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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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之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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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而卫生间响起哗哗的水声。
  
  岚廷旭为此气得不轻,但这又不能怪莫镇宇,人家想方设法让他舒服,他总不能忘恩负义。只是感觉面子上很过不去。他在里面郁闷了一会儿,才回到卧室,男人却没有睡,光著身子在床上抽烟。见他来了赶忙灭了烟,对他露的笑容稍微有些抱歉。
  
  岚廷旭见他光影下瘦削的样子,心猛地就变得柔软,便不再去想刚才的事,何况,那本来就是一件小事。
  
  莫镇宇见他拿著一件床单,对他递了个眼神,意思是我已经换了。大概是害怕刺激他,以後不跟他做爱了,所以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并另找话题:“快上来,外面冷。”现在是寒冬腊月,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岚廷旭本就畏寒,自然不愿在床下久呆,加之那人已经掀开被子,他总不能视而不见。上去之後,迎面扑来温暖的气场,那是男人对他亘古不变的热情,就像春天一般。莫镇宇搓他的手,又去抱他的脚,把他冰冷的四肢捂热了,才躺回去睡觉。
  
  但是怎麽也睡不著,下面涨的厉害,迟迟得不到缓解,他绝不可能要求继续刚才中断的性事,便只能勉强睡著。哪知过了好久,分身仍是蠢蠢欲动,他只得撑起来,去卫生间冲凉。“你要干什麽?”岚廷旭居然也没睡著,他抬起头,不著痕迹地瞟了一眼他的下身。莫镇宇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上卫生间。”岚廷旭不让路,锁著眉,不知在想什麽。莫镇宇有些不自在了,只得躺回去,背对著他,再嗅著那熟悉的气息,他搞不好就这麽射了。
  
  莫镇宇刚做好一夜无眠的心理准备,那人竟然自己贴上来了,贴著他的背,有意无意地让他感觉到了他同样勃起的下身。莫镇宇有点晕,拿不定主意,但到底抵不住自己的本能,翻转身就将对方拥入怀里。
  
  “只能一次。”岚廷旭尽量小声而淡定地说了,就被脱了裤子,腿也被掰开,那硬如铁的玩意畅通无阻地插了进去。
  
  岚廷旭闭著眼,粗喘了一声,眉锁得更紧,莫镇宇在被子里紧紧抱著他,像是偷情一般,收紧腹部,狠狠地快速抽插,连插十几下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让对方休息休息,同时自己也感受感受快乐的余韵。岚廷旭耿著脖子,红著脸,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莫镇觉得他太可爱了,很想笑,但也只得忍住。毕竟之前出了那样的事,男人还愿意跟他继续欢爱,就已经是破天荒的了,说是皇恩浩荡亦不为过,他哪敢越规呢。
  
  ☆、76

  岚廷旭特爱干净,做完就要去洗澡。为了和他洗回‘鸳鸯浴’,莫镇宇也表示洗澡是一门不可或缺的爱好。岚廷旭本不愿意,但是那人两下就脱光了,赤裸裸地站在门边,你能不让进吗?

  莫镇宇仗着自己脸皮厚的本事,成功潜入了雾气腾腾的澡堂里。接着以搓背的名义,一饱眼福,表面上很淡定,其实恨不得帮人家搓鸡鸡,再浇下花什麽的。

  岚廷旭显然不好意思,背对着他,洗了半天都不见个正面,弄得莫某人望洋兴叹,无比焦急。

  不到三分锺,岚廷旭就洗好了,围上毛巾准备出去。莫镇宇拉住他:“我还没洗完。等一下。”

  敢情他视奸了别人不够,还要别人视奸他。颇有以桃报李的高尚品德。

  岚廷旭转过头,视线没来得及聚焦就转了回去,一脸尴尬地等在那里。

  莫镇宇装作很自然地把胯下的宝贝洗了足足三遍,才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搂住爱人的腰往床上走去。

  岚廷旭累惨了,倒在床上就闭了眼睛。莫镇宇关了灯,又帮他拈好被子,才躺在他身旁,甜蜜地睡去。

   

   

  过了一会儿,莫镇宇睁开眼,望着对方模糊不清的容颜。

  虽然什麽都看不见,他却能在心里准确地刻画出男人的五官,以及他睡着的样子。

  因为深爱,所以非常在意,再微小的细节,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且没有忽视的道理。

   

  久久,一声叹息。

  自己的爱情就像一首诗,一支曲子,明明透着温暖,却又惆怅无比。

  其实最让人觉得忧伤的,从来都不是彻头彻尾的绝望。而是一切都很美好,但是孤独暗藏,寂寞难料,想要的都在眼前,得到的都在手中,却掌握不了。

  他现在很幸福。这幸福纵然真实,可下一秒说不定就幻去了。他拥有爱,却不知能拥有多久,拥有多少。他了解爱情,但并不完全了解和他一起维持这爱情的岚廷旭。同床共枕,相濡以沫,也依旧不安心。总害怕悄悄流走的时光带走了什麽东西。

  这份爱,若不用尽手段,又如何能得到。所以它本身就蒙上了一层阴霾。注定不能金光闪耀。这份爱,背弃了人伦道德,又如何自自然然,贯穿两人的一生,也无丝毫动摇。他不知道。他只是紧紧抓住。但又不敢过于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了。而这些心事,又不能吐露,只能埋在心里,化作苦闷,任其缠绕着自己,缠绵悱恻,丝丝缕缕。

  其实在每个深夜,将他抱在怀里,或者嵌入他的身体,都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患得患失。明明苟延残喘,却要装作若无其事,不去过分地追究这爱的真切和实质。

  就算哪一天岚廷旭不要他了,他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因为他早就卑微得一文不值。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人生失去最后的意义。微笑着离去。然后消融在千疮百孔的滚滚红尘里。

  做完之后,他很想问他,你爱我吗?做一回情侣之间常常会反复做出的确定。他很想听他说一句甜言蜜语。但是不可以。他扮演的角色是成熟而睿智的,否则配不起对方的性格和年龄。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自己唱的是独角戏?先沈沦的人不都应当如此?明知道爱情折磨人的身心,也要义无反顾地陷进去,也不怕被那些说不出的困扰窒息而死……

   

  虽然至今还是代理县委书记,岚廷旭却无怨言,依然像往常那样,为安平县的繁荣和安定做出最大的努力。

  他的秘书很想不通,如果换个人,早就急得团团转了,势必找关系打听是怎麽回事,因为空降不是没有可能,然而这个男人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人不见瘦,反而还长圆了,发福了,搞错没有?既然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性子又何必来当官?岂不是自相矛盾?

  他转头又想,这家伙是不是假装无所谓,其实胸有成竹,势在必得?要不然他最近为何如此勤奋,方方面面都力求完美?这不是努力塑造政绩的表现?

  后来岚廷旭突然请假,他才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他请假的那一天,正好接到让他正式任职的红头文件。他却婉然拒绝,然后就离开了。有人认为他是假装谦虚,很快就会回来,想不到他从此销声匿迹,一走就是一年。有人认为他在最风光的时候急流勇退,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转而潜入了商海。其实都不是。而真正的原因他们是永远也猜不到的。



  ☆、77

  莫镇宇最近很是苦闷,因为那人很久都没和他做爱了。

  都说情人在相处久了之后就变成了亲人,失去激情也无可厚非。而他和岚廷旭本来就是亲人,也只有永远做情侣,才不会混淆是非。

  他无法考虑两人之间出了什麽问题,因为他们彼此的身份就已经是个大问题。所以这份感情不能以常规来分析,解决之道也必须要另辟蹊径。

  想要一直和他过下去,心性就要成熟和理智。就算他经历了太多磨难,但也不可能完全做到这一点。他又不是和尚,断绝了七情六欲,就算是得道的高僧,也不见得能看破一切。

  人这个东西,本就复杂善变。再加上世事无常,谁也难以一辈子都控制得了情绪,生活在淡定和安然里。也只能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善解人意。

  距离上次欢爱已有三个月,这天莫镇宇依然早起,为他准备好丰盛的早餐。久而久之,这已经成为习惯。爱的真谛,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点滴的会聚。

  不料岚廷旭吃过早餐后,并没有出门的打算,仍是套着一袭睡衣。今天又不是周末,他怎麽不去上班?莫镇宇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过问,他巴不得他留在家里,好好休息,两人多一些互相陪伴的时间。

  然而第二天仍是如此。那人优哉游哉,吃完早饭,就开始看书,锻炼身体。并告诉一脸疑虑的他,以后不用早起为他做饭。

  疑问挤压在心里,促使他终于开口:“你刚升任县委书记就翘班,不太好吧,我怕你的同事会有意见。”

  岚廷旭捧着书,笑了笑:“哦,我忘告诉你了,我请假了,那个位置已经让给了别人。”

  莫镇宇瞪大了眼睛:“这怎麽可以?能当上一把手多不容易,岂是说让就让的?你怎麽这麽随性?”

  那人有些不悦:“你不是总觉得我太忙,老不在家陪你吗?何况当了这麽久的官,我也累了,想歇歇,又有什麽不可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为你感到可惜。”见他生气了,莫镇宇赶忙解释,“你想怎麽就怎麽,只要你高兴。你知道的,我从不干涉你。”

  岚廷旭这才恢复了和颜悦色:“你知道我为什麽做此决定?”

  莫镇宇摇了摇头,表示猜不出。

  男人皱起了眉,以前他怪他没有情趣,如今他还不是一样不解风情。看了他半晌,岚廷旭才开口:“我有了。”

  “你有了?什麽有了?”

  岚廷旭眉头皱得更紧了,简直是怒火中烧。见过迟钝的,但没见过这麽迟钝的!这家伙不是机灵得很麽?居然会问出这种话!不能不说是奇葩!

  “有了孩子。”可怜的岚爸不得不把话挑明,他脸红地怒视着他,同时期待他的反应。

  哪知莫镇宇听见这句话,并没有高兴得蹦起三丈高,反而脸变得惨白,仿佛得知了什麽巨大的噩耗。

  岚廷旭无语了。怎麽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虽然他什麽都不说,但是自己很清楚他的渴望。他想要他的爱,想要他抽出更多的时间,甚至想要个小孩。只是怕伤害他,所以才一直隐瞒。他以为只付出,不索取,就能让爱情站住脚跟。天下有不散的宴席,但是没有不自私的情人。爱情若是不平等就会失去长久的机会。

  莫镇宇浑身颤抖,像是害了急病:“怎麽可能……你、你确定?!”

  岚廷旭简直想一头撞死,他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清楚?这几个月他不但犯呕,还奢酸,肚子也大了,未必那是一颗卖萌的肿瘤?!操!气愤中,他暗自爆了一句粗口。

  “那……那该、该怎麽办……”莫镇宇一脸困扰,惊得舌头都打结了。

  他倒宁愿他是装的,其实心里非常欢喜。然而对方根本就不像装的!他分明就是在恐惧!蠢货!大笨蛋!岚廷旭差点喷血。

  莫镇宇手足无措,急得差点哭了。这也难怪。在他心中,岚廷旭一直排斥他对他的感情,更害怕怀孕。毕竟乱伦诞下的种是有基因缺陷的,说不定还会患上奇特的怪病,总之一句话,天理不容,完全是造孽。再说一个男人挺着大肚子,还不惹来闲言碎语?就是神也没那个勇气。

  都是惯性思维惹的祸啊。岚廷旭耐心也不好,见他迟迟不开窍,便一下站了起来,往另一边走去。

  莫镇宇见他从墙角拿起一个玻璃瓶,纳闷地问:“这是什麽?”

  岚廷旭沈着脸,拧开瓶盖,冷不丁地说:“药酒。打胎的。”

  那人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归根到底,他就是怕他打胎伤到身体,上次就是个教训,所以知道他怀上了,才自责不堪、悔恨不已。哪知他竟然拿出上次将他害得住院的罪魁祸首,要当场打胎。他是又心急又心寒,简直六神无主,不知该怎麽办。

  作家的话:

  这是这个月最后一章,明天开始存稿,月初再猛烈地更了~~~~~~~呵呵~~~~~~~~~~~

  岚小受生气了~~~~~死小攻太不给面子了~~~~~~~~~~~~~~



  ☆、78

  “你不是不想要吗?那我只有打掉了。”岚廷旭盯着死死抓住自己的那只手,面色冷峻地挣了挣。

  “我没有不想要!”莫镇宇眼睛都急红了,禁不住大吼一声,随之像泄了气的皮球,张开的嘴里尽剩下委屈又痛苦的喃喃声,“我是怕你……”

  见他一副分外悲惨的样子,岚廷旭怒其不争的同时,心里有了小小的得意。 他装作不耐烦地说:“你管我怎麽想!我只问你,这个孩子,你到底要不要?!”

  莫镇宇一把将药酒抢了过来,藏在背后,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点头如捣葱:“要,要的。”这还用说吗?这可是两人的亲生骨肉啊!就算生下来不是什麽好种他也认了!

  对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岚廷旭也不再为难他,只是刚才他的不知好歹,或多或少地伤害了他,心中的气,一时半会难以消下:“你不是不要吗?怎麽又改变主意了?难道你不怕他生下来跟你一样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吗!”

  莫镇宇知道那人是在变相地臭骂他,一时间不敢吭声,毕竟在这事上,他的确是孬种了一把,因为他知道他是个敏感的人,对这次的意外怀孕肯定意见颇大,哪知他是如此干脆,最后竟然是自己多虑了。看来人的善变,确实防不胜防啊!

  岚廷旭狠狠地盯着他,似乎看穿了他心头的想法,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转回去,坐上沙发,抿了抿嘴唇,酝酿半天,这才把话说开了:“开始,我的确是想除去它。毕竟怀胎十月,把它顺利生下来,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但是我下不了手。当我亲手杀了第一个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后来我终于明白,如果再出现状况,不可能再用上次那样简单而残忍的方法来解决了。”

  “如果换作普通的家庭,这不算什麽坏事。为什麽到我们这里,就变得如此棘手?证明不仅我,还有你,都没有放下心结,还惦记着那些不该惦记的事。你知道之前我有多麽绝望,多麽难熬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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