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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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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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阿奴怒视着云丹,云丹叫道:“在一个屋子里罢了,又没干什么。”
这话说出来不要说是阿奴,就是拉隆和达热等人也不相信啊,美女在旁曲意逢迎,哪个男人忍得住。吐蕃风气开放,更何况云丹地位尊崇,有几个暖床的很正常。大家说笑打趣的时候,他可是一脸得意从来没有否认。
但是阿奴小气他们一向是知道的,谁也没敢出声。在阿依族的那些年,据阿依寨的姑娘们说,纳达岩连多看一眼别的姑娘都不敢。
“骗子!”看见一向油滑的达热眼里都流露出怀疑的眼神,阿奴哭着将抓起一把梳子砸了过去。
云丹头一偏躲过去,那梳子对着他的眼睛,下手没有半点留情,他额头青筋暴跳:“你信他,不信我?”
“你心虚什么,拉隆什么也没敢说。”阿奴越发觉得他心里有鬼。
云丹气结。
见他凶神恶煞,阿奴有些害怕,越想越气,一边哭,一边嘴里还不忘记问拉隆:“除了央金,还有几个?”
拉隆哪敢说出口,但是主子有话,只好在心里算,他算术很糟糕,最后扳起指头来:以前的就不要说了,最近的察柯那边首领的女儿,绰思家的小姑娘,还有沃日家的寡妇和妹子,巴底家的,杂谷家的。。。
最后十个手指头张开不够数,阿奴目瞪口呆,顿时“哇”的一声哭得发昏。云丹气得头晕脑胀,一阵无力,朝拉隆挥挥手:“滚吧,把那个女人也带走,永远别让我看见她。”
见众人都躲得远远的,云丹清场完毕,将门关上,坐在阿奴身边压低声音一本正劲的说:“真的没有。”
见他鬼鬼祟祟,阿奴止住了哭声:“那你带个女人睡在一起干什么?”
“我没有碰过她。”
见她撇着嘴一脸不信,想做出鄙夷的神色来,偏偏两眼哭得像个桃子,又红又肿,看着很滑稽,云丹好笑,心一软,后悔自己一开始没说清楚,他帮阿奴醒醒鼻涕:“她不是你的娃子嘛?我经常出门做客,身边没有女人,他们就会送来,我又不好拒绝,有央金在那,他们会收敛些。”
“就这样?”
阿奴别开脸:“你没有别的女人?”
“没有。”云丹斩钉截铁的否认。
“那拉隆怎么数不过来?”阿奴酸溜溜的。
“我不是还没有成亲嘛?谁叫你拗着不嫁我。”云丹见她口气软下来,心里一喜,将责任推给她。见阿奴发愣,连忙凑上去亲了一下,“家里没有女主人,自然就有人想嫁我啦。”
阿奴翘着鼻孔哼了一声:“你很受欢迎?”
“那是自然,我年轻英俊,武功高强,有钱有势。。。(完全是黄金单身汉啊,以上省略一千个字免得浪费起点币),又没有老婆,连莲花圣境的小仙女都被迷倒了,别的姑娘还在话下?”云丹满眼狡黠。
“谁被你迷倒了?马不知脸长,驴不知嘴短,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见她兀自嘴犟,云丹将她搂过来:“没有吗?那你这两天一直看我发呆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阿奴坚决予以否认,虽然这厮剃光胡子的确很好看。
“我被你迷倒了。”云丹很爽快的承认,见阿奴被自己噎了一下,得意忘形地乘胜追击:“你很喜欢我吧,所以还会子又哭又闹,你很喜欢我,所以才容不下央金对不对?”
怎么说得像个泼妇?“没有。”阿奴死鸭子嘴硬。她明明是有理有节的质问,很有风度的。
云丹笑嘻嘻地搂紧她,凑在耳边说着情话:“我被一个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她把我骗到手了又拿乔。。。”
耳朵正是阿奴的敏感带,她被吹的全身柔软如棉,无力地勾着云丹的脖子撒娇。
想通她为什么大发脾气,云丹心神俱畅,很大方的不计较阿奴无理取闹,眉开眼笑抱着小美人又哄又亲,没一会,两人又滚在一起,他正要入巷,阿奴忽然想起几年前阿爸说过的事,连忙推开他:“阿爸说过,你钻人家黑帐篷。”
云丹正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怀里一空心里没找没落,气得恨不能将师父的大嘴堵起来。一把将要爬走的阿奴拖回来压住,赌咒发誓没有这回事,最后很无耻的污蔑是罗桑妒忌自己比他更受小姑娘欢迎,所以在阿奴面前摸黑他的光辉形象。而事实上是别人起哄,他没否认,罗桑误会了而已。
阿奴将信将疑,云丹最后将老底拖出,他没碰过别的女人,除了阿奴,不过这攸关他的男子汉气概,决不能告诉别人。
阿奴听完觉得匪夷所思,咯咯咯地笑起来,没等她笑完,就被恼羞成怒的云丹就地法办。等两人饥肠辘辘爬出来吃饭,已经混到下午。
阿奴才刚吃两口,央金绕过拉隆等人,冲进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她。
阿奴一阵心烦:“你走吧。”
央金连连磕头。
她胃口全无:“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
几个武士冲进来拉她,云丹摆摆手,央金顿时满脸喜悦。
云丹奇怪道:“你哪来那么大胆子?我没有喜欢过你,甚至连一个暗示都没有。”
央金不可置信,看向阿奴的眼神锋利如刀。
云丹皱眉,卓玛婶婶怎么教出这么个人来?  
事实上卓玛看在阿奴的份上对央金照顾有加,所有的用度都比一般的娃子好,连重活都没让她干过。后来卓玛将她送到云丹身边,云丹出门都带着她,两人都是同住在一个屋里或者帐篷。有人送美女来,云丹就以她为借口,各位头人们都以为央金是云丹爱宠,对她很是巴结,有时候甚至有人来求她办事,仗着云丹的势力,她也做成了几件,渐渐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至少她忘记了自己的主人实际上是当年那个美如天仙的小女孩。
她性子傲慢,目中无人,拉隆等人也不会跟她说阿奴的事。不识字,云丹当着她的面写情书她也不知道。云丹待她随和,对别的侍女不假辞色,她就一心以为云丹对自己有意思,没想到赐婚圣旨一到,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打下来,是个吐蕃贵族也就罢了,阿奴的底细她却认为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年阿奴是个女妖的传言沸沸扬扬,至今还没有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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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原之行 第一百五十七节 夫纲不振
央金至今记得那天洛隆庄园的小娃子们恐惧的眼神。
“你们知道么?来做客的夫人们说小主子是个女妖,喝人血长大的。”一个叫巴桑的女娃子回来神神秘秘告诉大家。
有人一连几天看见阿奴小主子晚上出来游荡,直到快天亮才回来。从那以后所有的小娃子们对阿奴敬而远之,因为只有恶鬼才会在夜里出没。
吃人的女妖怎么配得上云丹主子,哪怕她漂亮的不似凡人。当年就应该把她烧死。
见央金看向自己的眼神凌厉如刀,阿奴想起了堂姐白姆,也是这样恨不得活剐了自己的眼神,而央金的似乎更加疯狂。她又想起奶奶白珍,要不是那时候因为云丹跟堂姐起了勃蹊,白珍也不会那么快去世。她再吃不下东西,起身走人:“我把她给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央金希翼的看向云丹,却看见一脸的厌恶,她终于知道自己这次麻烦大了。
卓玛对她和善,云丹却对下人管束极严,赏罚分明,立功赏赐丰厚,犯错惩罚严酷,从不手软。想起这些年犯了错受鞭刑的娃子,央金一阵哆嗦,她虽没被鞭子抽过,但是那种血肉横飞的惨象足够让她恐惧。
她不是个多话的性子,所以这两年才能在云丹身边呆下来。思来想去,如今能做的只有磕头求饶。然而她又做错了一件事,她的主人是阿奴,不是云丹。她闷不吭声朝着云丹的方向磕得头破血流,云丹见惯了,压根不为所动。连拉隆都觉得她脑子秀逗,他俩真正的主人被她激怒,早就起身走了。
云丹最终决定,因为冒犯主人,央金受刑三十鞭,春天的时候到察木多罗桑家的牧场上配人去。在这之前,就呆在地牢里好了。
央金瘫软在雪地上。见阿奴走后,云丹对自己的态度仍然没有半点缓和迹象,她终于明白自己以前是在妄想。
达热过来拖走她,嘲笑道:“你难道从来没有去水边照照自己的模样?也敢跟小主子抢男人,别的不说,就你这长相,给她擦鞋都不配。”他们几个这些年跟着云丹风里来雨里去,跟阿奴也处了几年。加上自己主人心心念念都是她,一颗心早就偏过去。见央金冒犯她,众人都愤愤不平。央金不大会做人,一向看不起娃子,却忘记了自己跟他们身份一样,如今从云端掉落,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阿奴再没有过问央金的下落,要不是在这里看见她,阿奴早把她给忘记了。
从陆尘翼那里买的铜和钢终于到了,因为是走私物品,阿罗亲自押货冒着风雪过来。酒楼有阿错管着,他上次就留在了成都。
云丹见到一个个沉甸甸的筐子,打开一看,面上却是一排封了泥的陶罐。
阿奴笑嘻嘻地打开陶罐:“都成荔枝冻了,尝尝,我做的罐头。”她勺起一个荔枝肉放进云丹嘴里,冰的他眼睛都眯起来,不过:“很甜,这叫罐头?”
阿罗见妹子眉开眼笑,也凑过来:“我们路上都用这个当点心。”
“路上有人查问么?”
“没,鲍三娘看着呢,过了大渡河就没事了。她这两年赚的不少,山寨都扩大了。她说最近跟碉门杨家那边有些摩擦,不过没什么大事。”
“我们跟杨家进水不犯河水,一向相安无事的。”阿奴疑惑。
“今年不知道怎么了,鲍三娘说已经拜过山了。”
云丹一愣:“是那个安抚使杨家?”
“是。”碉门杨家是开国时封的世袭碉门安抚使,也就是相当于后来的土司了。
云丹拿出那些陶罐,下面都是一坨坨的铜块:“还要运到打箭炉去。”磨西没有铁匠。
阿罗一咧嘴:“我再走一段就是,不过就是雅家埂难走些。”
雅家埂现在大雪封山,道路难辨。可是现在不走,春天雪化了以后,滴水成冰,就更难走,只有等到夏天。
阿奴想想:“也好,不过最好再找附近的老猎人做向导。还有把这些罐头给卓玛送过去。”
阿罗摸出一个大大的信封:“这是船上的人连货一起交给我的,说是他们家少家主送给安国公及夫人的新婚贺礼。”
云丹撕开宽大的信封,里面是一副画。阿奴伸长脖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一副工笔画,背景是蔚蓝的大海,然后是一艘海船的船头局部,船头上站着两个人,云丹才看一眼,便勃然作色:“阿奴!”
阿奴见势不好早已脚底抹油,飞也似地跑去找罗桑了。
阿罗也看见了画上的人,见准妹夫翻脸,嘿嘿假笑两声,转身也跑了。
赵惜和拉隆好奇的凑过来,只见船头那两人正相依相偎,情意绵绵,那两张脸惟妙惟肖。赵惜低呼一声,云丹喝问:“这男人是谁?”
赵惜皮笑肉不笑地退后两步想跑,却被达热等人挡住,她苦笑一下招供:“是陆家少家主,叫陆尘翼。”
他显然为这个介绍太简短而不满意。赵惜被他鹰一样的利眼盯的心里发寒,只好又挤出一点:“这些东西就是他卖给阿奴的。”
云丹挑眉,她连忙摆摆手:“他们没什么的,不过是我们查到他在走私,阿奴要挟他而已。”就是有什么也不能说啊。
云丹还是盯着她,赵惜打哈哈:“看样子他不是很喜欢被要挟,哪怕是两个美人。”她很讲义气的把自己掺和进去。
云丹伸手就把画烧了。
阿奴还没来得及找到父亲,就被赶来的云丹一把扛走,直走到自己屋里才把她扔在床上,他俯下身恶狠狠地命令:“说。”
阿奴挣扎了一下,被云丹居高双手固定住,三两下解开两人的袍子,突然扑下来在阿奴耳垂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她尖叫一声。他又凑到唇边,阿奴吓得头一偏,云丹闷笑两声,顺着她的脖子一点点的啮咬,她痒得咯咯笑,大扭起来,云丹抬起头,长眼微眯:“你怎么认识他的?”
“搭他的兵船。”
太简单,云丹又凑到另外一边的耳朵上,阿奴吓得叫起来:“然后就发现他走私了。”
云丹冷笑一声:“他有非分之想?”阿奴不是个喜欢惹事的,没事不会去找一个中原世家的麻烦。不过以她的容貌,只有别人惹她的份,那个姓陆的肯定意图不良,甚至付诸实施来着。
阿奴点点头。
“还有什么?”云丹一低头,咬在她胸前。阿奴低哼一声,声音娇媚入骨,云丹听得血冲脑门,忍不住手放下来在她胸前重重地揉捏,阿奴趁机脱出手来,在他身上刮划一气,偷偷地往下探:“没什么?就是讨厌他看我。”
那倒是,阿奴很讨厌被人围观。云丹被她摸的忍无可忍,阿奴又凑上来含住了他的唇,云丹也想回应,她却轻轻一笑躲开,又凑上来,丁香小舌描了描他的唇钻进他的口里,云丹闷哼一声,追上去含住狠狠地吸,阿奴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人交缠在一起,云丹被她撩拨得满脑子浆糊,早把要质问到底的事情忘得一干而尽,等到云散雨收,阿奴又睡着了。
云丹第二天想重提旧话,就被心怀鬼胎的未婚妻当众堵住了他的嘴,他忍不住回应,随后又是一场激烈运动。如是几天下来,随时可见热气腾腾的暧昧场面,两人总是吻得难解难分,吻技大有提高,云丹的逼供半点进展也无。渐渐的也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转眼冬去春来,云丹开始往外跑,阿奴也筹划着去成都一趟,夏天的时候回来举行婚礼。还未动身,磨西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阿奴随即被云丹限制了自由。
他与绒巴人谈崩了。
阿奴才明白,为什么碉门杨家会跟鲍三娘过不去,杨家与绒巴人关系匪浅。
最开始原因很简单,云丹不愿意娶绒巴女人。
吐蕃人嘴里的绒巴人意思是“生活在农区的人”,他们自称是“嘉莫查瓦绒”或者“察柯”之类的,即后来的嘉绒藏族。最早这里汉人称“嘉良夷(嘉梁)”、“白狗羌”、“哥邻人”、“戈基人”等部落,为这一地区的土著先民。唐时与吐蕃移民及驻军融合后形成了嘉莫查瓦绒一族。他们常说自己的祖先是吐蕃人,有些领主甚至有完整的遗传宗谱。大约有十来个部落,居住在大渡河沿岸,墨尔多山一带,那里金沙江、大渡河、岷江天险构成一道数千里天然屏障,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
他们的领主互相通婚,属民是一妻一夫;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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