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压寨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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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压寨夫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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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壮士,您错了。”那个红衣小童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伸手,蒋六发现那小童的手心里赫然是四个豆子。
  “怎么可能?”蒋子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自己可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赌了。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小童的手中,“来,哥哥请你吃糖的,和你换个那个牌子。”
  “这位大叔,我们是不能收银子的。”不知道这个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黄衣的小童,拿起那锭银子塞回蒋子捷的手里,倒是这声大叔和蒋子捷那句的哥哥重叠了起来,惹得一群人憋笑不已。
  这时候的颜渊正打定主意要走,却发现蒋子捷涨红了脖子,瞪着两个童子。看着两个粉琢玉砌一样的小童子,颜渊忽然嘴角轻勾,对着那两个童子点了点头。本来不是很出色的五官却因为这个含糊不明的笑意而增色不少。
  “……”蒋子捷发愣着看着颜渊的这个让他有些意外的表情,两年前认识这个人开始,自己可是从未见过这人有过这个表情,但是听家里的小娃子们却说什么“颜叔笑起来可好看了”,之前自己一直是当是他们在说笑,现在想起来,有些恍然,难道这人喜欢小孩儿?
  “蒋兄,我有事儿先走一步。后会有期。”又恢复了一张波澜不惊的表情对着正在发呆的蒋子捷一拱手,人就向外走去。
  “……”直到那人都走到了街上,蒋子捷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又想起那人嘴角一闪即逝的笑,蒋子捷着了魔似的去追赶那个已行至很远的身影。
  “你要去干什么?”蒋子捷骑着马在城外的官道上追上了颜渊。
  “追人。”刚才在听到背后一阵马蹄声时,颜渊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还真是那人。
  “我帮你吧。”蒋子捷启口道。
  “为何?”颜渊有些意外的看着蒋六,现在的山贼很闲么?还是说蒋家寨从良了?“而且你知道我要去何处么?”颜渊难得主动反问道。
  “咱们都是兄弟嘛,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力量大是吧。再说了,我这不是看住你,要是还你再跑了,我上哪去给郝嫒找个相公啊。至于去哪,这个应该问你吧!”蒋子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颜渊转过头看着前面的路,半天没有说话,他在权衡利弊,从刚才烨宁留下的记号看,他是被那人带回了魔教,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救人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倒是蒋子捷的提议让他有些心动。
  直到蒋子捷以为这人是不是刚才没听到的时候,颜渊清冷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好,那麻烦了蒋兄了。”

  赫赫蒋家寨

  蒋子捷是蒋家寨的第二任老大,他爹,也就是蒋家寨的第一任老大…………蒋仁义。而这蒋仁义虽说是生了六个子女,可是最后能继承自己这个家业的只有自己最小的儿子。
  其它的,说起来就让蒋老爹窝火。
  这老大竟干起了农庄,那以前只是后山的一个小菜园,这蒋家寨日常的吃用也都靠了他,这个蒋老爹也就无话可说了。
  老二和老五都是女娃子,用将老爹的话就是,娘儿们还是生娃的好。而且两个女娃的女婿也都是上一代自己兄弟的儿子,这二女婿管理着蒋家寨名下的赌坊,而老五女婿是当地的户籍官。
  至于老三,开个当铺,也算是蒋家寨做大之后的产业之一。但却是个闷葫芦,一个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这点让蒋老爹很介意,这山贼也得有个气势吧!喊喊口号示示威什么的还是必要的。
  到了老四就更别提了,这山贼的儿子竟然是个秀才,这是家门不幸还是祖上积德?
  就在蒋老爹要死心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家的老六性子像自己,够刚烈,够火气!是继承衣钵的不二人选。就是脸……不过,蓄了胡子也就成了。
  蒋家寨所在敖佳山地处于青、隶、中三州交汇处,且毗邻夙京,又倚靠萧水,是各州上夙京必经之地,所以说这蒋家寨所在之地是个打家劫……呃,成就大业的好窝点。
  虽说是山贼,但是蒋老爹也是贫苦出身,所以,这打劫也是立了规矩的。
  第一,老弱病残孕,不劫。这点很重要。
  第二,武林高手,不劫。咳咳,主要是打不过。
  第三,清官,不劫。所以基本是打劫贪官。
  第四,不劫色。主要是蒋老爹的老婆比较厉害,所以,这条必须执行。
  第五,其它情况,请先参照第二条。
  本来这蒋老爹是只有一身力气和胆识,要饭的过程也没像人家那么好能入个丐帮啥的。后来随着这蒋家寨的慢慢形成,蒋老爹也自己学了些功夫,后来自己的小儿子出世了,虽说蒋家寨那时候已经不缺吃穿,但是这个家业蒋老爹还是想传下去的。于是,给蒋子捷从小就请了武师傅。所以等到后来蒋老爹仙游去见自己那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老伴儿时,蒋子捷的功夫早已经足够能够接下这份家业了,于是蒋老爹含笑而去,临终只有一句遗嘱,就是命令蒋六此生不许刮胡子。
  而要说起这颜渊和蒋六的相识,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这天晴空万里无云,正在蒋家寨正厅中听着属下报告各项事务的蒋子捷,忽然接到山下兄弟的汇报,说是一辆马车上了山,看赶车的衣服穿的不错,而且貌似是个书生。闲了好多人的蒋六决定现下山去看看。
  还是老计划,先是让人从必经之路上用石头堵了路,然后自己就领着一群兄弟上了前。
  驾车的人一身玄色长衫,额发半束,一双眼睛狭长,看了自己却是没有表情,是没有任何波澜,更别提是害怕,这让蒋六觉得挺有意思的,而此人,正是颜渊。
  蒋六上前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爷栽!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滚开!”马车上的人声音清冷,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老大,你遇见个不怕死的主儿了。”一旁的毕鹏跃跃欲试的捏了捏指节。
  “好,那你来吧。可别给我丢人。”说完蒋六就拎着自己的刀,坐到一旁的大石头上看起了好戏。
  “你小子!快把值钱的都留下,爷爷就留下你一条命!”毕鹏手持一双板斧上前对驾车的人喊道。
  “滚开!”还是冷冷的两个字,只是唇色照刚才又白了一些,竟是于脸色无二般。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毕鹏听到这人这么说,当即就抡起了板斧冲了上去,可惜人刚跑到半路忽然双手腕和左膝盖一痛,一双板斧就掉到了地上,人也半跪到了地上。
  坐在旁边的蒋六刚才就看到了是赶车的那人手里掷出了三枚石子,还没等自己喊出声,毕鹏就中了招。气的蒋六也坐不住了,拿起刀提气就几个纵步来到了马车旁边。“小人,出阴招!”说完举刀就砍了过去。
  “拦路抢劫的你还说别人小人?”那人表情不变,厉声说道,然后抬手从袖中飞出几只短箭,蒋六早已心下留意,一看他抬了手便举刀将那暗箭挡了去,但是却心下微谔,此人刚才只是用石子,却没用暗箭,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
  再次刚要举刀时,蒋六耳朵一动,忽然听见那马车中似乎有人咳嗽,招式便顿了一下,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腕间一痛,差点就扔了刀,蒋六双目微眯,握紧了刀,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大爷的,又是那招。又要上前,马车的帘子就被一只手掀起一角,蒋六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是听那喘气声,像是重病在身。
  “师叔……咳咳……发……发生何事?”车内那个人说道,声音微弱,气息不稳,看来是真的重病在身。
  赶车人眉头微皱,却还是清冷的音调,“没事儿,几个山匪。感觉怎么样了?”
  “我还好,师叔你……咳咳咳”最后几声变成了咳嗽声。颜渊放下帘子转头看向蒋六:“滚开!”仿佛刚才语气中的那丝情绪波动是别人听差了。
  “你朋友病了?”这次蒋六却放下了刀问道。
  “滚开!”回答蒋六的竟然还是那两个字。
  蒋六额角的微突,他大爷的,这人是榆木么?就不会说句别的么?要不是碍于自己老爹的规矩,蒋六真想就地就砍了他的脑袋!
  “既然是有病在身我们就不劫了。我们蒋家寨虽说是绿林中人,但是还是讲道义的。”说完蒋六往后退了退,“我们寨子里有大夫要不让她先给你们看看?”说完就让人把郝嫒叫了过来。
  “师叔,我……我看那人并非大恶之人。咳咳……”马车内的人又说道,此时正对着马车的蒋六就看到马车内的人,那人虽说面色苍白,面容却是不俗。
  “你别开口,我马上就带你离开。”颜渊只是说完一拉缰绳驾车要走。这下子蒋六的脾气就上来了,我好心好意的让你治病,你却说什么要走?这是什么?这明显就不把蒋家寨的面子放在眼中啊!蒋六拿了刀就上去拉住了那的马车的马的辔头,“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都说我们不打劫了!”
  “放开!”颜渊狭长的眉眼中微眯,竟是有些杀气。说完就向腰上摸去,蒋六心下一惊,刚放了手就看到一个软索冲着自己面门而来,急忙举刀挡住,却被那软索的绳身绕住了刀身,而颜渊也飞身下了马车,一手持着软索的银鞭,与蒋六对峙着。手持刀的蒋六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从上面传来的内力,但是却又是时断时续,蒋六浓眉一皱,这个人竟也有伤在身!蒋六稍收内力,暗地另只手拿出一个银锭子,学着刚才颜渊的那招,但是却是直接打在颜渊的穴道上,将人给定住了。
  “我们没有银两。”被点住穴的颜渊冷声说道。
  蒋六一把扯下颜渊的软索,气的扔到了地上,“他大爷的,我蒋六想做回好人还这么费事儿!”走上马车前看着马车里的人就要下来,连声喊道:“得了!你这身板就别折腾了,我都说了不打劫了!”回头又对着刚到的郝嫒喊道:“小嫒,过来看看他们!”
  “这位壮士……咳咳……我师叔……咳……他他中了毒。”车上的人捂着胸口说道,这边刚说完那边被点了穴的人就昏倒了,这边车上的人忽然大叫一声“师叔!”,口中咳出一口鲜血也昏了过去。
  蒋六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人面前,将人抱上了马车,暗自骂道,真他大爷的不吉利,劫道劫回去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啧,其中一个还是倔脾气!看着那个先昏倒了的人面门竟隐约透出黑气,蒋六赶紧让郝嫒给他们切了脉。
  郝嫒看了看那马车里的人,“这个人应该是从高处跌落,内脏虽有损,但是性命无忧,而且腿上的断骨也大致固定了。”
  “这个人是中了琐魄。”给颜渊切了脉,郝嫒眉头微皱,这个毒可是剧毒,这个人能支持到现在真是不容易,然后看到腰间竟有血色,看起来应该是胡乱包扎的,刚才的蒋六光顾的打架却是没有注意这个。郝嫒拿出一颗解毒丹先给颜渊服了下去,“老大,还是快些回山寨吧,刚才他运功加速了毒在体内的循环,要是不快点就有性命之忧了。”
  “快快!赶紧回寨子!”蒋六一听赶紧跳上了马车,将两个人晕倒的加上郝嫒先拉回了寨子。

  苦难二人组

  蒋六将人先拉回了寨子,然后就把人抬进了屋子。虽说郝嫒是医者,但是也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所以这包扎和接骨的事儿就交给了蒋六还有韩高。帮那个跌伤的人上了些续骨生肌的药膏后定了骨,又内服了一些散淤血理气养血的药,这个人也算是无大碍了。
  倒是那中毒的人让郝嫒一阵头疼,本应是用金针走穴配上药浴熏蒸,且不说这人身上的伤,最主要的那人还昏迷着,最重要的是,这人要是药浴,就要光着,这让郝嫒一个大姑娘家可怎么办?看着郝嫒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看到那人越加犯黑的面色,蒋六有些着急:“你倒是说话啊!再这么别扭下去,人就不用救了,直接仍后山喂狼得了!”
  郝嫒委委屈屈的就把话告诉了蒋六,蒋六圆目一瞪:“这有什么难得?”说完就让郝嫒和手下煮了药浴,让郝嫒在外间候着,自己先是给那中毒的颜渊包了伤口,又用不透水的油纸将那人腰间密密匝匝的绑了几层,将人扒得只剩下底裤就放到了浴桶里,又用衣服盖住了颜渊的上身,就把郝嫒叫了进来。
  郝嫒一进屋就看到自己大哥站在浴桶后用双臂卡着那人的腋下,从后面扶着他。
  “喂,别愣着了,赶紧救人吧。”蒋六大喊着呆站在门口的郝嫒。
  “哦哦。”郝嫒拿出金针,过了那人头颈处的大穴,慢慢的泛着绿色的药液竟是有些发黑。又让人来回换了几次的药液,直到最后用热水时,以不见黑色,人才脱了危险。又给颜渊喝了一些清毒养身的药,才算是完事儿。
  “现在他体内大概毒已经排净了七成了,还好他一直运功压制着。要不是最后动气运功拼武的话,估计也不会毒发的那么快。”郝嫒心直口快的说道,说完还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这下子自己大哥可是触犯了家规的。
  “得得,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蒋家规矩,违背家规第一条,要试图弥补苦主的损失。
  蒋六将人放到了床上,纵是他这么好体力的人也是累的一身汗了。看着那人煞白的脸色,蒋六有些讪讪,谁知道那个那么有气势的人当时竟然是有伤在身的?蒋六又给颜渊换了腰上的药,那应是短箭之类的暗器造成的,伤口不大,却是极深。蒋六上药的时候看了看颜渊精瘦的身子,摸了摸鼻子,这人,竟是比娘儿们还白。然后又给颜渊换了一身干爽的亵衣,让自己的一个手下看着,自己就回屋歇着去了。
  可是今儿个兴致勃勃去打劫没打到,还惹了麻烦的蒋六爷,刚洗了个澡打算睡一会儿的时候,自己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了开。
  “六子!听说你犯了家规?”来人一把就把刚躺下的蒋六揪了起来。
  蒋六半睁着眼睛看着来人:“二姐!你干嘛!”一把揪过自己的领子,倒下准备继续睡。
  “听说那人差点被你打死?你怎么还睡觉?”蒋家二姐虽说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但是这火爆的脾气倒是不减。
  “二姐,那人是自己受了伤,我只是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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