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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离昊天惶恐起来，双臂收紧，口中几乎是无意识的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听在玉漱耳中，更是触动了她深埋心底里的悲痛，右手握拳一下一下的捶打着他的肩头，忍悲已吞声：“为什么你总是抛下我独自离开？为什么你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恨你！恨你！”
离昊天一矮身，将她抱了起来，目光灼灼地仰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让她再也无处可藏：“玉漱，昊天哥哥答应你，今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会用一生来补偿你！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说到后来，离昊天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追逐着玉漱的目光，深怕看到一丝的拒绝。
玉漱愣了一下，多么熟悉的话语？事隔二十多年，就仿佛昨天才听过，却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再也不要放手，再也不要心痛，不要后悔！玉漱绝美如细瓷的脸上慢慢露出坚定笃然的微笑，她点了点头：“好！”
离昊天心中的欢喜仿佛要爆炸开来，一下子变得拙嘴笨舌起来：“我……嫁给……啊不，我娶你吧，不，玉漱……”
玉漱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他窘迫得涨红了的俊颜，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靠近了，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一字一句道：“昊天哥哥，我们结婚吧！”
离昊天被她捂住了嘴巴，只好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传递着他此刻想要说出的话。
玉漱故意又加重了些力道。促狭笑道：“你先别忙着答应，我还有附加条件呢！”
离昊天郑重眨了眨眼，示意她说。
玉漱歪着头左看看他，右看看他，笑意盈盈道：“第一条，不可以以爱我宠我保护我的名义使自己受伤害甚至牺牲自己，若你违反，我立刻改嫁，移情别恋永远也不原谅你！你答应不答应？”
离昊天一怔，随即眼眸变得更加幽深，却是没有点头。
玉漱急了。一把放下手来，瞪着他道：“怎么？第一条就不答应？那算……”
“玉漱！”离昊天出声打断她，幽幽叹息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要强，你的昊天哥哥真的保护不了你么？”
玉漱心中一震，随即故作嗔怒道：“不要！我受够了你们一个个的！你们做出牺牲时，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让我背负着歉疚，怀着负罪，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我活着又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离昊天蓦然圆睁双目，定定的看了她半晌，良久良久凄然一笑，道：“原来……我自始自终只是一个替代品！好，我明白了……”慢慢转身，从来都是挺立如松的身影竟是显得那么惶然无助。
玉漱心中一慌，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掌心溜走，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双手扣在他身前，如一个固执的小孩子般嚷道：“不，昊天哥哥，你不是替代品！你知道的，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一直都是！”
离昊天闭上双眼长出一口气：“玉漱，我不想欺骗你，如果我告诉你，明泽已经投生在人间，你还会这样说吗？”
玉漱一震，不由自主的收回手来，倒退了两步：“明泽……”
离昊天仍然没有转身，仍然是背对着她，点了点头：“不错，明泽已经复活了，他的火狐袍上有他的强烈气息，相信不久，他就会来找你！又或者……你们早已经见过面了，只是他丢失了那一世的记忆，还没有认出你！”
玉漱脑袋中嗡的一声，陷入一片混乱。自言自语道：“明泽复活了？他在哪里？在哪里？”
离昊天身形一晃，终究忍住了没有回身再看她一眼。就在此时，他看见了风临羡与青鸾青羽还有八爪一行六人走了过来。显然是一路寻找他们两个来的。他立刻收拾心情，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毕竟风临羡还是能看见他的，这不是什么‘区别隐身术’用在他身上失灵，而是这种本来只是充作玩意儿的小法术是当年二人一起结伴习武时，一时新奇好玩，两人胡乱折腾出来的。而两人各自掌握了破解之法，因此若有心要看到对方，任凭他使出了“区别隐身术”还是能够看到对方。
离昊天不愿意他知道自己与小龙女之间有了芥蒂，故而掩饰了痛苦得神色。只是平平淡淡的立在一旁，以目示意风临羡注意四周敌情。
风临羡显然是从东面一路走来，已经知道了异族金甲武士封锁了街道，因此并不惊奇离昊天对他以目示意，反而是远远的看到离昊天背着小龙女站着，而小龙女本人确实僵立在他身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幅奇怪的画面令他大为惊讶。只是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凭着他和离昊天相处数千年的熟悉，他早就敏锐的察觉离昊天适才神色一变极力的在掩饰什么。
但，他很聪明的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连一个诧异的眼神也没有。只是上前一步站在离昊天的左侧，挡住众人视线，对小龙女道：“玉环，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你的朋友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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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十九章 抢号向前冲
第十九章 抢号向前冲
但，他很聪明的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连一个诧异的眼神也没有。只是上前一步站在离昊天的左侧，挡住众人视线，对小龙女道：“玉环，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你的朋友们该回去了！”
玉漱一怔，半晌没反应过来“玉环”是谁，风临羡见她这般模样，戏谑的笑着，食中二指并立去挑她下颌：“怎么？不认识风哥哥啦？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招魂？”
玉漱猛然惊醒，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使劲一偏头，摆开他的钳制，冷冷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少动手动脚。”
风临羡不以为意，仍然十分好脾气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再不走，等到金甲武士搜查这里时，那两只刺猬和一只螃蟹会十分危险！”
玉漱一惊，立刻收回心神看向后面，正对上八爪和团团圆圆三双茫然不解的眼睛，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前。没好气道：“你们才知道回来？不是告诉你们不许走远吗？”
三个萝卜头瑟缩了一下，还是团团乍着胆子小声道：“姐姐，你又没限定时间，只是说在集市门口等我们！”
玉漱厉声道：“还顶嘴？”
青羽见小龙女忽然变得这么疾言厉色，很有些不习惯，毕竟二人刚才如闺中小儿女般嬉笑玩耍，似乎颇为谈得来。这忽而不知发生了什么，小龙女明显就是迁怒。看了看周围两大一小三个男人，知道他们不好开口，便赶忙上前就势拉开直面小龙女“炮火”的团团，一连声的劝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小孩子爱贪玩吗？再说了，谁也没有料到妖界碧王子会带军队上来！”
圆圆一听有人为他们辩护，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小龙女，使劲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玉漱心软了，也觉察自己适才是有点过了，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管什么时候，一涉及到明泽，自己就不由得乱了分寸。
她放缓了语气道：“我们早点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当先朝来时第三十六层天的入口走去。只是，她犹豫的朝离昊天所在的方位看去，却发现他恰恰移开了视线，更是不由得悲从心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
而是明明我就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真的——爱你！
慕仙镇，鸡鸣三道，薄雾隐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离昊天站在院中葱郁的桃树下，仰望着黎明淡青色的天幕，仿佛成了一座永恒的雕像！他和她之间的那个结，仅仅解释还远远不够，因为语言已经显得那么苍白！或者需要的是时间，又或者是一个答案，帮助二人看清自己的内心。但即使是这样云未开雾未明的时刻，玉漱仍然没有忘记要去争取成为巡天神将来帮助自己。她越是这样明理知事，体贴细心，离昊天就越是心中堵闷，既心疼又难以过自己的那一关！有时候，想着她若是能如玄若冰那样娇蛮任性一些，或许他的心会比眼下好受许多！
“或许，我该先去会会明泽了……”离昊天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使了个风遁术往霜月州方向飞去。
玉漱独自站在第三十六层天的入口处，昨日已经来过，今日自然是路熟得很！玉漱深呼吸一口。长长的吐纳一回，赶走因早上没与离昊天告别而引起的纷繁思绪，假想着主考官现在就在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自信十足的迈步进入了第三十六层天的结界门。
大出她意料之外！玉漱站在街道旁边，等着人来人往，哦不，是牛鬼蛇神鱼龙混杂的大街，昨天那小正太搞出来的动乱丝毫不影响这些人参与巡天神将选拔的热情嘛！玉漱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化形术变幻出来的蜀山剑侠妆扮，很好！很好！一点都不显得突兀，玉漱很满意，所谓枪打出头鸟，凭着她对巡天神将的顶头上司三眼煞神的了解，她越是自我感觉良好，骄傲得意，他就越是看不顺眼，又打又掐又威胁的，呀呀个呸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低调还不行吗？玉漱掸了掸衣角上的褶皱，昂首挺胸汇入人流，本来还打算开金口问问路的，后来一看扛着家伙，五大山粗赤膊上阵的铁塔壮男，一个个鼻孔向天，乍开膀子，恨不得横着走的样子，玉漱很明智的闭嘴！不用说，这些都是现成的免费向导，问啥问？让他们有机会鄙视自己呀？
她不问人。不代表人家就不主动跟她搭讪。一位身穿天青色纱衣罩衫的“道友”蝎蝎螫螫的挤了过来：“这位道兄，可是第一次来参加选拔大会吧？”
玉漱一愣，什么地方露底了？她疑惑不解的侧头打量起了对方，还好，眉目清朗，算个儒雅帅哥，身高与自己化形的少年身量仿佛，年纪二十来岁的模样，不过也难说，玉漱很快想到能上第三十六层天的人间剑侠，都是剑道与术法修为都是各修真门派中的个中翘楚，因此并不能肯定他就是二十来岁，没准人家也和自己一样有好几个马甲呢！
一边想着，玉漱面上显露出了得体的谦和微笑，一如男子，侧身叉手行了一礼：“正是！不知道兄如何称呼，师承何方仙山，可有见教？”
“不敢！在下乐生子，琼华三岛玉清真人门下。敢问道兄可是蜀山门下？”
玉漱笑笑正要点头，忽然又忆起那怪里怪气的黑袍巫师样的九长老说不承认自己是他徒弟的说法，又犯难了。倒不是稀罕成为蜀山门人，只是人家都不承认，自己如今却要借这个身份便宜行事。岂不是要一直把这个谎言圆下去？她讪讪道：“呃……道兄，小弟我只是接受了蜀山九长老一个月的教诲，尚算不得修真门人！”
“蜀山九长老？”乐生子眼神有些古怪，飞快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九长老如今可好？”
玉漱不疑有它，点了点头：“好得很呢，投标枪的话，蜀山上没人比得过他，拿个冠军是小菜一碟！”
“投标枪？”乐生子更是讶然。
“哦，呵呵……我说的是他随身不离的星月杖，抡起来溜着呢，指哪打哪。脱手而出又能当标枪使！”玉漱见有人问起那个折腾了自己一个月的怪老头，也不由得笑着调侃了几句。
乐生子右手平端，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明显做了个捋胡子的动作——虽然他并没有胡子，下巴连根青胡茬都没有！玉漱眼睛半眯起来：可以想见这厮的本身至少是个中年美髯大叔！害她白白浪费表情，这么一想，顿时兴趣索然，也没了继续深谈下去的兴趣，抬头看了看路的前方，仍然是肌肉虬结，黑的、黄的肉墙居多。
乐生子看出她的不耐，非常识趣道：“即是如此，不如一同前往西郊演武场如何？”
“正合我意！道兄请！”
“贤弟请！”这么快就理所当然的以大哥自居了？玉漱暗暗吐了吐舌头，略微落后他半步跟了上来。想了想，还是多了解些赛场最新消息来得实在，尤其是昨天还有那么大的动静，要说与今天这仙界最为隆重的巡天神将选拔大会无关，打死她也不相信。因此，斟酌着词句，试探问道：“兄台见多识广，可知今天的演武大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闻今次巡天神将选拔大会与往次不同。妖界碧王子触动了金甲武士，扬言要包揽今年所有的巡天神将名额！”乐生子显然对这彬彬有礼的同道伙伴很有好感，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巡天神将官邸昨日发出告示，晓谕所有参赛者，今日一早卯时三刻前去西郊演武场值星官处领取号码！”
玉漱大奇，“还要排号啊？每个人都能领到吗？”
乐生子道：“哪里有那么幸运？巡天神将每次只录取三十六名，总计只有七十二人可以拿到参赛资格，抽签决定对手，打倒对方算作胜出！”
玉漱四下张望了一回：“可今天来的显然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啊！”
“所以，今日来的有九成的人只是作为观众席上的看客！愚兄也不例外！”乐生子好脾气的笑笑。
“啥？你不参加？”玉漱难以置信的又打量了他一回。看他这斯文模样确实和那些粗鲁莽夫大异，随即想起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你该不是告诉我：要抢号的话现在就要往前冲，然后要更快更狠，打倒越多的竞争者越好吧？”
乐生子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来：“正是这个理！在演武场前就有一场恶仗要打！贤弟还能如此悠闲，愚兄真是佩服得紧！”
“糟了！”玉漱一跺脚，“可别迟误了，道兄，小弟先行一步。演武场见！”玉漱对乐生子抱拳行了一礼，当即纵身而起，因是满大街都有可能是自己的竞争者，故她留了个心眼，没有使用蜀山御剑术，只是凭借水中潜游修炼而来的轻功，借助道路两旁的房舍和树木，纵越前行，不一会儿就离乐生子去得远了。
见她身影消失在路的拐角，乐生子收了化形，露出了本来的白眉白须阴阳鱼道袍的本身来，捋了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