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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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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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上,楼道越发的伸手不见五指。


  小扬,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他咬着牙,心中大声地呐喊着。


  他一层一层地找,推开了一个又一个想要拦住他的火警,直到……


  屋顶上早已被黑色刺鼻的浓烟所笼罩,迷胧之中,长笙终于看见路扬被熏得浑身乌黑,双手紧紧抱着那盆茉莉,缩在角落,已然昏迷。


  “小扬!!!”长笙在心中失声大叫着冲过去抱起他,这才发现他双目紧闭,只是晕过去了,身上有几处烫伤,也都不是很严重……


  怎么办?长笙抱着路扬陷入了思考,现在火势还没被控制住,可是如果再等一会……说不定路扬就会窒息死亡了。


  不行!绝对不行!


  长笙赶紧脱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和救火衣给路扬穿戴上。


  火势越发地向上,黑色的浓烟越来越多,呛得长笙几乎睁不开眼,刺鼻的怪味完全盖住了茉莉的芬芳,像恶魔般无孔不入地钻进长笙的体内,一点一点开始侵蚀他的生命,喉咙和肺部如同火烧一样的难受,他开始捂着口鼻剧烈地咳嗽,但仍然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小扬……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周围的茉莉花开始在黑烟中若隐若现,洁白的花瓣也盖上了一层厚重的黑色的灰。

  
  “小扬……”他艰难地握起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是我不对,到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你,我对不起你。”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隔着能够隔离温度的救火衣。


  路扬缓缓真开眼,虚弱又疲惫,但是看见长笙,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


  他说不出话,只是伸手去摸他的脸。


  没有责怪,只有欣慰和心疼。


  他来了……不……他怎么会在这?


  这是梦吧……多美的梦呀……最后要离开人世的这一刻,还能梦到他,梦到他在我身边,我倚靠在他怀里,他还握着我的手说,爱我。


  “我爱你!小扬,我永远,都爱你,就像这天台上的茉莉,用我全部的生命,爱着你!”长笙轻轻地凑在他的耳边,温柔细语,他的眼泪淌下来,不少灰尘落在他的睫毛,眉毛上,但他的唇的弧度,还是那么好看。


  隔着防毒面具,路扬看不真切,他的眼泪,也缓缓流下来。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好好的幸福。”


  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长笙的意识开始模糊……


  “一直……幸福……”


  最后的轻吻落在隔着防毒面具的额头上,路扬顺着长笙软软的身体倒下去,趴在他的胸口,缓缓移动自己的手,用尽剩下的力气,抱紧他……



  
  后来路扬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好几天了,肺炎也不是特别严重,医生说,还好有救火衣和防毒面具,否则,那么长的时间,他早就窒息而死了。


  他呆住了,突然就恐惧了,心仿佛跌进黑洞,深不见底。


  那不是梦……吗?


  否则,自己哪来的救火衣和防毒面具?


  明明那天,他在复印室里复印文件的时候,待他闻到刺鼻的烟味时,楼道早已满是火舌和黑烟了,汹涌的大火闪烁着明艳的光芒在窗外燎窜,惊慌失措的路扬只觉得炙热难耐,这才连忙跑到了楼顶。


  他拿出手机开始报警,身上满是汗珠。


  他很害怕,这一刻,他真的很害怕。


  他很怕自己就这样死去了,连那个人的答案都不知道……


  不,不能死!他抱住那盆特殊的茉莉,往空气最好的角落跑,尽量不让自己那么快窒息。


  他要活下来!


  
  可是,没想到,自己等到了答案,却再也等不回那个人了!

  
  从医生摇头的那一刻,他就安静了。


  这几日,配合治疗,安静地一句话也不说,眼神也是呆滞无神的。


  爸妈二十四小时守在他的身边,生怕他出一点岔子。


  终于路扬等到换吊瓶,母亲出去喊护士的时候,坚定地一头撞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当时头一晕,就失去了意识。


  长笙,你为我而死,可是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还能,怎么幸福?


  时光匆匆,不过行尸走肉,还不如早些去找你。


  我们还约好了,要一起去看彩虹呢!


  我还没见过你描述的彩虹呢!


  
  
  长笙,一直不相信你会丢下我,可是,现在,再也由不得我自欺欺人了!


  我以为我一直在等你,想不到,我早就失去了你。


  那时,我还在怪你,还在怨你。


  原来,我早就……害死了你……


  路扬握紧拳,坐在窗前从身体到心灵,接受着凌迟的痛苦。


  望向远空,路扬微笑着,深深呼吸。


  
  背后的电脑屏幕还在闪烁,上面写着:
  茉莉花的话语是:你是我的生命。


  
  这一刻,再也承受不住……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路扬一口腥甜晕倒在地上……

  
  医院的急救室,医生穿着手术服,从里面慢慢地走出来,轻轻摇头的那一瞬间,门口的家属们呼天抢地。


  路扬脑中的增生其实是一根动脉,情绪激动的一瞬间,动脉破裂了……

  
  走廊的尽头,长珂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转身缓缓走远。


  也好,你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一年后……

  真真带着鲜花抱着孩子慢慢走到路扬的墓前。

  墓碑上的两个少年明亮地笑着,恍如隔世。

  然而,墓上已然有着一大束菊花。

  长珂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公墓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了……请大家给点意见吧……吐槽也可以啊……QAQ
我暂时不会更新的文了,因为新的文我还木有写完……新文是HE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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