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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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夫临门-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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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瑞文的想法显然更符合施计的目的。

虽然婆子说话遮遮掩掩,用的是赏识二字,可这庶女院子里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苏陌素哪里有什么内院杂役?如今她既然与一个男仆走得很近,难道是……

苏瑞文的脸色都青了。他一直以礼仪世家自居,最是憎恨那些不顾礼法之事。如果苏陌素真的与杂役有所逾越,他定要亲手收拾了这个女儿。

那婆子一边抱着苏陌素的腿哭,一边观察苏瑞文和小王氏的脸色。她见两位主子都有些迟疑,便只当已经信了自己的,愈发认真做戏起来。

“我的儿啊!我早就劝过你,那天鹅不是我们这些癞蛤蟆能够想的。如今你不听为娘的,连个生死都不知了呀……”

苏陌素望着婆子哭得声嘶力竭,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神色。

她弯下腰,伸手给婆子:“你说你儿子不见了,为何要找到老夫人这院子里来?如今已是亥时,你这般大声哭闹,就不怕扰了老夫人的休息?”

那婆子没有想到苏陌素反应这般淡定,她看着面色温和的苏陌素,心中却只觉得不寒而栗,讲话的时候便也迟钝了不少。

“我、我,我儿子最后来的地方就是老夫人这院子。所以我才来此寻他。”

苏陌素点点头,继续问道:“你儿子什么时候来的?”

那婆子没有想过,问自己话的人不是夫人小王氏,而是被她即将要诬陷的二小姐苏陌素。

婆子支支吾吾了一阵:“亥时?”

苏陌素问:“老夫人一贯在亥时前入睡。你儿子在老夫人入睡后过来干什么?”

婆子忙摇头:“不是,不是亥时,我记错了。应该是戌时。”

苏陌素冷哼了一声。带着嘲意看向那婆子。

她假意离去,就是为了引出幕后主使。婆子和小王氏出来拦她,她都不怕。苏陌素反而更害怕的是,无人阻拦。

如果真的无人阻拦她的离去,房中那个男人势必要脱离知画的控制。倘若被那人走出了房间或是被人搜查到他在房中,自己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辩。

如今小王氏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这婆子却这般着急,想来今日的幕后主使,并非是小王氏。

苏陌素正要趁对方心慌,再追问几句,小王氏却在旁边开口了。

“二姑娘真是时时心念娘家,如今都已经嫁出去了,还想着替我做事。”小王氏如今左手握着对牌,右手拿住了钥匙,如何能允许还有人觊觎她管家的权力。

瞧着苏陌素这风生水起的模样,小王氏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你如今还是新妇,留在娘家夜不归宿定是不行的。来人,送二姑娘出府。”

苏陌素提了提腿,一副要挣脱那婆子桎梏的模样。

那婆子确实是慌了,她得了银子又得了允诺,怎么敢就这样轻易放苏陌素离去?

如今这般关头,她自知留苏陌素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抱住苏陌素的腿,将先前被交代过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说话要半遮半露,什么要用含糊的话让二小姐百口难辨,这些婆子通通忘记了。

“二小姐,您可不能这样啊。一日夫妻百日恩,除了您的信笺,还有谁能唤的动我的儿子。二小姐,您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忘情负义啊!”

苏瑞文听了这话,心中的猜测陡然被印证,他的整张脸都青了。

苏陌素却是重重一踢,将那婆子踢开来去。

她扬眉冷望:“混账!你竟敢污蔑我!你儿子姓甚名谁我都不清楚!你方才就已经前言不搭后语,如今还胆大毁我清白,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不成!”

苏陌素这话既是说给那婆子听,更是说给苏瑞文听的:“你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虽是庶出,却也是苏府正儿八经的二小姐!岂是你能任意污蔑的!”

苏瑞文虽然听明白苏陌素的自辩,可却依然有些疑虑。若是寻常时候,他定能理智分辨,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即便是庶出,也是不可能自甘堕落和下人勾搭的。

可恰恰是先前在房中的那番交心,苏瑞文听了苏陌素的话,才在内心同意过自己这个庶女实在平凡庸俗。这样的情况下,他便有几分存疑。如此不受人重视的女儿,就是自甘堕落也实在不足为奇。

苏陌素对苏瑞文的表情、眼神都已十分熟悉。只消一眼,她就明白了苏瑞文的想法。

“父亲,请您为陌素做主,陌素的名声毁了不要紧,苏府的名声可不能毁!”

一旦将那累赘的感情放下,苏陌素处理事情时候的应变能力就好了许多。她这番话虽是威胁,但却真正说到了苏瑞文的痛处上。

“来人!将这婆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竟敢肆意污蔑主子,真是不想活了!”

即便心里再怀疑,再不想站在苏陌素这边,苏瑞文也必须承认,苏陌素就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因为这个自己并不重视的女儿,而连累了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苏瑞文就是杀了这婆子也不能泄愤。

他当机立断,让人立即就将那婆子拖了下去。

那婆子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已将当初指使自己的人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惊慌之下,她语无伦次地喊叫起来:“老爷,老爷,我没骗您。二小姐从前经常写信给……”

“堵上嘴巴!”苏瑞文根本不想听婆子口中的那些“过往”。他冷冷地督促身边的人将那婆子的嘴及时堵住。

整个院子,瞬间就安静了。

小王氏也明白了今日的事情苏陌素是被人算计了。她一边吩咐身后的仆从守住院门口,一边迈步走向苏陌素。

“陌素既然回了家,今夜就住下吧。这院子也是你常住的,不如我让妈妈们帮你收拾收拾,你今夜就住这。”

小王氏已经注意到苏陌素身后的房间是漆黑一片,并没有烛火。她朝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对方便都走上前来。

“二小姐,奴婢为您铺床整房。”两个婆子一左一右走向苏陌素,大有她不答应就要撞进去的趋势。

苏陌素没有理婆子们,反而是往门外院子里走了几步。她走的速度不慢,动作也略微粗鲁,小王氏便吓得忙喊:“快来保护我!”

那两个婆子是小王氏带出来的人中最为壮实的两个。听到夫人受惊,她们忙退回来扶住小王氏。

这样的忠心护主机会,又有谁舍得让给旁人。

“好了,都回去吧。陌素这里,我亲自送她。”苏瑞文已经在心中认定苏陌素就是如被拖走的婆子所说,与家中的男仆有所瓜葛。他一张脸黑得如同锅灰一般。

苏陌素听到这句话,心中稍安。只要小王氏走了,苏陌素面对父亲,便还是能稍微松气几分。

“父亲。”一个熟悉却又让苏陌素很不舒服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人终于来齐了。

苏陌素抬起头,冷冷望向走过来的苏蔓玖。

只见苏蔓玖手中拽着一沓的信封,她脚步轻盈,脸上有掩饰不住地欣喜。

“蔓玖怎么过来了?”苏瑞文只觉得十分头大。今日之事,他如今只想先在旁人面前压下,只剩他与女儿之时,他自要有个交代。

第176章 真假

苏陌素紧紧盯着苏蔓玖手中的那沓信。如果她没猜错,苏蔓玖手中的信肯定会是自己的笔迹。

私通的证据。

苏陌素攥紧了拳头,脸微微有些发白。

苏蔓玖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朝苏瑞文行礼说道:“父亲,今日之事,我还有一些东西想要交予……”

“什么时候我这院子夜里也是不安静的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苏陌素心中的石块瞬间就被移开。她欣喜地望向院门口,只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那处。

面对父亲苏瑞文,苏陌素没有信心说出全部的真相。可是祖母来了,她却是敢的。

但苏陌素的欣喜却在看清楚搀扶苏老夫人进来的两个人时戛然而止。

那个红衣如血的自然是表哥季应承。

而搀扶祖母的另一个,是她如今的夫君花清越。

她离开苏府的时候,是明确告诉了管家自己是回府看望表哥的。可是如今表哥就在花清越身边,她呆的房间里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作为夫君的他会怎么想?

“岳丈、岳母,深夜惊扰,实在抱歉。”花清越先开口致歉。

苏瑞文心中的情绪却有些复杂。知道庶女是因为被嫡女牵连才嫁给花清越后,他是希望庶女能和花清越琴瑟相和下去的。可如今这样的情形,能有哪一对夫妻可以继续琴瑟相和下去?

小王氏噙着笑意走到苏老夫人面前:“祖母。”

她并没有朝苏老夫人行礼,只是手撑在肚子后,一副颇为自得的模样。

苏老夫人在这些日子里早已看惯了小王氏的骄纵,她也不欲与她计较:“我今日不过是出去了一会儿功夫,回来院子里就聚满了人。怎么,是不满意我住在这儿吗?”

苏瑞文还是希望暂时息事宁人的,他忙上前亲自扶住苏老夫人:“祖母息怒,不过是一些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除,其余人就都先回去吧。”

他望向小王氏和苏蔓玖。

两人的脚步却是分毫未挪。

小王氏是一副丝毫不把自己当其余人的模样。

苏蔓玖则是挥挥手将身后的下人、包括贴身的一等丫鬟都散到院外去。

散完自己的下人,苏蔓玖还十分贴心地走到苏瑞文面前,给他出主意:“父亲,既然是误会,那就还是解开一下吧。不如让其他的下人都退下去,就只留下我们自己自家人就好。”

她脸带笑容地看向院外的人:“曾祖母才回来,肯定是要听过原委的。母亲是苏家主母,只要身子不吃力,自然也是要留下的。”

这句苏家主母很好地取悦了小王氏。她主动替苏蔓玖说话道:“方才蔓玖说有东西要给老爷看吧,也一并留下吧。”

“至于陌素和女婿,虽然明日才是归宁的日子。但今日你们都来了,不如也就留下听听吧。”小王氏的眼神只是从季应承的头顶掠过,不准备再继续往下说。

昨日苏陌素出嫁,她一心落苏陌素的面子。可是这位表少爷是如何横空而降,并背苏陌素出门的事小王氏可记得清清楚楚。

“其余人都退下吧。”苏瑞文一锤定音,不过他还是不可能会真的赶季应承出去的,“应承小时候就是住在祖母院中的,如今也是一样。”

听了苏瑞文的吩咐,其余下人,包括王氏身边的妈妈都一起退了出去。

苏陌素望向花清越,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同他说话。感觉到花清越在注视自己,目光又连忙转移开去。

已看到苏陌素目光的花清越低声与苏老夫人禀告了一句,就走向苏陌素。

“辛苦了,娘子。”他说话的声音并不轻,整个院中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楚,“房中的人试药后如何,是否已经如同我猜测的那样,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先是昏迷并吐血,半个时辰之内,便有了白发鹤皮的症状?”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苏陌素。

苏陌素呆呆地抬头看向花清越。

她虽然知道花清越应该是在帮自己,可是房中那人是清清楚楚醒着的。更重要的是昏迷和吐血都有可能短时间让他出现,可这白发鹤皮如何做到?

花清越笑着望向苏陌素,他抬手摸了摸苏陌素的额头:“瞧你这呆样子,肯定是被吓到了。里面的情景很不好看吧,方才可有其他人见过了?”

苏瑞文虽然不喜欢苏陌素,但却是在场这几个不喜欢苏陌素的人中,唯一一个不希望苏陌素不贞之事落实的人。

毕竟这是他的女儿,且只是他女儿中的一个,若是次女落下不贞的名声,其余女儿以后如何议亲。

苏瑞文忍不住往花清越看去:“是在替什么人试药?”

季应承的声音响起:“是小外祖父。”

虽然只有五个字,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难以抑制的悲伤。

苏老夫人已经在揩泪。

苏陌素听到小外祖父这个称呼,不敢置信地看向表哥。

可是无论是表哥季应承,还是曾祖母苏老夫人,他们的悲伤都绝不似作伪。这就是说,小祖父真的出事了。

苏瑞文自然是知道自家的叔父苏平安的。

苏蔓玖虽然没有印象,可也是十分明智地选择了暂时沉默。

唯有小王氏一个,毫无悲伤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小外祖父是谁?季应承你的外祖父不应该是公公吗?可公公不早就……”

苏老夫人不想再听小王氏的话,她颤着身子往前走:“孙女婿,你这个办法可行吗?”

季应承忙扶住苏老夫人,苏瑞文也一同扶着自己的祖母。

苏陌素抬头望向面前的花清越。她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叔祖父身上去了。

她的叔祖父,那个总是喜欢风骚的拿个扇子的叔祖父,喜欢追着她要吃的,跟她斗嘴,还算计她的叔祖父到底怎么了?

花清越低头看向面前的苏陌素,安慰地摸了下她的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救治的。”

这句话,让已经见过苏平安现状的苏老夫人和季应承心里的石头又重了一重。

“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试药人的情况吧。”花清越走过苏陌素身边,径直迈进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掀起床边的帘幕,往里看了一看。

“点烛火吧。”花清越看一眼一直用针扎着对方脖子的知画。

“姑、姑爷。”知画的手都有些发颤了,她看到花清越过来,一种安心的感觉瞬间扑来。

“别哭了,点烛火。”花清越笑着补充了一句,“果然是吓坏了。”

知画虽然不明白花清越的意思,却是相信这个姑爷肯定是为小姐好的。毕竟小姐的手伤和眼睛受伤,都是姑爷治好的。

她忙走向桌边,可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双腿根本用不上力气,整个身子噗通倒在地上。

进门的这些都已经是主子,不可能有其他人去扶知画。只有苏陌素将知画扶起来,自己拿出火折子点燃烛台。

花清越墨绿色的袍子露了一半在床帏外面,他的人并不能完全看到。

“岳丈过来看看吗?”花清越掀起一些帘子,问苏瑞文。

虽然走在后面,但却真正知道床内人该是谁的苏蔓玖忍不住望过去。

那床帏掀起的地方,一只手露了出来。

那只手上不满皱纹,更为可怖的是皱纹中还有些青色的斑点。

这,这不应该是她安排的人!

苏蔓玖被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她安排的男人确实就是先前那哭闹婆子的儿子。那仆从虽不说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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