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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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惹邪魅王爷-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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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可他也正因为一世英名,自然知道为了自己的王图霸业孰重孰轻,大事业从来都要用无辜牺牲者的鲜血和骸骨铺路抵达,牺牲一个康茁雅,换来谢艳峰的安心,这对于素来在心中视女人为衣服的邵轩辕手上,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棋局。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大丈夫所谋者大,牺牲个把棋子不算事。
康茁雅失宠,受尽谢艳峰的百般欺凌,直到谢艳峰失踪,她的日子也很不好过。但她顽强的生命力让她走过了最煎熬的几年,王妃确立之后,邵轩辕废黜侧妃,给康茁雅的厚待算得上前三之内。康茁雅重归自由之后,会有非常欢愉体面的人生。
但康茁雅最后离开之前看邵轩辕的那个眼神啊。我突然不能确定,邵轩辕对这个小女人的补偿究竟能不能让她领情。
《十一·妃子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胡笑小的时候,第一次听说这句诗,就觉得这诗歌里包含着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很好,笑,一听就让人微笑。可自古以来,全天下描写笑容的诗词歌赋那样多,为何她偏偏认定了这样一句,仔细分析,原因大概有两点——其一,胡笑胡笑,按照字面意思,就是为何笑的意思。而这句诗里的情况正是大家看着绝尘而去讨贵妃欢笑的灰尘,不知道是荔枝送来了。所以容易将这句诗产生关于她名字的联想。胡者,为何也。其二,这句诗描写的是绮丽缠绵的女子情事,胡笑是个小女人,自然喜欢听,而且她还是个小美人,更加爱听了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向往着自己的婚姻爱情,希望自己也可以和杨贵妃一样,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胡笑是湘女,湘女多情,而楚地自古多有才之士。她出身于医药世家,有着精妙的医术,一双眼睛尤其顾盼神飞,在她死后,邵轩辕说的唯一一句话便是:“她的眼睛那样美。”犹记得新婚那夜,两人缱绻欢好,邵轩辕低头闻着她的体香,赞叹道:“你身上有淡淡的药香。”
胡笑怯怯地,有些惶恐,不知如何作答,她精通医理,一瞬间脑海中已经拟好好几个古方用来沐浴去味。
可邵轩辕接下来又悠悠道:“我喜欢闻这种体香,很好闻。”胡笑的一颗心又稳稳地放置到肚子里,甜甜睡去,无梦无惊。
可是怎么说来着,大王子可以对前来效力的谢艳峰说“孤身边最不缺的就是为本王子办事的能人异士”,那么邵轩辕的王府里各种艺术绝佳的大夫也有好多位。女子不该抛头露面,胡笑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她的医术在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她很快失宠,孤独的人容易成就精湛的记忆,她一年年泡在医术中,婚后的事业更加长进。

颍川客
251、颍川客
照我看来,身怀绝技又有所准备的人,机遇女神永远不会拒绝他。胡笑的机遇来自总管赵培淞的母亲病重。赵培淞是孝子,邵轩辕本人自然不愁没有大夫为他妙手回春,胡笑没有用武之地,可赵培淞只是一个下人,赵培淞的母亲是下人的母亲,王府中一众大夫,都帮不了她。胡笑那日看见赵培淞行色匆匆,满面愁容,不由止住了脚步,赵培淞神情恍惚,快要撞到她身上也没有发现主母就在面前。还是胡笑一声果断的打招呼提醒了他自己的存在,胡笑道:“赵管家,何事惊慌失措?”
赵培淞这才被胡笑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慌忙行礼问安,却满腹惆怅,很有些神不守舍,道:“侧妃万福。家母肺病复发,已经病重。”这位老成圆滑,永远一脸和气的王副总管声带哽咽,说着说着便情难自已,几乎要潸然泪下。
胡笑看着赵培淞发红的眼眶,惊愕过后,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很难说胡笑和赵培淞谁是谁命中的贵人,总之在那个初秋,清风敲打着他们头顶的树叶,树叶相互摩挲发出低低的簌簌轻响,而胡笑对赵培淞伸出了手,道:“我有家传秘方,可治肺病重症。”
赵培淞悚然一惊,似乎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位穿着桃红色百褶襦裙的美丽女子,正是出身于名动三湘大地的医药世家,承师家父,早有小医圣美名的胡笑。本来已经绝望透顶的局面被胡笑撕开一道口子,希望的阳光倾洒进来,赵培淞发自内心的颤抖,家母的病,说不定真的有救了。赵培淞噗通一声跪下,磕头不止,口中急切道:“母亲一生操劳,慈悲为怀,她不该死,若侧妃能救下母亲姓名,奴才,奴才真是无以为报!”
“总管说的哪里话,悬壶济世,本就是我们医者的本分。”胡笑笑得愈发温柔,她朝赵培淞晃了晃手,笑道,“何况还没有开药单,赵总管不必行礼谢恩。你还不快把老夫人的家书和大夫的诊断书以及药方拿来给我看看。老夫人平素病情如何,性情如何,肤色、精神、眼光、睡梦、如厕、掉发和体味等等,请赵培淞总管好好回忆描述,饶我华佗在世,远距离隔空医治,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这篇《妃子笑》到此为止,须知道,收集整理和记录下一个人的生平是很不容易且很费心力的,不然变成野史,也就失去了为人作史的严谨和初衷。真相负责记录,美丑是非人心自有评说。可这一年多以来,我到了怀孕的后期,妊娠反应越来越夸张,手脚浮肿,气短夜惊,莲儿纵然贴心,但这手头的文字工作着实被搁浅。然后是十月怀胎一朝生产,剧痛之后我忙着休养生息和照顾清欢,这些手稿又被束之高阁小半年。等到我适应母亲这个新身份,可以游刃有余地安排自己的时间和生活之时,我便重新开始写未写完的东西。这么些年,折于我手的人有那样多,这浩大的工程本足够让我度过凤国的许多年岁,直到清欢长大成人,可到底我料错了,写到胡笑讲完那番话之后,有位不速之客来到了凤国。
乘风破浪不远万里而来的男子气质和英年早逝的伊万有几分相似。正是邵轩辕的贴身影卫头领,他入我院子拜见的时候春暖花开,身手好到铜墙铁壁也阻挡不了。武羿那日居然也来了,一进来指着立在院中的他就面色不豫地烦躁大叫道:“不是说了不让你来骚扰三月么?你来做什么?”
“世子殿下,我也对您解释得很清楚了,摄政王大臣有命于在下,在下只能努力不辱使命。”那男子对武羿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礼,站得笔直如松,道,“我们的摄政王大臣夫人在凤国住了许久,承蒙世子照顾,这份情谊,破霸帝国铭记于心。”
莲儿在窗户旁边大惊失色,对我惊愕道:“是摄政王大臣身边的人,我看着怎么那样眼熟,原来追我们的时候,紧跟在摄政王大臣身边策马疾驰的就是他。”
我点头道:“便是他,想不到过了这么久,邵轩辕还是不肯放手。”
莲儿急道:“那怎么办?这个男人连世子殿下都拦不住,应该是个狠角色啊。他叫什么名字,性情如何,有没有什么弱点?”
我摇头,道:“我记不住他叫什么名字,我先是失忆了许久,然后回长安便是数不清的自己的烂摊子,忙得自顾不暇,只是记得这男人是颍川人。颍川自古多才俊,你最近不是看《三国演义》看得入迷么,曹孟德身边的郭嘉郭奉孝,便是颍川之人。但我虽然对他一无所知,可邵轩辕却能放心地在时隔一年有余之后,让他独自回来领走我,可见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莲儿忙来握紧我的双手紧张道:“那你的意思呢?你准备留在这里继续过全新的生活,还是和这位颍川客一起回去,你现在连摄政王大臣的儿子都已经生下来了。”
我笑而不语,一直把莲儿盯得都窘迫起来,才悠悠道:“我真是欣慰啊,我本以为你会对我说不要和颍川客一同回去,但你只是说我的意思到底是不是要回去。莲儿,你真的长大了,越来越懂事。”
莲儿脸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跟着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懂人情世故嘛。”
“莲儿,若我说,我并不愿意跟他回去呢。你欢喜么,可还愿意继续与我相依为命。”我正色了,询问似的看向莲儿,心如止水,平平静静道,“我现在生活的很好,离开了邵轩辕,我无忧亦无惧。这种状态我非常知足,并不想要改变,那个地方,大起大落,我已经有了孩子,体验得足够了,便只想安乐清欢。”
莲儿的笑颜果真如一朵莲花在潋滟中缓缓绽放。她欢喜极了,道:“我怎么会不愿意呢,你可以继续写作,我来为你磨墨,我们看着清欢长大,不要隐瞒,把所有的故事告诉他,让他自己独立思考判断,然后选择自己的人生,勇敢得就和你一样。”

三顾
252、三顾
院子里的颍川客还在与武羿相持不下,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推门而出,正是莲儿。颍川客与武羿都纷纷道:“莲儿姑娘好,你义姐呢?”
其实自从高丽琼跳反之后,我的三观就被冲击得有些不正了,什么义结金兰啊姐妹相称啊,这种原本很美好的词汇,我一听就起鸡皮疙瘩。可莲儿被人这么称呼却又最适合不过,我们毕竟不是断袖不是主仆没有血缘关系,外人这么喊是最尊敬莲儿的。恍然想起今年我二十二岁,那么莲儿已经二十一岁,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清欢已经诞生,这个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见过世子殿下。”莲儿先无视颍川客,对着武羿微笑,如沐春风。转眼对着沧海客,则换上了一张公事公办的脸,随口道,“你是谁,找我姐姐有什么事么?”
“莲儿姑娘,我是摄政王府的影卫头领,奉主人的命令,接夫人回家。”那青年也不恼,还是毕恭毕敬的样子,一五一十答道。
莲儿明眸一转,做一头雾水状,口中啧啧称疑道:“摄政王府,没听说过呀,你家主子是何人?”
颍川客虽然知道莲儿有意刁难,但显然早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气度大方从容到我都暗中颔首,他恭恭敬敬将邵轩辕响亮的名号报上来,道:“我家主子是破霸帝国先帝唯一在世的胞弟紫鸿王爷当朝圣上的亚父摄政王大臣邵轩辕。”
这名字名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出来可以威震四方。莲儿听颍川客说完之后,挥了挥手,口中胡乱不耐烦,干脆利落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长的名字我既没听过,也记不住。”
我在窗内抱着清欢,闻言又汗又忍俊不禁,我就说怎么这一切看着都似曾相识,莲儿最近果然在学我看《三国演义》,她现在不就是搬出书中三顾茅庐的桥段刁难人家么。
颍川客显然没有想到莲儿折辱人的手腕来自于一本小说,事实上他已经懊恼自己办事不力了,立刻改口,态度要恭敬卑微十倍不止,留武羿在一旁抱着肩膀看热闹,不亦乐乎啊,不亦乐乎。颍川客马上改口道:“主人是破霸帝国邵轩辕。官拜摄政王大臣。”
“哦~~~我记性不好,记不清楚,还是不知道。”莲儿道,“可惜我姐姐不在家,她和两位知己好友前去云游赏景去了。”
“无妨,在下可以等。”颍川客无视武羿的不悦,马上道,“请问夫人大概多久回来呢。”
我无奈地扶住了额头,清欢握着拳头好奇地看着我,儿子都说长得像娘亲,所以清欢的确是个漂亮孩子。过不出我所料,莲儿一板一眼,煞有其事地回答道:“少则三五天,多则三五年。姐姐行踪素来飘忽不定,阁下还是请回吧。”
颍川客只得礼数周全地告辞,毕恭毕敬地离开。武羿抖了抖,对莲儿道:“你们女人真可怕,难怪有句话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哼,本还想邀请世子殿下进屋与三月小叙的,结果好心没好报,机智也被说成小人。”莲儿睨了武羿一眼,转身便走,口中道,“多谢世子殿下解围,那世子殿下也请回吧。”
世子殿下如何肯回,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莲儿的衣袖,爽朗陪笑道:“别这样,莲儿姑娘你好女不跟男斗,速速引荐我进屋吧,我很久没看看她们母子了,知己朋友,自然要给清欢带来点阳刚之气。”
莲儿想一想,清欢身为男子,身边确实缺少成年男性作榜样,长久以来,恐怕不太好。于是便挥挥手,作大人不计小人过状,请道:“殿下请这边。”
武羿眉头一挑,喜滋滋地刚欲进去,外头的内臣却忙不迭地跑进院子,口中道:“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奴才有事情禀报。”
武羿转眼便威严庄重起来,口中呵斥道:“什么话不会好好地说,怎么如此急匆匆的。”
“谨遵世子殿下教诲。”那内监显然是一路从世子府赶过来了,现在还喘着厉害,武羿管教下人着实严厉了些,按我说,这名内监如此神速,又如此口齿清晰,已经算是不错。内监道,“启禀世子殿下,世子妃说胎像不稳,安胎药吃不下去,要见世子殿下,派奴才来请世子殿下快点回去。”
“是了,你是世子妃身边服侍的人。”武羿闻言蹙眉,僵在原地道,“胎像不稳么?可是日夜精心调养这,一直都说胎像稳健啊。”
那奴才急道:“世子妃还特意嘱咐了奴才,无论世子殿下遇见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比不过他的孩子的安建,要奴才千万……”
莲儿识趣,立刻劝武羿道:“世子妃孕期不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女人头回怀孕,哪有不惊慌的,三月当时还不是谨小慎微得不得了。殿下快回吧。”
“回府!”武羿也不再犹豫,转身打道回府,不过嘀咕了一声,“每次都说喝不下安胎药让我陪着,可我每次陪着她,再多再苦的药她都能毫不犹豫的一口气喝完啊……”
莲儿苦笑着进屋,对我道:“今日我处理得不错吧。还有那个世子妃也太小气了,殿下不过独自出来一小会,就又吵着黏着用尽借口了。”
我轻轻哄着清欢,笑而不语,用眼神瞟了瞟莲儿,表情是“就你知道得多,小机灵鬼~”。
过不了几日,颍川客又来了。凤国的春季多雨,那一日便是大雨倾盆,堪称天漏,狂风暴雨,黑云压城城欲摧,明明是大白日,却阴暗得和夜晚一样。不过瞬间地面上便川流纵横,人无论打着多么坚实的雨伞,或穿着多么密不透风的斗笠蓑衣,只要往户外一走,立刻便从头到脚淋透。这样恶劣的天气,这样恐怖而持久的大雨,外面自然空无一人,可惊人的是,颍川客居然冒雨前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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