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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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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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三人却答道:“他们不是汉人,而是獠人,并且这些獠人听闻官府派人来查问,也吓得逃走了,我们不知道他们逃到了什么地方。”

官员怕出事,只好装聋作哑。因此到最后,当地百姓畏之,连告状都不敢告了。不过三人做了亏心事,也怕半夜鬼敲门。因此用钱贿赂当地百姓做其耳目,又修堡治器甲自固。

张诜到了当地担任转运判官,看不下去了,便与当地的度支判官孙构商议,准备兵伐三酋。然后一边向京城汇报,以让京城同意他们的发兵。一边又派人向李光吉三人传话,你们做得太不象话了,立即派亲人做质听命,让你们家中的地客各安生业,不然就派兵穷讨你们。

三人根本不听。

朝廷那边则是拖了大半年才同意下来。

于是南川县巡检李宗闵与指使李庆率兵前去讨伐。

然而这三人广置耳目,朝廷还没有出兵,他们便得到了朝廷出兵的计划。因此派人于木蓝寨设伏,李宗闵中了埋伏,三军全部壮烈牺牲。

桌面上摆的就是这件事前后的奏报。

正常情况下,那就继续派重兵讨伐吧,归根结底,不就是三个蛮酋们,他们手中又能有多少兵力?

然而文彦博等人看完,一起说道:“陛下,西北有警,不能再用兵于西南,此乃当务之急,而且此战浩大,用费不菲,也不能于西南再起边事。因此明智之举,当厚赏之,让其开化自新。”

加大力度买安吧。

这三个人无法无天,不就是为了多得钱吗,我们给你这个钱,得到了这个钱,那么也就能收手了。

就是这个歪理儿,九成大臣还认为是对的。

王巨也没有想到庆州之战,未成为转移变法矛盾的工具,反而成了买安的最好借口。不过孙构也不傻,他在四川早料到了可能会出现这种荒唐的局面。

因此一面发出奏报禀报了李宗闵牺牲的消息,一边继续用兵。让渝州巴县兵马使杜安行秘密募土兵。一防李光吉探听到消息,二是利用当地百姓对李光吉的痛恨,因此杜安行迅速就募得一千多土兵,而且这些当地的土兵因为痛恨三族蛮人的残暴,所以作战勇敢,迅速击败李光吉的手下私兵。官兵随后继之追击,击杀了梁承秀。焚烧了李光吉与孙承秀所居族寨。

后来奏报上只说了六个字,遂焚二族所居,实际所发生的既强硬,又凶狠,所有房屋一起烧光了,财产掳空了,族中百姓敢反抗的也一起杀掉了。

孙构硬了,李王二人怂了,李光吉与王衮只好退保到黑崖岭,不过这个岭对于土兵来说,起的作用不大,大家都熟悉这种山地作战,但以防万一,孙构又从黔州调来几百土兵,入夜,鼓噪前进攻打。李光吉部下不敌,被土兵生生逼得跳悬崖而死,王衮被捉。

战斗结束了,并且孙构以其地建南平军,境内也安定了,那么大家还能说什么?

难道说就一千几百名土兵能平定的三个蛮酋,居然逼得那么多重臣吓得要花重金买安?然而大伙也不会觉得惭愧,决定错了就错了,冷处理就行了……

但那是随后发生的事,现在庆州仍是最关心的地方,那么就庆州吧,余下的几十道奏报,都是与庆州有关的……

第487章歪楼

从庆州到开封达到一千多里,不过感谢庆历西北之战,现在的道路情况比较良好,加上用了快脚递的送信方式,基本上前线的战事,两到三天,便送到了京城。

现在大家所看到的消息并不是昨天的消息,而是前天,甚至是前天之前的消息。

开始情况还是不错的,大顺城那两天打得才叫诡异哦。

不过敌人兵力厚的优势就看出来了,虽然大顺城让窦舜卿干掉了好几千夏军,但对西夏军队整体的伤害并不大。

随后就是几支敌军的移动。

王巨为了让这群“军盲”看得更清楚一点,前天上午在宁州还画了一幅地图。这份地图刚刚才到赵顼手中,赵顼这才将大家召集到延和殿议事。

王巨在地图上面标准了各自的行军路线,以及未来可能的进攻目标。比如大前天王巨在宁州接到的消息,仁多零丁的军队还正在通塞川集结,不过王巨就画出了他们未来几天的行军路线,实线画到了淮安镇与美利堡,虚线是雪泥堡。

美利堡未来也必是仁多零丁攻打的对象,不然三路不能联系在一起。但雪泥堡就不大好说了,若是慕容不配合,陈兵环州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这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各个箭头后面所标注的兵力,金汤城大约有四到五千兵力,这是防止延州那边进攻,截西夏人的后路与物资粮草。所以兵力有点多。白豹城那边则是两千到三千兵力。这个兵力如果宋朝不反攻两城,可以不计入宋夏战争的兵力。但若反攻,同样得要计入西夏战争中投放的总兵力当中。

大顺城那边是主力,大约是十三到十五万左右,因为人数太多了,无法统计,这个只有梁乙埋等西夏主将心中清楚,斥候是无法打探的,只能做一个估计。

然后是梁乙埋各支分兵的走向与兵力分布,如定哥那边派出一万五千到两万兵力从小道进攻安疆堡。不要以为这个兵力少,姚麟在安疆堡手中的兵力包括强人壮马在内,还不足五千人。况且正面还有梁永能的大军在狂攻。大顺城的西侧留下了两万到两万五千夏军,一困大顺城,二则巩卫后方的粮草辎重。这个兵力也是大顺城现有的两倍兵力了。至于大顺城背面会留下多少兵力,因为是前天早上的消息,图上还没有标注。

仁多零丁那边则是七万到八万兵力左右,梁永能的兵力大约在六万到七万。

也就是西夏这次发出的兵力最少是二十六万,如果包括金汤白豹二城,以及被窦舜卿干掉的几千兵力,最少达到了二十七万以上。最多则有三十万,真正的三十万!这也验证了韩韫送来的情报无比的准确。

当然,王巨这么做道理也很简单,这么多敌人,你们就不要怪我兴师动众,或者忧民的什么。

“疯子,疯子。”吴充喃喃道。

就那么一点大的小国家,居然能发出三十万大军。别看宋朝养的军队多,也不敢这样玩哪,不怕劳民伤财,国破家亡?

吴充犯了错误,他敢情以为西夏与宋朝情况一样呢。

宋朝如果发出三十万大军,那带来的消耗,是无法想像的。就象史上的五路伐夏,虽然号称五十万,实际只有三十几万军队,余下的都是民夫。宋朝的民夫那是真正的民夫,不可能派在战场之上的。然而五路伐夏失败后,也生生将宋朝一座座金山银山打没了。如果放在熙宁之初这么做,宋朝甚至会因此出现亡国的可能。

但西夏是宋朝么?

如果那样,曹魏,刘蜀与孙吴,或者以前史上多个朝代,还不知道亡了多少回。

然而就是西夏用兵军费省,动辄三十万军队,也只是疯子才敢这么做的事。两个梁氏虽不是疯子,也善长权谋之术,但绝对是两个疯狂的战争狂人!

大家看得表情极其沉重。

果然是三十万哪,宋朝自建国以来,从没有那个单独的战役,面临过三十万敌军。况且还不是南唐、南汉与蜀国的三十万敌军,而是游牧民族西夏的三十万铁骑。

大伙久久无语。

就在这时,冯京说道:“据前线斥报,契丹阴发腹里兵(指不是幽云地区,而是大草原上的军队)三十万,不令中国知。”

这个似乎也有可能,辽国若犯宋朝,不一定非得要从河北而来,如果他们配合西夏人,将大草原上的军队抽到阴山,再与西夏人配合,两面惨战,至少府麟路是不保了,甚至绥州延州全部有危。

赵顼惊讶地问:“果真有此事?”

这不是开玩笑的,就是这个三十万西夏军队,已经让大家心惊胆战了。再来一个三十万辽军,那怎么对付啊?

王安石忽信忽疑,虽然王巨临行前解释了辽国不可能发兵的原因。但不好说啊,万一他们真的发兵怎么办?相信吴充是枢密副使,不会那这个来开玩笑的。

他想了一想说:“虽有此不足怪,陛下即位后,先经营绥州,又谋银州(指银州南侧,包括罗兀城地区),破其唇齿之势。这会让辽人以为中国若征服夏国,当觇幽燕。况且夏国主幼,妇人用事,岔而无谋,万一不敌,西夏灭亡,对辽国不利。因此可能会出兵阻挠我朝,削弱我朝国力。”

“如果这样,当怎么办?”

“陛下应当以静制动,虽加一契丹,边事未必会狼狈不堪,不过若再有进取之举,后果就非是臣之所知。况且我朝可以坚壁清野,积聚储粮以待敌,则敌未能深为我患。比如西夏这次入侵,只能危胁庆州边境诸堡砦,而不敢立即大军兵临庆州城下。两国僵持于边境之上,储粮能支持多久?若是庆州不出现重大失误,不足一月,敌寇必退。契丹同理。所以国家重计,当爱惜储粮,无伤民力,再以静重待敌之衅,则外患无忧也。”

王安石正在推行仓法与常平仓的改革。

他意思就是只要这两法弄好了,储粮完备,以后宋朝就平安无事了……反正就不要指望王安石在军事上能提出什么高明意见了,但这个常平仓法与仓法,确实也是一个良法。

冯京说:“就怕演变成庆历时那种局面。”

王安石正准备说话,范镇抢在前面说道:“自去年边事起,河东与陕西经略、转运官员多说,朝廷为了提供前线粮草,几乎所有义勇都当成了民夫往前线运粮,颇闻骚扰。”

赵顼忽然一愣神,因此曾经的曾经,他与王巨谈论韩琦义勇时,王巨就说过,恐怕到时候你舍不得取缔义勇了。为何,因为有了义勇,虽然陕西百姓下了海去,可战争到来时,用他们做民夫,真的会很节约军费哪。

想到这里,赵顼心中无比的苦瑟。

范镇继续在说:“陛下,如今为了应付庆州之战,转运司又不得不从陕西河东京畿河北数路常平广仓借数百万缗钱帛,以籴军粮。去年秋天因欲经营罗兀城已借十万缗还未偿还,新借更是去年数十倍。陕西官员纷纷上书,言应付宣抚安抚使(指韩绛与王巨)的科率,民力已不堪。因此以臣之见,应诏书王巨,速速痛击敌人,若不能大败敌寇让其退兵,那么也要痛击之,而且久拖之,再与之议和,那便会很容易了。这样辽国压力自解,百姓也得以生息。”

听上去多有理哪。

但想一想赤壁之战,官渡之战,淝水之战,汉中之战,这些特大型的大会战,那一场战役不是僵持了数月之久?

这是西夏人草率,匆匆发起了进攻,加上他们的国力也不足以支持漫长的大会战,否则打到西北正式春暖花开都有可能。

再说那么多敌人,那能迅速地痛击,逼得他们议和或者败退?宋军有那战斗力么?

也不是范镇陷害王巨。

这在宋朝是常见的事。就象杨偕逼夏竦以一万泾州兵,扫荡西夏。夏竦还好一点,是文臣,是宋仁宗的老师。

种师中才叫悲催……

而且北宋灭亡了,这群士大夫逃到江南,依然不反省。

文彦博说道:“陛下,范镇此议极是。”

赵顼也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下一道诏书送达宁州。”

王巨为什么呆在宁州,也上书陈述了原因。并且也不会有人指责王巨懦弱,他可是敢亲自上战场杀人的主,能说王巨贪生怕死吗?并且空前的敌人到来,在这个三十万大敌、胜负未决之前,谁也不敢指责王巨的战术。

但这一回大家全部想错了,王巨是什么人哪,士大夫,文臣,在宋朝这两个词就代表着高大上,伟正光,代表着最大的流氓,霸气侧漏,皮厚无敌,超级腹黑不要脸!上朝能做道貌岸然的君子,下朝能做有文化的超级流氓。

咱们都是这个流氓集团的一份子,谁怕谁哪。

所以不久后冯京就尴尬了……

赵顼正要宣布让大家退下,御史薛昌朝说道:“陛下,臣七上疏折,让李定为所生母追服,为何不报?”

李定这个母亲的事,经过苏东坡步步推动,折腾了大半年,还没有完。

王安石罢免了许多御史,但不能让御史空掉,又提拨了一批御史,包括林旦与薛昌朝。

这两人接着来。先是林旦上疏,始则以侍养便为行服之年,及闻朝廷议令追服,复称仇氏非其所生,本末反覆,实避追服。伏以礼法二字,系朝廷之大端,定既堕败人伦,不能自请,尚冀朝廷申明以正薄俗,岂可曲徇定之私说,废蔑大义复加擢用!

李定并没有说仇氏不是他亲生母亲哪,只说仇氏死了,自己不知道,他父亲害怕以后有人做文章,以自己年老要求李定回来归养,因此李定辞官回家养了几年老父亲。也就是李定在丁忧时间内,并没有做官。

但林旦是言臣,言臣能风闻言事,何谓风闻,就是那怕听到一些传闻,更可上书弹劾。

然而不是让你们造谣的。

可风闻与造谣有多大的区别,谁能说清楚?

第一奏不报,第二奏又来:按定初言,明知仇氏为母,虽未行服,但尝解官侍养,其情犹可恕者。因朝廷再加审诘,既避追服又惧得罪,遂作为缪悠不可考实之言,冀为终身之疑,内欺其心,上惑朝廷,此则天下之所共恶者。使定自请追服,犹未能逃名教之责,况朝廷覆问,言者纷纭,经涉时月,曾无一辞以请,安然自得,略无媿畏,便己背亲,贼害忠孝,无甚於此。朝廷方且迁官进职,置在劝讲,臣实不知其可也。

第三奏:父子相隐,圣人以为直。今李问闺门之私,郜氏、仇氏平时不正之偶,缘定之故,暴其宿丑,喧布朝野,彰父不义之恶,忘母所生之恩。

这一回连李定父亲都倒霉了。

但林旦有没有想过,因为李定父亲穷,仇氏便逃跑改嫁,李定父亲怎么想?难道被自己的女人戴了一顶超级绿帽子后,做丈夫的还怀着感恩的心情,不仅自己要感恩,还要儿子去感恩?奶奶的,这个想法太TMD的前卫,太TMD的仁爱了。

第四奏,宰相王安石以定素出其门,力为荐引,虽旧恶暴露,犹曲折蔽护,言事者敷陈义理,一不省顾。淮南转运使刘瑾,定阴相交结,希合附会,故作疑辞,附下罔上,表里欺蔽,致不孝之人擢为君侧。臣至中书,安石谓臣言,此事自出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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