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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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迎天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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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我和小凌刚才还碰过他呢!手要不要烂掉?无稽之谈!”
雷小月白了自以为是的冷月一眼,刚开始他还不是一样被吓着,现在倒神气向忘尘和飞雪炫耀。
“真是这样?”飞雪狐疑地看着冷月,始终不敢走近床边半步。
“尘叔叔,姑姑,你们快来看看,这头发红红的,好漂亮!”云扬拉着人家的长发爱不释手。
笨蛋!不要乱摸!飞雪和忘尘耐不住好奇心,惦着脚远远地看着。见云扬扯着那头红头发,倒吸了一口冷气。
“恶!有点臭臭的。”云扬摸了人家的头发那么久,才后知后觉地闻到那股异味。皱着小脸滑下了木床,跑去木盆那儿拼命地搓着小手。好看归好看,却不太干净。
忘尘和飞雪紧张恐惧的心情,经小家伙这么搞笑的一闹,烟消云散。
冷月听着脸都变形了。他刚才一路上背着那家伙回来,到现在还没有闲瑕去洗干净呢!难怪刚才去向店小二借工具的时候,店小二的脸怪不怪的,不时捏着鼻子。现在想到这事就全身痒呼。不行,还是去叫店小二送洗澡水过来洗干净才成。
雷小月敲了洗干净手,慢吞吞蹭到她身边的小家伙一记响头。说的这叫什么话!
“冷月,叫他们多送两桶水过来。”看到往门口奔去的冷月,雷小月自是知道冷月的打算。
“知道了。”那家伙不洗干净,上药时岂不是二次毒害他。

半个时辰之后,换洗干净又上了药的那人呼吸平稳地躺在换过床单的木床上。
云扬这下子毫无顾忌地爬到床上,拉着人家的红长发把玩着。铁面具下的脸长得并不俗,与忘尘和冷月是不同的类型,五官的立体感很强。
忘尘和飞雪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那人,似乎此人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怕。瞧他现在焉焉一息的样子,真要能诅咒人,他自己还会落到这个境地?
“娘,哥哥的眼睛真的是红色的吗?”云扬好奇地问。这是刚才姑姑说的,说这人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娘也没看过。等他醒来睁开眼睛就知道了。”云扬似乎对那人十分的感兴趣。
“云扬,叫错了。他看起来和尘叔叔的年纪相差无几,喊叔叔才对。”忘尘这下可不乐意了。他看起来比飞雪还大,这辈份不是乱套了吗?
冷月多少有点在意,如果云扬改喊忘尘哥哥,那他才大忘尘四岁,平白长了一辈也不好玩。
“云扬没有哥哥,想要一个哥哥。”云扬才不管呢!现在叔叔都有俩,又不是叔叔越多越好。“叔叔,哥哥什么时候醒?”
“天黑的时候就会醒过来。”在扬城辛辛苦苦捣鼓出来的药丸,全浪费在他身上了。
“娘,哥哥会跟我们一起走吗?”
“暂时还不知道。等他醒来问过他才行。”不过,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帮一次忙。“你逛了半天不累吗?”
“不累!啊!忘记和娘说在街上看到的好东西了。”云扬拍着小脸,懊恼。
结果,一群人整个下午躲在屋子里喝茶,兼听小家伙手舞足蹈地说书。足足听他讲了三遍,小家伙才心满意足放过一干人等。雷小月和冷月倒也还好,毕竟没有亲眼所见。第一遍听云扬说还觉得挺有趣的,第二遍忍忍就过去了,第三遍干脆来个充耳不闻。忘尘,飞雪,子影恨不得拿东西堵住小家伙的嘴巴,真能说!他不累,他们听着可累死了。逛集市的好心情全让他给破坏了。三人心底有志一同地嘀咕着:小家伙上辈子绝对是聒躁的媒婆,瞧他一件平凡无奇的东西都能说出个千好万好来。没见过的人听了,还真以为是什么稀罕之物。





天然呆?

落夜时分,客栈的小厮刚点上灯笼,笼罩着一层朦胧之美。高而深远的夏夜,浩如烟海的星空,繁星璀灿。
“叔叔,哥哥怎还没醒过来?”云扬趴在床边,一直盯着那双紧闭的眼眸。心里念叨着:快点睁开吧!快点睁开吧!
“云扬,过来一下!”冷月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凑到小家伙的耳边叽叽咕咕了一番。“明白了?”
“哦——!嗯!嗯!”云扬呵呵笑着跑回床边,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凑着小嘴在那人的耳边吹风。
“冷月,你跟云扬说什么了?”忘尘好奇地问。
“吹耳边风!”明明就醒了好一会儿,居然一直装昏。那颤动的睫毛早露馅了。
忘尘无语:“什么烂招!”
冷月无赖地笑着,说:“管用就行。”
那人显然招架不住云扬的耳边风,缓缓睁开了双眸。鲜红似火,温润如玉的眼珠子,像天下至宝的血玉,瞬间夺取了屋内所有人的眼球。
“哇!娘,哥哥的眼睛真的是红红的,好漂亮!”云扬托着小下巴呵呵笑着,一直盯着那人的眼睛看。“红红的头发,红红的眼睛,哥哥真漂亮!”
那人不自在地别开云扬的视线,一本正经地说:“别靠我太近,一副流口水的蠢样。”
“呃?”云扬头发瞬间发白,小脸呆傻,僵硬成尸。蠢样~?
屋里的众人皆愣住了。子影赶紧把心灵受创过度的小家伙抱回来。
“你算老几?居然敢这样说我家云扬。”飞雪合拢震惊过度大张的嘴巴,叉着腰,破口大骂。敢说可爱的云扬一副蠢样,这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初来乍到,你趾高气扬个屁。”
那人定定地看着飞雪,双手轻击掌,平静地说:“母夜叉!”
屋里的众人再度愣住,这人是在挑衅吵架?
“你说谁是母夜叉?嫂子,这人是怎么回事?一点礼数都不懂。我们好逮是他的救命恩人,张口闭口就出言不逊。”飞雪气得直跳脚。
忘尘拉着气炸的小妮子,她都快恨不得扑上去跟人家打一架。小妮子刚才的架式真的很像‘母夜叉’。
“忘尘,你说什么?”飞雪的脸绿得发黑,煞气四溢。
忘尘暗暗叫苦,他怎么说出声来了。
雷小月和冷月面面相觑,现在是啥情况?
“奸夫□!”那人指着雷小月和冷月,面瘫似的毫无表情地说着这话。
屋内的众人全呆掉,傻了。
好冷的笑话!大热天的寒风几缕飘过。
“小凌,别拦我!我要把他弄成干尸扔到大街上。”冷月气得脸红脖子粗,捋起袖子摩拳擦掌。
“他为什么生气?”那人看着气炸的冷月,疑惑不解。
“你欠揍!”冷月扬着拳头,冷酷无情的形象全毁了。
“你们不是含沙射影,不对,含情脉脉看着对方?”那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屋里的众人,他有说错什么吗?
“啊?”众人全看着那人百思不得其解,这?
“这下可有趣了!”雷小月似乎看出其中的端倪,笑容可掬地问:“说说看!我这叫什么?”
那人打量着雷小月的笑脸,郑重其事的地说:“笑里藏刀!”
众人相视无语。
“你叫什么名字?识字吗?”雷小月不怒反笑,她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
“他们喊我‘怪物’‘恶灵之子’,爹喊我‘讨命的’,我看得懂字,小时候爹有教过我。”那人正正经经地说,没有嫌恶,没有遮掩,在他的眼里看来,这似乎是正常的。
冷月,忘尘,飞雪,子影,云扬瞪着眼睛,像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稀奇之物,气也就消了。
“其它的名字呢!还有没有?”
那人摇摇头。
“你住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
那人喃喃着说:“小时候跟爹住在山坳里,很久以前爹被那些人在这里戳了个大洞,吐着血叫我快跑。我被那些人抓住,然后醒过来就没见到任何人。我走了好久,也不知道上哪儿,好久好久好久,我回到了爹常带我去的地方,就寻着路回来了。我回到山坳里找爹,才知道他死了。我肚子又饿,屋里空荡荡的,就跑到隔壁山坳那些人住的地方找吃的。被他们发现,嚷嚷着把我抓起来。我拼命的跑,他们就在后面追,还拿东西砸我……”
那人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脸上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怨恨,也没有任何感情的表露。
屋内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人根本没有与任何人相处过,听着父亲的骂声学会了讲话,却不懂话里的意思。唯一的父亲在世时又一直把他关在屋子里或是带着他避开众人到‘炽热大地’里转悠。也正是他父亲想避开众人的无意之举,他才得已在‘炽热大地’逃出生天。什么嘛!这人明明就是受了很多苦,却一点怨恨之心都没有,也不懂。干净得就像刚初生的婴儿。恶灵之子,荒渺之说。
雷小月看着一直滔滔不绝说话的那人,看来得想法子改改他这毛病,没有机会与人沟通,全靠自言自语和看书,难怪不懂人情世故地自说自话,不会看人脸色行事。幸好他爹与他相处了几年,也教他识了一些字。否则,这人只怕会成为野人,与野兽无异。






冷月出槌

第二天大清早。
“我没力气了!”云扬大大地叹着气,夸张地趴在桌子上,瘫成一堆烂泥巴,笑得肚子好痛,肚子里的米粥不要呕吐出来才好,那样好恶心。子影坐在小家伙的旁边,额际发青,摇摇欲坠,她头一回遇上说话那么白目的人,算是长见识了。
冷月,忘尘,飞雪早已阵亡,甘拜下风趴在桌上装死,跟无双说话好累。他不是搭不上话,让你哭笑不得;就是语出惊人,让你笑破肚皮;最可恨的是他无厘头的冷笑话,让当事人郁闷不已,恨不得揍他两拳才解气。
雷小月轻叹气,无双的冷笑话比云扬不时的搞笑行为更具杀伤力。连她都笑得嘴角发酸,郁闷得额角发青。
昨晚他的戒备心还挺强的,就像是初入陌生之地,受到外来威胁的猛兽,虚张声势。那双惶恐不安的红眸,时刻读取着敌人的一举一动。按理说,像无双这样不受别人善待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事实也是如此,刚醒过来的他,就像张牙虎爪的猛兽,不许任何强敌近身,浑身颤抖的身体不难看出他心底有多么的恐惧害怕。即使面瘫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情势急转的是云扬缠着无双,嚷嚷着非要人家送他一缕红发做宝贝。云扬这种弱小者构不成威胁,无双对他没什么警戒心。这无疑是钻开无双壳甲的锥子。无双当时的红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僵着身子,束手无措地任由云扬拿剪子剪了一缕红发当宝贝。
“你们怎么啦?”无双睁着非常无辜的血玉红眸,语气一板一眼的,没有丝毫起伏。
无双心里其实非常高兴,那股愉悦的心情让他不懂得用言语形容。昨晚忘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无双”,说是取自天下无双之意,说他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人。他头一回明白心情高兴的感觉,那种飘飘然,两脚不着地,软绵绵的感觉。就像是饿得走不动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堆美食淹没了自己,满满的幸福感。
他们看着自己时,眼睛里没有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受。他们对他没有厌恶地逃之夭夭,没有对他恨之入骨的仇恨,也没有绝望的恐惧,甚至他们还出手救了身处险境的自己。从没有人说过他的红眼睛漂亮,连直视他眼睛的胆量都没有,小家伙却说了。从没有人敢轻易碰他,更不用说这红色的污秽之物——长发,小家伙却拿来当宝。这让他既惊又喜,难以言喻的心情。
“小凌,这样下去,我们都活活让无双给折磨死,不损一兵一卒,只凭两片唇和那张没表情的面皮。”冷月浑身无力地说。莫不是所谓的‘恶灵之子’就是这么来的?
“说什么呢!无双这样很‘特别’。”雷小月斟酌再三,觉得无双比较适合‘特别’一词。
“特别?特别能磨人是吧!”冷月无力地摆着手。
半个时辰下来,无双的冷笑话就令他们全体阵亡,连喘气都觉得力不从心。
“话不能这么说。至少他是无心之言。”连自己都觉得这理由站不稳脚跟,雷小月暗自腹诽。
“我宁愿他是故意的。”忘尘脸贴在桌子上,他刚才气得七窍生烟,又差点笑断气。每隔几天的泡药澡针炙都比现在略显轻松。
屋内静谥了好一会儿,大伙儿缓过气来。面面相觑又拍着桌子爆笑起来,笑得眼泪狂飙。
客栈里的掌柜小厮疑惑不解,这家客人笑了那么久,还没消停。到底什么事那么好笑?
无双莫名其妙地看着狂笑的众人,不自觉地跟着嘴角上扬,咧嘴笑了。他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这就是小时候偷偷跑到别人的窗前,看到屋里的人这样乐呵着笑在一起,渴望自己也身在其中。
“嫂子,我们干嘛非要去那个‘炽热大地’啊?听无双刚才说的,多危险!那个‘焰之红’就算价值连城,我们也没必要拿小命去换回来。再说,那‘焰之红’连无双都没见过,那么大的地方,怎么找?”隐忍着涌上嗓子的笑意,飞雪问出心中的疑惑。无双的话虽然无厘头,但对于‘炽热大地’的了解是不容置疑的。
“若不是为了忘尘,谁喜欢去那个鬼地方!”冷月语毕后悔,糟糕!刚才笑得太兴奋,脑子一时发热就搭话了。
忘尘和飞雪愕然,子影和雷小月叹气,云扬和无双不明其意,满脸的问号。
“凌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忘尘的脸阴沉,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就一直纳闷,凌姐和冷月对‘焰之红’太过执着,不似他们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在靖城时,他隐隐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并且这事还与自己有关。
“我哪天若有必须封口的事,绝对——绝对不会让你知道。若让你知晓,绝对——绝对先对你杀人灭口。”雷小月阴森森地冷笑着,咬牙切齿,白了冷月一眼。明明是他先提醒说不让忘尘在心绪上有新的负担,便自个儿倒先破功了。
“唔~!我也这么觉得。”云扬呵呵地笑着一个劲地点头,叔叔是个大嘴巴,他的很多小秘密也不敢让叔叔知道,他知道的话,娘,姨,姑姑,尘叔叔就全知道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冷月拧了小家伙脸颊一记。他只是一时失言,瞧小家伙这欠打屁股的笑脸。
雷小月轻叹气,对脸色不佳的忘尘说道:“‘焰之红’对你很重要。你的病并非毫无希望,冷月寻思了个药方,但没有十足的把握,药引子又难寻到,这‘焰之红’就是其中的一味药。我们本想待事成之后,才跟你提这事儿,免得你思虑过甚,影响身子就不好。”
“我的病有治愈的希望?”忘尘惊愕地喃喃自语,满脸的不可置信。鼻子莫名的酸涩,泪顺着脸颊奔流直下。他一直以为自己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后,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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