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颜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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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颜如画-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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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不清楚也可以讲嘛,有些部分我自己脑补就可以了。”子玉很八卦地想听。
  我拗不过裴子玉的软磨硬泡,就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君画跟我讲得那段带着“威胁色彩”的话,我印象很深刻,所以基本上完整地背了出来给裴子玉听。
  “也没什么嘛,没你说的‘逼婚’那么严重的程度。不过,哥,我觉得我嫂真的很彪悍的那种,你以后要自求多福了。”
  “我也觉得你嫂子很腹黑奸诈,被吃得死死的,难道以后要‘气管炎’的了?”
  “你这样菜色着脸好像小媳妇,我现在倒是感觉他像我姐夫,而不是嫂子。”
  “……这个无所谓,等上了床再说。倒是你,小心被伪娘压了。”我奸笑。
  “日你仙人板板!有你这样诅咒自己亲弟弟的乜?”
  “‘日你仙人板板’……四川话?你之前认识的bf是那边的?”(明明记得不是的……)
  “Bookbook的ex…bf是重庆人撒~”
  “呃……”
  “喂!你不用在想了,呆!你刚刚一直在默认君画是你lover,不论我说他是我嫂子还是我姐夫你都没否认过,你认栽吧。”
  “不用你那么好心提醒我!算了,你忙你的去。”
  ——是哦,我自己都没发现,我居然一直没有反驳子玉的话,直接默认了君画就是了。那就无所谓了。本来我就不用想那么多。反正他一讲完我就动摇了,一动摇我就知道我最后还是会倾向于这一个选择的。
  那就,认真地,两个人,在一起吧。
  part 5 在一起吧
  第33章 君画
  我没有想到,裴子颜会郑重地对我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
  “我们两个人吧。”那么淡淡的神色,还有那时他脸上淡淡的笑,夕阳西下时暮霭照在人身上漾开浅浅光晕。场景,朦胧而又暧昧。答话,似乎还是含糊。
  说实话这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不太满意他这样意味不明的回答,因为他明明可以表达得更清楚点。不过,算了,记忆中他语文就不怎么好的。
  结果还是和他一起生活了之后才知道,他是性格极为内敛的人,不擅长于去表达什么,也不会去主动解释些什么,其实是性格原因,跟他学不学得好语文没有必然联系。而且,他真的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我根本不用记得他曾经单纯过,因为对我,他从未复杂过。他或许真的不懂适时地说一句我爱你,或者不懂得很刻意地表白。还好,我也比较偏爱他用撒娇的语气,缠着我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
  而当日,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吧。”这句话的时候,他更像个寂寞中无助的小孩,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想,如果他恰好需要拥抱的话,我正好能抱抱他。如果,他需要一个同样寂寞的人陪在他身边,不想再一个人过日子,我正好能寂寞地陪在他身边。
  那时的我,一直以为他拒绝我接近他的世界。却不懂,原来那时的他,早已向我打开了那扇让我走进他的世界的门。
  第34章 子颜
  我不会跟君画讲“我喜欢你”,我只是跟他说“我们在一起吧”。可能是我还学不会大方:去坦白一段感情,对于我来说绝非易事。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了,要陪着我出去玩,就是他的义务了。所以我理所当然就扯上君画去拍拖了。
  骑着自行车载着君画穿行于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他环着我的腰,动作已经不再别扭了,而且每次都抱得很紧,我想不只是因为他害怕会掉出车外的原因。因为他抱着我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把脸贴在我的背上,继续睡——这绝对是很信任我的表现。我觉得。而且,如果不是喜欢我,大概不会那么信任我吧?我想。不过,我也真的很佩服他那么爱睡、那么能睡。
  高三整整一年困在两点一线之间的生活,这座城市都因为被忽略而变得陌生。新建了很多高楼大夏,拆掉了很多旧民房:其中包括小时候住过的外婆家,有和顾舒在一起的甜蜜记忆。结果那日行至那堆断壁残垣面前,大脑一片空白。自行车突兀地刹车,睡熟的小Pig差点栽了个跟头,我赶紧扶住他。站在那片残垣断壁前面,我觉得有点窒息的心痛感觉……结果,马上反过来轮到睡眼惺忪的君画搂住我肩膀担心我失却重心。——哀,怎么感觉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读高三的时候,我虽然是走读,但是对外界的触觉却十分迟钝,说一句“一心只读圣贤书”都不为过。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老城区拆迁的消息(1、同学之间并不讨论那样的话题,因为太过不起眼而不具任何实效的消息从来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2、我也不看地方新闻)。其实很多居民都是喜新厌旧、巴不得快点搬离那个破旧肮脏的地方的。没有感情温度的记忆,厌恶显得理所当然。
  这样说来,母亲也没有与我提起这件事,至于原因一定很复杂,我懒得猜。
  关于那里的那段记忆,现在我好像可以去坦然面对了。所以,我觉得借这个机会和君画讲讲那段年少的情事——没想到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语气来述说,就好似只是在转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或者说在旁观一段感情,终于可以置身事外。
  顾舒回国那年我九岁。他学成归来,二十四岁。外祖父母原意是希望他接受国内的生意,无奈他打小身体比较弱,就只得随了他的意愿,让他去读法律,回国之后做法律顾问,也算是帮我母亲的忙。
  我的母亲十八岁便生下了我。她的婚姻是家族联姻,婚后她一心顾着事业冷落了我的父亲,所以一直以来她和我的父亲之间关系都很紧张。我隐约记得我的幼年时期,都是在一边抱着弟弟照顾,一边又在父母的不断冷战之间度过的。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之后,子玉和我都跟着母亲过,那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听说过父亲的消息。
  小的时候我经常觉得很无助。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调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也不太懂得怎样照顾弟弟。但是因为父母关系恶劣,我不得不照顾好弟弟。好像很早熟,从小就看惯了很多人情冷暖,有时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不过一直与弟弟相依为命。
  小舅舅的出现无异于让我感觉遇到了救星。那时我的父母已经全然断绝了关系,我母亲依旧一心只顾着事业,反而是小舅舅腾出时间来要照顾我和弟弟。这样说来,顾舒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而且是那种我并不把那定义为是可以归属为父爱的温暖。
  大概是由于家庭环境很特殊的缘故,我从小就很乖也很独立。我们住在外婆家,但我的外婆长期不在国内住,偌大的房子只有我和子玉小小的身影。有时候黑夜里做恶梦惊醒,梦里的内容通常就是妈妈抛弃了我和子玉再也没有人管我们……往往那些时候,我总是要抱紧了比自己还要幼小的子玉,然后才安心。但是还是很害怕的。不敢吵醒了子玉,我就不出声地哭。说起这个,我似乎从小就是一到夜晚就突然变得泪腺无比发达的怪人。
  刚开始那几年子玉还小不懂事,还逗我笑。我也止不住要哭,大概会很傻地想,能用泪水去溺死心里不断新生的恐惧就好了。后来他略大了点,就开始陪着我哭,但他还是一边哭一边不忘用手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哪怕他自己也哭成了花脸猫。再后来,我们依旧在噩梦中惊醒,却渐渐不哭了,只是在黑夜里互相紧抱着,大概觉得那样,心会暖一些。我觉得我和子玉,是提前把人生里许多的泪水流干了又或者是每次哭都偷偷躲起来,以至于后来被别人笑我们两个是不会哭的。
  因为讨厌旁人谈及我们时,那种怜悯的表情,内心仅存为数不多的自尊迫切地要求自己勇敢起来,努力地想为弟弟挡去很多伤害。那些有意无意的言语中伤,我不愿意有一字一句污染了子玉的耳朵,所以唯有变得坚强起来,像个小大人那样照顾着弟弟。所以很小就学会了在长辈面前装出一副听话懂事的沉稳样子,也难怪第一次与顾舒见面时,他误以为我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我猜想过,九岁那年的我,给顾舒留下的第一印象也许是很会照顾弟弟、很早熟很倔强的少年。所以他之后才会一直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我,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小一辈不懂事的小孩子。也就是因为他对我像对朋友那样地信任,很多感情问题他都会和我说。
  顾舒他自己,是个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之间有一条巨大不可逾越的鸿沟的“big boy”。再夸张一点说就是:他心理年龄和他稚嫩容颜是相符的,只可惜他的心理年龄、容貌都和他的实际年龄有“代沟”。也许是他自小生活的环境太过温室,他身上那种不谙世事也不懂人情世故的单纯气息很令我羡慕。那是我未曾拥有过的,但却也是我内心极度渴望拥有的东西。所以,我渐渐地就被他吸引了。要知道,对于被迫无奈就装成熟、一直渴望快点长大的小屁孩来说,有个大人不把比当小孩子真正把你当朋友有时还很尊重地询问你对于某件事的建议……那种自豪感,那种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感觉,真是好的没法说的。我都误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完全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大人,已经很成熟了……我甚至觉得,与同龄人相比,我有一种优越感。也正是因此,我更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小舅舅了,喜欢和他在一起像朋友一样的相处模式,越来越被他吸引。
  小学四年级,开始上生理卫生课。上六年级那年,有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梦遗了。明明已经上了很多节生理卫生课,对所谓“生长发育”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我发现(自己梦遗)的时候还是觉得心情很忐忑。
  那天恰好是周末,我尴尬地发现顾舒被我的反常弄醒了,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青春期男性的生理卫生健康教育重新教了我一次。包括要注意不要穿紧身裤,还有……还有……(原谅我这里用省略号,因为我觉得我没必要把顾舒教我的内容再重温一遍)我看着前一秒还是我梦遗对象、下一秒在现实中对我坦诚相见直接用自己的裸体给我讲课的小舅舅,囧得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尴尬: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他为什么要用那么特别的教育方式。再说我已经反复向他强调过我上过生理卫生课了,他都还是置若罔闻,固执地要言传“身教”。
  我的确很想和他更为亲近,所以觉得看到他的裸体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东西不太对劲。面对着顾舒的时候,我有想和他亲近的欲望,这里的“亲近”,不只是单纯感情上的,更是肉体上的。好像靠近他的身体,会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心。我想,我迫切需要依靠些什么。
  于是,我开始越来越关注顾舒。我会很在意,为什么他每周总有那么两三个晚上不在家里过夜,他到底是去了哪里?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他答得很直接,但知道了真相的我,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私生活混乱,从他的话里我得出的结论,他还真不介意当反面教材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对他的关心,已经有点越界了。
  读初一那年,有天放学,在家楼下看见他坐在一辆豪华轿车里,同一个男人亲吻。我当时就吓得呆愣在了原地。然后我反应过来了,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观察,发现他吻得相当的投入……我突然感觉到有种钝痛的感觉。跌跌撞撞地跑开,躲开在隐蔽的地方,不想他发现我。
  然后看到他很快就推开了那个男人,还摔上了门。男人下车追他,他一巴掌打在那个男人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像我躲的方向走过去。我在心里求神拜,希望他没能发现我。结果他走过我身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铁青着脸拽过我的手拉我上楼。我感觉到他早就发现我了……那个男人一直被他留在楼下,进了我我还傻傻地问他:“那个……不用请那位先生上来坐坐?”我当时是想,反正顾舒早就发现我了,我干脆就大方点,主动调和一下他们的关系吧。虽然我是希望他们就那样分了更好,但表面上我不想表现成那样。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他讲完那句话,放开了我的手,就进了自己房间锁了门。
  我条件反射就去敲了他的门。没料到他会开门,然后我看到他哭的摸样,我就更呆了——我觉得我一见到顾舒哭的样子,就产生了很邪恶的念头。因为比较早熟,开始发育的身体,有些变化自己再也明白不过了。我感觉很尴尬。
  因为顾舒在哭,所以我只好装出淡定的样子,冷静地安慰他。静静地蹲在他身边,用纸巾轻轻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宝贝一件易碎品。
  就是那件事过后,顾舒开始跟我谈及他的感情问题。我得知他有个远在德国的恋人。他像一个委屈的孩子,用忏悔一般的语气对我说,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放纵自己的人,他也不想给人那么滥交乱搞的花花公子印象,他只是因为被恋人伤得太深,再也难以相信爱情……总之,他讲得很混乱,也没什么逻辑可言,所以听完他的哭诉,我还是不知道他和他的恋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的情绪一直没有稳定下来,所以我没有详细去追问。我只是看着他哭,突然萌生了:不管过去谁伤害过他,将来由我来保护他,我不会再那样看着他受伤。我觉得自己可以保护他,甚至是弥补他受过的伤痛。他若仍不能相信,我也要坚持一直爱他,直至他相信为止。
  过了几天,我问起顾舒那天楼下那个人是谁,他说那是他的恋人回来了。我突然就很紧张地问他,是不是还喜欢?他摇头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内心一直住的兽,发出了胜利的嘶吼。然后,我理所当然把对顾舒的感情当作是爱情,因为他对我说,他已经不爱他的前任了。
  顾舒二十九岁的生日,恰好妈妈带了子玉外出旅游,只有我陪着顾舒过生日,为他庆祝。我借机向他表白,问他可不可以接受我。本来以为他会说一些“你现在还小”“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或者别的什么话随便搪塞过去,敷衍我一下就算了。却不料他良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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