的,那么为什么朝廷不能行商?于是引起巨大争议的通商法出来了。

赵顼继续说道:“那些榜下捉婿的人连真正有娘子的人都往家里捉,况且是王巨这种情况。要么等放榜时,姑姑你让贵妃也去捉他吧。”

第一〇七章盗版

“就在这里,”朱清指着前面,对高士清说道。

这一回不是研发,而是在大规模地准备投产,不过事先就将附近几个竹山买下来。

竹子也不能说它不值钱,竹笋,以及竹子制成的各种篾器,但物以稀为贵,物多了也就贱了。跨过浩大的长江开始,从皖南一直到福建,西南到江西南路,竹山不知凡几。

所以虽买了几座竹山,花的钱并不多,若非它们就在浙江边上,花的钱会更少。

不过大规模准备投产,那准备的东西得多了,钱花得就象流水一样。

这只是一个开始,竹子虽便宜,不过竹纸生产时间长,并且还有季节的掣肘,必须得在春天购买大量竹子,然后生产,可能到夏天过后,秋天来临,竹纸才能送到各个城市。

这又有一个庞大的资金积压过程。

高士清看了看:“这会花很多钱。”

“那是,比那个玉盐成本高得多。”

“那为什么……”高士清不明白了,他本来是想在玉盐里掺上一腿的,却被延州这几个商户不明不白拉到杭州来。

拉就到拉吧,但这个条件太优越了,自己一文钱不用出,平白无故地得到四分之一的纯收益。要知道里面契股最多的乃是朱家,不过百分之九,还有几个是百分之八,余下的都有百分之四五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朱清将春天发生的故事说了一遍。

高士清会意了。

这个钱挣得会比盐更干净,可能不及其利润丰厚吧,但会更长远。

不过自己真将这个钱拿了,还会有些烫手的。

然而他看着几张新纸,又不得不心动。

其实朱清开诚布公说得再清楚不过,好处巨大,但不是插手经营与生产,实际就是寻找一个庇护的,甚至未来他们都能打着高家的牌子。

可是诚意太足,契股太多,这天下间能够对这个作坊庇护的人也不是他高家一家,犹豫了数天过后,他终于同意。

一行人去了杭州府,也是一个新知府,刚刚调来,王琪。

在宋朝官员中,这是一个很低调的人,而且名声也不大响。

看了契约,他感到十分奇怪。

不过他立即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作坊若出来,真的一年能生产几万贯,甚至十几万二十几贯新纸,杭州也会得到很多商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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