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之夜》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月城之夜- 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纪言下意识地道:“连轶你——”正说着,头被猛地扳到一侧,亲吻铺天盖袭来,彻底吞没了他后面的话音。
  纪言脑海停顿片刻,肌肤急速发烫。连轶很快撬开纪言牙关,残留淡淡烟草味的舌头在口腔内辗转,唇齿追逐纠缠中牵连起一条条细长银液,诱惑而迷乱。连绵不断的亲吻使得两人呼吸越来越困难,简直如溺深水之中,眼睁睁任由氧气从肺叶抽空,流失殆尽。直到呼吸快要崩断之际,连轶才终于移开唇,粗重地喘息。,
  纪言哪挨过如此要命的长吻,早已憋得痛苦不堪,此刻重获自由,不由得张大嘴巴,一口接一口地使劲吸着气。
  连轶轻拍他的背:“别急,小心呛住。”
  他刚提醒完,纪言一个气不顺,一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这咳嗽撕扯着喉咙,呛得他眼眶发热,快要掉下眼泪。
  “咳咳,你他妈,咳咳,”纪言边咳边骂,“乌鸦嘴……”
  连轶没想到纪言咳得如此痛苦,还有工夫开骂,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他拉着纪言转到自己正对面,定定看向纪言。
  纪言脸颊红扑扑的,双眼被呛得泪光闪闪,被亲吻得红肿的嘴唇微微张开,不住发出几声低嗽。连轶难耐地想,纪言恐怕完全没自觉,才会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展示这幅模样。这狼狈慌乱的模样显然缺乏刻意为之的诱惑,因此,并不容易在第一眼、第二眼甚至第三眼引人注意。但如果再将视线停留得久一点,就会惊讶地发现,看得越久,便越难将注意力从那张清秀得有些孩子气的面庞上挪开。
  真是……
  连轶思维突然停顿。他想起上次,他失控地占有纪言,也在情难自已时低吼出这两个字。
  真是什么?
  他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很多时候很多方面甚至足够的坏。他本性冷漠,母亲凄凉去世后,更加对人、对人性感到厌倦,这种厌倦让他涌起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望。母亲之死成为他行事的分水
  岭,之前,他冷冷站在远处,不惮以最坏的态度对待他反感的人;之后,他戴上微笑假面,对最厌恶的人可以极尽温和。他的生活发生很大变化:男男女女靠近他,围绕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爱他。他觉得有趣,男人和男人也可以?试过才发现,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对他而言都只是性的对象,除了在性中获得本能满足,所谓情意相通的极致愉悦,他一次都没体会过。
  其实,无论之前的连轶,还是之后的连轶,其内在都是一样的。他心中始终有一条不可碰触的界线,隔绝他与其他人的界线。
  他很难付出感情,他也很不喜欢别人要求他付出感情。他可以付出时间、金钱、温柔、关心……但不能要求他付出感情。因为每次他的情人陷入太深,开始幻想更深入的交往时,他便会毫不犹豫、利落决绝地抽身而退,
  这种时候,就有一种毁灭的快感。
  遇到纪言完全在意料之外。
  对纪言动心,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要得到纪言,他可以有很多方法,纪言是个简单得不懂人心的人,看起来刻薄尖酸,其实心地比谁都软。这种简单得要命的小鬼,大可以不温不火,不疾不徐地等待,等待其自投罗网。
  但他没想到,先一步丧失耐心的,是他自己。
  当他闻到纪言身上酒廊女人的劣质香水味时,当他得知纪言被韩以风抓住时……无法控制的强烈情绪悄无声息的越过那条界线。
  他那时说,让纪言自己考虑,选择当他情人或陌生人。他那些话几乎脱离意志地说出,如果再冷静一点,他根本不会给纪言考虑的机会。过火了,越界了,平衡乱了,不该再沉溺其中。太危险。
  所以后来,纪言的迟疑不决给了他离开的绝佳理由。
  直到再次遇到纪言。
  纪言昏倒在医院的担忧,得知纪言与韩以风发生关系的震惊,纪言一声不响离开的失望,看见纪言被其他男人拥抱亲吻的恼火。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又席卷而来,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折磨得他疲惫。
  不如彻彻底底的占有,不如彻彻底底的毁灭。
  他强硬地要了纪言。当他进入纪言时,他感到自己一直划出的界线,隔绝他与他之外所有人的界线,在被炽热焰火渐渐焚烧为灰烬,飘散,消失。
  无疑,他的做法深深伤害了纪言。
  讽刺的是,偏偏要通过这种伤害,他才能清醒意识到,他有多么不想伤害纪言。
  要让纪言进来吗?进到他心里来吗?
  这个问题
  已经不再是问题。对于这份感情,他根本没有退路。
  问题是——他能进去吗?进到纪言心里去吗?
  连轶伸手抚上纪言脸颊,指尖掠过眉梢,移到鼻尖,落到嘴唇,再一点一点往后,插入柔软凌乱的短发。他这一系列动作温柔得惊人,让纪言产生一种自己是连轶全部的错觉。纪言还停留在这种错觉中,连轶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纪言一怔,明白了连轶指的什么,微微降下去的身体温度再次急速升高。
  连轶语气里没有霸道强势的侵略感,这次,连轶的确在征询他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连轶不会继续。
  只要他开口说一个“不”字,一切就会被叫停,在此刻打住。
  他没想过会和男人发生性关系。更没想过,会以那样悲惨的方式和男人发生性关系。
  第一次,受迷药控制,做了一场糊糊涂涂,莫名其妙的爱;第二次,意识非常清楚,却被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被迫承受锐利得撕裂身体的痛楚。连轶拥抱他、亲吻他,的确会撩拨他的反应,点燃他的冲动,但是,在另一个地方,在被躯壳包裹的无质无形的意识里,他依然对这种事有着远超生理本能的抗拒……
  十六岁的那天傍晚,钟表在昏黄落日中停摆,噩梦一夜夜侵袭。他好多次抑郁苦闷地想——那种事情,那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会有快感?会有快乐?
  即使后来,意识到自己对连轶有超过一般意义的感觉,他也始终过不了心理的关卡。他们之间有太多障碍——他对同性恋的抵触,连轶游戏爱情的态度,他和连轶世界的不同,还有……把两人关系制造得愈发混乱的母亲和弟弟。
  问题太多,问题太大。他很怕放纵心中感觉发展下去,自己、连轶甚至两人至亲之人,都会从运转如常的轨道上轰然脱离,掉入未可知的深深漩涡。
  纪言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想说什么,撞上连轶深邃的双眸,嗓子一紧,发不出声音来。
  他该说“不”。
  只要说“不”,就能停下来。停下来,事情才能慢慢回到正常的轨道。
  但是……为什么说不出口?
  为什么一想到要说,心就会阵阵抽痛?
  纪言急匆匆低下头,逃避地抬起手挡住脸,不敢再回应连轶深沉炽热的目光。他真的慌了,慌得一塌糊涂,大失方寸,整个人如同一条刚从河中捞出来的落水狗,瑟瑟发抖,气息紊乱,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彷徨无措得让人
  心悯。
  纪言这样子将连轶心底最深处的坚冰也敲碎了。
  他低叹一声,轻轻抱住纪言,像哄受惊的孩子一般,轻拍着纪言脑袋,纵容地说道:“没关系,你不想做,我们不做。”
  纪言怔怔地没有说话。连轶的呼吸这么热,这么重,声音里充斥竭力隐忍而无法隐忍的情|欲意味……连轶想做不是吗?
  他身体一动,虽然细微,却足以紧挨上连轶身体。某样昂扬胀大的东西隔着衣服顶向腰际,他意识炸裂,电流迅速从那炙热如火的地方窜开,蔓延上下,震得四肢酥麻。
  连轶察觉到了纪言的变化。不待纪言逃开,一把按住他双肩,把他紧紧拉过来贴合着自己。这下,那顶在腰际的感觉更加清晰分明了……纪言一抬头,却见连轶神色微变,眼眸里闪动捉摸不定的光。他尴尬羞辱得又要低头,下颔被捏住,一股力量迫使着他重新面向连轶。
  “看着我。”
  连轶一字一顿地说道,黑眸里的焰火越来越强烈地晃动。他一只手抬起纪言下巴,另一只手摸向纪言身下。他没弄错,纪言也是有感觉的。
  对彼此——他们都有感觉。
  连轶略一迟疑,半跪下来,拉开纪言裤子拉链,含住了那蠢蠢欲动的欲望。
  纪言惊呆了,脑海轰鸣,全身血液直往头顶冲去。
  连轶在做什么!连轶怎么会这样做!
  他站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连轶半跪在自己身下,把头埋进那片最原始、最隐秘的地方。温暖潮湿的气息包裹住了整个欲望,柔软的舌头充满技巧地舔舐挑逗,引导着冲动滑向激荡深渊。纪言燥热不已,伸手想推开连轶,指尖触到有些扎人的黑发,却变得无力抗拒。连轶,这是连轶,冷傲、沉静的连轶,竟然会……会做这种事?他看不见连轶的脸,可一想到,那平时眉眼精致,神色平淡,半句废话都不肯多说的人,此刻正含着他的欲望,卖力地逗弄、舔吮,纪言全身便陷入彻底的瘫软之中。
  他支撑不住,滑坐到地上,手还紧紧抓着连轶头发,扯得连轶头皮一阵刺痛。连轶闷哼一声,飞快地看了纪言一眼,眼神极其复杂。纪言像被烙铁烫伤了一样,全身热浪翻滚,喘着粗气断断续续说道:“够了……不要……再……”
  连轶不语,一低头,又继续服务那身下敏感之物。纪言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折磨得发颤,手不自觉按住连轶头发一下下撞击。热度在汇聚、冲击、快要到达爆发的临界点——
  “拿开,连轶……”
  纪言慌道,话音未落,黏黏湿湿的白色液体倾泻
  而出。连轶不及避开,全都吞进嘴中,许多还咽进了喉咙里。
  疯了!
  两人在心中同时惊呼。
  纪言想:疯了,没控制住,把那些东西全射在连轶嘴里!
  连轶想:疯了,第一次强忍屈辱感给别人做这种事不说,竟把那玩意吞进了肚子!
  纪言得到释放,躺在地上重重喘息。连轶撑起身体,低着头,默不做声地拿手背擦掉唇角和下颔沾着的白色液体,脸色很不自然,也很不好看。
  纪言羞耻得要命,颤颤索索地伸手去提裤子。
  连轶一把按住他手腕,哑声道:“这就完事了?”纪言被伺候得很舒服,可是他身体里的那头野兽,根本还没出笼。
  纪言红着脸尴尬万分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会,会把……”后面的话,纪言没法说出口。
  “没关系。”连轶道,往前一倾,双手撑住纪言身体两侧的地板,覆压在纪言身上。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纪言慌乱得诱人的脸庞,慢慢地道,“接下来,换你。”
  衣服裤子胡乱扔在地上,空气里充斥粗重的喘息。两具年轻的肌体纠缠在一起,摩擦出来越来越激烈的火花。
  连轶右手拉过纪言后颈,把纪言紧压在身下,左手来回抚摸那衣衫褪尽的光洁身躯。他浸满占有欲的亲吻如熔岩爆发,星星点点的熔浆掉落在纪言嘴唇、脸颊、耳垂、脖项……连轶的吻渐渐下移,薄唇触到胸前两颗刺激得直挺的凸起。他伸出舌头轻轻逗弄那微颤的凸起,纪言难以抑制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
  连轶一顿,只觉得嗓子干涩得要着火,下腹的野兽咆哮着要从笼子里冲出来,撕扯一切……
  但是,他不想再如上次那般强硬无度地对待纪言,他希望纪言能够兴奋、舒服、满足,充分感受情爱之悦。
  竭力压制住身体里的冲动,一翻身,打横抱起纪言,走进卧房,将纪言放倒在自己的床上。
  纪言虽然在连轶这住过一些天,可从来没进过连轶的卧房。他没想到连轶的卧房这样干净,也没想到连轶卧房的床铺这样大,更没想到,这间房的空气里飘荡的,全是连轶平时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气息。
  床头灯开着,昏黄的光线洒在连轶身上,从头到脚,一览无余。看着眼前人宽阔的胸膛,漂亮结实的腹肌,充满韧劲的腰身,还有那……那玩意儿,一点也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依然直挺挺地立着。同样身为男人,连轶那个……也太大了吧。
  纪言下意识地遮住脸,羞躁地想,天啊,撞邪了!都他妈
  乱想些什么?他意识到自己浑身也什么都没穿地暴露在连轶眼中,愈发无地自容。正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耳边传来一阵拉开抽屉翻东西的声响。
  连轶把什么东西拿在了手上,他温柔地摸了摸纪言的头,贴着纪言脸颊,气息不稳地道:“会疼……忍一忍。”
  纪言还没意识过来连轶讲的什么,身体被反过来压在床上,两股之间滑进去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他一顿,陡然明白连轶意图,一个激灵,羞恼地低吼道:“你别这样!快给我住手——啊!”
  他惊呼出声,挣扎起来。连轶的胸膛紧紧压住纪言后脊,嘴唇贴在纪言耳垂上,吻了吻,喘息着哄道:“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你他妈……”纪言转过头瞪向连轶,却被连轶黑眸的浓浓、重重的情|欲震慑,嗓子一紧,声音硬生生哽在喉中。就在纪言停顿的间隙,连轶又探进去一根手指,纪言“呜”了一下,脸埋进枕头里,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屈辱。
  连轶扩张得差不多了,抚摸着纪言渐渐出汗的脸颊,低声道:“我进去了,如果疼,抓紧我。”说着,抽出手,一个冲刺,将那早已狂躁的野兽直捣入纪言深处!
  “啊!”两人都抑制不住地嘶喊出来。痛——真的很痛!
  纪言没想到那东西顶入体内会带来如此狂风骤雨的疼痛,好像整个身体撕裂成两半。他脸色惨白,额头渗出滚滚汗珠,头发都湿透了。
  连轶也好不到哪去。他疼得皱起眉,感觉被夹得很厉害,在里面稍微动一下都十分艰难。他张开双臂环抱住纪言,难耐地道:“纪言,放松一点……太紧了……”
  自己都快难为情得呕血而亡,连轶怎么还能如此没羞没躁!纪言把脸埋在枕头,咬着牙不出一丝声音。
  连轶低叹,心想让纪言配合是不可能了。他并不想让纪言忍受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