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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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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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个人,赵概,此人权利心不重,气节高,但韩琦同样也不担心,气节高,有德行,那就不会背下使手段了。

让韩琦担心的则是余下三人,他们都是赵曙提拨上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赵曙用他们是对自己进行某些平衡与掣肘,自己又将西府权利架空,他们都是西府宰相,心中必然有些不快。

特别是文彦博,要心机有心机,要手段有手段,资历声望比自己都不弱。甚至因为自己用大孝期逼富弼再度退下去,也将文彦博逼得守了两年多的孝。

如果自己说行,到时候蔡挺不行,打也打了,没有守密的必要了,文彦博将这件事搬出来,王巨说是没关系的,他只是一个毛还未长齐的小子,能算到西夏人入侵,那已经了不起了,但这么重要的人事安排,自己却象没头脑一般,听信了一个十几岁毛孩的话,再加上许多大臣因为濮仪对自己反感,那么文彦博重新将此事翻将出来,也不用范镇用伊霍来相逼自己了,自己必得为此事负责,退出权利中心!

似乎很复杂,但就是没有韩琦,以前权利中心的勾心斗角还是如此这般……

因此韩琦谦虚地盯着文彦博:“宽夫,我与蔡挺不熟悉,你以为如何?”

相比于韩琦天天被赵曙坑得在熔岩上烤,文彦博要轻松得多,孝期守完,赵曙惺惺示好,但文彦博领情不多,以他的声望资历,仅是担任一个被架空的西府首相,至于要领那么大的人情吗?并且他也隐隐看出来,这个濮仪之争乃是一个超级的坑哪。因此他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支持。

正是因为这个态度,为他在后面捞了很多好处,王安石悲催了,然后文彦博再将指挥棒交给司马光……

不过说起来,王巨能与文彦博沾一些腥气,一是竹纸,二是文彦博载培过张载,王巨是张载的门生,当然,这个攀得太远,除非王巨学习苏东坡那样,亲自拜谒欧阳修,俺就是你门生了,否则文彦博不会买这个账的。

因此他实话实说:“陛下,现在大家都在猜测,西夏人会不会象王巨所说的那样派大军入侵,大家都不敢断定。如果西夏真的入侵,那确如王巨所说,可能是十万左右的军队,至少以前李元昊之时,与吐蕃、辽国以及我朝先后交战,每次都派出了许多兵力,少者七八万兵马,多者十几万兵马。不过老臣仍然很怀疑,据老臣在西府所知,庆州不过四十余营官兵,并且还不能全部抽出。比如去年东涧谷一战,王巨手中兵力十分不足,骑兵数量很少,但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仍冒着危险,只抽出六七营官兵应战。原因很简单,荔原堡、平戎镇必须分兵看守,以防有失。那仅是华池一县,面积狭小,放大到整个环庆路,因为路途的关系,这个留守的比例还要更多。也就是说庆州能抽调的兵力,不过就是二十几营。”

赵曙就蹙起了眉头。

二十几营,不过一万几千兵马了。

他还不知道吃空饷呢,若真如文彦博所说,只能抽调二十几营兵马,实际兵力可能不足一万人了。

“陛下,这个兵力悬差巨大,蔡挺即便有能力,还会有失。”

“文卿,环庆路似乎有许多强人壮马,以及义勇吧?”

“陛下,那些强人义勇,只能说带领着乡民保卫家园,平时缺少训练,或是训练时间短,磨合期更短,短于配合,真正两国交战时,谁敢带领着这些乡兵作战?若是能作战,鸡儿寨、东涧谷与杂里寨三战,王巨为何不抽调部分壮马强人配合?所以老臣之见,国家正是艰难之时,最好与西夏交好,戒令前线将士勿得生事,以避免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前面的话韩琦很赞同,真打起来了,如果后方不支持,那么庆州会很危险的,然而后面的话他不高兴了,什么与西夏交好,难道不交好吗,前面官家一继位,后面立即放开互市,重新给予岁赐,还要怎样交好,难道将整个陕西割让给西夏才算是交好?

不过这时候他也想清楚了,说道:“陛下,蔡挺能否胜任,其实还有一个好办法,立即将蔡挺召回京城述职,将这些情况说清楚,再询问他有无信心。”

又将皮球踢给蔡挺了。

赵曙想了想说道:“就依韩卿之言吧。”

…………

赵顼勾了勾手,两个太监会意啊,立即走了过去。

“说。”

张太监道:“殿下,我来说吧。”

其实不对的,里面许多东西的确需要保密,但为了未来主子的高兴,管它需不需要保密。

张太监拣有关王巨的说,至于孙沔,多略去了,一是只要说了大家都不高兴,二孙沔与赵顼无关,至少眼下无关。

这一略,那就好听了。

并且与赵曙不同,他心情不好,有的便没有听进去。赵顼却听了进去,问:“那个火药如此厉害?”

“那是,那么大的石壁,一声巨响,便轰塌了。不过奴婢留心了一下,用火药开矿的王知县倒不是首创,首创的乃是潘美将军,他平定岭南后,曾用手下用火药开采金砂。这都是一脉脉传下来的。只是王知县对火药做了改进,使它威力变得更大。”

一门学问,不管什么学问,它不是从空中掉下来的,不过也很了不起了,赵顼额首,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只是那些蕃子称呼王知县为小王老子,王知县现在连加冠之年还不足,感到很苦恼。”

“哈哈哈,”赵顼笑得前抑后合。

赵顼开心了,张太监也开心了,又说:“就是他的那个婢女才叫丑呢。奴婢从未见过那么丑的女子,回来路上还与韩内侍商议过,打算禀报官家后,若是有空出宫办差,路过细柳巷时,打算对那个叫琼娘的行首说一声,让她直接投奔西北得了,至少比那个钟儿的婢女好吧。”

“你们太多事了,王卿在西北事务繁忙,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美艳的婢女,难道不分心吗!”赵顼突然喝道。

“啊,”张太监惊讶一声,这是什么道理?若那样,韩公他们一养就是几十几百家妓的养,那岂不是不要做事了?不过他哪里敢辨,连忙道:“是,是,那奴婢们就不多这件事。”

“当如此,继续往下说,”赵顼又说道,然后抬起头,看着某个方向,自己这样做也不是办法,唉,姑姑还真有点让人头痛。

张太监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蔡挺?”赵顼奇怪地说了一声。

“是这样的……”张太监又简单地介绍了蔡挺,蔡挺也能算是重臣,但不是顶级重臣,因此张太监知道一些蔡挺事迹,又不全面。

赵顼走了几步。

不对,王巨说得不对,为什么呢,看看吕夷简,难道没智慧没手段吗,但他对军事懂不懂?不但不懂,整一个军盲。再看狄青,懂军事,可有多少手段,若是有手段有心机,都不会让一群文臣整成那样了。

因此庆州将是一场危局。

若是真的,蔡挺也未必行,那个兵力分布不对,少则五比一,多则十比一,除非一流名将来了,否则庆州危矣。若是假的,王巨也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章楶心中用了审判一词。

那怕王巨那个豢养私兵,就是没有西夏入侵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以后让人泌一些污墨罢了,王巨也不想做范仲淹那样一尘不染的君子官,泼就泼吧。除非王巨真的豢养私兵,那朝廷肯定不放过了。

然而朝廷调来的新知州不得力,大顺城必失,一失,西夏必分出数万大军攻击华池,到时候王巨甚至有死亡的危险!这是一个劫,一场看不到的审判。

但章楶只想到了一条,实际还有两场审判。第二场审判那就是西夏会不会真的入侵庆州。

现在政事堂九个宋朝最重要的大佬都巴不得王巨猜测失误,但真失误了,因为王巨的书奏,导致君臣上下提心吊胆,甚至造成无数浪费与损失,那时候朝廷可能就会追究王巨责任了,甚至将王巨贬调到岭南或者其他偏远地区,从此以后对王巨的能力与智慧,也会打下一个很低的分数。王巨仕途完了……

而且真的不大好说,按理说去年三战,只会更加推动西夏人入侵庆州,但万一有意外发生呢,例如朝廷担心,往庆州倾斜的兵力物资太重了,李谅祚取消了这个计划,或者王巨这个翅膀在扇啊扇,无形中将西夏内部扇了一下,导致李谅祚不会出兵。第二个审判便降临到王巨头顶上了。

并不是王巨向姚兕说的时候那么潇洒,为了宋朝,俺要入地狱,当真想入地狱啊!

当然,西夏人如约来入侵,王巨第二个审判躲了过去,可随着第三个审判又来了。那个审判躲过去,王巨就会立下大功了,再加赵顼继位,从此天高海阔!

第二一九章贺兰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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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县,我听说庆州李家让孙公整惨了。”朱清说道。

王巨点头。

在孙沔怒喝下,庆州大小官员一起开动,清查李家以往犯下的罪行。这样查下去,十家豪强最少有七家豪强都会悲催,特别在边区,还沾上一个私商,比例会更高。

结果李家悲催了,满门上下,包括奴仆在内,十一人流放沙门岛,还有二十四人也刺配到了各个牢城,余下几十名家人仆役被杖打得死去活来,这才释放出去。

没有一个人判决弃市,非是孙沔宽恕,这次处罚本来就是太狠了,若是判决弃市,那必须到秋后才能执行,孙沔能熬到秋后么?人在庆州监牢里关着,说不定下任知州来了,反而带来一些新的变故。判决弃市不叫狠,不判弃市才叫狠。

朱清又问道:“王知县,李家财产如何处理的?”

“朱管事,难道东翁对他家家产感了兴趣。”

“不是,我是指孙公有没有……”

“朱管事,这个问题你就不要问了。”

“王知县,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担心孙公这次可能被罢官,这是他最后的疯狂。”

“你说私商。”

“就是。”

孙沔反正写了辞呈,知道自己不久就要告老还乡了,而且他岁数也大了,恐怕不会再有起用的机会,于是捞钱捞红了眼。所以朱清这才害怕,怕孙沔将主意打到私商身上,说不定将王巨也拖下水。

“要么索性将私商停下。”

“朱管事,不要怕,他不会的。”王巨道。至少自己没有表面上得罪孙沔,再说,自己是官,是为国家办事,孙沔想伸手,不能不考虑后果,况且就他就是下了,还有后人。

“那就好,王知县,这是我从山那边得到的一块贺兰砚。”

朱清拿出一块砚台,一块做工很美观的贺兰砚台。

上次朱清也得到了一块很美观的贺兰砚,不过让王巨送给了孙沔。

后人说中国四大名砚,一端二徽三洮四澄,但在宋朝应当是五大名砚,还有山东红丝砚。

这些名砚都很贵的,一般读书人罕有人能用得起。但除了这五大名砚外,还有一些名砚,思州石砚、泸州石砚、燕畿乌金砚、乐石砚,以及这个贺兰砚,在宋朝名气都不小。

不过对这个王巨真的很马虎,因此把玩了一下,便放在桌子上。

忽然他又将砚台拿起来重新把玩。

不要小看了贺兰砚,因为产自西夏,精品贺兰砚产量又很低,因此价格在宋朝同样昂贵无比。所以王巨刻意将朱清送的那块贺兰砚当成礼物,送给孙沔。

但这个价格真的不好说。

按照商品经济理论,价格主要是供求关系造成的高低。

如牛,虽然宋朝牛价畸形,主要是朝廷控制的结果,但也受着供求关系的影响,首先因为朝廷将牛纳入财产计户等,往往养一头牛多耕地的效益还不及提高一个户等带来的损失,再加上朝廷禁止百姓杀牛。

就是民间有人杀牛,那与百姓关系不大,多是商人与里正耆长勾结,将活牛冒充死牛杀掉谋利的,所以百姓宁肯一年花一贯钱去租朝廷的官牛,都不愿意自己养一头牛耕种。

正是这种畸形的制度,造成了牛的求方需求量不大,因此牛价不高。

另外各方势力的推动,比如灾害时,朝廷愿望是打压粮食增涨,商人是囤积居奇,拼命地提高粮价谋利。如果朝廷斗智斗法赢了,即便灾年,粮价波动也不会大。如果商人斗智斗法赢了,那么灾民就下火海了。

但那是粮食,是必需品,不吃饭岂不得活活饿死。不过有的商品百姓离开它,照样得活。因此它的价格主要是供求关系与大家的认同。

比如书画,比如牲畜。不吃肉我可以吃鱼吃蔬菜,不过大家认同了一百文钱一斤牛肉,那么这个牛肉就可以卖一百文钱一斤。

然而这个价格有的好判断,比如西夏那边出产的牲畜、皮毛、药材,大家心中都有一个标准。但有的不好判断,比如西夏那边出产的夏国剑,转销过来的西域玉石香料,以及这个贺兰石。说它值一千贯,只要大家认同,它就值一千贯。说它只值一贯钱,大家不认同,那么两贯钱就卖不出去。但如何得到大家认可,供求关系,各方的炒手与出手!

“这也是一个契机……”王巨心中产生了一个好主意。

不过又将这块砚台放下。

是好主意,但不是他现在手中财力与势力玩得起的。

“王知县,有一件事我一直未对二郎说,大员外今年立春节,感到了风寒,大病了一场。”

“朱管事,放心吧,东翁还不足五十岁,正是壮年之时,只是生了一场病,那个人没有小病小灾?至于二郎,什么时候他彻底改变了,我什么时候才放让回去,否则会一直放在身边。”王巨说道。

朱清是在打悲情牌。

朱家相对于延州其他大户人家来说,要单薄一点,全靠朱欢的智慧才兴盛起来的。然而朱琦好男风,弄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朱俊又有些呆气,下面还有弟弟,太小了,又是小妾生的,朱欢一出事,朱家前景不妙了。所以朱清刻意将朱欢生病说给自己听,希望自己将朱俊教好。其实还用得着说吗?

以前自己在王家寨虽然受了朱家一些小恩惠,但那是平等互助性质的,若说受惠,这次自己来华池县,朱家才真正帮了大忙。

几乎朱清就扑在华池县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凭借着朱家的这份帮助,自己也要将朱俊的呆气彻底磨掉。

“对了,朱管事,这里有一些东西,继续刊印到竹纸上散发。”王巨从书房里拿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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