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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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王的新娘-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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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们完全不感兴趣,用完了后就一脚踢开。

亚斯兰的冬天是那么地寒冷,就像他的被冰封的心。他渐渐年迈,儿子们都虎视眈眈他的王位,却慑于他的手段和阴狠,不敢轻举妄动。

他知道他们的心思,冷冷一笑,并不在意。

看着冰冷城堡外飘过的雪花,他忽然又想起了那个若干年前的她,想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也许已变得白发苍苍。

他的唇畔流露出迷人的笑意,就算白发苍苍又如何,他仍然想见她,哪怕只能见上一面也好。

他会紧紧拉住她的手,对她诉说他的思念之情,痛骂她有多残忍有多绝情。很多时候,他并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气,他只是气她的不在乎,气她老不把他放在心上。

他是多么希望他是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唯一。

八十岁时,他将王位传给了她的小儿子,自己退居后位。

在飞雪满天的夜里,寒风呼啸的晚上,他久久无法入眠。站在弧形窗前,想起年轻时的那段动人爱情,想起她倔强而任性的脸,想起她的有几分聒躁的声音,心潮难以平复。

这一生,他与她聚少离多,到了年迈之际,依然无法与她相守。他心中酸楚疼痛,痛得几乎要落下眼泪。

他冰冷地看向了那座闪耀着美丽光芒的钻石塑像,正是这个东西,使他当初难捺心中愤怒,对她说出了不该说出的话,使他们彻底决裂。

他慢慢地扬起了手中利剑,挥扬之间,一阵巨大的震裂声后,钻石塑像化为了成千上万的小碎片,滚落了一地,遍地全是晶莹。

他的眼睛里全是愤怒,还有难以言说的孤寂和痛苦。

这是一种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的被焚烧被煎熬的焦灼的痛和酸。

缓缓地,他的眼眶里流出了泪水。这是他第一次流泪。他从前从未想过,他会为她流眼泪,是真的真的没想过。

他缓慢地闭上了眼,也许,快到生命结束的时候了。他知道自己还很健康,还很强壮,可是,他已不想再独自生活下去了……

痛苦、孤独、心酸,再次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凉凉的雪花落在了我的眼睛上,与我的眼泪混为了一团。我的腰际猛然被拥得紧紧的,几乎像是被人用粗壮绳索狠狠勒住。

我抬起双眼,与他灼热燃烧的眼眸对上。

“我们一定不会这样的对吗?”他紧紧盯着我,哑着嗓子道。

我惊异地看他,眼泪仍无声地流下。他竟然与我同时看到了那些异景,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又想起了希斯诺,难道每个精灵王都有与我通灵的能力?只要异能发生的刹那我们的手是紧握在一起便可以看到?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些,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一定不会让它发生。”

阴寒的雪夜中,闪耀的钻石光中,他的面孔惨白得可怕,唇齿青白,就像适才生了一场重病般。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低喃道,眼里竟多了一抹庆幸。

他抬头看向钻石塑像,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宝贝,你若不喜欢,我们现在就把它毁掉如何?”

听得这话,我的眼泪止住,狐疑地看着他。

“感觉就是这东西惹的祸……”他解释道。

说完他立刻扬起了手,卫兵们恭敬上前,他正要下命令,我道:“这么贵的东西……太可惜了,不用毁。”

他微微一笑:“好。”又命令道,“抬去我的寝宫。”

“是。”卫兵们领命退下。

“欣然,从今晚起,你只能住在我的寝宫,”他略一用力,就拥住我往前走,“你不能再与我分开,就算你愿意光着身子出城堡也不行……我今晚喝多了,来之前刚参加了一场晚宴,之前的醉话全都不算……”他如此说道。

我感到不痛快,想说些什么,他却又道:“今晚喝酒太多,看谁都像是美女。你要是说话,我可能受不了你嘴唇的yin*而吻下去……”

我一时哑然,再无法说些什么。

第四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贪心的男人

夜风寒雪中,他身上确实传来刺鼻的酒气,但并不算太浓烈。我皱起了眉头,不再理他。

穿过走廊,路过我的起居室时,本想进去拿一两件贴身物品,却被他及时拉住,“等会儿自然会把你的东西全送过来。”

“我进去拿一两样也不行?”我驳问。

他的眼睛里含着宠溺,语气却依然坚决:“何必让自己累着了。”

看他的模样,似乎生怕我进去了就不愿出来。再强行拖我出来的话,恐又是一番争吵。

我们一直走到寝宫的大门口,两扇厚厚的重门已被锯得歪倒一边。

黑色奢华马车停在我们面前。我边上边嘲讽道:“你的马车怎么都是黑色的,为什么不弄个白色的呢?”

他含笑着道:“好,那以后就用白色的。”

马车上,他用结实的双臂紧紧环绕我的腰际,心有余悸地低声道:“幸而……你还在我身边,只差一点点,我们就分开了。”

那一刻,我确实对他完全失望,也打算光着身子走出城堡。如果不是异能突然出现,我想我一定会这么做。

到达他的寝宫时,已近深夜,雪花下得更大了。

他的寝宫内灯火通明,侍女仆从和成群的卫兵全跪在冰冷台阶下的雪地里行礼。

“冷吗,宝贝?”他低声问我,将黑色大氅披在我身上。

我打了个哈欠,困了倒是真的。

宽大的起居室里已生好了壁炉,一走入便可感到阵阵暖意袭来。侍女们为我脱下大氅和外衣,换上柔软丝滑的白色睡衣。

正要扑倒在华美舒适的大床上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国君今晚不是睡这间吧?”

一个侍女回答道:“如果国君在寝宫过夜,一般便是在这间房里就寝。”

我看着起居室里的一切,心生感慨。这里仍然与从前公爵府里我的房间一模一样,除了一些装饰用的小摆设品不同外。

我对侍女道:“你去告诉国君,这间房里只能住一个,要么是我,要么是他……”才说了一半,被一个华丽浑厚的声音打断:“房间这么大,只住你一个岂不是浪费了?”

侍女见君王到来,连忙行礼,随后急忙离开。

“你可以给我换一间小点的房间。”我拉拢胸前的缎带,淡淡道,“我是决不会与你同住一间房。”

“我保证不会侵犯你如何?”他似乎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睡袍,头发上滴着水珠,很有几分性感迷离的味道。

我避过身体,背对着他,“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不要对我太冷淡,”他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我爱你,欣然。”

我说道:“不好意思,我是苏德蒙公爵的妻子,是受过迪尔国君王祝福的正牌公爵夫人,怎么可能又与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他的语气里充满笃定和笑意:“他的家族会为他送来休弃书的。”

“就算送来又如何?”我挣脱开他,转过身子,冷冷道,“我不会与你不明不白地在一起,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我没兴趣做你的情人,更没兴趣做你的妻子和王妃。”

“我知道我从前委屈了你,休弃过你好几次,让你不得不做我的情人,可我以后再不会,我已有能力给你光冕亮丽的名份。”

我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我是不是应该为你的赐予欢呼喝彩,然后欢喜得几日几夜都睡不着?不好意思,我做不到,你给的名份我不稀罕。我愿意做苏德蒙的公爵夫人,不愿意做你的妻妾。你年轻时放荡不羁,把女人玩弄于股掌间,活该年老时孤独至死。”

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黑,如同锅底。

空气骤然变得紧张,充满了火药味。对恃了几分钟,他缓缓伸出手,开始解胸前的衣带。

“你想干什么?”我有些紧张,倒退几步,靠在墙角。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他脱掉了银色睡袍,露出精壮的全裸身体,懒懒道,“我只是脱衣服睡觉而已。”

我的声音不禁打颤起来:“我说了,你不能在这里睡。”

他睨视着我,随意往安乐椅上横着一躺,裸睡在上面,“我有说过要睡你的床吗?”

“同一间房也不行。”我不快地说道。

“不好意思,”他学着我的语气说道,“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我。

我站立了几分钟,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无奈之下,我只得慢慢走到床边,放下床幔,躺在了里面。半个钟头后,因为疲累至极,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自那日起,我们便以这样的方式住在同一间房间。他每日很忙,可不管忙得有多晚都会赶回来睡在安乐椅上。

通常在他回来以前,我已将厚厚的床幔放下,把床密封得严实,才去安心睡觉。

雪已经越下越大了,亚斯兰城再次成为一座冰封之城。平日除了看女儿外,几乎不出门。

两个儿子偶尔会来向我问安,但待的时间很短,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我很想与他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可每次都失望。他们用极礼貌的语言拒绝了我,用冷淡的眼神与我保持着距离。

我怔怔地坐在软椅上,看着他们行礼离开,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落寞。

若说安东尼奥与我疏远还情有可原,毕竟我一直不在他身边;但爱格伯特与我曾经相处了好几年,应有一定的感情才是。我们一起在花园的墙上画画,一起荡秋千,玩捉迷藏,还下过一个下午的围棋。不敢说感情有多深,但至少应不是很陌生才对。

可他也令我失望了。他清俊的脸庞没有太多表情,眼神永远是淡淡的,问候的话语平和安静,就像你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远房亲戚一样。

我对此无可奈何,还颇为头痛,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爱格伯特近二十岁,却一直未娶妻,而在妖精异界,这个年龄的男人已经妻妾成群,生下好几个孩子了。

他拒绝了亚伦德安排的好几门婚事,也拒绝了数位名门贵女的示爱,执意沉溺于自己的艺术世界。

我原先担心他有耽美倾向,可后来仔细观察,再加上四处打听一番,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后才松了口气。

不是我歧视耽美男女,只是我知走这条路的人会很辛苦,而我不愿儿子走上这条艰难路。这里虽开放,可却不允许同性结婚,只能作为情人放在外室。

爱而不得,不能拥有全部,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只能被养在外室的感觉是极其痛苦和委屈的。我曾经品尝过种痛苦,不愿自己儿子将这种痛加付在另一个人身上,也不愿儿子忍受这种左右为难的苦痛。

又过了两个月,风雪有减缓的迹象,每日还会出会儿太阳。冷月琳在众多侍女的环绕下来见我。她的肚子已挺得老高,我慌忙命侍女们小心扶她坐下。

冷月琳大概是我见过最瘦的孕妇了,除了肚子是圆滚滚的,身上的其他地方简直可以摸得出骨头来。

“吉恩在饮食上虐待你?”我皱眉问。

她苦笑着摇摇头,喝下一口热牛奶后,才道:“男人总是想鱼与熊掌兼得,可偏偏现实又不让他们如意。”

我听尤妮说吉恩与前妻一直有来往。如今已是亚斯兰城城主的吉恩很早就为前妻在城内买了一栋大房子,将她和最小的一个女儿安顿在那里。

前妻始终不肯再嫁,吉恩也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亲人,经常去看她,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曾对吉恩说,如果你的心中仍有她,可以把她接回来,我也愿意把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还给她,毕竟我是第三者。但吉恩不愿意,他说好不容易才把我等了回来,千辛万苦才娶了我,怎可能轻易放弃?”

冷月琳苦笑道:“如果我是个贤妻良母也就罢了,可我偏偏是个小鸡肚肠的女人。我无法忍受男人想享受齐人之福的自私。你知道吗,吉恩的前妻又怀孕了,前几天刚传来的消息,吉恩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还能怎么办,只能接受。”她伤感地道,“是我抢了她的丈夫,能有多大的资格跑去她面前指责她呢?说到底,这全是男人的错。”

我冷笑着道:“不是你抢了她的丈夫,是她的丈夫强娶了你。我若是你,我不会甘心忍受这种侮辱,但也不会去找那女人的麻烦,但会跟那男人一刀两断。”

“你能做得到吗?”她反问我,“亚伦德数次离开你,娶了别人,你还不是一样乖乖地顺从和忍受。”

“我不会与他再在一起,”我越发冰冷地道,“他活该晚年孤独。”

她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才道:“亚伦德从前最忌惮的是蜜雪儿王后的母亲,那位亚斯兰的前王后。可这位前王后在五年前已经病逝,蜜雪儿王后现在也瘫痪在床,她们不可能成为你的威胁和对手。”

我从索妮雅嘴里也听说过这段故事。五年前的一天早晨,亚斯兰的前王后刚吃完早餐,忽然觉得身子不适,软倒在了地上。

御医们匆匆赶到,发现前王后心脉极弱,全身发虚汗,不过过了一个小时,前王后就一命呜呼了。

有传闻说前王后是中了慢性毒药。亚伦德还曾下令严查,可却连以公平严明著称的御法司都未能查出其真正的死因。这事便成了一桩悬案。

蜜雪儿在自己母亲过世后,一直精神不济,小病不断。后来有一天深夜,突发噩梦,像发疯般从房间冲出来,不小心滚下了高高楼梯,造成下半身瘫痪,如今瘫在床上已有好几年了。

在男权世界里,再精明的女人也会裁在男人手里,因为这个世界的制度和法则全是由他们定的。也许偶尔会有厉害的女人能战胜男人,但那只是极少数。

我很难说同情那母女俩中的谁,也很难说从来没有讨厌过她们。

对她们的事,我只能保持沉默,不发表任何评论,既不欢喜也不忧伤。她们是政治上的得利者也好,牺牲者也好,全是自己当初种下的因而已。

“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冷月琳对我道,“我当初来时,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结果。我以为吉恩一直爱我如初,全心全意地对我,仍然像从前一样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她叹了口气,“也许他现在仍是这样对我,但是,我很难接受他心中还有一个难以放下的女人。我是外来的,入侵的,既然当初已放弃,又何必再回来。”

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试图安慰她,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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