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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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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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听到消息后飞快从绛州城中赶回来的玉留声。
  玉留声身底下的人比地牢中国留守的热更加勇战,也更加狠辣。
  而梅九歌却在这个时候,慢慢失去了力气,尽管他依旧可以不凭借内力与个把黑衣人周旋一番,但毕竟,时间已经过了……
  戚艳的杏花烟雨朝所有的黑衣人射去,因为人真的太多,细针分散,加之对象个个勇猛,并不是每一根针都能够刺中他们,即便临走前,戚艳将所有的针都换成了那种一击毒发毙命的,但那些人的体质强悍,死的在那些人中只占两成,另外又三成的人在死命硬撑,但就算是硬撑,在面对如今的梅九歌的时候,也略占上风。
  因为梅九歌,已经没有丝毫内力了……
  玉留声知道方怀璧等三个人不过是来救援,而梅九歌才是重点,于是他避过方怀璧,直取梅九歌!
  梅九歌看着携势而来的玉留声,竟然连躲的地方也没有,他身边与他缠战的黑衣人已经在他的身上划下无数的口子,寒冷的空气里,血凝结的很快,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湿哒哒的。
  玉留声的动作很快,快的不及眨眼,然而,挡在梅九歌面前的,却是戚艳的浅封。
  浅封如骄傲的凤凰,吐出比冰还要寒冷的气息,戚艳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坚毅果决的杀伐戾气。
  玉留声微微扯了扯嘴角,一掌朝戚艳打去,戚艳鬼魅一样的身影急速的躲避,却也不得不受了半掌,而另外半掌打在那个地牢的入口,那里,顿时坍塌了……
  戚艳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红,也不顾不得去管自己胸口那阵碎裂的疼痛,与玉留声的战斗更加激烈,而他那一身红衣也在那个时候显得格外鲜艳刺目!
  梅九歌得到营救,赶紧抽离。
  但身后依旧迅猛的刀光剑影却晃得他眼睛极花,头甚至也有一点昏昏沉沉的。
  终于,梅九歌在挡住门面上砍来的那把利刃之后,失重而倒下……
  但方怀璧和虞自知却离梅九歌很远,黑衣人正要先刺梅九歌几剑,戚艳却反身去护,玉留声眼眸一沉,比之前更雄厚的一掌朝戚艳的后背心口出打去,戚艳勉力用浅封杀死正要对梅九歌动手的黑衣人之后,鲜血不断从口中呕出……
  原本就如残阳一样的衣裳被戚艳自己的血打湿,冷风吹不起他的一片衣袂……
作者有话要说:  码完后发现竟然通篇的描写…………我也是醉了………………

  ☆、第 36 章

  那一晚的月出来的很早,弯弯的如同姑娘的眉。
  萧浮出现的时候,玉留声惊讶了,但让玉留声更加惊讶的是,萧浮手里拿着银袍男子随声的玉佩,那枚谁也碰不得的玉佩。
  而萧浮的身后,是无数的弩手,正对着玉留声一行人,弓箭手背后,是三门大炮,这个阵仗,倒颇似一个行军打仗的将军,而萧浮明显苍白的脸上没有平日里轻浮的笑容,反而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站在寒风中,傲视众生。
  玉留声眉头一紧,喝止住黑衣人们的动作,朝远处的萧浮喊道:“你做了什么?”
  萧浮轻蔑地朝这边走过来,将手里的玉佩扔给玉留声,玉留声明显感觉到了萧浮身上的内力已经回来了,他一把接住,旋即听到萧浮讽刺的笑声:“你觉得呢?”
  玉留声握紧玉佩,冷冷地看了萧浮一眼,便很快独子离去,而他留下的人却互相看了一眼,一致决定拼死一决!
  此时的戚艳捂着胸口单膝跪倒在昏去的梅九歌脚边,浅封深深地□□土里,吃力的支撑着拿到血红的身影没有倒下。
  方怀璧飞快的从远处赶过来,看着有些微微发颤的戚艳,不由得抱起他,戚艳终于没有撑下去,倒在了方怀璧怀里。
  此时,黑衣人们有的在和虞自知缠战,有的则在应付密密如雨的劲弩,劲弩将他们逼得里方怀璧越来越远,他们杀得太利,有些中了杏花烟雨的人终于忍不住而毒发身亡……
  方怀璧看着虚弱的戚艳立刻想到的是用内力替他医治,但戚艳却用仅剩的力气组织了他。
  方怀璧湿了眼睛:“九歌与你无亲无故,你甚至要杀他,如今你何苦为他拼命!”
  戚艳从来没有情绪的脸突然绽出了极轻极轻的笑容,那张脸,原来笑起来那么好看,就像是一朵血红盛开的曼珠沙华。然,他的口中又涌出温热的鲜血来,流过方怀璧的手,却让方怀璧不由得颤抖,戚艳努力张开嘴:“我从来……不会猜错……你的心事……从来……不会……”
  那双在眼角描了一只火凤的眼睛在看着方怀璧晶莹的泪珠之后,有过一瞬的绚烂,如同那只高傲的凤凰,□□而生之时的绚烂!然而,很快,那双眼变得灰暗,就好像是被着慢慢暗下来的天色映地灰暗……失去了一切的生机……
  这一场站,终归是萧浮胜了……
  萧浮抱起已经昏死过去的梅九歌,跟在同样抱着戚艳的方怀璧身后,他们始终隔着五步的距离。
  一虞自知走在最后,他的眼睛什么也没有看……
  月光依旧明亮,又纯洁。
  马车里的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事实上,萧浮很累,梅九歌没有醒,方怀璧还在伤心,虞自知看着一边,而戚艳……死了!
  方怀璧把戚艳的尸骨焚烧火化,他记得,戚艳曾经说过,这是他家乡的习俗,但却没有说他的家乡到底在何方。方怀璧把他的骨灰装在一个精致地瓷罐子里,火红的釉彩和上面描金的火凤,像极了那个没有任何情绪的戚艳。那柄名叫“浅封”的短刃被方怀璧收在一个木盒子里,等到他们回到南宫世家,方怀璧便去南宫世家安静清幽的后山将骨灰和浅封一同埋葬。
  那天,是正月十七,因为下了一整天的雨,晚上也没有星星和月亮出来,整个夜空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萧浮就是“四君”的消息已经被传到了南宫世家,所以,萧浮没有进去,只是让方怀璧把依旧昏迷的梅九歌带进去,请南宫律医治。
  南宫律如何不知萧浮其实就在附近,但梅九歌是火莲教的人,尽管牵扯进“四君”之中,但火莲教一直没有对此表态,他与火莲教教主厉悬年关系一直很好,加上方怀璧恳求,他也不得不医治。
  梅九歌的身上除了刀剑之伤、真气之伤以及毒之外,南宫律还发现,梅九歌身上的几处不大明显的要穴已经被封住,那是萧浮的手法,而且,这样做,更方便南宫律判断以及诊治。南宫律不禁一哂,萧浮果然不简单。
  夜,依旧漆黑,只是风更加寒冷凄厉。
  萧浮坐在南宫世家后山的一处洞穴之中,随意的用手拨了拨面前并不旺盛的火堆。
  他其实,比梅九歌好不到哪里去,若非在被银袍男子的人拖走之时抠下了岩石壁上看不大清楚的灰石,他大概也就和梅九歌一样,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来恢复内力,甚至便的更强,而一炷香之后,气尽力竭,只能任人窄割了。不过所幸,萧浮今生所有的好运气都聚集在了那一天,他凭借先前几次与银袍男子之间的接触而顺利埋下的暗线,只等在最后那一刻动手施展最关键的一步,进而顺利制住银袍男子,而他手底下的人也跟着准备好了弩手以及大炮,两方迅速汇合之后,他才能及时赶到救下梅九歌。
  但如今,萧浮的武功废了一半,他的身体也更加不堪重负,就如同眼前那堆即将熄灭的火焰一样,苟延残喘……
  风,呼呼地吹进洞穴,萧浮原本就畏寒,不免拉了拉身上的大袍子。
  忽然,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萧浮抬头,握紧了手中拨火的枯枝。
  而那个声音慢慢靠近……
  “师兄……”一声轻若微风的声音传入洞里,萧浮自嘲地笑了笑,丢了枯枝,慢慢站起来。随后,洞口出现一个淡红色的身影。
  “语夏。”萧浮叫到。
  南宫语夏拍了拍胸脯跳进来:“师兄你果然在这里!”
  “难得,你还当我是师兄。”萧浮朝她走去。
  南宫语夏为难的扯了扯嘴角,微微蹙眉看着萧浮:“那件事,我也听说了,可我觉得,师兄你不会杀我。”
  “是吗?”萧浮抱臂,脸色苍白的他眼睛里却似乎又跳出了往日轻浮的笑意来,可他分明没有笑,反倒沉稳了许多。
  南宫语夏望着萧浮:“我爹说,师兄一定在后山,他虽然没有要我来找你,可我过来的时候,没有人拦我,所以,爹是赞同我来找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回到南宫世家,萧浮突然生出不少感慨。
  他原本觉得,南宫世家不可能再接纳他,不管那些人是不是他杀的,他终究还是“四君”。
  可他见到南宫律的时候,南宫律依旧那样严肃,就好像他当初还没有去醉渊宫之前一样,南宫世家,一切都没有变。
  “徒儿拜见师父!”萧浮扯开衣袂跪在南宫律面前。
  南宫律扶起他,道:“梅九歌的毒已经清除,伤也处理过了,你如何?”
  萧浮抬头看着南宫律那双经历了不少风雨却依旧坚毅明澈的眼睛,答:“还好。”
  “你大师兄在南厢为你准备了药,自己去找他吧。”
  “多谢师父。”
  没有人提到“四君”,半个字也没有。
  南宫世家的大师兄是一个留着短胡子地中年男人,样貌刚毅,棱角分明,在为萧浮清毒以及治疗之后,对萧浮说道:“虽已无碍,但短期之内不可动用内力,否则,你真的废了!”
  “多谢大师兄。”萧浮说道,他的身体,他自然清楚。
  大师兄看了看萧浮,又补充道:“你是从娘胎里带着毒素降生的,又经历了这些波折,南宫世家虽处四大医家,但……”
  “师兄。”萧浮打断道,那张苍白病弱的脸露出与之极不相符的明朗笑容,“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师兄,我想去看看梅九歌。”
  “他在南厢酉位。”
  “有劳师兄了。”
  南厢酉位,梅九歌依旧昏迷地躺在床上,不过脸上已经慢慢恢复了血色。
  萧浮坐在床边,也不说话,也不动手碰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好久好久,他才用他沙哑又虚弱的声音又低又慢地开了口:“其实,不论是萧浮……还是风荷……都不是一个钟情的人……你未动情……很好……”
  两天后,梅九歌醒了。
  坐在他床边的不是萧浮,不是方怀璧,而是南宫语夏,南宫语夏高兴地叫了出来:“哈哈!大哥哥,你终于醒了!”
  随着南宫语夏的叫声,方怀璧和虞自知也跟着进来,他不知道戚艳死了,他只是觉得,没有看到曾一起对抗黑衣人的戚艳很正常,因为戚艳是一只高傲孤单的火凤,他不会去凑任何热闹,除了方怀璧,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但如今方怀璧身边已经有了虞自知,他更加没有留下的必要。
  梅九歌看到南宫语夏,便已经明白自己身在南宫世家,现下,应该是安全的。
  但随后,他想到了萧浮:“萧浮呢?”
  南宫语夏扶起梅九歌说道:“他还在睡觉,不用管他!”
  “九歌,你感觉身体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方怀璧问道。
  梅九歌笑道:“额……肚子有点饿!”
  众人皆笑了起来,南宫世家的丫鬟送来细粥,梅九歌吃饭之际,虞自知简单地他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戚艳的死,方怀璧微微垂下双眸,那天虞自知离得远,根本没有听到戚艳最后说了什么,大那句话却一直萦绕在方怀璧心头。
  梅九歌放下碗,他感念戚艳的仗义,也惋惜他的消逝……
  萧浮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究竟是怎么从银袍男子手上逃出来,这个部分,虞自知自然也不知道,梅九歌也只知道,萧浮一定是吃了他给自己吃过的那个东西,或者后面他又动了什么手脚,但具体是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窗外的太阳很暖,梅九歌吃完东西,便说去祭拜戚艳,方怀璧说,他的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南宫世家后山险峻,现在不宜前去。梅九歌想了想,方怀璧那双好看的眼睛好似蒙着一层乌纱,自己再坚持过去,怕是会惹得方怀璧更加伤心,便说:“也好。”
  此时,一脸慵懒的萧浮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显然,他才睡醒。
  萧浮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朝梅九歌招手:“小梅,早上好!”
  “师兄,现在是中午。”方怀璧提醒道。
  萧浮歪头看了看依旧刺目的太阳,不耐烦地摆手:“差的了多少!”随即,他跑到梅九歌身边,挽起梅九歌的手臂,说道:“小梅啊……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梅九歌淡淡一笑,没有拉开萧浮,只是侧头看着依旧睡眼朦胧地倚靠在他肩膀上的萧浮:“好在……你也没死。”
  萧浮“嘻嘻”地看向梅九歌:“原来你怕我死啊?哎呀,我都感动的要落泪了,呜呜呜……”萧浮装模作样的捂着眼睛,发出极为难听的假泣声。
  “衣袖都是干的,哭的不够卖力!”梅九歌说道。
  萧浮一下子打在梅九歌胸口:“喂!好歹也是我救了你的小命,不说以身相许,居然还嫌弃我哭的不卖力?枉我对你一片真心……”
  “真心可不是用嘴说的。”虞自知轻轻的笑着,柔媚地就好像今日的暖阳。
  萧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那条鱼啊!你终于说了件中听的话了!”说罢,萧浮一把抱住梅九歌的脸吻住他的唇,直到梅九歌推开他,他才和无辜的说:“你要怪就怪那条鱼出的主意,嘿嘿!”
  “滚!”梅九歌横了萧浮一眼,却好像忘了萧浮顺势已经又挽住了他的手臂,故而萧浮暧昧地吐了吐舌,躲在梅九歌的身后去。
  南宫语夏看到那一幕,赶忙躲在方怀璧身后去,大叫:“你们在干嘛啊!”
  虞自知转头看着南宫语夏,道:“你师兄真是个流氓!”
  南宫语夏微微抬头看向虞自知,很是赞同的使劲点点头“流氓!”
  梅九歌随便笑了笑,说:“我还是应该去向南宫家主道个谢。”
  萧浮“嘻嘻”地凑出来:“懂礼貌,好孩子!走,哥哥带你去!”
  梅九歌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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