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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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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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妃娘娘到!”报告太监在门外尖着喉咙喊道,语气里全是喜庆的味道,现在的熹妃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
熹妃和年妃一样都是妃子,自然是不用行礼的,我跪着行了礼,她笑着忙让身边的大丫头扶着我起来道“怜儿姑娘是姐姐的家人,本宫怎敢收这样大的礼,妹妹不要多心才好。”
“熹妃娘娘说笑了,怜儿不敢。”
“熹妃大驾光临春霖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年妃斜坐在榻上绞着丝帕,眼里的光芒毕露。
熹妃身边的丫鬟明月参扶着主子坐下了,朱华端着茶盏送了过去,熹妃接过茶盏轻轻看着茶杯里的茶叶,面上的笑容竟比刚才还温婉了些。看了一会子淡淡抿了一口道“姐姐宫里的茶果然都是些上好的,皇上怜爱姐姐什么东西都是先拿来与姐姐享用,姐姐真是好福气。”
年妃自小性子就直,以前在家时倒是不管怎样都有爹爹娘亲哥哥照顾着,只是如今倒有些不妥了。我抬眼看向窗外,窗外的树影儿上停了几只飞鸟正在搭窝,小时候,我老喜欢跟在年妃后面玩,她教我骑马射箭。
娘亲说有一年姑姑去围场骑马,因那匹马儿性子太烈,把姑姑给折腾的很惨,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四爷及时赶到,把姑姑从马背上救了下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他眉目晴朗,眼眸锐利如光,身上的气质如同那盖世英雄一般,姑姑陷进对他的感情里无法自拔,也不在教我骑马射箭了。她常常倚在窗前看着白云轻轻的笑,也不在常发脾气了,直到半年之后,皇上下旨赐婚进雍王府为侧福晋。
尽管是侧福晋,却是四爷最宠爱最疼爱的人,他每天下朝之后都会带着她一起去骑马,一起去山中狩猎。自那时,我就很少能见到姑姑了,但是姑姑并没有忘记我,在王府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遣人来送与我。
“熹妃说这话不是给自己打耳刮子么,现在谁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儿难道我还不会看么,哼,在我面前炫耀什么,有什么事儿熹妃尽管说就是,本宫有些个乏了。”
熹妃低低头敛嘴一笑,有些含羞的意味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给吸引了过去,道“妹妹知道姐姐近来身子不舒服,所以特地让人拿了今年高丽进贡的血参来给姐姐补补身子。”熹妃轻轻挥挥手,后面的丫头就端了玉盘上来跪在年妃跟前儿,年妃看了一眼就撇开了,朱华赶紧接了过来谢了熹妃。
“哦,还有一事儿要告知姐姐,陷害怜儿妹妹的凶手我已经查出来了。。。。。。”熹妃欲言又止,神情有些许黯淡。
我和年妃皆有些愣,抬眼看熹妃,想必这一出是早已策划好的吧。
“哦?妹妹说来听听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姐姐莫生气才好,这苏嫔也不过一时糊涂,皇上已经重重发落了给姐姐和怜儿妹妹一个公道了呢。”
年妃清眸一转,眼光微敛的看了一眼熹妃缓缓道“一个苏嫔成什么气候,只怕这背后的人还狡猾着呢。”
“姐姐真是会说玩笑话,苏嫔上月在皇上跟前儿是何等的气派,就连妹妹见了也都不免要小心翼翼,更何况这种手段的事儿还不是小事一桩。”这熹妃说话总喜欢弯弯绕绕,一句话始终含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保不齐你什么时候就给陷进去了。
“既然这事儿已经开了,熹妃就请回吧,本宫要歇息了。”
“那姐姐好生修养着,妹妹过几日再来看姐姐,妹妹告辞了。”熹妃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衣襟,遣月忙上前扶了熹妃往门外走,步履轻缓,娟红色的宫服不太华丽也不太简洁,上面的装饰虽少,可隐隐之间总透着股盛气凌人。
熹妃的身影渐行渐远,像一抹青烟似的。
年妃歪在榻上脸上微微有些愠怒,朱华帮她换了茶盏,却被她狠狠的翻了一地,幸好地上铺的都是柔软的羊毛地毯,茶水侵湿了地毯,黑色的一团,茶叶粘在上面,就像是那些送出去的情,收不回来了。
茶杯在地上滚了几滚就停了下来,朱华也不恼,弯着身子去捡,她跟了姑姑这么多年,还不懂她的心么?
年妃眼神愣愣的望着朱红色的窗纱出神,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一颗接着一颗,跳到脸颊上,在滚到尖尖的下巴上滴落在衣襟上,轻轻的一响就沁进衣服里去了。
我能说些什么呢?两个人,谁先用情谁就输了,姑姑注定是输家,她爱着皇上,皇上却不能爱她,就算是爱,能有几分是真?不过是逢场作戏哄着你开心罢了!
我叫盼玉拿了我的琴来置在窗下,又叫她换了一些宁神的熏香来,打了热水在从旁备着,待会儿好给姑姑擦拭下,哭花了妆容更伤了心。我坐在窗下,轻轻的调了调音,然后才轻轻玲玲的谈了起来,是李煜的一首小调。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风萧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一曲毕,姑姑回过神来轻轻的笑,朱华忙上前帮她拭脸,她道“真是热闹,让我想起了当年进王府的情景,只怕与这诗词说的也无不同,岁月流逝,现在就是怜儿也大了。还记得那时候你才六七岁呢,整日的跟在我身后跑,这如今。。。。。”
“这如今不还是和以前一样么,这几日天气甚好,春季的湿气也都渐渐去了,姑姑要多出去走走才是,这时间离了谁不是照样走,姑姑何苦要如此执着,何不放眼四方,好好享受一番。”我急急接过话头,走过去扶了她往院儿里走坐在院子里赏花。
年妃眉眼笑着道“难怪哥哥要了你进宫来,许久不见你竟有了这些兴致爱好。”
“府里人人都不和我玩自然是无聊了,只好整日自己寻开心了。加上阿玛去了边关打仗,更是没人与我玩闹,这才让我进宫来闹姑姑。”年羹尧是我的义父,我自出生以来就在年府里住着,姑姑待我极好,就连年富和年斌年煕都不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初始嫣然

世人都道年羹尧是奸臣,仗着那些功就开始沾沾自喜任何人不放在眼里,我总是会轻笑,你们这些人知道什么?还不就是嫉妒,除了嫉妒和中伤你们还会什么?上战场出生入死从小官员拼到现在,流了多少血失去了多少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皇上登基之后就开始处处防范我们家,还不就是因为我们手里有兵权!
兵权,要我们上交,手里没有一点儿筹码,恐怕我们会死的更快!
四爷做了些什么事儿他自己心里明白,想要除掉我们家和隆科多这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为了一个好名声,这才处处逼迫我们自乱阵脚。
犹记得在我五岁的时候,那年阿玛从边关胜利归来,白日要和其他人应酬,每日都至晚间归来,额娘日日在树下等他。身上的刀伤剑伤由于每日在外奔波饮酒,已经发炎了,红肿的伤口轻轻一碰就疼的很,额娘在灯下噙着眼眶为他包扎擦药。
我与阿玛较亲近,不管他身子如何的不舒服都会把我搂在怀里亲我的脸或者用胡茬子扎我的脸蛋逗着我咯咯的笑。年煕与我同年,她的性子个姑姑很想,小时候很顽皮,常常拉着我去花园里爬树或者夏季的时候就网了蜘蛛网去捉蜻蜓和蝉。额娘和阿玛拿她没有办法,就在她六岁的时候请了个练剑的师傅带着她,她学东西极快又顽皮,练剑师傅也常常被她整的没有办法,半年下来,就换了好几波儿了。
这次进宫前年熙早已嘱咐我要一切小心,她性子爽快活泼,整日拿着把剑换了便装在外游玩,对于皇宫这个是非之地非常嗤之以鼻。
自熹妃那次走后的第二日晚间皇上就点着宫灯浩浩荡荡的来看年妃了,那天我在西厢房里和欢钰一起下棋并没有去看到四爷的真容。一听到那边的丝月响起,欢钰就在我耳边轻轻道“其实大伯父早就想来看姑姑了。”
我举起棋子的手一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指着欢钰的脑袋笑道“小丫头怎么都敢说,小心你阿玛收拾你。”
欢钰比我小三岁,现在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虽说小,可面容那可算的上倾国倾城,她的阿玛就是当年那个自由洒脱的十三爷,在京城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人物。
她的额娘出生地位不高,在王府呆了几年就郁郁而终了,欢钰自小在十三福晋跟前长大,福晋没有所出,待她也是极好的。欢钰很得皇上喜欢,所以让欢钰在宫中长住养在身边,也是对当年十三爷的愧疚。
而我现在的身子只有十三岁,心智年龄却远远不止,但在这个时代,十三岁已经算是成年,姑姑第一次见四爷的时候也就十三岁十四岁左右,一见误终生!
“阿玛都好几日没来看我了,只有大伯父这几日常来看我,一来了就坐在偏殿里的窗户底下出神,好几次都差点儿打翻了茶盏。”
我伸手捂住欢钰的嘴巴轻声道“这话你还和谁说了?”
欢钰推开我的手也轻声道“只和你说了。”
“这话以后不要再提起了,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嗯。”欢钰点点头,又道“他们根本都不信我的话我当然不会说了。”
我俩在厢房里玩的很晚才歇息,皇上也宿在姑姑宫里,第二日才离开。
中午十分,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急急的眼带欢笑的跑了来到姑姑面前回道“皇上让奴才来告诉娘娘一声,中午有点儿政事要处理就不陪娘娘用膳了,这几日天气略微有些暖和了,娘娘该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才是。”
姑姑听了这话喜笑颜开,朱华也笑着替姑姑梳了个新的旗髻戴上新的珠钗垂肩,身上的宫服也换了一套轻红色的,早春的天气有些怪,朱华又叫嫣儿拿了个大鳖袍子备着才扶着去了御花园。
我和欢钰也跟着要去,欢钰还小,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一会儿摘花一会儿又去追蝴蝶,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跟着欢钰身后跑,她们的身姿哪有欢钰的矫健,在身后皱着眉头喊道“格格等等奴婢,格格别跑了,当心脚下别摔了。。。。。。”
年妃这几日心情好,也跟着笑起来道“欢钰这丫头当真是烂漫的时节,不过比起以前在府邸的日子还有点儿不足。”
在宫里我都是穿的比较随便,这会儿出来路面了,才知道这旗服并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何况还有脑袋上这很重很重的旗头和珠钗,还有那该死的鞋子,我要是多走两步都觉得困难,幸好盼玉扶着我不让我摔跤。
我走在最后面整个身子都挂在盼玉身上,只见她脸上的汗珠连连却丝毫不敢松开一点儿,我看着有些过意不去便推开她道“让我自己来吧。”
盼玉被我推开后也都伸着手理我两厘米的地方准备随时解救,我才刚走了两步,就摇摇晃晃朝着前方重重的摔了下去,吓得盼玉脸都白了,连扶我起来这事儿都忘了。
我整个身子往地上一扑,这地上又全是青石板铺的,痛的我不行,脸上皱成一团,刚挣扎爬起来,就听到旁边一阵哄笑,然后就是一阵跪下去的声音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四阿哥吉祥,五阿哥吉祥,恭怡贝勒吉祥。”
“起来吧。”
“谢皇上。”
这几日在宫里把自己练的温婉娴静,还以为自己以后就这样的性子了,没想着一出门就预示着出门不利。
朱华得到皇上的恩赦之后忙跑着过来把我给扶起来,然后帕子轻抚我身上的灰尘,姑姑走回到我身边接过帕子帮我擦了擦笑道“皇上受惊了,怜儿自小野蛮惯了,一进了皇宫就有些糊涂,这不就连走路都不会了。”
他们又笑起来,五阿哥年纪较小,也爱玩闹,走过来瞧了瞧道“定是这里的土地公作怪,昨儿我还听小青子说着院子里最多调皮捣蛋的神仙爷爷了。”
五阿哥这话一出,大家更是哄笑起来,四阿哥有些严肃的道“五弟你又听宫里的人胡说了,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这些东西,定是这路不平才会让怜儿妹妹摔跤的。”四阿哥年纪应该也不大,十三四岁左右,却一副老成的模样。
恭怡贝勒年纪略微稍长些,面上温和,嘴角含笑。
“怜儿?你就是年羹尧的养女?听说你前几日落了水,这几日可好些了?”皇上不怒自威,声音沉着自重,面上的五官虽不精致,看起来却是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一眼见了就不会被忘记。眉目浓重,眼眸光芒内敛,轻薄的嘴唇透露着威严,身姿坚挺。
“怜儿已经好了,谢皇上关心。”盼玉小心的扶着我我才能站稳叩首谢恩。
“嗯,听说那边儿的迎春花开的正好,一起去走走吧。”皇上和姑姑并排走在前面,然后是四阿哥五阿哥恭怡贝勒,我被盼玉扶着走在最后,这次盼玉更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怠慢。
欢钰刚跑远了,远远的见着我们过去,就又奔着往这边跑,边跑边喊“伯父,伯父。”
皇上宠欢钰,是其他妃嫔子嗣没有的荣耀,多少人都想着亲近她,都被皇上杀了以儆效尤。
“整日这样跑来跑去的,成何体统。”皇上说的虽重些,眼角的笑意却还在。
欢钰吐着舌头笑了笑就又跑开了。
那边就是一整个的花海,中间一古朴肃穆的亭子显的别具一格,小太监早就提前了来在亭子里候着了,待我们入座后,又将刚泡好的茶和热乎乎的点心拿了上来。
皇上不喜女子伺候,身边清一色的男子,高无庸最的皇上信任,难得是个嘴巴特别紧实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年妃凌厲,卻是愛在心口難開,自古帝王無情無義,這愛情?不過是哄着人的把戲罷了!  年妃多年跋扈,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不過是先愛了先輸了。。。。。。。熹妃??真真是個玲瓏人,六親不認的大贏家嗎????不,依然是棋子。。。。。。。。

、自枉凝眉

伺候的人真是有心,每人身前的点心都是自己爱吃的,真难为这人竟连每个人的喜好都记得,与我也不例外。倒真是面面俱到,果然是这样的人才会被皇上留在身边。
姑姑和皇上在上座低声说着话儿,两个阿哥也都相互讨论着一些趣事儿,偶尔抬头和恭怡贝勒搭一句,都是求证之类的话。我瞥眼看了眼贝勒爷,却见他只仰头看那方湛蓝色的天空,早春的天气微微有些低,就连云朵也都低低的往下压感觉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天空边上偶尔飞过一只低低的燕子也都觉得像是在眼前一般,天空被亭台楼宇和高高的城墙束缚着看起来就像是一方丝帕,一抬手,就好似摸到了边。
皇宫里的人都被困在这方丝帕里,想出去又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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