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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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惹邪魅王爷-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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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现在就要去。”我蛮不讲理地坚持,看着他,冷笑道,“你不答应我。”
“我早就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要你得到。”他在我们漫长的对峙中先认输,无奈从了我的任性,道,“我马上喊人准备。”
“不要。”我第一次主动扯住他的手,用我的手柔柔握住,温柔刀,刀刀不动声色地催人性命。我几乎朝他甜美微笑着了,从他的反应中我很欣慰地知道,我依旧还很美,美到足够迷惑人心。我柔声道,“就我们两人去。”
夜深深,邵轩辕抱着我躺在山顶看璀璨星空。俯仰参商,真是浩瀚美丽。满天星星中,他很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得之不易的安静美好。我笑着道:“这个村庄,有个传说。”
他轻轻地:“嗯?”
“每当有人去世,他的魂魄便会直达天庭,幻化成一颗明星。”我轻声道,“你说韩郎,会成为哪一颗。他曾经抱着我,就像你现在一样,和我一起看星星。”
邵轩辕终于明白我这次的亲近别有所图,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道:“你终于要对我生气了么。”
“……不。”邵轩辕居然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温柔如初,唤我,“月儿。”
“我不是你的月儿!”我却火冒三丈,韩郎去世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活力四射,简直要为自己叫声好,我道,“我叫傅香花,我的夫君是韩郎,这话你还要我说多少次!”然后我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起身朝一条小道飞奔过去。
他果然来追我。而我拖着羸弱的身子疯狂地向前奔走,满心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再跑远一点。等他拖住我的时候,黑夜中有一双双明眸在树林深处逼近,狼嚎阵阵,邵轩辕怒极反笑,对我道:“月儿,你果真恨毒了我。”
我冷笑,一扫柔弱或者甜美。这里有狼,我一直都知道。就算把命赔上,我也要杀了邵轩辕以慰韩郎的在天之灵,这是在我答应被邵轩辕带走的一瞬间便设计好的圈套。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早告诉过你,你杀了他,我便要杀了你。”

死生
216、死生
邵轩辕身上重伤未愈,尤其是一只右手,被韩信临死前用横尘所伤,几乎用不上力气。他用了一个秋季追捕我,早已身心俱疲。而他的对手,却是这缈山之中,最狡猾凶狠,并且擅长团队协作的狼群。一双双凌厉而贪婪的狼眸在夜色和丛林中闪烁飘忽,令人胆寒。它们成群结队,有着利齿和爪牙,狼嚎声好似催命的鼓点,我冷眼看着邵轩辕在群狼之中斡旋,居然觉得冷气入骨,扶着白桦树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我是真怕。用自己引他入狼群,他固然九死一生,我恐怕也要与他同去,但他本是个高手,身边护卫成群,等他带着我回长安,我便更难报仇。我已经做好葬身狼腹的心理准备,不想此时还是恐惧异常。
那边邵轩辕已经抽出那把软件,换左手持剑,与狼群开始厮杀。先是有单独的成年公狼冲出来试探性地准备咬他,邵轩辕一剑一个准,明明柔弱无骨的剑在他手中,总能在需要的时候非常尖锐和直挺,将那领头的几批狼全数斩杀。邵轩辕把狼的尸首丢回狼群中,不知是想威慑群狼,还是想祸水东引,可惜狼不吃同类。终于有母狼按耐不住,同时从东西两个方向朝他扑过来,母狼杀敌一半为了幼子,于是更加凶猛,邵轩辕杀次一个,滚地躲开一个,再利落起身,一剑斩杀另一匹张牙舞爪的母狼。他身手了得,动作极快,根本不似一个重伤之人。但我明显感受得到,他的脸色比和韩郎刚交手之时差了许多,大概是强弩之末了。
不断有狼被邵轩辕一剑穿心地刺死,可狼群并未后退,他们依旧顽强地发动一波波攻击。我对邵轩辕油然而生一股崇拜之情,能独自与群狼厮杀,世间能有几位如此猛士。终于邵轩辕有些吃力,我暗自窃喜,且期待且害怕,他却又突然振作起来,还偷了个空,将火折子丢给我,焦急大喊道:“月儿,快点起火堆,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此人若不是痴情至死,便是虚伪至极。哪有人明知是我故意将其害到这种万分危险的地步的,还一心一意都是怎样保护我。火折子丢得很准,可我木然不接,于是便掉落在我的裙摆旁。
我没有发现,一匹龇牙咧嘴的凶猛的狼已经悄悄逼近一旁默不作声的我。等我惊叫一声与它对视的时候,它已经离我很近,恶狠狠地狼嚎一声之后,它便张开有着锋利牙齿的口,朝我的咽喉咬过来。我本能地被它扑到,捂住眼睛尖声叫了起来。再怎么去意已决,我总是个人,伤心人也好,未亡人也罢,只要是人,我便有求生的本能。就好像无论我再怎么悲伤,我还是会睡觉会吃东西一样。此刻,在我的生命随时可以失去的时刻,我最大限度地惊慌起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恐惧之情。
可是想象中的痛苦始终没有来到,倒是有一阵温热腥臭的血雨洒在我的额头。我睁开眼,方才还朝我凶狠攻击的狼已经从半空中沉重地坠落于地,虽夜色深沉,就着皎洁的月光依旧能看清楚它扬起的阵阵灰尘,那油光发亮的漂亮皮毛,现在被鲜血染红了,一柄软剑直直插透了狼的胸腔。我豁然转头看着邵轩辕——在方才我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地保护我,及时将用来自卫的武器一下投过来为我解围。武功的绝妙都是其次,这种舍生忘死的精神,却令我这个始作俑者无法无动于衷。
我突然清醒过来,既不想让邵轩辕枉死,也不想让自己就这么悲惨的死去。我不再耽误时间,马不停蹄地爬过去双手努力想抽出那软剑,可我力气小,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邵轩辕气势汹汹,那凶狠的豁出去的神情和气势居然暂时威慑住了狼群,真乃神人。邵轩辕面朝狼群,浑身警惕着,一步步倒退到我身边,一弯腰拔出了那软剑。他一直在保护我,没有丝毫责备我的意思,我的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邵轩辕将我护在身下,群狼一阵鬼哭狼嚎的嘶叫,然后陆续发动了进攻,邵轩辕拖着病体一直支撑,将我保护得那样滴水不漏,我在那个危机四伏的夜晚,群狼攻击,与邵轩辕同生共死了一场。有什么东西在偷偷改变,我依旧爱着死去的韩郎,但这种生死与共的危情时刻,着实也不能不让我对邵轩辕产生一种感情。我想我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个时刻,悔恨和求生欲像山崩海啸一样无法克制,血水和雨一样洒下来,我不知道这是狼的,还是邵轩辕的,简直要疯掉。
我试图拿回地上的火折子,可是群狼凶狠,很不容易,尝试了好多次,失败了好多次,我终于用指尖勾住了它。欣喜若狂地将火折子拿到手中,几乎要喜极而泣,用颤抖的双手稳准狠地点燃了火折子,随便将身边的一堆木材点燃。很快的,明亮的火焰横空出世,将浓黑的夜晚撕裂一个缺口。狼群面面相觑,野兽中惧火的本能让它们停下了攻击,不敢靠近我们。
邵轩辕依旧维持着保护我的姿势,却已经累到脱力,我抱紧他,支撑着他。神明,这个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男子,已经累到脱力,需要我抱紧他,支撑着他,但他一直一直维持着保护我的姿势。
我从失忆到今天,第一次产生深深的迷惘,不知何去何从。
狼群徘徊不去,我看着不住喘息的邵轩辕,心中的后悔愤怒化为孤勇,我撕下一块衣料,裹在右手掌心上,从火堆中抽出一截燃烧着的木头,如同手持一把大的火炬,朝那些狼群跑过去,大喊大叫地挥舞着,驱赶着。狼群和我对视,也发出“啊呜”的狼嚎,但最终全部回着头离开了。狼群决定放弃的食物,绝不会回头再取。我与邵轩辕终于安全了。

软化
217、软化
我一下脚软,跪在地上,这才有时间发现自己汗湿重衣,在这个初冬寒冷的山顶。
我回头看邵轩辕,明艳的火光将这美男子照得更加俊美无双,他眼神复杂地深深看着我,眸中无限凄凉。在我的心反应过来之前,我的话已经脱口而出,道:“我们回家。”
也不知道亡羊补牢是不是为时晚矣,总之我踉跄着扶起邵轩辕,和邵轩辕依偎着下山寻求帮助去了。邵轩辕是被我带走的,回来之时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所有人都猜到了什么,大家都对我敢怒不敢言,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浑然不顾,只偷偷而紧张地注视着那负伤的男子。
这次在狼群中生死与共的体验,好像我们紧握手掌中的生命线,重叠纠缠,把两人的命运和心灵都结合在了一起。
我们一路回长安,邵轩辕居然是摄政王大臣。他放下如此繁重的政事,跋山涉水,只为了一个女人的美。人们喊我摄政王夫人,我心中的疑惑越来愈多,可却不敢发问和探寻。因为我总觉得,那个温柔的为我战死的韩郎,是不会骗我的。无论他因为什么理由没有告诉我失忆之前的故事,但他一定没有欺骗我,我若要向仇人询问这以前的过往,我便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忠和背叛。
邵轩辕对我要多好有多好,过往不究,尊进珍重,他夜夜与我同床共枕,可是我不愿意,他便连我的头发丝也不碰一下。他日理万机,却抽出一切可能的时间陪我。我沉默不语,他便自己说话,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今天子的亚父,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为我穿鞋梳头画眉,我的坚持和冷漠已经摇摇欲坠。一日我醒来,邵轩辕已经在枕边默默看了我许久。“醒了?”他轻笑,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感慨,道,“我还记得刚娶你进门,你若不愿意与我欢好,我强来便是,但是你看,这么久了,我一直连牵你的手都不敢。宁可自己委屈,也不想让你生气。我竟然爱你爱到这个地步,可见日久生情是多么的深入骨髓。可是你呢,为何一个秋季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对我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他早已把那乌玉吊坠系在我的脖子上,我轻轻抚摸那温润光滑的美玉,不言不语,看了看他,自顾自起身走了。邵轩辕在我身边沉重的叹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出声道:“你若心中住着韩信,只管住着。我只求你对我如旧,月儿。”
我已经忘记了所有的旧时光,我如何对你如旧,摄政王大人。我心中这样想,却不敢开口问他,韩郎的死,或者说,死去的韩郎,是盘旋在我们生活中的巨大阴影,投下温柔的黑色羽翼将我抱紧,让我口不能言。我只能给邵轩辕一个看不清楚悲喜的沉默的侧影。邵轩辕的耐心真好,对我怎么看都是疼爱入骨的样子,依旧苦情地守候着我罢了。其实他不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的心是肉长的,不比坚硬的岩石,我对他不可自已的动容一日胜过一日,可是我不能说。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你有没有爱上一个你不能爱上的人。你有没有同时心中住着两个人。
十一月到了,天空开始下雪,真漂亮。因为失忆,所以这相当于我第一次看见雪景,那样新奇和兴奋。我虽不言不语,邵轩辕却将我的喜怒哀乐都看在眼中,他常陪我赏雪景,也不知怎么搞的,据说一向身强体壮的他居然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
那一日,我等了许久,邵轩辕不来见我。我觉得惶恐不安无助,我应当高兴,所以尽力做成安然的样子,其实我很怕。
傍晚来的不是邵轩辕,却是他身边忠心耿耿的手下刘权练,刘权练朝我抱拳行礼,沉声道:“夫人,请善待我们的大人,大人对您的心,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若您真的变心,便请放了他。”
放了他?什么叫放了他,让他自由,寻找真正的幸福,例如那个叫月儿的?这话说得在理,却让我的心绞痛了起来,我终于开口说话,但因为太久不曾言语,声音都有些发不准,虽然音色悦耳,却说得有些沙哑吃力:“他,怎么了,在哪里?”
刘权练的不忍更甚,低声道:“大人不想让你知道自己为了陪你玩雪而病倒了,正在偏厢养病。”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出去,火急火燎地直冲着邵轩辕而去。刘权练愕然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么久了,他终于觉得我还是之前那个我。
一定有什么东西弄错了。我颤抖着来到邵轩辕的病榻前,他的脸色很不好,睡得死沉,发着烧,在厚重的被褥中养着病。我终于承认,所有的人都用惋惜和惊异地目光看着现在的我,好像我和邵轩辕应该是血浓于水的亲密关系,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光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记了。
衣不解带地亲手伺候了邵轩辕三日,我跪在床边也快成为一个病人。但他退烧的时候,睁开眼睛,我知他病好了,虚弱却开心地微笑,邵轩辕痴痴望着我,道:“月儿?”然后他眨了好多下眼睛,想确认是不是做梦。
我窘迫起来,潜意识地想逃,他终于勇敢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不让我再回避,他道:“我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原来不是。我以为我病死了你才开心,但你一直在操劳,照顾着我,眼巴巴地赶来看我,是不是。”
他说的没有调笑的意思,却让我害羞地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看他。
他突然激动起来,发自内心地粲然一笑,道:“你在担心我,关心我,心疼我。”
这三个心字着实字字诛心,我招架不来,又开始闹别扭,挣扎着要抽出手来要逃避,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依旧牢牢拉住我,力大如牛。他道:“对我说话,月儿。”

恢复记忆
218、恢复记忆
这最后一声深情的月儿把我拉回了现实,在我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我的口气重新冰冷,道:“有件东西,你放在桌上,我不小心看了,对不起。我想这对你而言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请你收好吧。”
邵轩辕看着我,我默默将一卷精心裱好的纸张拿给他。他见到此物,很熟悉,微微愕然道:“这是……”
我已经垂着头轻轻摊开了它,这是一张写着六个大字的纸张,我已经问了人,一边写着“邵轩辕”,一边写着“傅三月”,原来,邵轩辕口口声声念念不忘的那位月儿,全名叫做傅三月,这应当是个出生于阳春三月的明媚女子,和我这个失去记忆的冷冰冰的女子截然不同,我们同姓,也不知是不是姐妹。
邵轩辕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他突然想到什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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