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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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心-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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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淡然入了座,“不必谢朕,你不过枯死之人而已,朕来看看,也见一下临死之人有什么反应,免得以后轮到朕的时候不知所措。”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淡然道“各人皆不同罢了。”
皇帝突然伸手示意高无庸出去了,高无庸福了福身子走了,临走时还带上了房门,恭敬的立在门外。
“皇上有什么嘱咐的吗?”我轻轻问道。
“没有。”皇帝的语气带有一丝戾气,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又问“皇上还记得年妃吗?”
皇帝这次带着冷意盯了我一眼,然后又悠悠叹了口气,“年妃如何,你不必知道,更不用拿她来试探我。”
“奴婢怎么敢!”
“哼,你是不敢,可是有人为了你就敢,你别装糊涂。”
“奴婢向来愚笨,自然糊涂,所以才斗胆一问,青岩呢?”
“我看你是装糊涂,把四阿哥和恭怡贝勒爷都骗的团团转,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明知青岩是贝勒爷的人却依旧任由其疯长,还冒然替朕喝了这五石散,别以为朕会感激你!你和四阿哥的事情朕还没跟你们两个算呢!”
“皇上如此英明,奴婢不敢隐瞒。”
“哼,你果真和四阿哥臭意相投,说着不敢,做起来却大胆,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贝勒爷是前太子的人的说的好了不定朕有赏赐,要是说的不好,你也就入黄泉见年妃去了。”
“好与不好,与我也不甚相同了,算计了这么久,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呢。奴婢从郊外射猎那次就开始怀疑了,那个时候我和阿忆在一起他时常不在我身边,子雨说他家中有重客来访,这京城内还有什么重客,不过是前太子的人罢了。不知皇上要怎么处置前太子?”
“螳臂当车而已,无需处置。”
“十三爷呢?”
“十三弟向来仁慈。”十三爷本就重情重义,想必已经在皇帝面前求过情了,当初那么多亲手足,活着的还有几个?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无话可说。我抬头看向窗外,梅花艳艳,其华淡淡,如此一生,已无可求。
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似乎听见了风和落花的声音,然后,门开了,是轻轻的脚步声,还带着点微微的梅花香气。没一会儿,门又关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走到床边,就那么凝视着。
我看得心惊,却又只当是自己做梦,伸手一挥,便牢牢实实的抓住了一只手,是温热的。
我轻轻一笑,问到,“是你吗?”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身子附了下来,将我的手贴在他掌心,低低的急急的回“是我。”
我又道“四福晋怀孕了。”
他轻轻应了声,“嗯。”
“那你不该在这里。”
“那你告诉我,我该在何处?”
我愣了神,等回转来时忙抽了自己的手翻了身过去,假装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君生我心(一)

有的时候的假装会变成真的,半夜再次醒来,一个翻身就压到旁边的物体了,我惊了一惊,想要喊出声来,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梅花味道。他将我搂紧在怀里,脸贴在我的脸颊边,温温的道“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了?”
“你怎么还在?”我有些温怒、。
“我一直都在。”他说着拦腰就伸手过来了,把我给惊的全身都绷直了,僵硬的很。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把他的手给扔开了,又用脚想把他踢下床去,他身子开始往外挪了挪,然后又一翻身压上来了,把我半个腿都压着了,忙喊着疼。他这才下了床,一见如此,我忙把身子摆了个大字不让他上来,嗔怒道“还不走?”
他简直是死皮赖脸,小狗一般贴上来软软的道“皇阿玛都把我赐给你了,我还能往哪里去?”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有些羞的无地自容,转了身子折成一团裹了被子不理他,他又凑上来,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颈间,温温的痒。
“我何曾胡说过,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么,我至始至终不过想执子之手的人只是你一个而已。”
这话他说的软糯强势又霸道,我听得心脏兀自就停拍了,全身感觉像是要烧起来一般,一动不动的,半晌,许是他没有等到我答话,身子又凑过来了些,似乎自言自语似的道“得你一人,夫复何求。”
这晚,我似乎睡得特别好,第二日醒来已是中午,外面的雪花依旧未停,屋子里的花瓶里已经换了新鲜的红艳的梅花和水仙,红白相映,很是特别。空气里微微带着湿润的花香味道,我从床上坐起来,推开床边的小窗,一片两片雪花就落了进来。我伸手去接着,雪花落在我的掌心,带着微微的凉意,把我身上的燥热赶走了许多。
略坐了坐,门外有人进来,我忙回了眸去看,是一身玄色袍子的四阿哥,手里提着食盒,还有一株新鲜欲滴的雪兰花,芳香自缢。
这几日他倒真的天天与我待在一起,看书写字画画,偶尔也带我出去走走,不过一会子,就要回来,我身子骨不知怎的,总是觉得疲乏,稍微走多一点路,就累的不行。
这样过了三四日之后,那一日中午他回来,说要带我出宫,已经备了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他看着我的时候一直都在笑,我倒不敢回看他的眸子了,只低了头木讷的任他帮我穿衣,披了厚厚的狐裘,这才出去。
小顺子临走时我都没见着,其实我也不习惯离别,弄的万物都伤感起来。
出了宫之后,我们在城郊一座小院里住着,是两进两出的小院,院子里的玉兰花开的很好,还有几株梨树和樱桃树,此时上面挂满了雪条儿,很是耀眼。
我的房间在东厢房,开了窗,就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另外一边也有窗户,开了,就能见到别人家开的正艳的梅花,隔壁家是一家,常常能听得他们家念诗读书的声音,一个老者,一个小孩,让我回到了小时候。
这么的院子只有我和四阿哥两人住,还有两个小丫鬟住在下房的院子里,我却很少见。
有的时候,这样温暖的时光久了,我也会怕死,在夜里的时候,我回拥着四阿哥轻轻的问,“我死了会怎么样呢?是不是会变得很可怕,真是那样的话你就不要看见了。”
他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细细碎碎的吻迎面而来,我伸手攀上他的颈,热烈的回应着他的吻。
久久之后,昏睡之间,隐约听见他低叹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人固有一死,终归平静,那才是最好的礼物。”
他的声音淡淡的如云一般让我坠了进去,突然间,我又不害怕了。
有一日早晨我起的早,天色灰蒙蒙的,我侧头看着熟睡中他的容颜,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起那时我刚来这里不久,一出场便摔了个四仰八叉,真是够特别的。
见他睡着,我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有丫鬟过来帮我穿了衣裳,拿了暖炉给我捧着,又问道“姑娘可是先用早膳?”
我往门外走了两步,她有心要拦着,被我推开了,问道“十三爷可回京了?”
她低了脑袋未说话,我又道“你们都跟着四阿哥这么久了,也该知道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拦着,就算我问你们不说,我也是有手有脚的。”说了,我连斗篷也未披着就往雪地里走,她吓得忙上来护着我,这才挣扎着回道“王爷前几日就回京了。”
“欢钰格格呢?”
“也在王府里。”
“备轿吧,我想去王爷府看看。”
“这……”她低着头,两手局促着,颇有些为难。
我还刚想施压,屋子里面倒传了话出来“备着吧,用完早膳再去。”
“是,奴婢这就去。”她朝着里面福了福身子便离去了。
他只是随意套了一件外衣便出来了,见我还站在外面廊檐上吹风,只是面无表情的盯了我一眼,然后又自顾自的进屋子里去了。
冷风扑在脸上,虽冷,却也十分清醒。
这里空气十分清新,比起现代来说是难得的一种怡然自得,让我觉得这冬日这可爱了起来。
院子里有一个水缸,缸子里有一株枯荷,这北方冬日极冷,这荷花自然是要冷死的,不像之前我生活的南方,就连冬日池塘里的荷叶也是碧绿一片连着天际。
兀自又站了许久,直到里面一人已经生了怒气,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门口,冷眼看我一眼道“真是要在外面站一天了?那今日也不必去十三皇叔哪里了,先叫了太医来候着。”
我朝他笑了一笑,他还是冷着脸,转身进去了。
我忙跟着他进去,后面丫鬟也拿着早膳过来了,一一布好,这才退了下去。
近日胃口依旧不佳,心里想吃,却看着这些食物不知如何下口。
平日他必会哄着我吃,今日他不知怎么生了气自己吃自己的,完全把我当作了空气。我不免也有些气恼起来,每一样尝了一口就扔了筷子不吃了,踱着步子又准备去院子里站会儿,屋子里烧着炉火,又没通窗,难免闷些。
谁知我刚走出两步,就被喝了一声“你是真不要你这副身子了?竟这样折腾!早上一起来就在外面吹冷风,早膳也胡乱用了一通。”
我哪里肯听,瞥他一眼就往外面走。
两人就这样僵着,就连上了马车他也一直冷着脸,我更是将头瞥向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实在是太过分了。
马车里依旧暖和,狐裘裹着,暖炉捧着,窗户也被关的严严实实的,上了街,依稀能听到外面小贩吆喝的声音和小孩子玩鞭炮的声音,已经快十二月了啊。
马车停在王爷府院子里,我独自一人下去了,他闭着眼没理我。
依旧上次的管家引我进府,照理儿是该去十三福晋哪里看看的,不料才刚拐看廊檐那边就有人来回话了,说福晋今儿身子不大舒服,不便见客。管家见如此只得朝我笑了笑,缓解了一下尴尬,然后才带我去了书房。
去时,欢钰刚从屋子里出来,身上穿的厚厚的冬装,更显的她活泼明媚。
她瞧了我一眼,脸色渐渐平了下去,然后瞥过脸出去了。
进了屋,十三爷只在窗下的榻上坐着,身上厚衣裳拢着,屋子里火炉烧的旺,窗户和门也都开着,想必十三爷是受不了屋子里的闷气才如此的。如今已是雍正七年,十三爷也快走到将尽之年。
欢钰?
更是免不了被皇帝指婚的命运,而我能做的,不过是希望欢钰能有一个好的下半辈子。
“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十三爷朝我笑笑关切的问道。我们虽不是亲生父女,却犹如。他说,你娘亲倔强,被我救回来时虽怀着你,却依旧不肯屈就,整日在屋子里闭门不出,我让福晋几番打探,她都不肯舍弃你,那我也只好接受。
被父皇幽禁之时,我以为她会是第一个离开我的。
没想到,她是最后一个。
幽禁十年,她陪了我十年,生了你,又有了欢钰。
“我身子一直都好,没什么大事。”我在他对面坐下来,他伸手摆了棋局,“最近无事可做,陪我下几盘。”
“好。”
与十三爷下了几盘,依旧输的很惨,他笑笑道“你是太急功近利了,难免会急损。”
我放了棋子,“世间是是非非,何不是一盘棋局,已是这种性格,再改也晚了。”
“乐极生悲,悲中却不能做乐,你和你母亲一样。”
“只是想活的纯粹一些而已。”
“岂能由你!”
“自然不能。”
“那就好好珍惜现在。”
“我知道。”
“回去吧。欢钰的事你不必担心,皇上已有指婚之心,你我都阻拦不了。”
“我不是要阻拦皇上指婚,只是想让王爷重新换一个人选而已。只要不是多尔济塞布腾,欢钰就无事。”
“我会试试。”
“嗯,那我先回去了。”
“嗯。”
出了院子,上了马车,他依然是我下车时的姿势,见我上来,睁眼瞧了一瞧,然后覆手碰了碰我的手,我本想甩开,想了想,只是瞥了脑袋看向别处。
我觉得,我要冷战处理,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莫名其妙生气确实不太好看!
一路上都未说话,一直都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回了小院里,再想动时,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他看了看我,叹了叹,“怎么不下去?”
“要你管。”我甩了他的手动了动身子,确实不便,又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揉揉腿,只是硬撑着。
过了一会儿,想必外面的车夫也奇怪,便怯生生的问了句“公子和姑娘可否不适?”
“没事!”我张口喊着,慢腾腾的起身下去,眼睛狠狠瞪他一眼。
一瘸一拐的下了车,出来的丫鬟见我如此,忙上来扶着,都被我推开了,然后又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也未看见前面的路,一个哐当就撞上院子里的水缸了,里面的枯荷也蹦了蹦,我的腿骨疼的不行,身子一下就被反作用力给撞了个踉跄。
幸好身后有一只臂膀挡着才没有倒下去。
“去拿药酒来。”
“哦,是。”几个小丫鬟忙奔走了,余下我们两人。
我还在气中,伸手将他推开,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都怪你,不是你惹我,我会撞上吗!疼死个人了,你太过分了!”
他又上来,我又退,推搡几个回合,被他一用强就被抗进屋子里去了。
我躺在榻上用脚踢他,“你别碰我,疼啊,你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他索性起身将我按住,脑袋理我只有几公分就那么压了上来,邪邪的道“我还没跟你发火,你到毛起来了?”
“你发什么火啊!”我完全处于劣势,却也不肯服软,只得睁眼太高气势。
“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不反省一下?”
“干嘛反省?我吹风不吃饭与你何干!”
“你!!!”他脸色一下沉了下来,黑着眼眸等我,气的不行,刚想起身不管我了,我看准时机立马投怀送抱贴了过去搂着他脖子道“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下不为例。”
“哼。”
作者有话要说:

、君生我心(二)

整日过的甚是平淡无趣,体力好一些时我就会和他闹着玩一会儿。每天下午太医都要来为我诊治一回,这几日,太医却不来了,虽然不知道太医跟他说了什么,但我依旧还是猜的出来。
最近开始嗜睡起来,不但夜里睡不醒,白日里也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睡觉。
常常醒来时已经傍晚时分,外面夜幕四合,雪花飘扬,屋子里灯光暗,早早的就亮了灯,他与等下看书。
我披了衣裳下床,坐与他身边,他放了书瞧我,我将书拿起来朝他笑道“明日我帮你熏书吧。”
他伸手帮我拢了拢一脑袋的乱发,轻轻答道“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心心念念着明日早起,又窝在他怀里嘱咐了他好几遍明日早些叫我起来,然而,等到翌日醒来时,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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