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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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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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也不明白:“每个人的脾气不一样罢。”
看好了位置,阿宝借着阿奴的飞爪上墙先侦查一番,然后示意众人进来。
刘仲说道:“你这根飞爪用来偷鸡摸狗倒是不错。”
   “最早我叫人打这个,就是为了到中原的时候,万一生活无着,穿门入户比较方便。”阿奴很得意。当然,还有一个用途,在白玛岗那个地方,有一根飞爪随时可以救命的。
刘仲大汗,这根飞爪不错,不过主人的用心实在不良。
阿宝突然示意噤声。
两个家丁捧着食盒而过,听他们说的话,这是衙内筒子要的宵夜。
他们又跟着家丁们摸到了王衙内住的小院。
只听见衙内筒子在发牢骚:“打扇捶腿,敲肩捏背,叠被铺床你哪样也不会?现在叫你喂小爷我吃东西,你喂了我一身,有你这么做丫鬟的?”这人说话怎么忽然流利了?阿奴疑惑的看了看刘仲。
一个女子声音应道:“你今儿去见那些狐朋狗友,他们又挑唆你什么了?别人放个屁你都当香饽饽。二十啷当岁的人,突然连饭也不会吃了?别闹笑话了。”那声音跟炒豆子似的又快又响。
“这里都是这么着?”
众人爬上墙头,只见月光下,小院里花木扶疏,衙内筒子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凉椅上摇摇晃晃,一个白衣丫鬟站在边上拿着扇子叉着腰。
只听他教训道:“人家的丫鬟,只要主子的嘴一吧唧,她们就知道主子要吃什么,忙忙地夹来喂;手一摇,就知道主子要使什么,急急地拿来用;腿一蹬,就知道。。。。。。”
白衣丫鬟接上他的话:“腿一蹬,就知道主子要咽气,匆匆的买来棺材。”
衙内筒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丫鬟继续做茶壶状:“那还叫人吗?整个一废物。话不会讲,饭不会吃,衣不会穿,连路也不会走。少爷学什么不好,学那些纨绔子弟,什么贵族?像乌龟一样的猪。”
衙内筒子辩解道:“你一个棺材铺老板家的丫头,懂什么贵族生活?”
   “买棺材的钱家不懂,卖冥钱的李家就知道了?我说你今儿跟谁去喝花酒了?原来李家那个考了五次考不上秀才的李大少。告诉他,有那一天,别忘了叫他家善解人意的丫鬟多多关照我爹的生意。”
衙内筒子忽然结巴:“我,我,我没。。。。。。”没喝花酒。
   “没什么!?”丫鬟直眉楞眼打断他的清白宣言,“老将军回来,你等着吃板子。”
   “死钱串子,我没喝花酒!”衙内筒子怒吼,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死丫头比他还嚣张。
钱串子掏掏耳朵,不屑道:“再大声些,好让街坊邻居跟老将军告状去。”
阿奴等人笑得差点掉下墙。
   “除了你上次骗我满大街找姑娘,我没碰到过别的女人。”衙内筒子委屈的不行。
   “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猪脑子。。。。。。”那件事是她理亏,钱串子嗓门低下来。
见她脸有愧色,这死丫头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衙内筒子稍微有点满意,大度的一挥手:“算啦,幸亏你骗了我,上次我遇见了阿奴,人家长得可真漂亮,哪像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钱串子反讽道:“你不是整日里世子长世子短,还可惜人家世子破了相,不然可以跟德威将军府的王大少爷比一比谁更风流倜傥。。。。。。”
衙内筒子一窜而起,去捂钱串子的嘴巴:“别说了,爹说不能说,不要命了。”
钱串子差点被捂得的背过气去,连连点头。衙内筒子放下手,不小心碰到钱串子的胸脯,钱串子立马恼得大呼小叫:“登徒子,你摸哪了?”手一抬就要打。
衙内筒子一缩脖子:“又不是故意的,你那里就绿豆一点大,人家阿奴姑娘像个木瓜似的。。。。。。”
   “切!你昨天才第一次见过木瓜好不好?”钱串子不屑。
见刘仲等人笑得一耸一耸的,阿奴郁闷,干嘛一个个拿她胸部做文章。
为了避免他们再说出更惊悚的话题,阿奴手上的飞爪射出去,“咔嗒”一声打中凉椅。
院子中正吵的如火如荼的两人吓得一抬头,见墙上黑影曈曈,钱串子放声尖叫,又被看清来人的衙内筒子捂住嘴:“阿,阿,阿奴姑娘。”
他一紧张,又结巴上了。
钱串子挣脱出来,看了看阿奴的胸部:“木瓜?”
   “石榴。”阿奴条件反射应了一句,说完懊恼不已。
众人大笑,刘仲翻下墙蹲在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云丹笑得软在墙上爬不下来,十二、十九和阿宝三人猫着腰直咳嗽。
见钱串子得意洋洋的挑一挑枚,阿奴又羞又囧。
外面传来家丁的声:“串子,少爷。。。。。。”众人吓得纷纷跳下。
   “我看见蟑螂了,你们下去吧。”钱串子应道。
家丁们犹不放心,衙内筒子不耐烦道:“滚,滚,滚吧,爷,爷没事。”
见自家的缺心眼少爷虽然结巴但是中气十足,家丁们才退下。
说他们是蟑螂?阿奴等人互看一眼,这丫鬟不欢迎他们。
倒是衙内筒子一脸惊喜,扶起刘仲坐在他的凉椅上,低声道:“世,世子爷,你,你老怎么来了?”
   “路过,想起上次没有好好谢谢你,见今晚夜色不错,就过来看看你。”刘仲解释。
衙内筒子刚想开口,被钱串子打断:“世子爷身份高贵,想进来可以光明正大递帖子从正门进来,何必遮头盖脸学宵小夜半番强。”话里含沙射影。
众人都欠了衙内筒子的人情,不好硬接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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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原之行 第九十七节 哥哥情事
见钱串子不依不饶的样子,阿奴只好取下面纱,笑了笑说道:“这位是?”
衙内筒子偷眼看了看钱串子,说道:“我,我,我的丫鬟。”他只有跟钱串子吵架的时候不结巴。
钱串子大声更正:“他未过门的媳妇。”
衙内筒子又惊又喜:“你,你,你愿意了?”
钱串子挑衅的看着阿奴。
把她当成情敌了?阿奴啼笑皆非,伸手从耳朵上取下一对镶珍珠金耳环,双手递上:“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东西,这是我日常使用的,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谨以此恭贺两位即将结成连理,成亲那日定当补上厚礼。”钱串子脸色淡淡的,反而是衙内筒子连忙接过。
云丹见状也取下一个硕大的红宝石扳指送给他们,阿奴看见钱串子的两只小眯眼在黑暗中地闪闪发光。
刘仲依样画葫芦松了个白玉牌,钱串子的眼神微微满意。
阿奴心想:“这姑娘看着其貌不扬,嘴大眼小塌鼻梁,却是跟自己一个德性。”
看在那红宝石的份上,钱串子殷勤了些,端茶送水。所幸刚才衙内筒子为了体验贵族生活,要了一堆东西,一切都是现成的。
众人聊到天边泛鱼肚白,方告辞而去。
钱串子幽幽叹气,新出炉的新好男人衙内筒子连忙上前嘘寒问暖。
她自卑道:“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连歪个头都形容不出的可爱。”转头又训道:“我警告你,人家长得再漂亮也不关你的事。那个吐蕃大胡子眼睛利的像老鹰,眼珠子都不错的盯着她,生怕我们不小心把她吹跑了。你就别乱做梦了。”
衙内筒子言不由衷:“哪,哪能?其实你也很漂亮的。”
钱串子眼一瞪:“我要漂亮能看上你?”她很有自知之明。
听见“看上”两字,衙内筒子笑得满脸都是牙,连忙打迭精神将从李大少那里学来的甜言蜜语哄的钱串子眉开眼笑。
撇去这两新上任的情人不提,阿奴回到客栈发现哥哥还没有回来,气得猛踹桌脚。被云丹一把拉住,训道:“才几点,想吵醒整个客栈的人么?”
阿奴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只是恼哥哥不知轻重。”
云丹安慰道:“等会我就去找他,你先去睡一会,待会还要上路。”
   “哪睡得着?”阿奴摇头。
十二等人摇醒拉隆,要他去找人。他跟那些西域舞娘混得全身都熟。
没有多久,拉隆把睡眼惺忪,满脸唇印的阿罗找回来了,在古丽的房间里。
阿奴一阵头晕,这叫什么事,一个妹妹还得管哥哥的床帏之事。
见她脸色难看,阿罗一个激灵吓醒了,知道自己过了,不由得讪讪地:“昨儿喝了些酒。。。。。。”
   “你想娶她?”阿奴问道。
   “谁?古丽?”阿罗没有想好。过了一会儿,阿罗忽然道:“阿奴玛,我想加入杂耍团。”
语惊四座,阿奴大叫:“你说什么?!”
阿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奴,他吞了口唾沫:“我想跟着古丽一起表演,他们说我很有天赋。”
阿奴气怒交加,问道:“古丽表演什么?”
   “驯兽,她有只狮子。”
阿罗有没有天赋她不知道,但这分明是赤果果的诱拐儿童。
她咬牙问道:“我不答应又怎样?”
阿罗两眼游移,分明是下了决心。阿奴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种艺人地位低下不说,有时候连性命也难以保全。阿罗一直比阿都机灵,她还指望能给自己做个帮手,没想到这个哥哥就这点子出息。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云丹连忙过来扶住她:“你别生气,一会儿我们劝劝。”
阿奴摇摇头,拿出一竹筒药粉,挑了一勺泡在水杯里。
阿罗认出那是妹妹做的那种给金社用过的瘫痪药,阿奴叫它“三步倒”,他顿时脸色发白。
阿奴慢慢说道:“两个选择,第一,像个男人,把你承诺的事情做完,然后跟我回阿依族,你想做杂耍团,就自己组建一个;第二,你可以选择跟着古丽。。。。。。”
见阿罗脸色回暖,阿奴冷笑一声:“把这个喝下去,我就把你送到古丽那里,我倒想看看她敢不敢收,看看那个回鹘女人的脑子是否跟她胸脯一样大。”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挖自个墙角,还是她哥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阿奴抿紧唇,盯着阿罗。
阿罗抗议道:“为什么阿错想去走马帮,你都不反对。”
   “阿错做什么事,从来不会把阿依族抛在脑后,就算他想去跑马帮,有一半也是为了阿依族。他知道什么是责任。”这两个小哥哥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阿奴觉得失望透顶,“你忘记了,我是你妹妹,不是你阿妈和阔阔。”讲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阿奴顿了一下,“阿错做事向来有分寸,你们呢?上次在雅州你们不由分说就出手杀人,刘畅要不是顾忌沈家和阿仲,我们统统没命回来,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以为你会收敛一点,结果,”阿奴越想越伤心,说着说着哭起来,“结果,我费尽心思救你,自己差点都被刘畅送去做舞姬,你又出幺蛾子要跟着老虎们走这一趟。好,我想你也该出去见见世面,将来能做一番事业。不想走出来没几个月,你跟个水性杨花的回鹘女人滚两回床单,就异想天开抛下族人去做什么驯兽师。”
见一屋子人对他怒目而视,阿罗冷汗涔涔,辩道:“我是说把事情做完以后。”
他还敢抱着妄想,阿奴怒极,伸手将水递给十二,命令道:“给他灌下去。”
见兄妹两吵架,十二偏袒自己徒弟,朝拉隆等人打个眼色,先将阿罗拖走。
阿奴越想越气,命令拉隆去查古丽的底细,最好把她有几个情夫都找出来。要是阿罗真喜欢她,回去的时候打包带走,要是她居心叵测,就处理掉。
过了一会儿,见拉隆不动,阿奴怒道:“一个一个都准备造反么?”
拉隆陪笑道:“小主子,不要心急,男人嘛,就那么回事,过两天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小题大做了。
阿奴歪着头询问地看着云丹,见她哭得两眼通红,云丹咳嗽一声,示意他们都出去,温言道:“阿奴玛,阿罗毕竟是个大男人了,他知道自己做什么。”见阿奴想抢白,连忙拍胸脯保证道:“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看着他和古丽,只要不出格,你就不要管了,拉隆说的对,也许过两天就没事了。”
阿奴吸吸鼻子:“要是他万一偷跑了,伽尔跟我要人,我的麻烦就大了。”
见阿奴的话软下来,云丹又说道:“阿罗也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你毕竟只是妹妹,不要拘的他太紧。”他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阿罗是你情人。
阿奴想来想去,还是云丹的话中肯写,再加上他再三保证会说服阿罗,不让他乱来。阿奴只能半信半疑地看事态的发展。
阿罗经过这件事,收敛了很多。两兄妹赌气,互相不说话。阿奴的低气压让拉隆等人都不敢出去寻欢作乐,生恐小主人看自己一个不顺眼,把那“三步倒”给他们用了。
他们到达洛阳的时候,古丽突然找上门来。阿奴害怕那铅粉,一路上都没有化妆,又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纱也没戴,被冲进门的古丽看个正着。
她倒不怀疑阿奴的身份,毕竟阿奴和阿罗两人长的很像,一个黑一个白而已。
她看了看阿奴,不解道:“为什么宗喀王看不上你?”
就那个可以做她祖父的老头?阿奴大怒,讽刺道:“他喜欢你。”
古丽看了看阿奴的胸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句话反而让阿奴冷静下来,这女人胸大无脑,跟她计较真是掉价。
结果没有两句,阿奴又发现,跟个蠢人打交道比跟聪明人打交道难多了。
古丽劈头就问:“阿罗呢?为什么他都不来找我?”
阿奴挑挑眉:“他找你做什么?”
古丽毫不避讳:“这些天晚上我都等着他,他再不来,我就找别人了。”
   “这样啊?恭喜你马上要换新郎了。”把阿罗当成什么了,鸭子?
好一会儿她才听出阿奴话里带刺,古丽不高兴了:“你说了不算。”她是团长的女儿,人长的漂亮身材又好,男人像蜜蜂似的围着她转,她也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阿罗一开始也这样,上了手之后却不来了,就是白天看见也是淡淡的,越是这样她反而越觉得阿罗与众不同,以为他是准备欲擒故纵,谁想之后再无动静,她气不过,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阿罗被阿宝叫过来,见古丽与妹妹对上,吓了一跳。他未必喜欢古丽,却对古丽的建议动心了,结果才说出口,阿奴就又哭又闹,差点给自己下毒。这些天,十二云丹等人日日给他洗脑,他也发觉妹妹肩上的担子是那样重,而自己却坐享其成,不由得惭愧起来,有心跟妹妹和好,又怕他的坏脾气。现在古丽这么一闹,还不知道阿奴气上心头会怎么对付他。
古丽看见阿罗来了就扑上去撒娇:“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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