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正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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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正形记-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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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戾被清远晶亮的眼神闪花了眼,憨笑道:“是阮老头子说的。不过阮老头子还是在你告知我去跟他说了那一番话后才与外祖父说的,莫非是晚晚你的功劳?”欧阳戾像是灵光一闪。

清远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呆霸王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却傻愣愣的,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相貌!

“我岂有那么长的见识,必是阮老先生自己有所悟有所得才与你外祖父说的。”察觉到他的心思后,她唯一的想法便是希望他长安,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保证他的后盾----成家的长安,所以她才会拿一些问题让欧阳戾问阮老先生,相信以阮老先生的智慧,也是明白的。

成家若能放下,也应当不会同前世一样家破人亡了,但愿如此吧,现在只能以观后效了,而且相信自此以后,成老将军必当更加注意,其实注意的不是不犯错,而是应当犯错,在君主面前,你一定要犯些小错,让他觉得有些把柄抓到,否则只会让君主更加猜忌!当然这些也是从她几十年的光华中总结而来的。她第一世当中,作为上位者,更喜欢的就是那些有些小毛病的奴才,因为对这样的仆人,才会胸有成竹,觉得可以掌握,同样家国天下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清远侧首,旁边那一脸痴迷看着她的欧阳戾真当让她受不了。红唇烈焰,眼神迷离,清远长叹一声,这当如何是个头啊!

ps作者承认真是取名字无能啊成老将军有七个儿子,姐真的会记不住的,还不如按数字来排呢,好吧,我承认我偷懒了


第三十九章 意外
更新时间:201263 20:23:50 字数:2576

这厢欧阳戾也琢磨着什么时候去清远家提亲,他已经十六了,晚晚也十三了,成康国的男女婚嫁也大约都是这个年纪,他还要守孝一年多,若是能私下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便是最好的了。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中秋十五不止是团圆的日子,亦是请神节。虬枝城和皖江城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只是小农庄,传言曾经一度灾害连连,村里的人为了祈求上天让村里风调雨顺,便在稻子收割的时候请神同庆,以期来年保佑,这一习俗便一直传了下来。

成康国的子民对中秋节倒是不怎么重视,但是对于这一日的请神节仪式却是非常看重的。清远也在家匆忙吃完夕食,就同小露阳他们一家还有欧阳戾赶着牛车进皖江城。城门口亦是挤满了人,人山人海的,比起百花节来更甚一筹,清远头上的幕离让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进了城,才发现里面更是夸张,牛车根本寸步难行,这皖江城里估计四里八乡的人都赶过来了,毕竟虬枝城的城防更加严格,离虬枝最近的皖江城就是上佳的选择。

清远他们只得选择跳下牛车,让仆人牵出城门,在城门等。小露阳由阮明宿抱着。这条进城后的街也很是繁华,为了迎合献祭的需要,已经有许多摊主在摊子上摆着小瓶的祭酒、纸做的牛头和元宝,还有仙桃之类的,再者就是一些小玩意,吃的喝的,琳琅满目。

在往里走,是一个高大的祭台。祭台四周由重兵把守,旗杆矗立,红色的布条挂满旗杆,中间一个很大的露台,上面已经摆了很多祭品,这些祭品都是由今日来皖江城的人献上去的,祭品不分大小,不分贵重,都代表百姓的一种希望。仪式由皖江城的太守开礼,一应步骤则由凌霄寺的静安大师主持。

先是彩炮在空中绚烂多姿,接着角号响起,祭台的周围锣鼓喧天,再由太守念祝词,并由静安大师祷告上天,百姓跪求福祉,之后便是祷告的队伍游街。

清远前世倒不曾来过请神节,对于内宅的妇人和小姐来说,上天的风调雨顺不是最重要的,她们祈求的便是能够得到夫君的宠爱或是荣华富贵,更甚者便是诅咒谁谁不得宠。她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皖江城内的大户人家在这一天都会单独在自己家设小型的祭台,而不是与民同乐,她们这些人则会烧了绣了自己愿望的荷包以期上达天听,现在想想请神节在内宅之间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意味,成了妇人宣泄自己痛苦的手段!

跪在地上的清远思绪万千,欧阳戾扯了扯她的袖子,轻声问道:“不舒服?你看,爷带了膝套,这个仪式要一刻钟呢,爷怕你受不住。”

清远摊开手笑道:“拿来吧,刚刚你怎么不拿出来?”

“那是。。。”欧阳戾词穷,他这不是想让她惊喜么?

清远偷偷把膝套给套上,这个膝套真是软和,原本冷硬的地面也暖和起来,下跪早就是她习惯了的事,现在倒是娇惯起来了,在穆府时,穆正庭每次一罚她就是好几个时辰,哪能不习惯。

清远正欲说些什么,右方跪着的人群里传来骚动,清远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见那边人群都慌忙地往这边跑,右边百姓都已经站起来了,还可以听见人群中发出的惨叫声,这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那边已经是一片混乱。

欧阳戾赶紧拽住清远的手,“跟着爷。”

说话间,就见人群中冲出一匹白马,人群极力为两边挤,却还是不及马匹的速度快,这惨叫声分明是百姓被马匹踩踏时发出的声音,甚至是人群躲避不及,被人踩到发出的声音,现场已是鲜血淋漓,白马的方向已经扫出了一条鲜血淋淋的路。

只是清远此时已经来不及同情他人了,这匹马奔跑的方向正是她所在的方向,在那一瞬间,清远脑间空白一片,根本来不及反应,欧阳戾已经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白马的方向,清远的眼中流下一行清泪。他们已经闪避不及了,人群挤挤嚷嚷,他们已经躲避不到其他地方了。

正在此时,一条黑影从人群中飞了出来,骑上了马身,一刀割下了马头,顿时鲜血直流,马匹头部的鲜血溅了周围的人一身,这条黑影更是一掌拍下了马身,白马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了离清远不到一尺的地方,清远瞪大眼睛恐惧地看着马头处的血肉模糊,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昏过去。

“晚晚,晚晚。”欧阳戾着急地喊着。

“姐姐没事吧?”此时小露阳还有阮麓凛等人也赶过来了。

清远只是睁大眼睛,却对外界一点反应也没有。

阮明宿给清远把了把脉,才道:“没事,她只是吓着了。回去给她开一份安神的药就可以了。”阮明宿站起身对着解救了大家的性命的男子道:“多谢。”

男子冷漠地站在人群中间,犹如帝王亲临,抱着剑道:“不谢。”转身离去,阮明宿只见他衣角飞袂,眼尖地瞥见他腰间挂着一块红玉,上面刻着齐字。

官兵此时才从混乱的人群中挤出来维持秩序,整个街上都是人群中传出来的嗷嗷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哭泣声。

欧阳戾根本不想顾忌其他人再想些什么,声音带着颤抖:“阮叔叔,我们赶紧回去吧,晚晚这个样子我不放心。”少年的声音带着恐惧,不止是对着刚才那一幕的惧怕,不仅是对死的惧怕,也有对怀中这个女孩的担心,不止他的手在发抖,心也在发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助,若是刚才没有那位男子把马匹给拦下,是不是他和晚晚都会命丧黄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弱小,他除了抱紧晚晚,什么也做不了!

“好的。”阮明宿抱起自己的女儿,庆幸自己这次带来的孩子不是太多,否则真的顾不过来,而且幸好没事,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孙氏交代。他望向那条鲜血淋漓的道路,已经有好几个百姓已经丧生在马蹄下了,还有许多百姓受伤了。阮明宿望向站在祭台那镇定指挥官兵的太守,不由疑惑,这不会又是另一场阴谋吧?太守在这么大的节日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降职是肯定的,这又是一场博弈吧?

他也来不及想这么多了,欧阳戾已经急急忙忙地抱起清远往人群外走去了,阮明宿觉得自己心脏真的不够用了,是不是他已经不年轻了,这欧阳戾也太胆大了些,毕竟清远还是未出阁的闺女,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虚礼了,他也提步赶了上去。

等欧阳戾他们赶到牛车时,清远已经在欧阳戾怀中睡着了,应该是昏睡过去,刚才她一直强撑着精神,现在却是支持不住了。

梦中的她放佛重现当日在火场的情景,那种炽热,那样的痛不欲生,那样的心如死灰,她的不甘,她的痛苦,全都掩盖在那场大火中,谁知自己还会想起?自己真是一个失败者,否则上天怎么会给她这样一个机会!情爱难了,恨亦难了,她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却原来是假装释怀,她一直不甘心,即使承认自己的错误,却从未承认自己的失败,只是那个男子实在已经不值得自己一搏了。梦中冷汗连连,她却依旧感觉到身边有一丝热源,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点点一滴滴地侵入自己的心房。


第四十章 秋闱
更新时间:2012610 17:49:21 字数:2971

这场意外之后,在阮明宿的意料之中,皖江城原太守降职为司马,而穆正庭借着这次事件坐上了皖江城的太守,执掌皖江城治民、进贤,甚至是皖江城的防务,皖江城是成康国国都虬枝的后防,这里亦有禁卫军三万,三分之一的兵符便是由太守掌控,一半由国主掌控,还有一半时禁卫军的首领,因此太守是皖江城有掌兵实权的官职,不过这都是在秋闱之后的事情了。

清远于半梦半醒中起来,穿戴好衣裳,才问夏凉道:“今日是不是麓塀哥哥赶赴考场的时刻?”

阮麓凛和阮麓塀同时进学,阮麓凛觉得自己学艺不精,想下次秋闱时再考,因此只有阮麓塀一人上考场。

“回小姐的话,是的。”夏凉端来温水。

清远用了漱口水,才用温水轻拭脸颊、耳后。用完朝食后,清远便去了阮老先生的茅草屋。阮老先生与平日的镇定不相同,倒是有些焦急,脸上还带有忧色,想来平时对几个孙儿挺严肃的阮家玉郎也是挺担心的。清远想说些什么话安慰他,却也不知说些什么话好,便作罢。欧阳戾正认认真真地描着字,自从清远那日从城内回来以后,欧阳戾蓦然变得沉默起来,“爷”什么字眼也不见挂在嘴边,对阮老先生布置的课业竟然罕见地认真起来。清远想他也憋不了多久,也不知他能坚持多久。她也拿起笔在另一张书桌上练起字来,房间内寂然无声。

秋闱场上,各位学子们奋笔疾书,各自发挥。笔、墨、特用纸张等都由考场提供,考试科目,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头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策论需考两天,过夜的棉被也由考场提供,每名考生都被隔开,各占一席之地。要求通三经以上,通五经者为上上《孝经》和《论语》为必选;大经的《礼记》《左传》可选一,也可都选;中经的《诗经》《周礼》和《仪礼》可选一经或二经;小经的《易经》、《尚书》、《公羊传》和《毂梁传》可选一经,按指定段落默写,这一方面即可考记忆,又可考书法。一天里可休息三次,有人会送来饭食和清水,要入厕的,也有人专门引导并监视。

黄昏时分,开始有考生交卷,只要拉动身边的小铃、就会有两人过来糊名,将考卷放入专用匣内,并收走一切物什,考生即可离开。

穆青松也在场内,神色甚为轻松,这几个月的新婚并没有让他沉湎懈怠,他依旧每日读书至很晚,心中觉得对不起新婚的娘子,只不过想到日后的意气风发,他也放开来。十几年的磨砺也就是为了秋闱甚至是庭试上的脱颖而出,他怎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纵观科考的题目,穆青松成竹在胸,考题不难,不过如何坚持过这四天的考试是个难题,幸好娘子和妹妹为他打点好了一切。

这八月的天气,昼热夜凉的,若是没有通气的衣物,怕是在正当午的时候就会中暑,而晚上考场所提供的棉被也甚为轻薄,上头气味很浓,像穆青松这般的富贵子弟是受不了的。不过考场也不是不通人情的,只要你有通人情的事物,这些事情还是可以解决的。穆青松的单间的棉被便是由穆青悠送进来的新缝制的崭新的棉被,甚至单间里还有一个小炉和炭火,以及蒲扇,不过这些倒不是惹眼的东西,因为考生们都是懂得的,穷人与富人之间的差距便在此,只要你有俗物,这些不是办不到。家贫的考生甚至可以想,这便是吾一步登天的机会。总之考场之中这些外在的东西就连主考官都是忽略不计的。

阮麓塀正提神写着礼记,他的字是由阮老先生手把手教的,即使欠缺了些天赋,但是功底却很强,主考官在他身前不由地点了点头,心想,不愧是阮家的后代。

此时,城外的官道上扬起一片灰尘,几名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飞扬而过。

四日的考试让阮麓塀都脱了形,回来就大睡。阮老爷子倒不是很担心这个孙子的名次,他自是信得过自己的孙儿,更何况半生沧桑,他本就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孙子能否考得上,只是有些心疼,便吩咐还是让他好好休息罢了,这小子想为国为民作出一些事情来,倒是好志向,想当初少年意气奋发,他也是如此。

清远让夏凉带了些清凉的绿豆粥过去,想来可以降降阮家人这几天的焦躁的火气。这几日,清远老是梦到前几世,睡得不是很踏实,她已经不记得第二世自己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只是为了那人的一句,我只当从未识得你,人活在世,最不能释怀的便是不记得,恨也好爱也好,他却如此绝情。清远自问自己没有那份气力去讨要自己曾经觉得的不公平,她从一开始便是不想走老路,想从穆府那个漩涡中挣脱出来的,说她胆小也好,什么也罢,她只是觉得对着一个不属于你的东西,如何努力也是徒劳,她也为何要费尽心机?如今大家都开始新的生活,娘亲也有好的归属,甚至于爹爹不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至于曾经嫉恨的人,她承认自己心思有些恶劣,她不想怨恨,可也不代表着她要去挽救她们的命!

“小姐,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清远看了看手中的册子,上面登记着娘亲的嫁妆,“没什么问题了,你把这份册子再拿过去给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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