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温柔何用(完结)作者: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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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温柔何用(完结)作者:裴浓-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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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思承走过去,捡起垂落在地上的绳子,做出一个拉动的动作,“下海吧?”
  
  杜为礼点头,和邓思承合力把船拖下海。邓思承之前说他烦水,实际也只是一句笑谈,上了船就明显可以看出他水性很好,身形很稳。杜为礼扎了前帆和主帆控制锁,拧紧每一个夹绳器,在船沿坐好,用手握住副舵柄干,使力一拉,帆船微微转过一个侧面。风帆猎猎地响了起来,船稳稳地想远处航去。
  
  全程邓思承都在一边仔细地看着,有什么不懂就开口问,杜为礼对待帆船的态度颇为认真,上了船几乎就没几句废话,一边忙着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做完某个示范再重新让他做一次。他试了几次就上了手。出了海后杜为礼开始把操纵杆交给他,他一开始抓不稳,帆一动船就晃,杜为礼伸出脚帮助他抵住主舵柄,他用力操控,慢慢也能适应。
  
  一趟下来,邓思承基本上可以平稳地直线航行了,杜为礼放手让他自己操纵,一步一步学着转弯,靠岸。
  
  不过这三体船基本是观光用船,可以直接登陆上岸,很安全很实用,邓思承不用杜为礼指导,自己就直接拉着杆上岸了。



6、正常家庭&伪正常家庭
  
  船搁浅在沙滩上,阳光和煦,洒在船上两人身上。杜为礼躺着吹风,邓思承则略显疲惫。
  
  “没玩过这玩意……真费劲……”
  
  “哈……这样就不行了啦,那你根本没有玩比赛帆的必要了……”
  
  邓思承叹了口气,背部用力,直接从网床上弹了起来,他松松手臂跳了两下,才说道:“还是想试试。”
  
  杜为礼仰躺着看他,阳光直射,看不清晰,只觉得邓思承平日里永远是温柔的面孔好像在这时有了一丝鲜活的踪影。明明也没认识多久,却好像已经看了很久一般。
  
  突然又想起昨晚上他拽着他的手臂,眼里的坚决,好像和平时也不太一样。
  
  他杜为礼转个身,不再去想。结果邓思承却说:“今天早上没头疼么,昨晚宿醉。”
  
  杜为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好,习惯了。”
  
  邓思承跳到他这一边的床上,在船尾坐下,踢踢他的脚板,问道:“你平时泡吧么?之前没在那见过你。”
  
  “以前一般在书城路北面那间酒吧,你没给我钱之前我去不起那里。”
  
  邓思承想起他说没电脑的事,心里了然,又问道:“没想过找个稳定的工作吗?”
  
  “找不到……学历太低又没什么本事……再说不是你又给学费嘛,够用了。”
  
  “那我学会以后呢,哪里去弄钱。”
  
  杜为礼烦躁地翻身坐起来,抓抓头发,扯开航海服的拉链,露出白皙的胸膛,半晌才说:“再去找个傻子骗。”
  
  邓思承也没有不高兴,依旧看着帆,过了很久才说:“那之后再教我极限帆船吧,真想学。”
  
  杜为礼想也不想就说:“我觉得这种刺激的东西不适合你。”
  
  “确实不适合,可是尝试一下也未必不可。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的生活一直平淡如死水,这么多年过下来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乐趣,现在马上工作家庭都能稳定了,想过不一样的日子。收徒弟么?”邓思承转头看着他。
  
  杜为礼一下子像过了电一般,整个人弹跳起来,他迈出帆船,头也不回地说:“不教。”
  
  然后匆匆走了。
  
  那天以后,阴雨再次笼罩了这座海城。教学计划暂停,杜为礼也没兴趣出门,出去一趟就是湿漉漉地难受,干脆宅在家里天天玩游戏。
  
  期间Brady来过一次,两人吃了一顿饭,说了一会教邓思承的事,做了一次爱,然后Brady离开,好像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小屋子一般。
  
  杜为礼一向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亮点,如今天天窝着打游戏有点迷茫了,邓思承的话其实戳中了他的心,每次都是这样,有钱的时候醉生梦死一阵,没钱了继续穷困潦倒等着救济。现在是因为Brady回国,杜为礼好像下意识认为自己有了靠山一般,再不济总有Brady给自己送吃的送钱,Brady很有钱,他也从不客气。
  
  但是以后呢?Brady总有一天要回国,没有了Brady,没有了钱,再怎么过?还是像以前一样卖一阵爽一阵吗?今年已经26了,过几年上了30,一个纯零失去了弹性的身体还会有人要么?大概还有何奇可以依靠吧,去他的酒吧打打工,或者干脆靠着老朋友的交情等着他给自己送钱。
  
  可这并最终都不是杜为礼想要的生活,即使总说着多排斥多不屑,都渴望那种回到海上驰骋,和千帆竞技的梦境。
  
  可是没机会了,再也不可能了,玩风浪板和普通帆船的时候还好,看见极限帆船,都会无法控制地想起当初出事的场面。
  
  他们因为打斗在海上就翻了好几次,然后犯规被大赛组委会召回,靠岸的时候又闹起来,整艘帆船撞上礁石,船翻过去的时候桅杆撞上礁石折断,四个人抓着网挂在半空中,结果阿深因为筋疲力尽失手掉了下来,正中断开的桅杆。霎时间鲜血四溅,另外三人眼睁睁看着变故横生,断裂面直接插穿了阿深左边的脑袋,向着三个人露出死不瞑目的狰狞表情。
  
  杜为礼一阵晕眩也掉下来,直接掉进海里,咸涩的海水淹没他的时候,他眼前还是鲜红一片。
  
  那是被阿深的鲜血染透的风帆。
  
  杜为礼甩甩脑袋,试图把骇人的回忆甩出去。他从床上起来,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下得欢快,他呼出一口气,觉得浑身闷得疼。
  
  他穿好衣服,带好雨伞,出门了。
  
  目的地是市中心何奇的家。和何奇联系上并得知他老婆怀孕以后,一直都没去拜访,趁着现在还有闲钱,杜为礼买了两箱特仑苏,打算去看看孕妇。
  
  开门的是何奇,他看见杜为礼露出惊讶和惊喜地表情,接过杜为礼的东西带他进屋。
  
  何奇的老婆赵明艳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有人进来,撑着身子站起来,肚子不算太大,但也影响了行动。
  
  杜为礼有点手足无措地站着,他很少接触女人,也不太知道怎么和女人交流,更何况是个孕妇,说不定他面对的是两个女人。
  
  何奇拍拍杜为礼的肩介绍道:“这是我在澳大利亚船队最好的朋友,叫杜为礼。”
  
  赵明艳笑笑,后退两步让出沙发说:“赶紧坐下吧。”
  
  杜为礼揉揉手臂,外面下雨,身上沾着一层湿湿的潮气,黏得皮肤一阵一阵发冷,他坐下,也笑笑,不知道讲些什么好,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贸然的行动。
  
  倒是何奇的老婆很热情地和他套近乎:“阿奇从澳大利亚回来以后就没碰过帆船,一直念叨着想玩但没时间,杜先生呢?现在还在船队么?”
  
  杜为礼:“我倒是还在玩,但是没有进船队。”
  
  “对啊……现在工作也忙,也不是运动员,不可能专职玩帆船。”
  
  他尴尬极了,抬头看见何奇进厨房去倒水了,开始没话找话:“阿奇回来以后发展地也很不错啊,我去看过他的酒吧。”
  
  “还好……我还是希望他弄点正经的东西,酒吧这种东西太乱。”说着眉间轻轻皱起。
  
  这时候何奇走出来,大声说道:“你又在说我坏话,说了我是正规经营,你瞎担心什么?”
  
  赵明艳睨他一眼,嗔道:“说说也不行了!”
  
  杜为礼看着他们俩,这是羡慕死了这样旁若无人的互动。
  
  这礼拜杜为礼很闲,邓思承却是忙得要死。
  
  邓思承是个公务员,在Z市政府华侨联合会工作,工作和他的人一样,刻板,无趣。
  
  他未来的老丈人也不是像Brady这种中文学不好的人说的那样他的顶头上司,而是Z市政府的组织部长。邓思承要娶部长的女儿,也并没有得到升职之类的承诺,只是让整个市政府大楼里上到市长下到清洁工都知道了他将是部长的如意女婿。
  
  这样隐形的光环带来的长期效应就是,他能在40岁之前就坐上市侨联主席的位子。虽然主席位子暂时不高权力暂时不大,但是这种带着利益链条的晋升,也预示着他将来在政坛上的光明大道。
  
  所以说,娶了宋家瑜,没有一丁点的坏处。反正作为同性恋,他也一直找不到稳定的伴侣。宋家瑜从十几岁开始追她,如今即将奔三,不管有没有爱,也该有个了断了。
  
  这个礼拜侨联接待了德国Z市同乡会的旅游团,本来安排好的行程因为突然作恶的天气而不得不中断,于是邓思承天天都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让这一个团的人每天呆在宾馆无法出门也不会觉得太闷,和陪同他们在一个一个娱乐城里疯狂玩乐。
  
  没空去想帆船,自然也没空想起他的教练杜为礼。每天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回家接受宋家瑜骚扰。
  
  还没过门,宋家瑜显然已经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邓思承忙了一天回到家,看到宋家瑜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也仅限于感动。
  
  宋家瑜看到他回来,走出厨房挥着锅铲说:“外面在下雨么?湿了的话先去洗个澡吧,我这还要一会。”
  
  邓思承嗯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简单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宋家瑜还在忙,他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无所事事地玩了一会空挡接龙。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一眼,又回头看看厨房里的宋家瑜,还是走到阳台上去接了。
  
  电话那头是柳成栏,当初在西餐厅被宋家瑜泼了一身的伪基友,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从手机那头传来:“最近怎么样?这几天下雨也没出来见个面。”
  
  邓思承笑了:“咱俩见不见面也无所谓吧。还好,就是单位里有点忙。”
  
  “忙好啊,省的家瑜天天跟着你。对了,上次你说学帆船的事搞定没?找不到人教的话我帮你去问问。”
  
  邓思承想起那个漂亮开放的青年,放低声音说:“托人找到了,特好看一小伙。已经下海一次了。”
  
  “哟!多好看啊?你没福消受介绍给哥们认识啊,你知道我好哪口的。”
  
  “是你的菜……不过你也没福消受。”
  
  “什么情况?”
  
  “挺风骚的……也……挺艳的。”
  
  说完这句,邓思承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你说谁?”
  
  他着实被吓一跳,平日里温柔的表情难道现出一丝愠怒来,他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声“有事挂了”,然后绕开宋家瑜走进房里。
  
  宋家瑜不依不饶地跟在身后问:“你又在和谁打电话,刚才说的谁?”
  
  邓思承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她说:“和成栏在打,给他介绍新的男朋友,好让他对我死了这条心。满意了吗?”
  
  宋家瑜提高声音叫道:“你这什么态度?!什么叫我满意!我们是一个家的人,你有什么事难道不应该告诉我么?!”
  
  邓思承看着女人,突然软了下来,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用一贯温柔的语气安慰着:“你别这样。我再向你保证一次我和成栏真的没有什么,你老是这么疑神疑鬼我也会疲惫。不想和你吵架,你别生气了好吗?”
  
  女人在她怀里放松了身子,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哽咽地说:“你连接个电话都要躲着我,你让我怎么不多想。”
  
  “对不起……下次不这样了。”男人温和地道着歉。



7、不可理喻 
  
  邓思承兢兢业业了一礼拜招待好了德国过来的团,送走还算高兴的客人们,又接到了任务,出差去S市参加江浙沪三省侨联联合举办的侨资办学研讨会。
  
  他有点累,但没有拒绝安排,心里像明镜一般透亮,几个比较重要的活交给他,明显也是重视他的意思,领导有意无意好几次在例会上点名表扬了他工作漂亮,这其中的真心假意,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中间间隔只有三天。礼拜五晚上宋家瑜有事,给他打了电话不来了。邓思承乐得清闲,去酒吧坐了一会放放松,还没到11点就回家了。
  
  快要睡觉的时候接到副主席的电话。
  
  副主席在那头语重心长地和邓思承说:“这次去S市机会难得,去四天,第一天下午开个会,剩下三天S市侨联都会招待你们。我和省里打招呼了,人家说了你可以带个家属去。S市地方漂亮,你和家瑜去走走挺好。”
  
  邓思承听话地应了,说是明天问问未婚妻。副主席那头笑得很宽慰,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盖上被子蒙住眼睛,疲惫和压力铺天盖地卷来。很累,不止是无休止的工作,大学时候不知道被谁欺骗,都说公务员工作清闲,要做得好照样累到虚脱。而且来自宋家瑜家庭的隐形监视,以及整个市政府几千只眼睛投射到他身上不同的目光,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做人随性随便惯了,一向没有太大的追求也没有特别的喜好,答应娶宋家瑜不过是一种妥协,虽然心里不那么愿意也就那么做了,没有什么可以后悔或者惆怅的。
  
  可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活了30多年,都没有看清楚,一旦娶了宋家瑜,迎接他的将是铺天盖地向他袭来的一张网。
  
  这种年纪追悔自己对人生大事的随意,未免显得有些可笑。
  
  第二天周末,邓思承睡到中午才起,平时很少赖床,但这礼拜太过劳累,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刚起床就接到宋家瑜的电话,说是下礼拜要出国一趟,邓思承立刻接上说自己被安排去S市出差,宋家瑜好像是特别满意这样的安排,也不用放着邓思承在家里再和之前那谁谁谁勾搭,高高兴兴地挂了电话。邓思承也是长出一口气,心里放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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