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和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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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和无赖-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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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万心里怕得厉害,他最远也就去过镇上,对大城市完全没概念,而且大城市这么多,去哪个都不知道,高远就大致讲了讲自己安排,刘万也没听太明白,只是轻轻地把头靠在高远胸口,嘴嘟囔道:“哥,我也不懂啥,反正都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刘万和高远就背着大包小包喊了辆小三轮去了车站。




☆、旅程

  收拾的时候也不觉得东西多,但真要都提到身上,也就够呛。
  
  村子里谁一般是见不到三轮车,高远出去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辆,整辆车破的让人觉得一坐上去就得散架。
  
  车夫一看到地上的行李就不乐意了,用手指头抠出一大坨鼻屎外远处一弹,皱着眉头说道:“东西多可得加钱啊!再加个三块钱,不然没得商量。”说着,又拿刚扣过鼻屎的小拇指挖了挖耳朵。
  
  刘万听到还加三块钱就不痛快了,这都能抵得上自个儿两顿饭钱了,明摆了讹人嘛!“那你走你的,我们俩大爷们儿的还怕提不动这些个东西?”刘万说完,又习惯性地转头去高远那儿寻支持。
  
  高远也知道这人就是吃准了这边没多少三轮车,故意搁那儿抬价,可这闷亏不吃也得吃,刘万本来气势挺足,双目一直斜视车夫,见高远一妥协,刘万立马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瞬间就瘪了下去,垂头丧气地被高远给推上了车。
  
  这三轮车是从内到外一样破,座位上的弹簧都露出不少,坐上去就感觉咯得慌,等车一开,刘万这脸就一下子白了,这路差车破,刘万觉得自己全身的肉都跟着在抖动,前一晚虽说高远挺节制,但总归还是来了那么一次,这一颠一跛,刘万疼得眼角都渗出泪光了。
  
  高远从上车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刘万,刘万脸上软乎乎白嫩嫩的肉随着车的频率微微颤动,嘴巴微微抿着,泛着点粉红,上头还带点儿口水,硬是把嘴唇给弄得莹润发亮,高远看着就入了迷,下面的大鸟微微发热,抬起了一点儿小头。
  
  这路程是真有点远,刘万撑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自觉地往高远边上挪了挪,抬起屁股往高远身上一坐,顿时舒坦了很多。
  
  高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用手臂圈住刘万的肚子,尽量来减少颠簸感,刘万挺满意现在的姿势,不过就感觉屁股底下一东西顶着难受,用屁股一琢磨,立马就明白是啥东西。
  
  高远见刘万正略微鄙夷地看着自己,还挺得意地朝刘万笑了笑,用手握住刘万的胯部往自己的重点部位压,前面的三轮车夫已经累得只听见出气声儿,完全没精力注意后面的情况。
  
  到了火车站,高远就把大包小包堆在刘万周围,正好绕了一个圈,“你乖乖站这儿别动,我去买两张票先,千万别乱走知道不!”
  
  “知道勒!你老这样一句话说好几遍,我真不舒服,你快点儿回来就成。”为了证明自己坚决不走的决心,当即就挑了个装棉被的大包坐下。
  
  两人时间赶得挺好,半个多小时后就正好有辆去市里的车,高远之前也打听过,这一趟车估摸着要七个来小时,所以提前就在车站门口买了点儿吃食,刘万一个个小贩那儿看过去,哈喇子就一路没断过,但车站口的小零嘴儿价格高,刘万就眼巴巴地望着高远。
  
  刘万那嘴一撅,高远就知道里头流的口水什么味儿,看看时间也没剩多少,就对刘万说道:“你自个儿去挑几样买。”
  
  “我没多想吃,这东西忒贵,吃嘴里也没啥意思!”旁边的盐水煮花生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刘万边说嘴里边滋着口水,高远有点看不过去,往刘万手里塞了三块钱让他快去买,刘万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嘴里嘟囔着:“你可真是,就爱瞎浪费钱!”说完,一转头就往小贩子堆里钻。
  
  几分钟不到的工夫,刘万就捉着根糖葫芦,拎着几袋吃食笑眯眯地朝高远走来,这些东西保准就是刚开始就相好的。
  
  刘万这手里被零嘴儿一占,地上的大包小包几乎都全扛在高远背上,火车车厢里一股子怪味儿,不过幸好人不多,车窗一开,总归是有空气流通。
  
  刘万这屁股一沾椅子,就迫不及待地剥了花生,自己吃了颗又往高远嘴里塞了颗,刘万买的不多,就寥寥几颗,买的时候还被小贩子刮了几个白眼。
  
  高远看刘万低着脑袋一个个数着袋子里花生的数目,这么点儿花生硬是数半天都数不出个结果来,高远就忍不住劝道:“你就别数了,再数也就这么多,只管吃就行。”
  
  “瞎嚷嚷啥呢!你看我刚要数完你就出声,可劲儿烦人!”刘万这破嗓子一喊,一下子就盖过其他人的说话声,面对齐刷刷像这边射来的视线,高远只能苦笑几声,罪魁祸首毫不自知,开始拿糖葫芦出来吃。
  
  刘万吃完一个就把糖葫芦递高远跟前喊他一起吃,两人在车上吃吃喝喝,很快就把东西吃个精光,刘万这会儿才分心去看外面的景色,一看到外面荒郊野外的全杂草和石块就不安心了,“哥,你买错票了吧!咱不是去大城市嘛,咋越开越荒!”
  
  “没错,我还能不懂吗?你别老咋咋呼呼,我心里有数!”刘万听高远这么说也就相当勉强地点点头,不过外头这种景象刘万在自己村子里就天天见到,看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没意思,新鲜劲儿一过,刘万就连着打哈欠,在高远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
  
  刘万后脑勺有撮头发估计是昨晚睡坏了,直挺挺地竖在高远耳边,时不时给高远撩拨一下,高远用手捋了老半天都没能把它压下,最后被惹火了就往手上啐了几口,沾着口水才把这头发给压下去。
  
  高远做这种事儿得偷偷摸摸,刘万昨天是特意洗了头,准备去大城市给城里人来个好印象,要是知道自个儿头上被抹了口水那保准就得炸毛。
  
  过了一会儿,刘万觉得睡着不舒服,闭着眼睛就躺了下来,两只腿蜷缩在胸前,脑袋枕在高远的大腿…根,这柔韧性,高远觉得不去跳舞都可惜了,高远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在车里傻坐了一会儿就闷得慌,没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高远睡觉一般睡不深,所以陆陆续续醒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是被裤裆里传来的湿意弄醒的,猛得一睁眼高远都差点以为自己是梦遗了,结果把刘万脑袋一掰开,立马就知道了真相。
  
  高远的外裤料子还挺厚,这都能渗到内裤里头,可想而知外面严重成什么样儿了,高远就琢磨不明白,刘万这口水到底是哪儿来的,家里的枕头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口水印。
  
  刘万感觉到脑袋的动静,揉了揉眼睛,总算有醒来的意思,高远还没来得及控诉刘万的罪行,刘万就整个人黏上去朝高远撒娇,指指自己的腿表示睡麻了,高远只能认命地把刘万腿拿起来有技巧地按摩,刘万身上全一个色儿,脚踝都粉嫩粉嫩,看得高远爱不释手。
  
  刘万挺大爷地坐着,不时给高远指手画脚,刘万在享受高远服务的同时,脑子突然就活络开了,想想自己先前养家糊口,现在看看高远的体贴善良,突然就萌生一股大男人的豪迈情绪,这情绪一直持续到下车,刘万噼里啪啦就把大部分的包都撩到背上,高远站后面拦都拦不住。
  
  高远这裤裆还没干透,本来还觉得这大包小包一挡就没什么问题,结果刘万来这么一出,高远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只能拿个小包别扭地挡在裤裆前面,幸好人人都赶着下车,也没特意去关注高远裤裆的情况。
  
  刘万不是个好体力的,在人群里挤了几下就耗尽了体力,一甩肩膀就把东西丢到地上,踮着脚尖转头找高远,高远重新提包的时候才发现一下子就少了两个,刘万还毫无感觉,直到高远脸色铁青地说了之后刘万才反应过来。
  
  两人都没想到刚来就碰到这种事,丢的两个袋子装的都是厚衣服,有几件还挺新,料子挺好,刘万和高远都是几年不换一件的人,特别是刘万,衣服一般都是二手甚至三手的,所以就特别稀罕那几件好衣服,当场就急红了眼。
  
  这里是终点站,高远就先奔回车里查看了下,走了好几圈都包的影儿,再出去的时候人潮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刘万还瘫坐在地上发愣。
  
  高远上去拽起刘万,给他拍了拍裤子上沾着的灰尘,叹了口气,无奈地安慰道:“得亏我钱都揣衣服里兜,衣服没了再买呗,大城市还怕买不到好衣服嘛!”
  
  刘万一听高远这么说,眼泪就开始往外飚,带着哭腔对高远说道:“哥,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招人烦啊!一件事儿都干不好,我现在心里太难受了!”
  
  “好端端的哭啥呢,我看你那几件衣服本来就旧得不成形了,赶明儿正好给你买件新的,破财消灾啥意思你懂不?咱现在就这状况,这说明啥?就说明咱接下来就一路顺畅,你就眼皮子浅!”高远这一通自问自答,一下子就把刘万给劝住了,刘万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鼻涕,怀着满心希望亦步亦趋地跟着高远走出车站。




☆、安居

  即使高远之前打听得挺详细的,也耐不住初来乍到,走出站口,高远和刘万手牵着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路口还停着几辆黑色小轿车,刘万忍不住就上去摸了摸车身,一下子就沾了满手的灰。
  
  高远其实也觉得新鲜,但总归要点儿脸面,而刘万就探头探脑,就差把脑袋伸人车窗里看了,刘万眼睛瞪得铜铃似的,不时发出惊叹声,这些行为在高远看来就透着那么些傻傻的可爱,但在外人眼里就完全是个大惊小怪的乡巴佬,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高远从行李包中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把刘万拽回自己旁边,皱着眉头说道:“别看了,快点儿找个地呆一晚先,天过会儿就要暗了!”
  
  其实火车站周边的小旅馆很多,高远就专门挑破旧的看,问了一圈价格才相中最便宜的,但也足够两人肉痛,而且里头环境也差,就一张小床,那窗户就菜盆子大小,房间灯又暗又黄,刘万嘴里也抱怨,不过坐了一天车也累得很,鞋子一蹬就往床上跳。
  
  高远对刘万白花花的肉都肖想了一天了,这会儿当然就饿狼扑食似的压上去上下其手,刘万也乐呵呵把手往高远下面摸,结果总感觉他裤裆那儿潮得很,高远没等刘万说话就先解释道:“你车上睡觉那会儿流了一滩口水,这全你杰作!要不你闻闻?估摸着还有花生味儿呢!”
  
  高远也就随口说说,结果刘万就真信以为真,低头就压高远裤裆上嗅,外面闻不到还扒了高远外裤直接嗅里头,那鼻子里喷出的暖气让高远立马顶不住了,直接把大鸟掏出来往刘万嘴边放,刘万一个没留意就含住了一个小头,立马用舌头把这玩意儿给顶了出来,高远受到刺激直接就又硬了几分。
  
  刘万觉得高远这种趁人不备的做法真心下作,气氛就用手擦了擦嘴,脸上的嘟肉都顺着手的动作变了形,刘万擦完又撅着嘴抱怨道:“你到底要咋地啊,我说多少次了,这嘴就是用来吃饭的!”
  
  高远欲望没达成,心情也老大不爽,大冷天的往空气中竖根棍子也没趣,重新把裤子穿好后,高远就喊刘万一起出去吃点晚饭,刘万还搁那儿闹别扭,用力甩开高远伸来的手,躺回床上老大不爽。
  
  高远觉得自己真太惯着刘万了,把他宠得脾气贼大,就对着刘万冷着脸说道:“你要不出去就随你,反正我要出去吃碗热乎面!”刘万听高远说话这态度就难受得厉害,疯了似的撒起泼来,枕头被子全给踹地上了。
  
  高远本来就累了一天,见刘万停不住的架势就烦了,“你就甭去了!老实在这儿呆着!”高远掀门才出去,心里就后悔了,窝门口站了一会儿,又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进去哄刘万。
  
  火车站边上的小餐馆又贵又难吃,碗边的口上还粘着之前没洗下来结块的饭粒,刘万和高远刚吵完呢,又碰上连自己都看不上的伙食,当下就把店主给喊出来了,指着碗上各种残留的污垢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这老板听刘万一口的乡土腔,根本没好好答话的意思,扭头又要进去,高远也正缺个泻火的地儿,绷着脸拦在老板跟前。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老板看高远这么人高马大,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免了两人的饭钱,刘万一出来心情就转好了,勾着高远的手臂乐滋滋地拿脸蹭着。
  
  第二天一早,高远就和刘万踏上公交车去了市区,刘万看到自己能坐车还挺激动,等真上去了才灭了兴奋劲儿,上这趟车的人也大多都拎着行李,一下子就把空间挤得满满当当,人一上去都有点儿喘不上来气,刘万和高远没抢着位置,只能跟肉夹馍似的立在那儿。
  
  两人都是干吃过早饭,而且也是第一次乘车,都出现了晕车的症状,高远稍微好些,人长得高,上头还是有些新鲜空气,而刘万小脸煞白,整个人都立不住,高远只能把刘万护在胸口,但情况也没好多少,没一会儿就开始干呕,高远坚持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市中心的前几站下了车。
  
  一下车,两人都窝电线杆下呕吐起来,高远忍耐力比刘万好上不少,所以之前一直没什么症状,这会儿刘万吐完了再看看高远吐得半死不活的样儿就愣住了,这才发觉高远也不是万能的。
  
  高远喝了几口水才总算缓和了一点,强打起精神去找住处,最后总算在一个违章盖的小平房里安定了,里头东西还算齐整,锅碗瓢盆啥的虽然破了点儿但凑活能用,高远一口气就交了两个月的房租。
  
  房东是个挺能讲的中年大婶,打扮得花枝招展,头发还烫了个波浪,厚嘴唇上的大红唇膏都擦到外面去了,一进这屋还挺热情,把这一小破屋夸得天花乱坠,刘万站旁边就被唬得一愣一愣,感觉自己像捡了多大便宜似的,等钱一交,房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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