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流年伤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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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流年伤几许-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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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定随心而行,只要呆在这里一天,就开开心心的为陶曦哲尽孝道。
苏昕月再次来到这间婚房,不再单纯的开心,她的心情很复杂。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有她和陶少的影子,她笑的那么幸福,那么甜蜜,也那么傻。
拿起床头柜摆放的婚纱照,她的拇指掠过陶少唇角迷人的笑容,她怕是难以再看见这样优雅温暖的笑了,他那么恨,现在对着她更是冷着一张脸,不是冷哼就,是冷笑。
酸涩从心间向四周发散,淌在胸腔里浮浮沉沉,徘徊不去。
苏昕月艰难的深呼一口气,将相框放回原处。
“妈,我有事想问您。”
陶母捏着被单的手一顿,别过脸看着她,笑问,“孩子,什么事?你不用拘束,尽管开口问。”
苏昕月蹙了眉,面露为难之色,“妈,哲不知道我来这里,还请妈不要告诉他。”
陶母微挑眉梢,心中有些了然,两个孩子多半是闹别扭了,她点头,“好,妈答应你。”
“我总觉得哲的肩上担负了很重的包袱,不是事业上的,他好似隐忍了很多事,我偷偷回来,是想打听爸的事。”苏昕月怯怯的凝视陶母,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肢体和眼神的变化,硕导陶父的时候,陶母的身子分明僵了一下,面上的神色闪过痛楚,眼睑刹时一片雾气迷蒙。
苏昕月慌了,赶紧扶住她,“妈,对不起。”
陶母摆摆手,黯然地走到书柜上,拉开其中一个屉子,拿出一个微微泛黄却保护的极好的相簿,她摆手示意苏昕月坐到沙发这边,她翻开相簿,眼里满是眷恋,苏昕月挨着她坐下,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人偎靠在一起。
翻完一本相册,陶母面色哀伤,她沉吟了片刻,才开启了唇瓣,“你爸他是个律师,因为一起官司,招惹了人,被人恐吓威胁,他立场坚定,给正义的一方打赢官司,却在当天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抢救了好久,最好还是没了。”
伤心往事再重提,她悲伤不已。
苏昕月沉声问道,“哲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下的死手吗?”
陶母心中愤然,语气激动起来,声音微有颤抖,“我也是几个月前才告诉他关于你爸打官司遭恐吓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查的怎样了,他不让我/操心这个事。媳妇啊,阿哲是个好孩子,从小失去父亲,他懂事太早,活的太累太苦了,其实我真的很不放心他去查这个事,我害怕他真查出苗头来会惹祸上身,那些匪徒没有人性的…”说罢,陶母捂脸恸哭。
苏昕月搂紧她,软骨手掌规律的抚摸她的背,让她平息一下狂乱的心虚。
陶母的心脏不能承受太多的刺激,苏昕月不敢再问陶母关于医院手术的部分,她害怕手术另有隐情,她胆怯了,“媳妇不孝,不该重提了伤心事害妈难过,对不起。”
陶母带着哭腔哑声安慰道,“孩子你是有心人,妈谢谢你关心阿哲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妈没事,你不用放心上,好好休息吧,妈去张罗些好吃的准备晚饭。”
“妈你真好,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陶母拍拍苏昕月的手,多余的话尽在不言中,她起身出了门。
苏昕月在屋里转了一圈,她很喜欢陶曦哲的设计品位,她最爱这间房子的窗子,窗边设了一个小吧台,配了一张高脚凳,颇有小资情调。
窗外,湛蓝辽阔的晴空,苍茫的大海翻滚着白色的浪花从天边滚滚而来,悠然的拍打着海岸,像游子眷恋着故乡。
苏昕月脑海里闪过一副幻想,陶曦哲姿势不羁的蹬着高脚凳,手中夹着一根烟,吧台上放一杯红酒,他透过窗外一望无垠的大海遥望天外的父亲。
幸福还在。
她突然才想明白,他的矛盾,源于他自己的挣扎。
他身上潜藏的是两个灵魂,一个身处天堂,一个身处地狱,他的心向往幸福,他选择的路却不再幸福。
这个傻子!
※※※
深圳宝安国际机场。
陶曦哲出了航站楼,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
车后座已经坐着苏旭尧,陶少一上车坐好,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握手。
陶曦哲邪魅的挑了眉,调侃道,“有情况!瞧你面上春风得意,明显是交了桃花运,哎,老实交代。”
宋成弘嗤嗤一笑,“老子一直都深得女人缘的啦,像你…”他鄙夷的斜瞟了陶少一眼,重重的咬着字音,“出息。”
陶曦哲悠然的吹响口哨,“哟嗬,你小子行啊,看来这内地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才不久,你的胆都敢包天了。”
“嘿嘿,山高皇帝远,你懂的。”宋成弘痴痴陪笑。
陶曦哲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不再搭话,心中却腹诽,也只有这小子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完全脱线的话。
其实,挺不错的。





 第九十七章 骇你个透心凉
更新时间:20121113 23:11:07 本章字数:4249

华侨城洲际大酒店7楼,行政豪华套房。
宋成弘把陶少的行李放到内室,抬手看了眼腕表,正色道,“常大伟9点会出现在楼下俱乐部的SPA中心,我们的时间稍微紧迫了点,你先去洗个澡,晚餐一会就送来,咱们吃完再聊。”
陶少微扬嘴角,露出一抹赞赏,沉静的点头,“听你的安排,辛苦了。”经过宋成弘的身边时,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径自走入浴室。
宋成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摇头讪笑,难得资本家这么懂礼数知道要表扬人,说实在的,他心里扎实的痛快。
如果说他前期所做的都是准备工作,那今晚的硬仗就是个开始,他们酝酿已久的血雨腥风,必须要见血封喉浒。
→▲←
晚风轻拂,吹动落地窗的纱帘,陶曦哲仰头遥望,深邃的夜空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他的目光有些飘远,视线穿透云层的黑幕;刺探深入天之尽头峒…
父亲一身儒雅正气,他坐在父亲的腿上,小脸狐疑,语气很不确定,“爸爸,为什么眼睛看的事实也会骗人?”
父亲饱含深情的看着他,谆谆善诱,“离开了证据就没有所谓的‘事实’,是证据与事实之间存在矛盾的时候,绝不能先入为主,主观臆断,任意取舍,而应当深入分析判断出现矛盾的原因,去伪存真,进一步收集证据,排除矛盾,并不是眼见为实。小哲听明白了吗?”
他似懂非懂地晃悠着小脑袋,稚气的点点头,“听懂了,爸爸。”
陶曦哲拭去脸颊上的水渍,眷恋的凝望着夜空上那颗最明亮的星星,爸,你放心,我从未忘记你的谆谆教导。
宋成弘整理好资料后从内室的书房走出来,见陶少伫立在窗边,孤独落寞的背影率先跃入他的眼帘,宋成弘不敢再挪动脚步,他安静的站在原地,从他站的角度正好望见,陶少刚毅的侧脸滑过一串水涟,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陶少他太能隐忍,宋成弘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这个男人在人前从来霸气慑人,不可一世,这一刻却一派迷离恍惚,好似看遍万家灯火,却宛如一个走岔了路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如此的寂寞。
叮咚…叮咚…
宋成弘微微一怔,想到他叫了客房服务,撒开腿走上前去开门。
陶曦哲回了神,粗重的吐了一口气,缓缓抬起手,食指和中指蜷曲着夹住印堂处,来回揉捏数次,这是苏昕月教他的按摩方法,能起到清脑健神作用。
蓦然念及苏昕月,陶曦哲的手指僵了一下,他自嘲地啐了自己一口,怎么哪都有她。
“陶少,可以吃饭了吗?”宋成弘硬着头皮喊了声,察言观色他是知道的,陶少现在阴晴不定,他得小心伺候着,一切以老板的意思为主。
陶曦哲透过反光的落地玻璃看见宋成弘已经摆好了晚餐,他微抬下巴回应道,“嗯。”
他转身走向餐桌,坐下之后,端起碗拿起筷子埋头就吃,嚼的很慢,眼神扑朔似若有所思,宋成弘也保持沉默,连咀嚼的动作都放的极轻,偌大的房子只有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
良久,啪一声,陶曦哲轻放下筷子,淡淡说道,“我吃好了。”他拿起餐巾拭去嘴上的油渍,转而换了热毛巾擦擦手,“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我先去看看。”
陶少的语气淡的听不出情绪,与适才的落寞恍若隔世。
宋成弘讶然地抬头看向他,一鼓作气咽下嘴里的食物,咕哝道,“吃这么少,菜不合胃口吗?”
陶曦哲摇头,微挑了眉梢,“东西在书房哪里?我可以自己拿。”
宋成弘慌地放下碗筷,猛地站了起来,“噢,那我也不吃了。”他飞快的擦了嘴,干练的说道,“东西我已经分好类别装在不同的档案袋里,就摆在桌子上,你先浏览,我叫人来撤了桌子后马上就进去。”
陶曦哲点头,一手插进裤兜,优雅的走进内室,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给宋成弘。
宋成弘连忙走到转角的矮柜,拨通了客房服务的电话,多年的默契合作,他深知陶少刚才的神情俨然已经进入了准备战斗的状态,这时,他就是陶少的影子,一个脚步一个坑都要踏准陶少步伐的轨迹。
※※※
SPA中心,9点20分。
常大伟眯着眼趴在床上,状似***,他的胯间裹了一条毛巾,露出一身粗肢体肥脂,任随按摩女郎肆掠捏压挤按,一派逍遥。
突然,一个穿衣打扮像这里的按摩女郎在他耳边咬低声音说了一句话,常大伟的脸刷的没了血色,他炸毛而起,蹙着眉头看着女郎,沉了嗓子幽幽问道,“谁派你来的?”
女郎风情地轻撩颊边的卷发,嗲着声音说,“我只是收了别人的钱来传达这句话的,除了按摩技巧,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罢,女郎美滋滋的轻扭水蛇腰,摇摇弋弋地出了门。
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她只是跟里面那头肥猪说一句,“朱总,仇总在隔壁等你。”,无惊无险,五百元稳稳当当的到手了。
常大伟匆忙的披上浴袍,随意打个结,大步流星的推开了隔壁包房的门。
他跨进半只脚后,脑袋嗡的一声巨响,闪过危险的信号,他连忙哈下肥腰,笑呵道,“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他转身欲走,门从外面推开,复又关上,嗒一声被反锁住了。
常大伟面有怒色,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对不起,我走错了,请让我出去。”
他心里已然恐慌极了,进来这个人反锁了门这个动作告诉他,来者不善,但他只能装作不知,尽量装糊涂力求脱身。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翘着二郎腿,悠然的抽着烟,自常大伟进门来,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常大伟也不知道他是谁,只听他的声音幽幽传来,“朱总,你没走错门,正是鄙人邀请你过来叙叙旧,柯某没有亲自去请,还请朱总海涵。”(陶母柯静云)
常大伟面色如常,礼貌的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常大伟,常家过继给你姨妈朱家的养子,朱家早年移民到加拿大,常家那个村每年都有大笔分红,常家为你办了户口,你年满16岁时,常家也为你办了身份证。15年之前,朱子杰如人间蒸发音讯全无,常大伟开始在深圳崭露头角。”
沙发上那个男人低沉幽转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上讥诮浓烈的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常总了不得呀,一个人揣着两个合法身份,啧啧,干起缺德事来,连眼都不眨一下。”
常大伟的脸就白了,双腿颤抖得厉害,他怒斥道,“荒谬,你们完全是妄断臆测,我是我,我表弟是我表弟,我们是两个人。”
陶曦哲站起了身,他走到常大伟对面,看着常大伟的眸光泛着冷峭寒意,毫不掩饰的冷哼一声,“你这么着急撇清关系,慌什么?”
常大伟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谦谦说道,“对不起柯总,我们也在寻找表弟子杰,您若有他的消息,还请不吝告知。”
陶曦哲听完他说的话,饶有兴趣的挑眉瞥了常大伟一眼,冷酷的别开脸吩咐宋成弘,“去把空调开大点。”继而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常大伟,下巴一抬,冷峭一哼,“给常总擦把汗。”
“不客气,我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就不敢打扰柯总了。”常大伟没有接过手帕,他朝陶曦哲弯了弯腰,企图尽早逃离。
“不识抬举。”陶曦哲冷诡一哼,转身就向沙发迈去,气势森然摄人。
宋成弘甩了一个黄色牛皮纸袋砸到常大伟的胸膛,“想必常总分外关心朱总,这里面有关于他的材料,看完并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嗯!”
他的尾音扬的老高,语调毫不掩饰地露出讽刺,颇有老猫逗着老鼠耍得团团转的意味。
常大伟弯下腰捡起牛皮袋,手指哆嗦的揭开袋口从里面抽出几张A4纸,看到纸上的内容时,他浑身止不住颤抖,腿倏地一软,跌倒在地。
陶曦哲邪魅悠然的吐出一个眼圈,凉薄的嘴唇溢出一抹嘲讽,“不知道常太太见到朱夫人会不会称呼一声大姐?”
本来,秒杀一个人很爽,偏偏有人在自己面前突然阳痿了,玩儿他的那个劲说没了就没了。
没玩儿个过瘾,实在不爽。
朱子杰猛然站起身,一脸厉色的质问,“你们是谁?谁指使你们调查我的?你们想干什么?”
陶曦哲冷魅地吹了一记口哨,冷冽的双眸滋生出汩汩寒光射向朱子杰,幽幽开启薄唇,“你猜呢?”
朱子杰纵然受到陶曦哲冷锋冰刃的惊骇,他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只要没搞清楚对方要打什么牌,他就不能自乱阵脚露出底牌。
朱子杰在心中冷哼,吓唬人谁不会,真当老子是被唬大的。
他骤然扯出一抹客套笑容,眉目满是圆滑精光,“朱某除了娶了两任老婆,自认行得正走得正,要是柯总的目的是想让朱某家无宁日,那就是柯总不厚道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陶曦哲深邃如海的眸子掠过一抹狠辣,冷冽地扫向朱子杰,他微扯薄唇,似笑非笑地戏谑道,“是吗?纵横商场,谁身上没背个事啊,听朱总这番坦然拍胸脯,我倒是敬佩朱总光明磊落,从不走歪路。”
“不敢不敢。”朱子杰谦虚客套地回应。
两人的视线直直地撞在一起,寒冰顿时席卷了火焰山,释放出一阵阵激烈的爆炸破裂声,夺人心智。
朱子杰目无表情,心底其实早已掀起了骇然惊波,这个男人是谁?周身气息冷漠的如此诡异,好似…魔鬼。
陶曦哲骤然收回视线,仿佛上演变脸术一般,优雅温润的笑了,对朱子杰微微点了点头,有礼如谦谦君子,“不好意思,吓着朱总了。我们开门见闪进入正题吧。”
宋成弘朝朱子杰摆手示意他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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