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蝶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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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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阂黄盍汛了樗频模范G完全能够感受到对面之人的恨意。十四完全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作假。那么,他说的就是真的了?原来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努力克制压抑着的东西在年小蝶身上也有相同的痕迹!换句话来说,就是她钟情于自己!老天,胤禛先是被这个突然的惊喜给冲昏头脑了,却是立即地,从高高云端上摔落下来,可惜……可惜这个女人现在已经不属于他了……
乍然获得的惊喜之后竟然是醍醐灌顶的一盆凉水,这是怎样一种反差啊?剧烈落差造成的心理跌宕印现在他脸上露出时而激动时而懊悔的神态,最后五官被一种迷离的烟雾覆盖,嘴里喃喃念叨着:
“她……你是说……因为她在你面前提到我特别的存在,因为我,才引发你干出这种事来的……”
心中最最纯洁的人儿被侵犯了,不是由于别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因为双方早已埋下的秘密的种子,因为双方都不得不克制的情感,老天,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从外表看来,胤禛的理智被彻底崩溃了!
闭上双眼,拒绝不堪的一幕幕想象席卷了他脑海的同时也不让别人看见他眼底此时流动着的光芒。尖吼一声,竟抱着额头软倒摔落在地板上!
屋内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更旺了,时不时发出吱吱干木断裂的声音,那干燥破碎的音符好像一个个恶魔张牙舞爪地摆出各种丑态,叫嚣鼓噪在四阿哥耳边。
十四倒成了受惊吓的一方。本来正准备大干一场的他对着跌落在火炉边表情茫然的老四面露鄙夷,轻蔑地啐了一口,扔了长剑,转身走向正发出阵阵低吟的女人。才走两步,猛然,背后感受到一片凉意,想躲已是来不及了,锋利长剑递进了背心!
回过头,却见胤禛表情狰狞,撤了剑,深沉地盯着他,
“吾宁斗智不斗力!”
咀嚼着早年众阿哥在上书房学到的这句话,十四才深切体会到眼前人的心机。本来此句话的出处是秦末天下大乱时项羽欲与刘邦单挑时成为后来汉高祖之人所说的一句话,意思表面上是借以嘲笑西楚霸王的孔武有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则是避重就轻,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好得了时机,钻营到敌人的空子,伺时在背地里捣鼓些阴谋诡计叫对方灭亡。世事无英雄,竟叫竖子成名的刘邦就这样干掉了强劲的对手,得到了天下。
现在叫十四没曾想到的是这么一句叫他曾经嗤之以鼻的话竟成了自己的致命伤。
倒退轮到了他,虽然并不惯常用剑的胤禛力道不够大,还不足以伤他性命,可是第一次身体的伤痛竟是来自最亲的亲人这种几近苛刻的残忍还是叫他全身抽搐。
“老四,你好卑鄙!竟然使了伎俩故意叫我中计!你……果然不负……‘伪君子’之……称谓!”后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是渐渐体会到疼痛的缘故。
走到年小蝶身边,一把拽下窗边拖长到地的窗帘,紧紧裹住她,闷哼一声扯断绑缚住她双手的黄色带子,眼光瞥见自个儿腰中的那同样颜色的带子,一把也扯了,脚踩着踏住,轻轻抱起她,走了出去。
身后响起负伤之人怒极的吼叫,说的什么话已不再重要,胤禛只感觉手中搂抱住的就是他的全世界。
不同于上次太子事件中自己的矛盾,四阿哥本身体内长期潜藏的东西随着本性自然地爆发。或许取得成功的手段不太光明正大,但是在这件事上已经把所有厉害关系置之度外的他来看,只要能救下她,叫他干什么都是愿意的。
走出那扇厚门的那一刻,胤禛内心深处的一扇门也被打开了。一直被可以禁锢的东西飘荡在空气中,悬浮在他和她的脸上,印上怀中女人昏迷中痛苦的表情,一颗冰冷的心早已融化了。相对于随之而来不可收拾的局面,一种痛快的情绪悄悄在男人心底融化,的确,他压抑得太久,是需要得到释放的。
拒绝细想皇阿玛、额娘以及老八老九等人或震惊或伤心或幸灾乐祸的脸孔,搂紧着她往怀里靠了靠,他第一次品味到执行自己真正意志带来不可言传的快、感。



、CHAP58 待嫁序曲11天真的代价

七天后的除夕夜里,包裹在屋子周围一片喧嚣和热闹的吵杂声的春香静悄悄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大气也不敢出。那个柔弱的背影斜倚在软榻上,两眼发呆趴在落满积雪的窗口边凝望着外边黑幕上的灿烂,似乎已经痴了。
自打十天前回来,小姐就是这么一副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进食尤少,原本瓜子脸的下巴更加尖细了。两只眼睛凹陷进去,里边被深得看不见底的忧郁填满。
虽然听闻到那些风言风语,可是春香一点儿都不肯信。这些爱嚼是非的长舌妇尽是瞎说!不是嫉妒小姐的美貌就是想破坏小姐与十四爷美好的姻缘,一想到姻缘,脑里突然跳跃出竭力想回避的一幕,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他们是兄妹,怎么可能?
摇摇头,小心吐出被反复吞咽含在口中的话,
“小姐,该吃晚饭了,主子今天说是要回来的。”
年夜饭,再忙,也应该一家人一起吃的。不过这十天倒是很少瞧见这所年府宅院的主人,以前就算公务缠身,至少隔天都会回来换身衣服的,现在却是看不见人了。或许,这就是小姐忧愁的原因?小丫头不敢乱想,怯懦地鼓气勇气,靠近年小蝶,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
小蝶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有动。
好半天,突然回过头,眼里流露出一束小小的亮点,像是黑暗夜幕中萤火虫印现出羸弱的光点一般,叫人心生爱怜。
“他……他今晚会回来吃饭么?”短暂停顿吞下的是属于伦理称谓的两个字。哥哥?他是啊。
“是啊,”小姐终于说话了,善良的小丫头感动得几乎要流泪,生怕她再这么憋下去要把自己闷坏了,
“我听已告假的老管家提过,说是主子今夜必定会赶回来吃饭。”
转过头的年小蝶坐起身,从软榻滑下,也不穿鞋,裹着袜子踩在软厚的波斯地毯上朝春香走了过来,疑惑问:
“年福已经告假了吗?他的身体好些了么?”
说完,隐藏的内疚浮现在她轻蹙的娥眉上,却被小丫头理解为悲天悯人的担忧。
“老管家的病……”突然住嘴的她忽然发现今天并不适合不吉利的词汇,急忙止住了。瞥了小姐一眼,悲哀地摇了摇头。
“啊……”小蝶捂着嘴轻叫,或许自己这点子事比起正在消逝掉的生命来根本不值一提。眼光盯着垂下视线的小丫头,又问,
“给老李大夫瞧过了吗?他怎么说?”
春香又是摇头,像是很快联想起自身身份似的,用一种微弱的声音争辩道:
“我们这些下人哪里还能指望得上老李大夫来瞧病?”
年大小姐暗骂自己一声,心情渐渐沉重,扭头看看窗外的雪,再也没了闲聊打发时间的兴趣。眼睁睁看着一个日常熟悉之人慢慢吐着气在身旁死去而什么都不做,这一点,她真的做不到。
下定决心之后给自己所找的冠冕借口是年羹尧关于年福此事对自己的保证。比起单独一个人无休止的自怨自艾式的沉沦,做些力所能及能帮助他人的事显然是更积极的选择。在给予别人关怀的同时,收获的那份来自心灵的感激或许可以稍稍慰藉眼下满目疮痍的身心。些许质疑自己动机之后,拉拔着春香的胳膊正往门外走的女人被小丫头的尖叫声打断:
“小姐,你还没穿鞋!”
或许,这才是年小蝶能够吸引人的真正原因。再鲜艳的外表也比不上一颗善良朴实的内心。
雪很大,主仆两人手拉手带着斗笠披风冒雪而行。
走出一小段路,娇弱的身影忽然转身,才发现年府已经化成视野中小小的一个黑点,随着距离的拉长,夹杂在纷纷飞舞的雪花中,几乎是看不见了。地上两人深浅不一的脚印也很快被淹没,直至无形。
虽然天生的自尊与敏感作祟地啃噬着身心的伤痛,可是这个毕竟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显然此刻悟出了一个道理。
恁凭什么都会过去。冥冥之中所有的一切都逃避不开大自然的法则。
皮囊再美百年后也如同这时的脚印一般幻化成无形,空留惹人恐怖的白骨一堆;如今被中层官员尤其是汉人官员为能够登入大门的年家宅院搁置在二十一世纪恐怕竟是找不到几根残垣断壁。世间的种种幻象财色名利,不过虚空一场,黄粱一梦,又有什么好执着的呢?
像她现在的女人在大清朝或许会被看成并不贞洁的象征,但是回复到现代,不过多了一批被恶人施暴的受害者罢了。犯错的是那些干下坏事的人,凭什么深深的负罪感要在其中一个受害人她的身上继续衍生呢?
张嘴呼了口白气,晓得绑缚住内心的枷锁开始松动。不再为此纠结烦扰并不等于再睁开眼时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自己当时昏迷,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还是植入了她的脑海,种下了印记。好像雪地里现在的脚印,虽被重新覆盖了,可并不表示此处原先就和别处一样纯洁无暇,不是么?
她的这种担忧很快就实现了。
在从年福的小屋探视回来意外地在闺房撞见她的哥哥之后,这种担忧就开始无时无刻不包裹住她。
年羹尧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方式紧紧逼视着她,倨傲不屑又愤怒着。当然,早被掩饰处理掉的嫉妒情绪是很难被轻易发现的。这是在男人从四爷那里得知事情之后就做了的决定。
男人接着无言站起身,往饭厅走,年小蝶小心跟在身后,很奇怪自己有些迫不及待想向他解释的心情。真是一股异样的情绪,不管怎么说,应当接受安慰的人是我才对,我有什么必要向他解释呢?这种事,又如何说出口呢?而他……他又会怎么看我?心猛地一抽,仿佛失去舵浆的小船,完全没了自身的掌控能力,一任感情左右一切理智,在翻腾的海面上下起伏,摇摆旋转。
她一下子找到了自己这些天来忐忑不安的真正原因。不是出于对本身受创身心的哀伤,他的看法上升为更关注的对象。
所有仆人退下后,豪华的饭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外边喧嚣沸腾热闹欢呼声不断,家家户户都被笑声拍手声及相互的祝词声包围。只有这块富丽堂皇的地方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她忽然不敢抬头看他。垂下头,咒骂自己的软弱。明明这只是一种被迫发生的事,明明这不属于我对他的背叛,我……我的内疚感怎么会如此强烈呢?手指绞着一方丝帕,几乎要把它揉碎了。
期待了许久的声音终于打破沉寂:却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吃饭”。没有称谓,没有语调,冷冰冰地好像在对着最不合作的士兵发号施令,又好像极不耐烦地竭力控制住所有的不满而勉强为了应付一次社交宴会一般。
这就是他的反应?
两颗眼泪被接在了双手捧着的碗里。她拼命扒拉着白饭,狼吞虎咽,只想快些在他眼前消失。
冷不防被一口饭呛住,失声咳嗽起来。
“啪”地一摔筷子,那头开始发难。
“看来我年某人的家教着实需要改进了……”
年小蝶正听得莫名其妙,却在男人后半句中变了脸。
“否则,这样仪容的十四福晋走出去岂不是要叫别人看了笑话?”
老天!论尖刻,眼前的男人简直不示弱于方不染!
再次听到不愿触碰的字眼,女人也变得和炸药般性烈了。虽然有着超凡脱俗的思考能力与相对开明的现代思想,可是别忘了她毕竟还专属于这个朝代。还真正热恋着属于这个朝代的一个男人。
在受到最亲爱之人如此猛烈的攻击后,所有不合理情绪的爆发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推开碗筷,瞪大眼睛,步步靠近身兼她哥哥与情人双重身份的男人,“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如果你是指那件事,那么我明白地告诉你,当时的事……不是我愿意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男人脸白得赛过新粉刷的墙面,目光闪动,撇过头,忽然不看她,以绝对鄙夷的口吻回应:
“亏得你读了那么多书,竟是此时还有脸再提!”
“这与我读不读书又有什么关系……啊,我明白了,你是在拐着弯儿指责我的不知廉耻么?”她的靠近却换来他冷漠的闪避,年小蝶的心都冷了。仓惶后退一大步,跌坐在椅背中,双手捂着脸,好半天又挣扎出一线希望,朝年羹尧继续申辩: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他侮辱了我,我是受害者,我是被迫的……”
话没说完,一个耳光迎面直下,火辣辣的疼痛叫女人发呆地捂着半边脸,嘴唇仍半张着,显是惊讶到了极致。说不出任何话来的她只在喉咙间发出一阵极低的呜咽。接着,彻底绝望地闭上眼。
“还好意思再张扬吗?你这么大声地嚷嚷是为了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吗?看来不知廉耻对你来说还不够,恬不知耻才更加适合!”
男人眼里渐渐凶光毕露,好像野兽抢夺不到猎物后的愤怒。如果年小蝶这时还保留着丝毫理智的话,就会透过年羹尧这些所谓的表相而看到背后的东西。这一切的本质都是出于扭曲了的嫉妒。而嫉妒本身则是由于相爱。
“你变了……”她的声音简直不属于自己,而是像一个丢了魂魄的尸体。
“哈,又来你那套鬼才信的说辞了,你该不会说我又变成了披了人皮的狼吧……想想也真是可笑,当初我怎么鬼使神差地竟是叫你这套幼稚荒谬的言论给迷失了心窍,掉进你的陷阱里去了呢?”
钢铁般坚硬的手掌突然抓紧她,令胳膊生疼。
“放开!”她努力甩动手臂,仍被他牢牢钳制住,愤怒地盯着他,骄傲地自尊超过了对爱情卑劣的幻想,主宰了她,
“陷阱?你胡说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对你的种种都是出于一种另有所图的目的吗?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简直怒不可遏,挥舞的另一只手用力击打在他胸口,却好像打在铁板上,他没什么反应自己倒是手疼。
抓住她两只手腕的年羹尧满脸涨红,显然之前刻意潜藏埋伏在山底的无数条被分散的岩浆汇聚了,凝结成巨大的力量瞬间膨胀,激发。
“到现在你还想狡辩吗?或许,我一直都错看了你。女人之间的事还是女人看得更清楚。比起一张更漂亮的脸,一颗更忠诚的心对我更重要。”
年小蝶为忠诚两个字感到脸红,虽然客观来说,她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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