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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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惹邪魅王爷-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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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用尽我所有能够想到的方法去帮助你,也希望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不起我。”李玲丽向我伸出手来,我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心。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虽不是歃血而盟,但我信她会和丽琼姐姐一样,在我未来的道路上和我并肩前行。不过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李玲丽素来以伪装的愚笨和刻意的肥胖来躲避纷扰,一直活得很好,为何却要找个足够强大成事的人结盟,必然有个很特殊的理由。
我等着她自己说。
“我想,以你的聪敏,也知道我这般做,是有求于你。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便是……”李玲丽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之间,正对着我们的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推开。事情发生得紧急无比,两人皆为意外,但仍然不动声色地迅速抽开彼此握住的手,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表情姿态。
就冲着这份面对危机情况时候的迅速反应,我和李玲丽心中都满意自己找到了合格的盟友。
进来的却是推着轮椅的上官吟。莲儿和阿伟一左一右想拦下她,居然都被她甩在身后。我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情况呢?一位失去双腿的坐在轮椅上的残障女子,素来温婉柔弱,连弯腰捡起砸碎的陶器都很为难,此刻却风风火火,以比健全人更矫健的身手直闯进来,任何人见到这个画面,都不难了解,此刻的上官吟心情极为激动。
“主子!我们想拦下三十五侧妃的!可是她……”莲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张口辩解着。可是又是好大一声动静,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上官吟这等典雅温婉的有才女子,居然拖着残破不堪的躯壳,从轮椅上直直跪下来,用自己的一双断肢朝我行了跪拜大礼。她浑然不顾今夕何夕,也不顾有谁在场,我看着都觉得疼的动作她却满不在乎,给人心灵极大的冲击力,顷刻间震撼住了全场。饶是见多识广如我,也只能勉强对莲儿做出个噤声的手势,莲儿和阿伟才沉默地退到自己应该站着的地方。
上官吟因为极度的高兴而泪流满面,她对我道:“贺小津已除,宇葵的大仇得报,上官吟叩谢傅三月的大恩大德!”
我和李玲丽对望一眼,这才明白上官吟为何而来。李玲丽轻声对我道:“与三十五侧妃私通的那位侍卫头领……名字叫做郭宇葵。”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果真很爱他。可以想象,在无数个饱受丧夫之痛的月光凄凉的夜晚,双腿已废的上官吟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在锥心的疼痛中反复想着同一个执念,那便是杀了贺小津。杀了贺小津。
这种悲壮而深刻的爱情感染了我和李玲丽,两人都若有所思。许久许久,我才对长跪不起的上官吟道:“我没能为你和郭宇葵报仇。贺小津并没有被处死。”
“她为何要死呢?”上官吟用一种恨不得将这个人挫骨扬灰的口吻恨恨道,“死了便再也没有知觉的了,尘世中折磨她的七情六欲她都将解脱,还是活着好啊,活着,却多寿多辱地活着,那才是拥无边岁月,享无边摧残啊。侯雅风失宠之后看上去老了十岁,何况是心气远远高于侯雅风的贺小津。我知贺小津是爱着邵轩辕的,那便好,那便让她用剩下的所有生命去尝尝求之不得的苦酒,尝尝永失所爱的滋味。贺小津,还是活着好啊。”

臆症
74、癔症
我抖了一下。我一路走来也害人无数。但都是为了利己。只要能达到除掉障碍的目的,我并不追求将与我做对的人最大限度的痛苦化。现在看见上官吟让贺小津生不如此才能罢手的心意,才知道怀揣损人之心的人,才是最有杀伤力的。
不过想一想,如果我处在上官吟的立场,被人害死的是小七,我恐怕比她还要狠辣。于是释怀。
上官吟走后,我对李玲丽道:“加上今天,我总共见过三十五侧妃四次,每一次都让我非常触动。第一次是新婚当夜,她与侍卫暗通曲款,被邵轩辕折磨得体无完肤,令我触目惊心。第二次是大侧妃的生辰,她失去了双腿,但腹有诗书气自华,那种才情气质依旧熠熠夺目,她在满座喧嚣中自斟自饮,微醺吟唱着曹孟德的《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第三次是在她院中偶遇,她的生活堪称凄惨,但是她不过是替死去的爱人活下去,所以外界的盛衰荣辱,她都浑然不在意,她当时痛苦不已,对我说,真的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然后就是这次了,我从未见过这样激动不已的她,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个还不错的结局。”
“这种纯粹的女子,应当是让人记住的。”李玲丽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从那之后,上官吟这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但人心是多么奇妙的东西,有的人你朝夕相处,但他们并没有路过你的人生。有的人不过数面之缘,却能让你在每个清风吹书的夜晚想起,那么鲜明地存在于你的岁月之中。
这样被上官吟一折腾,竟也闹到了夜深。我提出送李玲丽回去,李玲丽愕然道:“你不问我要求你的事是哪一件吗?”
“看到上官吟,我也悟到了。”我调皮地眨一眨眼睛,道,“是为了你楼兰最好的那位骑士,对不对?放心吧,这是我慎重许给你的承诺,你的心愿和执着,我一定会庄重对待。等我当上王妃那日,我一定想方设法,放你回去和你的骑士团聚。”
李玲丽瞪大的双眼慢慢恢复正常大小,琥珀色的眼睛里溢满流光:“你猜对了。我是想重获自由,再回到我鑫大哥的身边。我族人世世代代崇拜鑫星,三金为鑫,这颗星在夜色中永远指着北方,永远最为明亮,我们活着的时候,它为草原上迷路的牧人指明,我们死去之后,它又为我们漂泊不定的魂魄指路。这是个尊贵的名字,而鑫大哥配得上它。”
那天夜里,我将迷迭香交给了小七,嘱咐他明日逡巡之时,找个合适的时机,投到王雅雅的院子里。
小七郑重地将那一小撮植物收好,然后对我微笑,我们便双双倒在了床上。
“如果可以,你早就被我抱了无数次了。上午抱一次,晚上抱一次,白天视时间而定。”激情攀到巅峰,他在我耳边这么说到。
“韩郎。”
每次和小七在一起,我便坠入无边无际的欢愉之中,我从不知道浮生若梦,能有这等的幸福。我想,我是已经离不开他了。就算有朝一日,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余下岁月长河,必定将在无数次的涉水觅渡中度过,只为重新拥有那弥足珍贵的灭顶一般的欢乐。
于是我常常对着小七说:“韩郎,韩郎,再这么下去,以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那就不要离开啊。”韩郎道,“我们永远在一起,这是你同我立下的誓约,直到宇宙六合毁灭那日都会有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爱你。”
第二日,我正兀自将双手托在脸侧,卷成一朵莲花形状,排练我新编的舞蹈。有李玲丽暗中指导,我的舞艺势必一日千里。突然阿伟跑进来,脸上又是惊愕又是开心,道:“奇事来了!今日好端端的,二十八侧妃突然发了臆症!”
我心中一动,我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正在充当我观众的小琪惊奇道:“好端端的,二十八侧妃怎么会得了臆症?”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整个王府都已经炸开锅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阿伟对着我们描绘得有声有色,“说王雅雅先是发了一阵子呆,好半天也不要喝水也不要动,就这么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时而悲哀,时而微笑,弄得伺候她的丫鬟紧张得不行。后来就开始口中碎碎念,越来越不正常,慌忙请了大夫看,大夫来的时候,整个院子被王雅雅弄得鸡飞狗跳,王雅雅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个妓院的老鸨,说来滑稽不滑稽,老鸨还爱上了个酸秀才。”
小琪和莲儿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我不动声色地听阿伟继续说下去。
“大夫说没有办法,只好去禀告大侧妃,大侧妃匆匆赶来,王雅雅已经激动到不行,随便扯着一个人就问,当初勾搭我的时候,那么多风花雪月的琴棋书画,难道都是假的么!我是个青楼老鸨,但我也是人心肉做的!你若不要我,我就去对王爷将军们投怀送抱!吵闹不休。我看王雅雅是好不了了,大侧妃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中且喜且哀。那时候天际有红嘴的鸟划过,我想起小七捉来送我的两只花哨大鹦鹉和我们越来越熟了,甚是可爱,于是我也舍不得放它们走。于是我想着王雅雅的覆灭,起身将两只鹦鹉的笼子打开,毫无疑问地,笼子一开鸟便展翅高飞。弄得莲儿骂道:“这是两只没良心的长毛畜生。”

刘赛
75、刘赛
王雅雅突发臆症之后,王府内一时流言四起,说中毒者有,说撞鬼报应者也有,但都是各自凭空揣测,做不得数。我对莲儿道:“去把专门为我看病的刘赛大夫找过来,现在人人自危,喊大夫多关照一下,总是没错了。”
王府中刘赛大夫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精瘦的身子,却因为精通医理而保养得当,眼神很清亮,身体也很硬朗。他本在王府中默默无闻,只因我例假不调的时候专门喊他为我看病,后来我病好了,又每每在邵轩辕面前为他美言,于是他才在府中渐渐树立起了威望。这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者,对我的提拔之恩心知肚明,算是我身边一个靠得住的奴才。
寻常的问脉请安之后,我和颜悦色地问他:“刘大夫,本侧妃身子可好?”
刘赛恭敬道:“娘娘玉体安康,看来平素已经很注意保养,饮食起居无一不妥。”
我知自己素来爱惜身子,又问道:“刘大夫开给我的求胎药,我日日按时服下,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王爷身体如日中天,四十五侧妃也青春健康,孩子总可以有的,还请四十五侧妃稍安勿躁。
”刘赛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早料到他的回答会是如此。我的身子没有问题,邵轩辕的身子没有问题,所以邵轩辕膝下无子定有问题。可这问题出在哪里,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我逐渐进入正题,道:“二十八侧妃的臆症,大夫们都束手无策,不知刘大夫有何高见?”
“小人不才。”刘赛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不过请四十五侧妃宽心,小人一定常来与你把脉,每日不敢松懈。”
“那就好。”我维持着恰当好处的距离,微笑道,“不过发生这等大事,只是日日请安,怕还不够。”
刘赛疑惑道:“那,四十五侧妃的意思是?”
我的口气变得毋庸置疑起来:“就有劳刘大夫为我留意王府里其他大夫们的想法,每日请安无聊,闲话家常之时说来听听吧。”
刘赛略一思量,顿时神情一敛,道:“小人理会得。”
我心中甚为满意。有刘赛这个耳目安插在王府的大夫们中,一有什么新的动作我便能马上知道。虽然说迷迭香无迹可寻,但万一有能人顺着蛛丝马迹摸到了我这里,我也好早作打算,不是收为己用,便是斩草除根。
“接下来,韩郎,你说我对付谁好?”这几日邵轩辕都没有来,我乐得和小七幽会。此刻我又画了个树杈图,将王雅雅的名字勾去之后,问着小七。
“胡思莹我们不大好动。陈歆影如此美色,就算疯了也照样得宠,不动也罢。谢艳峰是御赐王妃,若邵轩辕是因此宠着她,那也没有动手的必要了。”小七道,“这么看来,唯独胡笑可当下一个。只是赵培淞……”
“赵培淞我们日后再想办法,胡笑一疯,大总管他再着急也无计可施,届时我们恩威并施,把他争取过来。”我心意已定。
第二日日暮,我那百步生莲舞已经完全排好。十三侧妃胡笑中了臆症的消息在这个时候传来,每位侧妃都担惊受怕,一时间人心惶惶。邵轩辕那时正在胡思莹身边下棋,听到这个消息,面不改色,只淡淡说了一句:“她的眼睛那样美。”
末了,又扔下一句:“告诉冬梅,若还有第三个无故患上臆症的侧妃,大侧妃的位子,便让贤罢。”
赵冬梅听到这句话之后日夜加派人手巡查,晨昏祷告烧香不表,倒是便宜了小七更加长时间地逡巡在各院各方。
那晚刘赛为我把脉之时告诉我,胡笑疯了之后,赵培淞总管特别愤怒,大有不找出谁是始作俑者誓不罢休的架势,甚至怀疑有人用毒。我让刘赛大夫打消赵培淞总管的这个念头,就说胡笑本身是医术高手,药毒双绝,如何会中别人的毒。再后来听见刘赛告诉我,赵培淞也觉得此话有理,这才作罢,我也才默默松了口气。
或许是邵轩辕那最后一句话极大的刺激到我,我一心想着除掉胡思莹,大侧妃也倒了,十有八九上位的人就是我,我还是准备朝胡思莹下手了。
一连七日,小七没有带来胡思莹中了臆症的好消息。一个月后,小七正色告诉我:“我找不到机会下手。没有人能找得到机会在胡思莹的茶叶中投毒的,她是那样细心稳妥的一个人。一杯茶中哪怕被调换了一片叶子,她也能察觉到。”
得宠的妃子被我一个个祸害,如今只剩下四位。眼看着自己苦心孤诣的宝座近在眼前,却偏偏不能再更进一步,这感觉着实让我发狂。我想是丧心病狂了,居然做出了如此一个决定:“我亲自去下迷迭香。”

失手
76、失手
我当永远记得第一次与胡思莹正面交手的那个午后,当时正值盛夏,可胡思莹的院子里瘦竹成群,绿荫翦翦,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清凉和风雅。而她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用最精确与繁复的手法,徐徐走过一个个考究的程序,以古代最标准的茶道,为我煮好一杯新茶。我想,如果我是一名男子,我也愿意成天往她身边跑。
我对她道:“四十二侧妃,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她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今日是四十五侧妃你入府一年整的日子。”
我本以为她会说不知道,没想到她说她知道,还知道得如此正确,倒把我一时憋死在这里。我喝了一口水掩饰,再道:“对,今日是我嫁给王爷的一年整了。”
她安静地听我继续说下去,从不打断,这是最好的听众。
我说:“我嫁入王府一年整,本以为自己会随着时间越来越习惯这里,不想我却越来越不习惯这里。”
我说:“十五为君妇,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我把王爷当做我最伟大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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