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莫回-倾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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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莫回-倾尽天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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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冷傲的俊颜一下子就跃到眼前。公输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贴身佩带的那块石头。
  十二年来,这块石头从未离开过他。暖暖,成了他心里最柔软的秘密。
  暖暖似乎说过家住京城。可自入京以来,他打听了许久也没探出有暖暖这个人。莫非是当年年幼把名字记错了?
  想来也是,哪有男人会叫暖暖的?
  
  有希望。皇甫翰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月还记得来过江南,搞不好,也记得当年的暖暖!
  至此,他动了动嘴唇:“月,其实我…”
  公输月的心突然一紧,他望向一字一顿的皇甫翰,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豁出去了!
  “其实我…”
  
  “皇上!”
  ……
  混账!!!
  皇甫翰的双目几乎喷出火来。他转头望向不识时务的不速之客,锐利双目闪动著悠悠冷火。
  
  不知皇帝心事的陈诚愣头愣脑地闯进来。被皇帝像是要将他凌迟的目光吓了一跳。
  随即才委屈地诉苦道:“皇上!那个司马悦然侮辱朝廷命官!”
  什麽?
  皇甫翰仍沈浸在怒火中没缓神过来。
  “他…他说扮仆人要扮得像,自然不能睡床。把我房退了,让我在他床底下打地铺!”
  做得好!!!
  这个司马悦然,亏他想得出来!回去一定重重赏他!




44

54 。。。 
 
 
  “皇上您可得替臣做主!”
  皇甫翰见陈诚脸涨得通红,知道这回司马悦然和他的梁子是结大了。气也消了些。
  刚想开口,却转念又想起陈诚刚才破门而入的举止所引起的後果。
  顿时公报私仇地想治治这个兵部尚书,眸光略转:“陈大人倒是好教养。进门也不用打声招呼。在外面养成了这等习惯,回了京,是不是准备擅闯後宫啊!”
  陈诚一愣,脸色顿时惨白,急忙跪下请罪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他怎麽这麽糊涂!竟被皇帝这几日的温润脾气给唬住了!皇帝到底是皇帝,天威难测,怎是普通臣子触犯得的?暗中抬头看到那含笑的眸子,陈诚不禁周身一阵冰寒。
  
  公输月面对突然的发难,顿时也愣了。等到那尊贵无比的人沈默够了,轻笑著说了句平身。
  他才彻底记起,眼前的这个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不是简简单单的皇甫翰。
  
  为了保护皇帝周身,作为禁卫军首领的公输月自然与皇甫翰同居一室。
  背对著不知是否入睡的皇帝,公输月环膝闭目养神。
  皇甫翰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使得本就静极了的夜显得更为岑寂。
  “在想什麽?”黑暗中他甚至看不清公输月的背影,一种莫名的距离感横跨在他们之间。这让怀著心事的皇甫翰闷得几乎透不过气。他放下矜持,枕著左臂侧过身来,凝著公输月的背影发问。
  “没。”公输月心中正乱。突然听到皇甫翰的声音更是心如乱麻。只好胡乱地回应了一句。
  皇甫翰一愣,转身平躺。
  自陈诚来了一趟後,他和公输月之间似乎多了到无形的屏障。公输月对他虽仍是问一句答一句,但却有了些淡淡的轻疏。这让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的皇甫翰顿觉不甘,便又逗起公输月来:“明日若谈不妥,怎麽办?”
  “如果有心要谈,会谈妥的。”睁开轻闭的双眼,公输月忽觉得此刻的气氛怪极了。皇帝没话找话说的行为让他有些动容。想要化解这该死沈默,却又不知从何入手。
  皇甫翰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不知睡了没有。
  公输月转头,凭著好眼力暗中偷瞥了一眼,见他赌气似得侧身朝里睡。一抹轻笑顿时浮上了嘴角。
  
  这个皇帝。
  莫非平日里端庄沈稳的样子都是装的!?
  
  翌日 悦上楼前
  “我家主人说了,只有两人能进去。”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站在众多家仆的最前面,还算客气地向著原城施礼。
  原诚上前一步:“在下昨日萧大人约定今日在此谈商事…”
  “这点我自然明白。只是主人有令,今日带来了密制茶叶只得懂品茶两人入内,先看看茶叶的成色,合计的事以後再谈。”
  “我等远涉而来,不日即将回京,约好今日谈,就是今日!若萧大人有诚意,那便绝不可再延後了!”司马悦然仍是一袭青衫不改,素色更衬出他出众的气质来。
  “司马公子,我家老爷有令,做奴才的也不敢置喙。还请不要为难在下。”
  司马悦然还想辩驳,衣袖却被人暗中扯住。一转首竟是万乘之尊。
  “那也只能如此了。”轻轻叹了口气,向不解其意的原诚使了个眼色。随即对著公输月“吩咐”道:“好好品茶,切勿耽误了正事。”
  公输月颔首称是。
  见状,那猴腮的中年男人一挥手,家仆便让开一条道,待皇甫翰和公输月一前一後地进去。又立马将门口围住。
  那男人心思缜密,走时没忘记关门。这让伸长脖子想瞅里面情况的陈诚只好悻悻地缩回头。
  “那我们便在客栈静候佳音!”司马悦然拔高声音意在让屋内人知道他们已走。
  原诚虽然不懂他的意思,却明白这个平远将军自有安排,便随著他快步离开。
  完全不了解现状的陈诚,心忧圣上的安危,却也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也难得顺从地跟著司马悦然离开。




45

55 。。。 
 
 
  司马悦然手里紧紧攥著皇甫翰方才暗中递给他的条子。步履甚快。
  转眼便已到了房内。
  确定没人跟著,关了门窗。原诚便忍不住问起来:“可有安排。”
  司马悦然展开字条。
  只见那篇幅有限纸条上赫然写著:“不回,见官。”
  深谙圣意的原诚、司马悦然相视一笑,皆不住心叹皇帝这一步棋走得极妙。
  只有猜不出此迷的陈诚还被蒙在鼓里,急得团团转:“这是什麽意思?你们笑什麽,倒是说呀!”
  本想著有意冷落他的司马悦然定然不会做答,边将期许的眼神投向原诚。
  谁料,那风华甚潋的司马将军转过头一笑答道:“贿赂官员的事,想必你还没做过吧?”
  笑眸流转中,空寂了江南万好的景致。
  他不觉痴了。
  
  悦上楼雅座中的景致可算是吴县一奇。
  仅凭那一方小小的窗户边能将吴县最美的太湖远山之境尽收眼底。
  可惜,此刻靠窗坐著的几位,却对窗外的美景丝毫不感兴趣。
  “茶叶呢?”最先开口的是公输月,他被安排在萧任侠的对面。面对著一张极为刺目的脸,心情不善,口气自然也不会好倒哪去。
  “公输兄,莫急。”那不算很俊还噙著□的面孔忽然凑上前来:“小爷…”一开口便又觉得有些唐突,干笑了几声:“嘿嘿…我已经让丫头去内阁取来了…”
  皇甫翰冷睥著萧任侠。想连假冒的萧泽平都未出现,周围又布置森严。眼前这个戏都演不好,时不时露出假笑的萧任侠定是有所算计。
  “少爷。”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头端著一个紫色的玉盒进了门。萧任侠不等她递,立刻起身亲自接过,放在公输月面前道:“这便是密制的茶叶,打开…打开便可一探究竟。”
  公输月见对方催促自己打开便知定是有诈。
  皇甫翰一眼认出了那盒子,顿时怒火中烧。
  伸手正欲打开,却被皇甫翰一把拦住:“在下略通江南茶道,这茶叶盒子还是由主人打开较妥当吧。”
  萧任侠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会出这麽个状况,转头看向侧坐的王有才。
  王有才轻咳一声,踌躇满志道:“也好。”挥了挥手,先前那个丫鬟便上来小心翼翼地开盒子。
  不是麽?
  皇甫翰见盒中只是普通的茶叶稍稍松了口气。
  谁料那女子撤手时,掸过他鼻尖。一股甜腻的香味立刻弥散开来。
  果真是紫金散!
  他急忙屏气却仍是吸进了些许。顿时手脚发软。
  公输月见身边人脸色有异,瘫软在座椅上。知是中了毒。又看皇甫翰无意脱身,便也学著他的样子软□子。
  “哈哈!妈的!把老子急死了!还是王有才你有办法!”萧任侠说罢,便乐呵呵地欺身压向公输月。这紫金散是宫里的秘药,弄到手还真花了不少功夫。不过此刻看来,这须用上好紫玉锦盒装纳的紫金散确实功效甚快。萧任侠低头欲一亲芳泽,公输月常噙著淡笑的眸子里射出几道凛然,制著自己杀了眼前男人的冲动,屏著气看事情的发展。
  “少爷,且慢!”千钧一发之际猴腮的中年男人挡住了自家主子。
  “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你拦著做什麽!”萧任侠被扰不耐地瞪向其貌不扬的奴才。
  “这里毕竟是萧家的酒楼。老爷虽从未出面经营,不过出了事情也是麻烦的。这俩人的主子指不定什麽时候来要人。”
  “那你的意思是?”
  “不如借老爷的牢房一用,把这两人先关起来。到时候,给那冲撞您的小子随便安个什麽罪名,美人不就是您的了?”
  “好主意!好主意!”大赞家仆聪明,却不住拿眼看软著身子的公输月:“只是小美人中了药…不如现在就…”
  “中了药晾他一会儿才好,到时候忍不住了,说不定更听话些。”王有才轻轻勾住公输月的下巴,笑著回话。
  “有理!有理!”
  萧任侠满脑尽是些□不堪,更忍不住地长笑。
  
  景帝治国清明。
  萧任侠自知是官员的儿子,不敢大张旗鼓地关人。
  将人送到牢门口,只吩咐要看紧便离开了。於是,狱吏竟把俩人关在了同一间牢里。
  
  公输月自小研习医药,练得百毒不侵的功夫。待旁人一走便立刻坐起身来。
  皇甫翰的情况却比他糟糕上许多。吸入紫金散的量虽不足让他丧智。但就这手脚发软,浑身发热的状况看,他也压根撑不了多久。
  “怎麽样?”见皇甫翰脸色潮红,疑是高热便伸手探上去。
  冰凉的触感却让皇甫翰的喘息更加重了几分。
  “何时中的毒?开盒子的时候?”回想起那只紫色的盒子,公输月不禁眉头紧皱:“到底是什麽药?”想他熟谙各种药材,可这种药却的确是没见过。
  皇甫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是宫廷的密药…旁人自然不会知道…你没中麽?”
  也不知那个萧任侠是如何弄到这金贵却极贱之药的。
  “嗯,没有。”
  “秘药”一词用得及隐讳,但也足以让公输月懂得那药究竟有什麽作用。一时间竟也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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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 
 
 
  “那…怎麽办?”
  “转过身,背对我。”皇甫翰倚著墙。腹部窜起的阵阵热浪几乎要将他吞没。可这还算不了什麽。更要命的是,身後的隐秘之处传来的酥麻让他顾不上矜持,唯有靠轻喘和低吟来缓解。
  “翰?”公输月听那压得极低的几声的呻吟,转过头望向已出了些热汗的皇甫翰。
  “别叫我!不许看!”此刻的皇甫翰哪受得起这种注视,他厉声地断喝。岂料,一股奇异的热流倏然从□流过。
  “啊…”虽已是极其隐忍,可就在松口的当,令他难堪的娇叫仍不可抑制地泄露出来。
  此刻,平日里不怒而威的皇帝彻底换了副模样,充满英气的俊脸潮红,双唇微启,若有若无地喘息著,墨色的发丝尽被汗水所染贴在额上。竟有说不出的媚意。
  公输月的不禁下腹一紧。立刻背过身去。
  耳边充斥著皇甫翰沙哑的低吟,就是闭上眼睛那穿透人心的媚态还是不断在脑中浮沈。
  “翰。”
  “我说了…不要喊我!”皇甫翰拼命咬住下唇,热流在体内纵横,就连双目都像要喷出火来。黑如曜石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连那玄黑描金的袍子也乱了几分。
  “不…和我说话…分散…注意…”他忽然又反悔了,浑身发热的状况下,公输月的声音像是一股凉泉浇在他高温的心上。
  “司马他们什麽时候会来?”公输月随口问的问题却是极重要的。眼下皇甫翰身处窘境。可看他方才这麽大胆地进酒楼,想必早就料到会有什麽样的罗网。该布置的定然也布置妥当了。
  “快了…”只答了这两字皇甫翰突觉力气尽失,眼前一黑,却又强撑著支起身:“我们先行一步,他们去楼里找人,找不到,自会……”
  “翰!”公输月听不到身後有动静,扭头一看,才发觉这个倔强的皇帝竟然生生地昏厥过去。
  
  “可回来了?”陈诚心焦地踱著步,见门口有动静立刻奔过去开门。看见司马悦然紧蹙的双蛾,顿时明白他们没接到人。
  “现在怎麽办?”他急急地抓住司马悦然的袖子。
  “原诚去牵了马,我们立刻动身去巡抚衙门。”
  
  江南偏僻,却秀丽至极,女子的手也要巧上几分,因而江南的丝织品自然也是名满天下。就连巡抚衙门面前鼓上的深红色锦花都是用久负盛名的丝缎制的。
  司马悦然一行人急行至此。
  见府衙近了,著著青衫的司马悦然便立即翻身下马,扯起丝缎系著的鼓槌大力击打著“鸣冤鼓”。
  “有何冤情啊!”一个举著木杖的衙役开了府门,意气扬扬地喝问道。
  却见阶下之人的眼神凌冽,一身贵气也不像是普通的鸣冤百姓。一时间竟不知以何词相待。
  只好说:“大人在府里,有什麽冤情尽管说便是了。”
  “我要见萧大人!”
  迎面飞上一锭成色好极的雪花银。
  
  後堂布置得极大气,八张红木椅整齐排列在两侧。
  墙上悬著的是几幅古气横溢的字画,墙角黑檀木制的架子上摆著几件花纹颇精致的瓷瓶。
  看来这个萧泽平真如传言,对古物是喜欢得紧。
  “不知几位到访有何见教?”萧泽平未穿官服,却也是一副官腔,坐在上座一副大气晓畅之态。
  司马悦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定是本人才抿了口茶,幽幽道:“若不是有莫大的冤情自然不敢前来叨扰。”
  “哦?有冤?”萧泽平起身至司马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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