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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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灯泡-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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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法都极尽逢迎。在这堆人中,汗玛法好像也不像上次在四爹家那样注意她,真没意思,还不如回西配殿去看《西游记》。
永和宫里还住着别的娘娘,都是汉人。她们都很年轻漂亮,像年侧福晋,她们的房里有书画和乐器。她在一个小娘娘那里还见到了一张琴,她有心请小娘娘抚上一曲,还没开口,才只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就把小娘娘吓得花容失色,原来德娘娘是容不得她的宫中有这样的乐音的。
听人说,这些小娘娘都会唱曲子。她在宫里没听过人唱曲子。在热河,十六叔的园子里听过一回,那天唱的《牡丹亭》,汗玛法也在,戏演完,汗玛法点手把她叫到跟前问她喜欢哪首,她说喜欢那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然后就见汗玛法撇着嘴角冲着坐在边上的阿玛冷笑,神情诡异,不知是什么意思。再看阿玛脸上却神情淡定:最“矫情违意”老十三养出的闺女竟然最喜欢“一生爱好是天然”,多么讽刺,可汗阿玛,看看您的宫廷,又有哪个“爱好”得了“天然”呢。






22

22、阅兵 。。。 
 
 
作者有话要说:王子是四哥的知心大姐
 
“儿子给十三叔请安!”这一日,弘昼来到十三阿哥府来给胤祥问安,自从上次认十三叔为父,他便真的把胤祥当作父亲来看待,从心眼儿里,他还是愿意当十三叔的儿子。
“呦,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胤祥听着天申嘴里这怪里怪气的称呼笑着问道,他对天申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亲切得多。
“王父让我来给十三叔问安,问十三叔的身子可大好了没有。”
“嗯,已经全好了,回去跟你阿玛回,请他不用惦记了。”
“是。”
“这次皇上要把你们几个接到宫里教养,我还担心你这个性子受不了宫里头的规矩,谁知你病的倒是时候,如今元寿不在家,书房里头也没人罚你了吧。”
“罚倒是不挨了,可是也怪没意思的。元寿哥哥走了,小姐姐也不在。书房里先生成天就死盯着我一个人儿,弄得天天脑仁儿疼,倒比平时还多告了几次病假。”天申在十三叔面前说话全没有在王父跟前回话那般哆嗦胆怯。
“唉,你这个小身板儿啊,还真是缺练。下回再跟着你王父去热河,得好好练练你的骑射功夫!”
“我阿玛总说十三叔的骑射功夫是叔伯里头最棒的了,下回您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正好教导教导我……”正说着,小鬼头的眼睛里灵光一闪,“诶?听我阿玛说,下个月汗玛法要在南苑行围,之后还要举行大阅,十三叔带我一块儿去吧!”
胤祥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皇帝从热河回鸾后没几日,便昭告宗庙、宣示天下,再次废掉了太子,将其禁锢于咸安宫。此次废黜太子,虽然之前的事态给人感觉山雨欲来,但最后执行起来却是波澜不惊,朝廷上下全没有当初一废太子时的紧张气氛,就连皇帝自己也承认,他此次废黜太子的心态从容而坦然。朝野内外人所共知,太子当初的废而复立,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局。因为皇帝发现,太子既废暴露了诸位皇子的夺嫡之心,使他们一个个兴风作浪、趁机搅局,因此皇帝才打压了借机露头的八阿哥胤禩,将胤礽重新扶上储君之位。然而在皇帝心中,他却早已对胤礽的能力失去了信心,使其废而复立,不过是暂时占位而已。自从太子首次被废,皇帝就在着手剪除太子党羽,如今太子势力已被消灭殆尽,皇帝对这个忝列其位的太子胤礽便再也没有了耐心;而对于二废太子有可能引发的朝局动荡,皇帝也自有对策,他宣布从此不立太子,诸臣工有妄言立储者即予诛之。虽然这样做并不能避免诸大臣对圣心所属的猜测,但却暂时制止了他们为谋将来的晋身之位而党附某位皇子。皇帝讳谈立储之事,一则是不愿因此再次引发朝局纷乱,二则是因为皇帝老了,有哪个老人家愿意天天被人问到自己后事当怎么办呢。此次再废太子后,皇帝即要去南苑行围阅兵,就是要向天下宣示,皇帝的身体、精力依旧强健、充沛,诸皇子臣工不要妄动非分之想。
“十三叔?”天申见胤祥有些走神儿,便叫了他一句。
“哦?”
“十三叔这次带我跟着汗玛法去南苑行围吧,没准儿还能看见元寿呢!”
“叫你阿玛带你去啊!”
“这样的事儿都是三哥哥随阿玛去,哪儿轮的上我。十三叔带我去吧,我也是十三叔的儿子啊!”
“十三叔还有你暾哥哥啊,就是弘暾去不了,还有你弘昌哥哥啊。”胤祥心里已决定了这次要告病不去,嘴上还是逗着天申。
“嗯……”天申沮丧地低下头、撅起了嘴。
“呵,”胤祥微笑着拍着天申的头,“这样,我跟你阿玛说,让他带着你,好不好?”
“真的?!”天申听得眼睛一亮,“十三叔最好了!”

“格格,娘娘说今儿元寿阿哥跟皇上圣驾从南苑回来,娘娘一会儿要和阿哥一块儿用膳。请您自己单吃。”永和宫伺候小格格的宫女向小格格禀告。这就算区别对待了吧,瞧那宫女传话那气势,真是有几分势利。不过在小格格听来却如蒙大赦一般,谢天谢地,不用陪娘娘用膳了。一陪娘娘用膳,就得矜着劲儿矜着,吃也吃不饱,晚上饿得睡不着觉、还找不着吃的。反正一会儿就能见着元寿哥哥,他这回可是大出风头了,哪儿还用得着她问,一准儿是得缠着她讲个没完。
“嗯,知道了。那现在就给我传膳吧。”小格格欢快地吩咐着。那宫女心说,这位小主子可真够没心没肺的。

“汗玛法的仪仗可威风了,这次我就随着汗玛法的大驾。行围的时候我在汗玛法的眼前用火枪打死了一只熊。阅兵的时候,汗玛法让我在怹老人家身边,我穿的盔甲还是汗玛法小时候穿过的呢,待会儿让他们拿给你看看……”果然,元寿陪德娘娘进过膳后,回来见着小格格,不等她问,嘴就跟上了弦一样讲了起来。这次随着皇帝去南苑行围阅兵,最出风头的就属他和十四叔了,刚刚跟娘娘一起用膳,娘娘光揪着他问十四叔,现在可有机会跟妹妹表一表自己了。
“那我阿玛去了么?看见四爹和天申他们了么?”格格知道要由着他说下去肯定没完,赶紧插了个话缝儿,问她最想知道的。
“看见王父和天申了,汗玛法还让我和天申他们给大臣们表演射箭呢。十三叔病了,告假没去。”
小格格一听阿玛病了没去就没了兴趣,再听元寿讲什么也就心不在焉了。
“十四叔这回是总理演兵大臣,他的刀和盔甲都是汗玛法赐的御用之物。还有他那匹马,可真帅!”
“马?是叫雪点雕么,外藩进贡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

就在此时,雍王和胤祥正对坐在十三阿哥府胤祥的书房里。
“折腾了那么些日子,好容易回来了,您也该歇歇,有什么话也不至于急得非这会子说吧。”胤祥亲手将茶盏捧给雍王,略带揶揄地说道。他也听说了十四阿哥在南苑大出风头的事,知道四哥从南苑回来即来到自己府上,就是因为此事心里不宣分,才急着找自己不吐不快。
“不是担心你病了么,特意赶回来看你。好没良心!”雍王听他讽刺,也反唇相讥。
“这回病的怕是不止我一个吧?”
“可不是,老八也没去,说是心口疼病犯了。不过人家真会耍,还赖着脸请汗阿玛给他派太医。”雍王说到这儿忍不住一笑。
“嗯?”
“汗阿玛听了就冲老十四说,你八哥平时待你最好,回头完了事儿,你亲自去看看你八哥。”
“噗……哈哈哈,”胤祥刚喝进的半口茶差点儿喷在地上,“皇上可真是知道老八得病的病根儿呢,好么,心口疼,老十四这要一去,假疼也成真的了!”
“是啊,你没看大阅的时候,老十四引导着汗阿玛的骑驾从老九跟前过,我看老九气得都有心催马冲出去给他两刀……”雍王陪笑着,说着说着却略见沉重。
“那四哥以为呢?”
“……,他如今是圣眷正隆啊。”雍王说着,想起行围时出尽风头、阅兵时身披御赐铠甲、腰佩御赐宝刀、跨下御赐骏马、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十四阿哥,心里一阵阵地犯堵。
“皇上待见他,不过是待见他而已,那又如何?”胤祥非要勾的雍王说起那任谁都心知肚明的敏感问题。
“十三弟,如今储位虚悬啊……”
“四哥,我原想老八他们全都迷了心窍,怎么您也是个痴人?!”
“嗯?”
“皇上也是老人家了,怹喜欢哪个儿子,加一点儿恩宠,没有什么大不了。四哥莫忘了,皇上毕竟是皇上,怹老人家是何等英武圣主,岂会选如此轻薄狂躁之人做未来的人主?再说,不再立储就是为了杜绝臣下的党附之心,岂能又捧出一个人来让臣下趋附,这样不是又造出来一个胤礽么?汗阿玛何等清明之人,谁有才干、谁是草包,怹老人家心里清楚着呢。四哥莫要自寻烦恼。”
“可汗阿玛怹也是老了呢……”雍王听胤祥此言心里也觉疏朗,可还是存着疑虑。
“四哥怎么了!四哥别忘了,这次在南苑出风头的,可不止他老十四一个呢。”胤祥说着呷了一口茶。
“嗯?”
“元寿那身铠甲可合身么?”胤祥一句话激起了雍王的信心。
雍王被胤祥的一席话解了心烦,便转换了话题,说出话来也眉舒目朗。
“咱家丫头的那部《西游记》估计看的差不多了。”
“呵,我原还担心落到那主儿手里得受了委屈。后来我一想,她看见丫头不定多腻味呢,估计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理都不爱理她,还受什么委屈。”胤祥笑道。
“是啊,如今老十四正得宠,估计她心里头正痛快着呢。赶明儿让你四姐进去请安,顺便看看咱们丫头,这么些日子估计给小丫头儿憋闷坏了。”
“嗯,那便拜托四哥四姐吧。”




23

23、吊孝 。。。 
 
 
作者有话要说:八哥和四哥的耍闹,都是因为对十四没底了
 
那位因犯了心口疼病而没能参加南苑围猎阅军的八阿哥胤禩,近年来也可谓是背运连连。论才智,他在康熙皇帝的诸多皇子中可算得上是英达俊才;论人望,他平素待人宽和仁厚,在诸臣工中颇有口碑;论志向,这位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子,虽其生母出身低贱,倒是心比天大,并不甘于谋得一个“太平贤王”,对储君之位觊觎已久。太子初遭废黜后,群臣纷纷保举八阿哥担当储君,这让皇帝看到了八阿哥势力的崛起对朝局和皇权的威胁。无论八阿哥多么宽和贤明、宜获储君之位,只他这勾连党羽、煽乱朝纲之举,便招了皇帝的大忌,更何况他企图谋害太子的阴谋暴露,使皇帝对他更加厌恶。皇帝果断地将保举胤禩为储君的风头打压下去,复立了胤礽;对胤禩虽然没有过于严厉的处分,但父子之间的戒备隔阂却已无法消弭,皇帝对这位八皇子一口一个“辛者库贱妇所生”,一会儿又指责他受制于福晋,可谓极尽羞辱。饶是这样,他也就只怪命蹇时乖,没认识到当年皇帝尚在春秋鼎盛,他自己出头儿的椽子先烂,让老爹抓了个正着。最让他憋屈的,还是当年为了保他而不惜在皇帝跟前玩儿命的十四阿哥,如今却独得圣眷,风头大大地盖过了他,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八爷党”,当年的小弟竟快要成了如今的领袖,他这么多年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称病不参加行围阅军,本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可皇帝偏偏派了十四阿哥过来问候,这哪里是探病,分明就是来添堵。这件事刚过去,堵心的事又接踵而来,一个月后,胤禩的生母良妃卫氏病逝。诸王公宗室前来行礼吊唁时,就见胤禩伤心欲绝、痛不欲生,一场丧礼下来,整个人已打熬得形销骨立、病骨支离,需得要两个人搀架着才能走路,就这样仍是在那里勉强支撑,让见到的人心中无不戚然。
雍王和胤祥也来参加丧礼,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生而为皇子,知道皇家的母子关系本就与民间不同,皇子生下来即被抱离生母身边,交给专门人教养,只在年节寿诞之日才有机会与生母见上一面。虽则血脉相连,但要说母子之间真有多深的感情,则另当别论。见胤禩如此痛断肝肠,即是终日在母亲跟前承受慈恩的寻常人家的孝子,也是无法企及。不明白的人看了,只当他是至诚至孝;在明眼人看来,他这悲恸中还带了几分借题发挥,说不清楚到底是在哭什么、是在哭谁,到底几分哭母妃、几分哭自己。雍王和胤祥见此情景,心里便是有些想法,却还是不忍心说出来,他们都是丧过生母或养母的人,明白皇子和妃母之间虽然关系并不热络,但若一旦将这根牵线斩断,还是会有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胤祥见到胤禩的样子尤为感慨,他知道胤禩这是心有不甘,借着痛悼母妃、实则哀怜自己,更是成心要做给皇父看,或是示威、或是表白,总是想让皇父明白自己的心迹、扭转怹老人家对自己的印象。胤祥见他这番做作,心中不由得又笑又叹,笑只笑这位八哥看不开,仍旧作此徒劳之功;叹只叹他到此时仍旧不解,一旦被汗阿玛定了性,这辈子就再也别想翻案。恍惚间他竟走到了这位也曾经暗算过他的八哥面前,执手劝慰;面对着八阿哥那张痛苦扭曲的脸,他心里暗道:八哥啊,我老十三就是面镜子,你还看不到么……

“十三哥!”胤祥正要回府,就听得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正是十七阿哥胤礼,便转身见礼。
“十三哥,自从热河回京又好几个月没见您了,这次南苑行围您也没去。您这一向身子可好?”
“还过得去,承劳你惦记着了。你这一向都好么?我看着倒比在热河的时候还结实些了。”
“是,原来总窝在家里倒是老闹病,这几个月跟着汗阿玛行围,身子倒壮实了些。十三哥,过几天冬至节,他们刚给我送了几尾鲜鱼、几只肥羊,想请十三哥到我那儿涮火锅、过冬至。”
“哦,多谢你的盛情,只是我已约了四哥去他府上过了。这样,哪天你到我府上,我请你!”
“好吧,那十三哥可要说定了,我可是一定要去叨扰了!”
说着两人拱手告别。

冬至节。雍王和胤祥两家人在雍王府共进了晚膳,胤祥便先让家人回家,自己和雍王去到书房又聊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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