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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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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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这一泼将司马光泼恶心了,而且王巨当着皇上的面,直接说,那一天司马光这样做,我也照泼。程颢泼了就泼了,实际大程在司马光眼中,也只是一个棋子,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好朋友。

可是万一王巨发邪将自己泼了,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上朝哪?至于惩罚,看皇上这样子,会有什么惩罚,大不了贬到某一处做知县,甚至弄不好还能做知州。以这小子折腾的能力,保准又能用不好的手段做出所谓的政绩,不久又上来了。

“君实,这件事我也听到了,不过这次程颢也有失误的地方,如果他不满条例司,身为言臣,直接弹劾就是,何必去条例司去吵闹?”

王巨不合规矩,程颢同样也嚣张了。

“再说,我听闻他与张载交情非浅,张载与王巨住在同一宅子,想要责问,私下也可以去张宅。”

就是私下去了张王家,也不管用,但只要程颢说得不过份,场面上大家都能过得去了。况且程颢差官看似比王巨高,职官相仿佛,资历也相仿佛。不要问王巨做官时间短,但人家一桩桩大事做成功了,摆在哪里。不要说王巨了,就是换自己在哪里,程颢以老卖老,自己也不会高兴哪。况且程颢也不是真正的老臣,才三十几岁。

“禹玉,你怎这么糊涂呢,如果陛下不信任他,也就罢了,但陛下十分信任他,此子将来必是大宋的祸患。”

“君实,这是御史台的事,你我就不要插手吧。”王珪道。

有人曾嘲笑他是三朝好人,三旨宰相,性格是有点软,可他是舒城人,不南不北,经义与政绩,又不是特别超人一等的那种,只有文章稍好一点,但文章是政治关健吗?不做好人怎么办?

然而也要做事论事嘛。

你们反对的是南党,王巨也不是南方人。

你们反对的是变法,王巨也说了,变法是无奈之举,他能理解,但不会支持。

而且王巨当真是祸害,相反的,在王珪眼中评价很公平,一个特有能力的大臣,未来也必将是大宋的超级重臣。

所以王珪才在那一年隐约地示好,王巨也表示领会了,司马光想上位,他同样也想上位,难道靠司马光支持?可能吗?想上位没人支持行吗?因此王珪没有呼应。实际此人手腕同样很高明,当真这个三旨宰相,又夹在新旧党之争中上位,那么容易的?不过没有王巨,他看不到变数,王巨一出来,他就看到了变数。

当然,现在局势很浑浊,他也不敢做出判断,而且王巨确实太小了。

王珪的态度正是大多数人的态度。

当真王巨会泼司马光吗,那可能呢,真的泼司马光,问题就严重了,这还是吃柿子,挑软的捏。

至少在大家心中,他与大程地位差不多,大程先欺负王巨,王巨做出的反击。

有反对的人,但不是很多。

实际最大的后果,就是他通过这一事件,将自己态度挑明了。司马光与吕公著不大高兴,王安石也不大高兴。

因此赵顼与王安石商议军器监的事,王安石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器甲方面他不大懂,实际王安石军事改革,还是蔡挺回到朝堂后才发生的,这是他最大的短板之处。此外,王巨卡在条例司,都影响了青苗法的通过与执行。

因此王巨很快接到朝廷诏书。

郭氏表示不懂:“夫君,王巨这个官职是升了还是降了?”

若说升吧,恐怕十个文臣有九个文臣不愿意担任此职,尽管王巨说庆历战争时,杨偕等人掌管过军器司。但那是权宜之举。通过名称也能看出来,一个是监,州以下,几乎与县相当的机构,顶多说它与军相当吧。一个是司,国家的“部级机构”。

并且它的时间很短,战争一结束,便取缔了。

后面掌管军械制造与贮藏的,要么就是武将,要么就是宦官,要么就是外戚子弟。现在还是如此。

所以它是一个士大夫鄙之的差职。

但说它是降官的话,这次军器监重组,囊括了内藏库掌管的贮藏之权,还是一个有实权的差官。甚至说它手中的权利远远超过了群牧司。

然而那是司,因此群牧使以两省以上官员充任,包括小宋,欧阳修,包拯等名臣,都担任过此职。同样是以权字差职,两者还是有区别的。真严格从名义上讲,它还不及王安石设立的木棉司之重。

因此郭氏产生了迷糊,实际许多官员都产生了迷糊,难道这是对王巨的处罚?但算不算处罚?

更大的迷糊,就是它的归属问题,是属于西府,还是依然属于三司?依然属于三司,那么是不是还继续属于胄案部下的一个监?若是,那就是处罚。若不是,那不算处罚。

然而这个问题问谁去?

究竟它归属谁,连王安石都没有想好呢。

张载道:“王巨,你这个性子太暴躁了。”

有人说二程“剽窃”了张载与周敦熙的思想,这是不对的,张载同样也“剽窃”了二程的思想。毕竟这是一个严重缺少沟通交流传播的媒介,只好在难得的会面交流中,互相学习,互相“剽窃”。

张载性格又温和,尽管他与程颢隐隐产生不和,也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

“恩师,你真以为仁能将一切感化?那么儒家推广到现在,为什么这世间还产生了如此多的不公?我不说夷人胡人了,只说士大夫,个个是读着夫子说长大的,又以它换取功名富贵,然而有几个士大夫做到了这个仁?”

“你这思想更激进了。”

“恩师,不是我激进,而是实际,仁当然重要,有时候也需要一些手段,恩威并用,才是真正的王道。光仁了,没有义节之。光恩了,没有威震慑,那不是夫子的仁,而是墨家的仁,孟子再三唾骂的伪仁。恩师,你再想一想。”

王巨一直反对张载混朝堂,干嘛呢,不如回横渠著书去吧,反正有自己在,恩师不会有衣食困难……

但张载还不头痛,头痛的是张载的弟弟张戬,他正在御史台担任御史,现在闹了这桩事,于是彻底成了夹心饼干。

然而有一个人想法与其他人不一样。

大朝会开始。

这将是一次重要的朝会,王巨走了,青苗法落实了,并且不是小苏看到的青苗法……

但知道真相的人不多。

王巨来到待漏院,有很多官员,他认识的人并不多,找了位子坐下。

不过有许多人看着他,毕竟到了他这一级别岁数又是如此之小的京官实在不多了。

范纯仁走了过来,别人多少还怕王巨的大茶壶,范纯仁自认为自己“坦荡荡”,不会害怕的。然而就是这样的“君子之官”,才是王安石最头痛的,王巨同样也头痛。

天光还未亮,大家都在待太监进领入殿,许多人在聊天,而且聊天内容不象外面百姓想的那样,更不乏种种八卦,甚至有些“不健康”的内容。

然而看到范纯仁走了过来,王巨周边的大臣一起停止了谈话。

范纯仁问:“你就是王巨王子安?”

“见过范公,下官正是。”

“我问你,为何置军器监?”

“器甲败坏,不得不置。”

实际有的官员便听到真相了,王巨权军器监是正常的人事调动,还是一次处罚,大家不大好判断,但这个军器监却是王巨提议的。

可这个不是范纯仁担心的地方,他又问道:“子安,你欲要强军?”

“正是,”王巨坦然道。

“开边?”

“眼下非是开边之时。”

“未来开边?”

“未来之事,谁能确实,再说,我也非有圣相李沆与名将曹玮之能,如何预测?”王巨狡黠地说。范纯仁未必是给自己下套的,但若答得不好,这个问题就成了一个套!

“王子安,你在武将中颇有声名,虽无开边之意,然你劝陛下置军器监强军,恐有武将错会其意,必使边境动乱不休,危害国家,这是我担心的地方,请子安给我释疑。”

君子大臣嘛,看,说话多客气。

然而这样的人,未必是王安石的克星,但恰恰就是王巨的克星!

第四二〇章美好时代

祝所有书友在新年里进入美好时代。

祝西南那边二十万同胞在新年里远离贫困、压迫、战火。

…………

王巨皱了皱眉头。

不要看范纯仁这个问题颇类似造航母不如养母鸡,但它在现在宋朝真的有市场。

还有范纯仁的为人,王巨不想交恶,这个不交恶与权术的不交恶无关,后者是一种临时性的避敌行为,这种不交恶,几乎是发自王巨内心深处的。

有这种思想了,就更难反驳了。

于是王巨想了一下,这才问道:“范公,何谓君子?”

张载就在不远处,他官职比王巨还要低,坐在下首的,听到这里,展眉笑了笑。

何谓君子,王巨拜师时张载说得很清楚,君子温润,温润似玉。不但张载,张载弟弟张戬也是这种思想。

按照这种标准,那一人是君子,非是范仲淹,而是李沆、杜衍、张知白、张载,富弼与范纯仁只能勉强算是大半个君子。

但这种君子肯定不是司马光眼中的君子,也不是范纯仁眼中的君子。这个范纯仁还真没有想过,王巨问了,他也想了想,才答道:“公大于私,德胜于才是谓君子,私大于公,才胜于德是谓小人。”

在司马光眼中的君子根本不是范纯仁眼中的君子,德大于才就是君子,朝廷就要用这些人为官,那么是否只要有道德,有操守,那怕才能就象晋惠帝那样,也是君子,也要重用?

况且何谓道德?

范纯仁也不傻的,在他心中公大于私就是君子,私大于公就是小人,与他父亲想法差不多,但这样一说,王巨岂不是大大的君子,于是又将司马光的君子论加了上去。

“范公,下官算不算君子?”

君子欺之以方!

如是司马光,王巨不会傻呼呼地问,他能找到十条理由证明自己是小人。

不过是范纯仁就能问了。

在范纯仁眼中,王巨肯定属于那种才大于德的人,但也是公大于私的人,至少眼下所做的假像是公大于私。

“君不能算是小人,但也不算是君子。”

“我学习的榜样就是吕夷简公,因此定下来不是君子,谢过范公能够公正评价。”

吕公著吕公弼兄弟在远处都是一声闷哼,王巨动不动拿他们父亲出来说事,也将他们恶心了……

“不过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让下官崇信万分。前年我在华池县,需一将率领骑兵吸引西夏人注意力,这一去多半是有去无回,胡谦说,吾愿往。无论是范文正公,或是胡谦,下官都学不来,真的。不过下官一直有一个梦想,梦想我们共同努力,让大宋不再受胡虏欺负,不用再岁币买安,边境安定。下官一直有一个梦想,让大宋人人温饱,不论贩夫走卒,贫困百姓,都有温暖的衣被,足够的粮食。为了这个美好时代,下官愿往!”

王巨所在的位置,多是中低层官员。

王巨声音不大,但是最后一句吐出,四周的官员全部缄默,有一些年青的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崇拜。

范纯仁脸上终于出现一份郑重。

毕竟王巨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句话的,等于有了那么多得力的人证,万一以后王巨做不到,就会被天下人嘲笑了。

这等于是一份很庄重的宣言誓言。

那么王巨真如司马光所说的那样不堪么?

“范公,可能我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会用一些大家都不能接受的方法,无妨,吾愿往,不管你们是将我看成了君子,还是小人!”

张戬在后面小声说道:“兄长,你这个门生收到了。”

“不要夸他,这小子,有时候让我也头痛啦,”张载眼中却是自豪的眼神。实际这几年,王巨所做的,已经远超过张载对王巨的寄望。

“因此范公,请相信我。那么我再说两个问题,第一条,你的父亲范文正公于西北广置堡砦,由此朝廷得计,宋夏议和后,非是西夏不犯边,而是多次犯边,只是前线诸堡砦存在,卡住了各道路咽喉,西夏不敢大军深入,为何,一旦大军深入,首先粮食运输就是一个难题。大顺城之战,蔡公与下官侥幸大捷,正是与此条有关。”

“范文正公堡砦战术是利于边防,但范公,你可想到过国家财政败坏,堡砦战术在里面充当的作用?每筑一堡砦,国家就不得不增驻大量禁兵,粮食物资器甲的损耗,国家每年多开支几何?但为何没有人反对,相反的,前线官员,特别是有作为的官员,还在陆续扩张堡砦?”

“朝廷边策以防为主,禁令反攻,也就是我朝边境军民只能被挨打,没有权利主动打人,恩,就象我朝的户等,西夏与辽国,那怕是交趾,他们都是主户,而我朝是佃户,主户与佃户相处,佃户无论怎么争,都是居于下风的。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逼着前方官员不断地加强防御。由是每年朝廷仅在陕西的兵费就花掉了两千多万,三千多万!”

范纯仁继承了范仲淹的德操,然而无论政治或军事,都远不及范仲淹了。

因此相信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不过因为见识跟不上,所以今天才责问王巨。

王巨说强军,强军就得花钱,比如器甲必须得跟上,劣制器甲得淘汰更换。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担任将士产生误会,重新开边,战火一起,国家财政更紧张,百姓又掉入苦海了。

想法也不错,但庆历战争当真那么打的吗?当真需要那么多费用吗?当时情况与现在情况是两样吗?

这个范纯仁则没有想过了,或者说他想不到,想不明白了。

所以王巨用范仲淹对付范纯仁,朝廷用了你老子的堡砦战术,可你有没有想到过你老子这个堡砦战术花需多少?不要搞错了,不是建堡砦费用,而是一年大量屯兵会增加多少费用!

但你老子做错了吗?没有错,这也是被逼的。

与堡砦战术所增加的花费,未来军器监又会增加多少费用呢?你老子造了十艘航母,难道不允许我造一艘护卫舰?

“第二条,强军备战不是等于开战。当年范文正公于西北,修堡砦,整军械,练将士,编蕃骑,连蔡公与下官在庆州还享受了范文正公余泽恩惠,特别是老蕃将赵明,但范文正一生可主持过大型战役,或者说主动入侵到西夏境内?即便成立军器监,那也是改革器甲制作贮藏的漏洞,至少不能再象现在这样,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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